第一部 洁梅 第一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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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乌黑的天空,给火光映照得通红,巨炎,夹着大量灰烬,笔直地往上升去。失火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袁家堡,在三刻钟以前,群武功极高的蒙面人,趁着堡不在,杀进袁家堡四处放火,与堡内发生激战,直至堡。侵入的敌人已被逐退,堡率领十数名亲信,在堡内巡视。堡身材健壮,略有些肥胖,但衬着嘴上的八字须,深沉湛的眼神,只显得威仪不凡,龙行虎步,像名回沙场的大将军。所经之处仍有余焰,但当堡行人行过,火焰像是给冰水浇下,尽数化做青烟袅袅。随行的家丁、武师忙着清理尸体,这次犯的敌人着实不少,领头人的武功又高,堡内因此死伤甚多。正当行人绕到堡后花园,巡视将毕,尖锐的破风声倏地响起,名黑衣人自左侧榕树上扑下,人剑化做道紫虹,分金裂石,将前阻侍卫斩成血粉,直向堡射去。叛徒袁慰亭,今日替二哥报仇雪恨。毫无保留的攻势,让众随行护卫尽皆动容。当今世上,拥有二十五重天力量便算流,而这抱着必死决心的剑,竟去到三十重天的力量境界,足以跻身江湖二十的力量,要接下绝不容易。只是,这想法仅有瞬,下刻,堡袁慰亭扬起左臂,两指并便将剑尖夹住。六弟,你我之真的没有选择了吗?无耻奸贼,谁是你六弟。黑衣人使劲前刺,却是难进分寸,唯的选择,是用你的血祭二哥。那我只好送你去见他了,念在兄弟情分,我会让你死在你最敬重的绝招之下。袁慰亭朗声吐气,跟着便化指为拳,用的仅是二十五重天力量,但所用的招数却足以弥补切,切!永别了,翰民,我的六弟。拳劲甫吐,黑衣人两眼暴瞪,全身如遭电击,惊慌惨叫。五限神拳是他的五拳限话声未完,整副身体血肉俱焚,成了个大火球,痛嚎而亡,尸体没几下便给烧得乾净。后方亲随互望眼,俱皆跪下,齐声贺道:恭贺慰帅神功大成,五限神拳天下无敌,当代无敌。袁慰亭呵呵大笑,目光望向在亲随之后,名独自立的瘦子,笑道:士禛,我这拳使得怎样?不好。哦?却是为何?五限神拳威猛无俦,如果得其神髓,拳劲稍发受者化灰消逝。瘦子毫不客气地冷言道:以慰帅目前的力量,尚不足以驾驭神拳,之所以能招毙敌,只是因为力量集中,若是他再多出重天力量,慰帅已遭神拳反噬横尸此地。严峻批评,让地上的亲随直流冷汗,生怕这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大发雷霆,那也不用什么化灰消逝,只要将自己这干人的脑袋全都斩掉,那也够受的。袁慰亭沉默了下,继而哈哈大笑。哈哈的好,的好,士禛,真是深得我心受夸的方并不领情,转身离开在屋角。袁慰亭止住了笑声,先是着瘦子离去的背影,再将目光瞥向跪地颤抖的众人,最后望向适才黑衣人的尸堆余块,跟着,他负手而叹。为何,总是愚蠢的人做着愚蠢的事,逼我不得不毁灭他们。而我现在身边的,难道都是些不想了解我的人吗?抬头望天,有句话是他没出口的。大哥,所谓的浩瀚神州,失去了大哥你,竟是如此无趣,也许,我那真不该逼走你的距离袁堡二十里外的关道上,辆马车快步疾行,执鞭的是名十二岁的男孩,面目清秀,肌肤白皙似云,嘴唇不而朱,加上那副掩不住仓皇的神情,若非眼神里英气偶现,真让人几乎错认是位豆蔻女儿家。娘,你好了没有,娘男孩频频向车厢探问,好半晌之后,才有个低沉柔美的嗓音回答。好多了,竹儿,娘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将马车驶至路边,男孩急跃入车厢,探视母亲。车厢内,名美貌妇人云鬓散乱,面色苍白,嘴角微有血丝,正是男孩的母亲白洁梅。在刚才的厮杀中,撤退之,母亲为了掩护自己,胸前给敌人劈了掌,伤得不轻,男孩为此非常担心,现在见到母亲神情惨淡,是心痛不已。娘,对不起,都是孩儿没用,累您娘没事,吃了师门秘药再调息下没事了,你不必太过担心。白洁梅安慰着儿子,忽然声音哽咽,只是可惜了你五叔、六叔,还有那么多兄弟的命我真是到适才阵亡的叔伯,男孩宋乡竹也是热泪盈眶。男孩的父亲,宋觉仁,文武双全,足智多谋,胸襟不凡,是江湖上代奇男子,身为江北大帮鸿门的二当家,海内驰名。鸿门是前朝遗民所创,素与当前的朝廷对立,因其势力庞大,在各阶层内盘根错节,官府是既忌且惧。传至本代门孙中武,其为人义薄云天万众归心,对外屡次持武林正气,以自悟的绝世武功五限神拳,连挫海内外,威震天下,对内,与六名志同道合的好兄弟,结成七雄,广纳子弟,甚至密谋练兵,预备起事。哪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在起事前夕,孙中武因大失意事,心灰意懒,辞去所有职务,远走海外,将门之位传予二弟宋觉仁,自此行踪不明。而宋觉仁掌权未久,正欲有所行动,七雄之中的老三袁慰亭,与朝廷勾结,暗杀二哥宋觉仁,灭其亲族;再借朝廷兵马之力,歼灭鸿门异己,手段干净利落不露形迹,将所有责任归诸宫廷,如今不但身为鸿门门,是手握兵权的方将领。宋乡竹与母亲侥幸逃出灭门之祸,两年多以东奔西走,躲避追杀,今夜是与旧七雄之中的两人联络上。忏天笔陈绍柏、金陵墨剑胡翰民,他们坚信二哥死因可疑,于是与袁慰亭闹翻,离开鸿门,寻找宋家母子,伙人终于遇上,趁着袁慰亭外出,入袁家堡杀人夺物。本切进行得很顺利,两名硬手将如入无人之境,怎知本应离此百里远的袁慰亭忽然出现,招轰毙陈绍柏,杀得众人尸横遍野。白洁梅擦拭眼泪,道:别了,把你怀里的锦盒拿出吧,咱们这次盗得此物,总也不算无功而返,将孩儿你练成神功,诛杀这奸贼,对得起你叔伯们的牺牲了。宋乡竹头,含泪从怀中取出只锦盒。这是当年孙中武将五限神拳绝学记载成册,封于盒中,藏于鸿门总舵。锦盒被孙中武以神功密封,世万物俱难毁伤,开锦盒的钥匙握于宋觉仁之手。宋觉仁亡故后,钥匙失踪,直至日前被鸿门残余子弟寻获,众人商议之后,决定趁袁慰亭外出,入堡取盒。袁慰亭武功之强,当代能与之较量者,不过三四人耳,环顾现下鸿门,孙中武不知去向,宋觉仁已殁,余人与之相距极远,因此鸿门首脑将所有希望,全寄放在锦盒内的掌门神功。今晚损失惨重,但锦盒到手,算有代价了。白洁梅珍而重之地拿出卦形钥匙,宋乡竹将卦形放在盒上,缓缓转开。锦盒内,本书册横放其内,封面写着五拳限法,左下角写着孙中武手书。这令母子二人欣喜若狂,顾不得犹身在险地,连忙翻,但觉内中字句浅显,修练不难,但要有大成,非得穷年累月之功。这是意料中事,但两人仍是觉得遗憾,希望有门短内便可练成的武功,早日诛杀仇人,偿血债。娘,您瞧这秘笈白洁梅沉吟不语,她虽已嫁作人妇,当年却也在江湖行走过,白梅仙子之名位列江湖凤凰四仙之,二十八重天的力量,是鸿门里的有数,武学的眼光自是不浅,但回翻几遍,仍是觉得为难,得久了,胸口内伤隐然作痛。咳、咳白洁梅掩上秘笈,迎着儿子期待的眼光,竹儿,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秘笈没错,确实是你大伯的神功,但要能有所成,起码要七年苦修,至于要杀那奸贼,恐怕恐怕宋乡竹见母亲神色惨淡,不敢多问,但仍是忍不住问道:那大伯又花了多少呢?我听,大伯十五岁以前能使用五限神拳你大伯文武全才,他那是胎里带的武学天才,咱们不必学他,要学也学不。白洁梅道:我们母子躲进深山,狠心练上八年,娘相信邪不胜正,你爹的仇,终究是能报的,只是宋乡竹知道母亲的意思。听大伯曾将五限神拳的部份口诀,传予六位结义兄弟想袁慰亭也是会的,适才他与陈五叔决战,轰穿五叔脑袋的那记袖炮,竟有三十八重天力量的境界。自己如今不过十二重天,再练上,未必能破三十五重天,纵然与母亲联手也是无望,何况这中敌人若是再上层楼思索,宋乡竹把秘笈放回锦盒,忽然察觉盒底有异,几下摸索,从盒底软垫下,竟摸出了另本册子。赤红色的外皮,以篆体写着血影神功,字迹怪异扭曲,妖异无比。打开,内里仅仅记载三招,宋乡竹大惑不解,将秘笈递给母亲。白洁梅瞥见册子名字,娇躯顿颤,翻内文良久,之后她喃喃道:错不了,这是西域欢喜教的灭绝三式。什么是灭绝三式?宋乡竹疑惑,他听过欢喜教的名头,却想不到大伯的锦盒里会摆这东西。娘,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白洁梅缓道:我曾听你爹提过,世上有些武学,是耗尽人体的生命力发招的,运功者可以在短之内,发挥出远超平的实力,但数击过后,力竭人亡,遇上练这种功夫的人,要特别心。其中最要心的,是血影神功里的灭绝三式。宋乡竹想要再问,张由血影神功秘笈里飘出的绢纸,吸引了他的注意,捡起,上面以蝇头楷写满了字。灭绝三式,为欢喜教血影神功之极招,三式威力层叠,可迫发力量至四十五重天,毁天灭地,无敌不摧。惟此三式乃凝俱修练者元为基,招发灭神,本人亦枯血竭,用者慎之,慎之。这段话,得宋乡竹心儿狂跳,因为这是他迫切需要的报仇良方,四十五重天力量,已接近传中五百年无人修成的反引力境界,如果有这力量,必可轻易击杀袁慰亭,雪家恨。他还是个男孩,当然怕死,但如果牺牲能得到报仇的力量,他绝对愿意付出这样的牺牲。与母亲对望眼,发现她眼中也有着同样的不安,宋乡竹继续往下。血影神功源自西域,循其阴阳调和之道,需得男女双修,交颈缠股,共摄日月华,历经六次圆月亏盈而成。功成之日,女方八成元尽为男子所吸纳,并两人功力于身。然功力融合,首重血脉同源,若双修二人血缘不同,则功力滞行无法调和,阴阳逆冲,轻则瘫痪,重则魂断。故同修之侣,必得同脉之血亲,惟此功创于西方蛮地,与中土伦理大相径庭,纵使功成,亦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呜呼,苍天为仁,何出此功?这番话,是让母子二人如遭五雷轰顶,心似擂鼓。江湖上虽然有所谓双修之道,但因难以把持,沦为下乘,故凡双修之术,皆为仁人君子所鄙视,交相唾弃,何况秘笈中所要求的,不但要,还必须是同源血亲,这样,岂不是乱伦吗?突然刺激过大,宋乡竹连吸了几口气,斜眼瞥向母亲,想她对此有何决议。妖法邪功,尽是污言秽语,练之无益,还是毁了吧!着,白洁梅将那张绢纸撕成粉碎,散出车窗,神色端庄,好像从没过那些字样。把两本秘笈放回盒内,她缓声道:我们还没脱离险地,要尽快赶路回安全的地方,竹儿,你去驾车,娘累了,让娘在车厢里休息下好吗?宋乡竹不敢在多什么,仿佛逃避什么似的,尽快离开车厢,到前座重掷马鞭,开始行进,但脑海里,刚才到的语句却盘桓去,久久不散。此后连续几天,母子二人离开河北,南归湖南故居,躲避追缉。路上,两人轮流驾车,宋乡竹在母亲督促下,把五拳限法背得滚瓜烂熟,再将秘笈烧毁,以防不测。至于血影神功,他不敢多,仅是将秘笈妥善藏好。驾车,他思索神功内容。五拳限法:内载五限神拳,由鸿门民拳锐化出的盖世拳招,共分五式。血影神功:传闻是欢喜教镇教神功,然秘笈中仅记载灭绝三式,招招迫发最大潜能,与敌同亡。宋乡竹反复思考,皆觉首项武功强则强矣,但太过博大深,不知何年何月方可功成。但若不照练,别报仇,连应付近日官府追缉,都已倍感吃力。想在短期内练成强绝功力,那唯有次项的血影神功了。可是,那除了可能让自己牺牲生命,代表自己与母亲要宋乡竹,你个堂堂的书人,怎么能有这种龌龊念头,你怎么对得起爹娘,真是枉圣贤书了。念头起,宋乡竹羞愧不已,挥手便掴了自己几下重耳光。耳光打得面上剧痛,脑袋也直冒金星,宋乡竹摇摇头,把不该有的想法甩出脑外,抬头却瞧见了车外母亲的窈窕背影,心中不禁再次狂跳。自从那日之后,白洁梅虽然行若无事,但从些细微的动作,宋乡竹知道娘亲心里也是困扰的。而且自己的心境也有改变,每次望着母亲,总是不自地想多两眼,也直至此刻,才忽然发觉娘亲竟是那么样的美。身为鸿门门之子,宋乡竹得尽门中年轻少女的青睐,这之中的佳丽貌美如花,但没有名比得过自己娘亲。昔日武林最美的凤凰四仙之——白梅仙子,岁月流逝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三十四岁的白洁梅只显得成熟与娇艳,容貌秀丽,肌肤雪嫩,奶尖臀圆,盈盈纤腰,完全不出生儿育女的痕迹,反而增添了母性的柔媚,仿佛朵盛放雪梅,正是女性最有魅力的刻。以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现在,母亲的举动,常常令自己怦然心动。爹与娘自成亲起便鹣鲽情深,形影不离,现在失去了爹,娘的心里凄楚,正是需要男人安慰的候娘亲,孩儿该怎么办呢?知儿莫若母,儿子心里想的东西,白洁梅绝对感觉得到。丈夫入土已将满三年了,三年,她含着悲伤将儿子带大,还要教导儿子武功,躲避官府与仇人爪牙的追杀真是身心俱疲,如果不是母爱与夫妻情分支撑,早已挺不住了。每当午夜,回想起丈夫的种种好处,泪水染湿枕头。而不管平日如何以礼自持,到了夜里,寂寞总是悄悄占据整副身躯,特别是想到与丈夫的耳鬓缠绵,如今独抱孤枕,这样具正需丈夫雨露呵护的青春胴体,又怎么会不搔痒难耐呢?着儿子天天长大,身子变高,胳臂变粗,英气渐露,每当见他裸着上身练武,神情专注,汗水淋漓,俨然是亡夫的翻,只是那份犹胜女性的柔美,却是自己骨肉的证明,血脉相系的感觉,总令自己心醉神摇,不能自制。在儿子眼里,自己是个慈母,为报家仇,对他武功严厉督促,冷若冰霜,几乎不近人情的苛刻;但他又怎知道,在严词督导同,娘亲的腿根酸麻片,湿得几乎不直脚了呢?儿子对自己有倾慕之心,这早晓得,但那不过是儿子对母亲的慕孺之情。可是那日翻秘笈之后,他的眼神变了,变得像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在打量个美丽少妇的眼光,痴恋、火热而带着,但与母亲目光接交,立即惭愧地低下头去,这些动作在眼里,聪慧如她,怎会察觉不到儿子的异状呢?竹儿,你可知道,你每次的目光游移,落在娘的身上,都像是火烧样地灼痛,在娘的身体里了把火,让娘为你而夹紧双腿。竹儿,娘好高兴,你是这么样地依恋着母亲。可是,那是绝对不行的事情,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众多祖先,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侠义之士,生前死后都受人敬重,娘绝不能让有违伦常的罪孽发生,去玷污门楣,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算是为了报仇也不可以,如果,用这种龌龊的禽兽之举报仇,那又怎么对得起你爹呢?你爹对娘的好,娘这辈子都要为他守身如玉,终生作宋家的。长长地叹了口气,白洁梅惊觉,自己的气息是如此灼烫,连身体最深处都为之火热,可见这孽恋的情感有多么诱惑。她默默向亡夫发誓自己必将知节守礼,睁开眼,天上繁星如眸,每颗,都像是儿子闪亮的眼光,从各个角,注视着自己身躯的每寸。儿子,你要娘亲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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