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红棉 第十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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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棉匆匆从街上的面大玻璃旁边走过。玻璃很漂亮，光整明洁，招引了不少人驻足观。他们到的，是玻璃里面变幻莫测的颜色变化。红棉没有心思理这个，她忙得很，也烦得很。她不知道，她的亲姐姐，这个候正在这面玻璃的另面，正以为自己被当街展览，正在被她昔日的手下凌辱奸淫着。那当然是面稀奇的玻璃，不过红棉不知道。她心情十分不好，她刚刚被训了顿。当然，抽调了大批人马熬了整夜，结果却扑了个空，警长心中有火，红棉没什么可的。但警长那不留情面的训责，她心里却难以接受。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听的野消息！你这么搞法，我怎么向属下交代？我现在很怀疑你的办事能力！仅仅次行动的失败，整个人被全盘否定，红棉气得脸都红了。没等警长发完他的牢骚，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他的办公室。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呢？是姐姐的情报有误，还是毒犯接到情报改变了交货呢？或者警局有内鬼？但无论如何，龙哥即将进行宗大额的毒品交易应该是确切的事实。她坚决地将继续跟踪这条线。阿辉和阿标继续紧盯着龙哥的行踪。今天，龙哥仍然哪儿都没有去，直呆在厂里。那他们的交易怎么样了呢？红棉甚至想过打电话问下姐姐那边的情况。但她最终没有打。姐姐干的是危险的工作，不识宜的电话铃声有可能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再，依靠个当记者的姐姐，不是红棉的风格。定要亲手逮捕龙哥！红棉心中发狠。这个杀父的仇人！今晚，或者是今晚，不定他们又会在青苔码头交货。在夜幕刚刚降临的候，红棉带着阿冲，继续埋伏在青苔码头。深夜的岸边，仍然是那透骨的寒霜，仍然是那黑暗的天际，仍然是静寂得只有哗哗流水声的深夜。阿辉那儿传的次次信息，仍然表明龙哥仍然呆在工厂。他没有出动，他的伙计们也都没有出动。红棉等待到的，仍然是个伴着寒风的徒劳的夜晚。没有任何其它的线索，没有。龙哥这些日子，几乎是足不出户。红棉并不知道，他其实是在养伤，养那被她姐姐打的伤。嘀嘀嘀电话铃响了，是警局打的。谷队长，前几天你送的东西，化验报告已经出了，怀疑是种加工毒品的配料。是吗？我马上回去。几天前她在路上捉到的那个嫌犯，矢口否认他参与任何贩毒行动，坚称他只是名送货者。你见警察逃！红棉炯炯有的凤眼盯着他，我希望你有好的解释！那人显然是行内的手，从当初见警察大乱方寸可以到。红棉十分有信心令他屈服，充满威慑力的眼神不让对方有丝毫喘气的机会。我我我知道里面装的东西不正当，紧张这个想了好几天，仍然想不出圆满借口的家伙，支支吾吾地应付着。红棉默默和他对视着，分钟，二分钟汗水，从他的头上开始滚滚而下。如果你没有别的解释，我们只好当你是制毒者处理了。红棉冷冷地笑，作势要起身。我我我只是负责送货的真的，送次货五百块。那人鼓着气，飞快地着。谁派你送的货？送去哪里？红棉微微笑，重坐好。我我不知道是谁的货，有人把货给我，我送到东郊的东运餐厅，那儿会有人向我收货和付我钱！给你货的人是谁？你送过几次了？红棉继续地盘问。这家伙的紧张样子，肯定确实是个脚色。这才二次是隔壁老王给的显然，从这种人口中是得不出多的信息的，但这仍然是条关于毒贩的重要线索。红棉仔细地盘问着上次向他拿货的人的相貌举止。不管这跟龙哥有没有关系，但本市潜伏有毒品加工的工场是肯定的了。而那东运餐厅，不定是个重要的联络。红棉心中想道。等搞定龙哥这儿，马上去查这家餐厅。红棉打算着。现在，她还是必须先跟紧龙哥。他的交货日期不会延误太久的！红棉问完口供，立刻赶去和阿辉他们集合。龙哥不会静呆太久的，红棉坚信。黑道的交易有比正当交易的规矩还要严格，而且残酷，即使有天大的原因，延误甚至取消交易仍然很容易招致不可想像的后果。继续埋伏，继续静候。红棉平静地监视着龙哥的动态。为了让她的手下能得到好的休息，她每天都亲自守候在龙哥工厂附近的汽车里。这次，她不可以失败。连日的日晒雨淋，红棉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形容变得如此消瘦。但她秀丽的脸蛋上，仍然显得神采奕奕，她专注地观察着龙哥工厂的举动。天又天，晚又晚。疲惫的身体并不能改变她继续下去的决心。终于，十七天中午，龙哥出动了。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出发，个里总共走了十几二十人。但再向警局搬援兵是不可能的，刚刚失败了次，警长对她的信任还没有回复正常。红棉马上和阿辉阿标分头跟踪。红棉跟踪龙哥，阿辉和阿标分别跟踪另外的两队人。结果，却发现他们到市区里个个地走散了，有的去电影，有的去酒吧，有的没事在街上闲逛，龙哥却进了家夜总会。红棉他们人数有限，无法跟踪太多人，只好分别盯人。于是红棉紧盯龙哥，阿标在酒吧里盯住那个喝酒的，阿辉则在悄悄跟在那个在街上闲逛的。悄悄地流逝着，阿辉首先被甩开了，在茫茫人群中走失了他的目标。阿标在酒吧中直呆坐着，喝光了几瓶啤酒，但到了傍晚那个家伙仍混在班男男女女之中，猜拳喝酒吃饭，竟在酒吧中泡了个下午，想离开的迹象都没有。而龙哥，进夜总会的包厢后，没再出。红棉远远地盯着包厢的门口，诈作个人烦闷地喝着酒。中打发走几个上挑逗她的色鬼，红棉默默地坐了好久。突然，她感到有些不对劲。龙哥进去了这么久，期只有名姐进入他的包厢，只了盘水果。而那名姐，个后出了，直再也没人进入过这个门。龙哥个人在里面干什么？红棉立刻拨通了阿辉的电话，让他在五分钟之内赶到，接替他监守着这个包厢，自己飞奔而出，冲向自己的汽车。疑兵之计！红棉的六感告诉她：龙哥定是跑了，从包厢里的通道，早已离开了！龙哥去了哪儿呢？红棉不知道，但这个刻，彷彿有个信念驱使她驾车直奔东郊。东运餐厅！红棉从不相信这些的东西，但现在，冥冥之中好像天意告诉她，她应该向什么方向追。天意，不管这个天意带给她的，是好运还是噩运。但这次，天意是正确的。东运餐厅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十几人，正是中午从龙哥工厂离开的那些人！龙哥，正指挥着他们，上了辆货柜车。她差晚了！阿辉阿标，马上停止监视，到这边！红棉边紧急呼叫着同伴，边暗暗驾车，追随着那辆货柜车而去。货柜车沿着崎岖的乡村路，朝着市区的相反方向而去。红棉驾车远远地跟踪着，她知道，今天必定是他们交易的日子了。红棉的心情紧张而沉郁，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沉郁，只知道自己总是心头闷着块石头，不舒服。继续向前走了二三十公里，到了个荒弃已久的晾麦场，晾麦场的旁边，是个同样荒弃已久的码头。红棉将车远远地停好，边向警局请援，边悄身沿着树木的掩护逼近。警局还要调派人马，再加上路程颇远，没有半难以赶到。阿辉他们从早已经向这方向而，倒是可能快些，但对付眼前这么多人，还是没法硬拚。因为他们很可能有武器！从龙哥的腰，远远地到有块硬梆梆的突起。红棉的经验告诉她，那应该是把手枪。红棉蹑步躲到离龙哥他们十米处的破屋后面，摸出手枪紧握在手里。龙哥，正悠闲地起根雪茄烟，边四周观望，边在岸边等待着。红棉举起手枪，瞄了瞄龙哥的身影。这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便是害死父亲的凶手！红棉屏住气，等候着亲手将他逮捕的刻。不久，从遥远的江面，缓缓驶过艘船。龙哥他们马上弹了起，朝着船的方向猛招手。船，慢慢向这个废弃已久的古老码头，驶了过。船上是毒品吗？红棉紧张地紧握着枪。马上要人赃并获了，她突然感到种前所未有的激动。经历过那么多的，红棉发现此刻，她像次辑捕犯人那样的兴奋而紧张。龙哥紧张地指挥着他的手下，从船上搬出箱箱的货物。箱又箱。红棉不禁有怀疑那是不是毒品了，眼见这些箱子，已经足够装满了整辆货柜车了！如果真的是毒品的话，那数额未免也太惊人了吧？满满货柜的毒品，价值只怕起码有几十亿吧？龙哥很快地给了她答案。他打开其中个箱子，从里面拿出包白色的粉末，指甲挑了，送进口里红棉忽感血脉贲张。她马上意识到，眼前正在发生的，可能是国家历史上最巨额的宗毒品交易！冷静！红棉知道必须立刻让自己保持冷静。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形势，了手表。阿辉他们，应该快到了吧？运货的船在顺利交货之后，离开了码头。龙哥紧张地指挥着将箱子箱箱地装上车。远远处，听到了汽车驶近的声音。应该是阿辉他们吧？红棉立刻做好行动的准备。龙哥也听到声音了，警觉地跳起身，从腰摸出把手枪。他果真有武器！而且不只他，每个人都有武器。红棉到所有的人都停止的搬货，分别从身上掏出武器，摆出警戒的姿势。不能再等了！阿辉他们肯定不会意识到形势的严峻，而只要他们稍大意，马上会有极大的危险。红棉腾身扑，依靠破屋墙上凹凸不平的窗户，三两下窜上屋顶。现在不能再跟阿辉他们联络了。当务之急，是提高阿辉的警觉，是分散毒犯的注意力，断绝毒犯的后路！红棉决定开枪！砰！准确无误的枪，打爆了货柜车右侧后轮胎！乒乒乓乓的枪声，立即朝着破屋的方向乱射。红棉心匍匐好身子，不再动弹，仔细地听着对手的动静。轮枪声过后，半收获也没有。龙哥示意大家退后，躲到货柜车的背面，心奕奕地观察着破屋的方向。红棉悄悄地抬起头，到他们十几个人，已经全部在视野中消失了，只有几张偶尔从货柜车后面探出的半边脸。对恃！这正是红棉所需要的。如果援军能尽快到，她不需要冒险。啊！突然声惨叫，是龙哥那边的！阿辉开枪了！红棉马上明白。手上扬，手枪中二发子弹射出，击中货柜车右侧前轮胎！火花飞溅，同侧前后两个轮胎被打破，货柜车向右侧倾。躲藏在背后的人似乎也有慌乱了，在暗处的对手已经让他们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那边阿辉他们也开始频繁开火，乱飞的子弹在货柜车的四周呼啸着。红棉再次静观不动。现在，她们的同伴应该是安全的，麻烦的是敌人。货柜车后面发出的枪声，越越是稀疏。他们快没子弹了！红棉明白自己已经处于十分有利的景况。只要他们用光的子弹，等于束手待毙！远处，警笛声此起彼伏，越越近。货柜车的后面，阵骚动。突然，条肥胖的身影从货柜车后面窜出，藉着林木的遮掩，向着远处的田野飞奔而去。是龙哥！他想逃！红棉冷冷笑，要是这样都让你逃了去，我谷红棉这刑警队长也白当了。手枪平举而起，瞄向正在飞奔着的两条肥厚的大腿再上移，准星停留到他的腰部！他是杀父仇人！自己童年苦难生涯的始作甬者！红棉手腕再微微抬！呯！子弹准确地穿过龙哥的脑袋，后脑进，前额出。肥大的身体向前继续猛冲几步，扑倒在地上。红棉脸上露出了微笑，冷酷的微笑。警长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弹尽的匪徒们束手擒。切都是那么的圆满。再次破获宗大案，顺便亲手击毙仇人。红棉痛快地长呼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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