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复合（2/2）

房内说话的正是赵斐。

「先去退房吧！」

「嗯，你在外面等我吧！」

「嗯！」

妈妈果然是来找赵斐了，而且从他们对话的语气可以感觉出，妈妈已经原谅了赵斐。赵斐到底如何哄骗了妈妈？妈妈又为何会来酒店呢？难道真如我猜测那般，妈妈自觉内疚，所以急於将自己的身体交给赵斐？从出门到偶遇季阿姨，从季阿姨送我们到我自行乘车回家，从我前往酒店到四处搜寻、隔门偷听，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半小时，就算扣除妈妈收拾家务和走到酒店的时间，他们至少也相处了两个小时，难道两个小时的相处还不足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吗？

我转过头，两人早已不见踪影。我急忙从消防通道下到一楼，才发现赵斐刚走出酒店。我拉上衣帽紧随其後，只见妈妈就站在酒店门外的不远处。他们汇合後拦下了一辆的士，上车走了。从他们的士行走的方向看来，似乎是前往城郊总站，我也招来了的士，驶向了总站。

下了的士，发现不远处妈妈和赵斐的士也才刚到。透过车窗，只见妈妈付了车钱，赵斐趁司机找钱的间隙亲了妈妈一口，妈妈立即羞涩地将他推开。司机瞅了瞅後视镜，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对看似母子的男女有着情侣般亲密的举动，就不知会作何感想？而我，想到妈妈自送我入学以来，就再没送过我了，即便是车站。虽然我也不愿让妈妈送我，但看见妈妈送别的男生，我心中又泛起阵阵酸楚。

通常在周末的下午，大批学生都会聚集在城郊总站，等待着返校的班车。今天又是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在此等候班车的学生就更多了，只见每条线路都是大排长龙。妈妈和赵斐站进了学校班车的队伍，间隔了十几个人，我也站进了队伍。

妈妈默默地站在赵斐身边，即没有看赵斐，也没有和赵斐说话。赵斐并没有对妈妈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只是一直望着妈妈，嘴里还在说着什麽。英俊的外貌、高挑的身材，人群之中的赵斐是那般夺目、耀眼，然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高冷气质，又会令人望而却步。风韵的身姿、端庄的仪容，纵使步入中年的妈妈依旧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在妈妈的脸上，虽已瞧不出年轻女生的那股稚嫩，也不再像年轻女生那般娇气，但雪白的肌肤、俊俏的容貌却丝毫不逊色于周边的女生。而那经历了社会的洗礼、岁月的沉积才酝酿而出的成熟与妩媚，却是这里任何女生都无法比拟的。成熟的美妇、英俊的小夥，他们看上去更像一对母子，又有谁会料到半小时之前的他们还在酒店开房。

周边排队的学生，有的只身一人，有的情侣相依，还有的几人结伴，却几乎看不见家长陪同的。毕竟大学生向往生活自立，即使家长愿意陪同，学生也未必愿意。然而，赵斐给人的感觉倒像一个离不开妈妈的妈宝男，硬拉着妈妈前来送别，连我也为他感到羞耻。

只见恬不知耻的他低头望着妈妈，仍在孜孜不倦地说着什麽，而妈妈望着其他方向，依旧保持着沉默。奇怪了，他们表现出的行为似乎不像是上床之後该有的，倒像是赵斐在对生气的妈妈极力辩解。如果真是如此，妈妈又为什麽要去酒店呢？在酒店里除了上床，还能做什麽呢？

这时，我发现附近有不少女生都在注视赵斐，有些女生甚至还向身旁的女生使眼色，似乎是在提醒同伴，不要错过帅哥。然而，或许是因为赵斐的高冷气质，或许是因为妈妈的存在，那些女生只是默默关注，并没有主动搭讪。不过，赵斐的眼睛里只有妈妈，而看着妈妈的眼神也不像外人瞧见的那般高傲、冷漠，而是充满了暧昧、温柔。

再一看，原来有不少男生也在偷偷窥视着妈妈，有些结伴的男生甚至一面观察一面讨论。不过这也不足为奇，对於许多男生而言，稚气未脱的少女往往不受待见，恰恰是风韵犹存的美妇才更得亲耐。

然而，妈妈并未留心窥视她的男生，却似乎注意到了许多痴望赵斐的女生。妈妈转过了身，背对着赵斐，那张本就不算愉快的脸蛋上又增添了些许妒意。焦急的赵斐双手搭在了妈妈肩上，又在妈妈的耳边不停地嘀咕。

不曾想到，妈妈竟会对周边女生产生醋意，要知道，那些女生的年龄都可以做妈妈的女儿了。看来，面对心爱的男人，女人之间不会顾及年龄与身份，只会竭力占有、只会彼此嫉妒。如此说来，妈妈岂不是彻底爱上了赵斐？

终於，妈妈开口说了一句，也就是这一句，赵斐便从背後搂住了妈妈。妈妈的身体略微挣扎，可激动的赵斐不仅没有松手，还搂得更紧了些，不仅如此，赵斐还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又将脸贴在妈妈的脸上蠕动。妈妈没再反抗，只是羞涩地低下了头，默许了赵斐的行为。

夕阳洒向了妈妈，洒在了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脸颊上。不似青春萌动的晨光，不如激情似火的烈阳，却能在日落之前绽放出绚丽的余晖。对於女人而言，不正是经历过情窦初开，海誓山盟，在璀璨容颜即将逝去的前夕，邂逅了温馨甜美的爱情吗？

这一刻，妈妈仿佛回到了青春，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背靠在一个备受瞩目的少年怀里，享用着少年唯一的宠爱，享受着其他女孩嫉妒的目光。

忘情搂抱的他们却未发现，周围的许多学生早已露出了惊诧的神情，有的甚至还在纷纷议论，似乎在批判这对母子的行为过於亲热，又似乎在猜测这对男女的真实关系。我这才发现，站在我前面叽叽歪歪的三个男生，原来也在议论妈妈。

其中一个又矮又胖、相貌丑陋的男生惊呼道「哇靠！快看，那个男的和他妈妈也太夸张了吧？」

一个身材高瘦、相貌普通的男生不屑道「你又见得他们就是母子？」

「应该是吧，像是妈妈来送儿子的，只是那男的也太黏他妈妈了吧！」剩下那个身材匀称、面相清秀的男生说道。

「你看他妈妈，长得好看不说，胸又大屁股还翘，全身都是肉肉的，谁不愿黏着这样的妈妈啊？」矮胖的男生说道。

「那不一定，如果她真是你的妈妈，你就未必对她有想法了！」高瘦的男生说完，又嘲笑道「不过看你这挫样，也不会有这麽漂亮的妈妈！」

清秀的男生也笑道「这倒是肯定的！」

矮胖的男生争辩道「你们不是废话吗？我要是有这麽漂亮的妈妈，指不定还真会有想法呢！你看她那奶子，你们会不想摸？你那麽红的小嘴，你们会不想亲？」

「算了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挫样配得上她吗？」高瘦的男生鄙视道。

「要真上了床有什麽配不得上的，那你说，谁才配得上呢？」矮胖的男生不服道。

高瘦的男生看了看清秀的男生，笑道「你非要说谁配得上嘛？我觉得程诠还差不多！」

「不不不不，我又不好看！」青秀的男生羞涩道。

「你就别谦虚了，你长得那麽帅，你不配谁配啊？」高瘦的男生说道。

「就是，过分的谦虚就是一种炫耀哦！」矮胖的男生接道。

「别乱说了，也得要人家看得上我才行啊！」程诠说道。

「哇，我们只是给你配对，你还真看上了啊？」高瘦的男生夸张地说道。

程诠立刻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就这麽一说而已！」

「你还装？你的眼睛好像就没离开过那个人的妈妈！」矮胖的男生笑道。

「你快说，是不是真的喜欢，喜欢的话就去泡哦，兄弟可都是你的後援！」高瘦的男生笑道。

「你们别开玩笑了，人家的儿子还在那呢，而且人家没有老公的吗？」程诠说道。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承认看上了她，只是碍于她儿子在，所以不敢去泡咯！」高瘦的男生笑道。

「你看她儿子又高又帅，还和她的感情那麽好，换你你敢去吗？」程诠说道。

「切，你要真泡上了她，她儿子敢管吗？怎样，等她送走了儿子，你就去问她要号码？」高瘦的男生神经兮兮地说道。

「你们信不信，一般让儿子这麽黏她的女人，要麽就是特别风骚，要麽就是单身，而且单身的可能性极大。」矮胖的男生说道。

「就是啊，如果是单身的女人，你还泡不泡？」高瘦的男生说道。

「你们别闹了行不行？」程诠羞涩道。

他们把妈妈当成了什麽女人？妈妈也是他们随意配对的？他们真是异想天开。可是话说回来，妈妈竟然允许赵斐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任谁见着不会羡慕、不会胡思乱想呢？唉，这几个男生又何尝知道，他们所关注的女人的亲生儿子就在他们身後。就在此刻，妈妈忽然转过头，向我的方向看来，我立即躲在了高瘦男生的背後。

「喂喂，她在转头看你呢！」高瘦的男生推了推程诠，低声道。

程诠望向了妈妈，也不知妈妈的眼神是否停留在了程诠身上，只觉他们对望一会儿，程诠显然招架不住，羞涩地低下了头。

也不知妈妈是在看什麽，似乎是在只觉得他们对望一会儿，清秀的男生两人似乎对望了一眼，清秀的男生立马羞涩地低下了头。

「哇靠，你有希望了哦！」高瘦的男生坏笑道。

程诠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晕，羞涩道「哪有？」

「还说没有，她刚才看的明明就是你好不好！」高瘦的男生拍打着程诠肩膀，说道。

「能和儿子这麽亲热的女人，一般都比较喜欢年轻的男人，尤其是你这种白白嫩嫩，又显小又帅气的男生。」矮胖的男生说道。

「真的假的？」程诠羞怯道。

在高瘦男生和矮胖男生的怂恿下，这个名叫程诠的男生似乎对他俩提议已经心动，他会去问妈妈要号码吗？妈妈又会给他吗？我该不该阻止他们吗？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妈妈和赵斐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好，我又实在没有阻碍他们发展的办法了。不如就拿死马当活马医，兴许还能依靠他们牵制赵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