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两难处境（2/2）

我努力地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抱了我一下吗？」

「当然记得，那时，你差点就要摔下去！」

「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

「就像一个快要被淹死的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当时，我就是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被你紧紧抱住，你的手又刚好压在我最敏感的胸部，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被男生的这样抱着，眼前你的形象突然无限放大，我想我的心就是这样被你俘虏了。」

「呃，呃，难怪当时你脸都红了！」

被她这么直接地表白，我突然觉得无所适从，后面的话，我都不知道是自私说回来的。

「那天你送我回家的路上，我的心狂跳不止，直到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才知道已经回到了家。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还好第二天没什么事，睡到下午才起来。从那以后，我经常莫名其妙地想你，所以我只要一有空就找机会去你那儿。」

「这，这，唉！」

就抱了一下，也能喜欢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桥段比言情小说还言情小说。

「去姑姑工厂那天，知道了你的情况后，我心里特别难过，但我很刻意地没有表现出来。回市里以后，也极力劝说你，想陪你去走走，你却不屑一顾，白瞎了我这份心。再后来你就躲着不见人影，手机也不开机，去你那儿找你也不在，给你发了那么多短信也都没回，我开始有点生气。再后来，你却主动邀请我吃饭，我不知怎得就想在你面前撒娇一下，可是似乎我做得太过份了，你没说几句就挂了。其实我只是想气气你，再说几句我就会答应的。我一直等着你再打过来，可是等了那么久却都没有，我知道你肯定是生气了，所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主动给你打了。听到你要我做你临时女朋友时，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

「多，多高兴？」

「反正是说不出的那种高兴，但我知道不能表现得太夸张，所以我就，我就那样了。」

「哪样？」

「反正就那样，不能让你看出我的本意，怕你知道了后反悔。」

「听起来好像是言情故事，我有这么好吗？」

「有，反正就是有！本来我没想那么快跟你那个的。」

她说话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的确是太快了，而且你还……不合常理！」

「知道我昨天见过谁吗？」

「谁，你那时候不是说要去买一些女性用品吗？」

「骗你的，我去了张小青的店里。」

「啊，难怪去了那么久，我当时还以为你迷路了呢，差一点就报警了。对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秘密！」

「你现在跟我还有秘密吗？」

「好吧，好吧，告诉你，告诉你就是了！她说她现在很后悔，还劝我要好好对你。」

「啊，她？真的这么说？」

小丫头这话对我来说太意外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还是很纠结，一想到张小青就有一种失落的情绪，时间过去这么多年，但那个刻骨铭心的时刻我终生难忘。现在听到她很后悔，心里反而觉得不平衡。

「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说当初那个男的把她肚子搞大以后就失踪了，她是一个人去市里的私人医院打的胎，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出国了。因为这个，她高中勉强毕业后没有继续再念书，几年后就嫁人了，两年前生了个女儿。」

「这个混蛋，把人肚子搞大了就走人！」

「对了，她女儿挺可爱的！」

「哦！是吗。」

现在我对张小青的一切事情都不想去关注，所以我只能随口应了一句。可是，她对我来说真的太难忘，所以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听到我这样的应付语言，小丫头也没继续说，只是一直在看我。

过了一会儿，我努力平静了心情，然后下个了决心，决定告诉小丫头一些事：「你想知道我网名的由来吗？还跟这个有关！」

「你的网名？我不知道！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qq号呢！」

「好吧，回去再说！有电话不就行了！」

「不一样嘛，对了，你的网名叫什么来着？」

「我的网名，奇传。其实当时就是受到这个事情的刺激才取这样一个名字。」

「为什么？」

「那个男的是在我们高二的时候转校过来的，篮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样样精通，再加上长得又高又帅，刚过来没多久就风靡整个学校，成为所有女生的偶像。而且，他的学习成绩也是拔尖，所以在当时，他就是整个学校的传奇，后来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

「我当时很郁闷，也很伤心，所以在心里一直想要颠覆他这个传奇，但在现实中却无可奈何，所以只能在上网的时候，取了这样一个网名。最后，连高考都受到影响！」

「传奇，奇传！呵呵，有意思！」

「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昨天晚上……」

我突然转变了话题，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情总是要弄清楚的。

「昨天晚上，那主要是因为我在网上看了一篇文章，是一个女孩的亲身经历，她说因为她一时的保守，拒绝男朋友的要求，最终男的被别的女人抢走，让她失去一生中最爱的那个人。这让我感触良多，顿时决定马上跟你那个。」

「什么逻辑嘛，人家那是两个人在争一个！」

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我知道，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吧，但我也知道，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我要抓住这个机会，不管以后怎么样，我要做的就是让现在的我不留遗憾。」

「唉，说实话，你这么漂亮，哪个男的不喜欢。我更多的是把你当成小妹妹，没长大的小丫头。既然话都说开了，我就不再隐瞒了，昨天跟你那个有很大部分不是我的本意，我现在的身体在这方面根本不受控制，就像你姑姑说的那样，我那方面的欲望越来越强，而且根本不受大脑控制。」

「我不管，我都跟你那个了，反正现在赖定你了！你跑不掉的！」

「我知道，该负的责任我会负的，你放心，但我劝你还是要好好学习。这样，我们的事情等你毕业以后再说，好吗？也许时间一长就会发现不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会阻止你去找男朋友，我依然当你是我的小妹妹！」

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哭了起来，大声叫着：「不，你别这样说，我就是喜欢你！任何男的再也不可能进入我的心！我也不会再去找其他人！」

「何苦呢，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根本没办法照顾你一生。而且，我还有……」

「我不管！」

「我真的……」

「你要是敢抛弃我，我死给你看！」

「别别别！你别这样，想开点！我……」

「我想不开，为什么你就不想要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抢了。

「我不是不想要你，而是，而是没办法，我，我给不了你什么。」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感觉很幸福，我不要你刻意给我什么。」

「我，我，我说过，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如果我跟你……我就对不起她」「我知道，但你现在已经跟我那个了，你已经对不起她了。」

「我现在很矛盾，我……」

被她这么一闹，我真的是左右为难了。

「是，我是从她手里把你抢走了，我知道，但爱情是自私的。我，我，我，大不了，大不了，我不管了，随便你们怎么样。」

「你，我……」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不是说要跟她断了吗？你，你，你……」

我忍得好辛苦，终于在她这句话的刺激下，泪水如洪流般再次暴发，脑子更是一片混乱，已经分不清楚这是在哪里，什么时间。脑海中唯独清楚的只有两张交织不停切换的脸。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后悔药的话，就算用我的生命去换，我也要回到以前。

我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天空嚎啕大哭。高洁和小丫头对我的情意，都有着不可承受之重，我怕对不起任何一方，但却又无法作出抉择，如果真的作出了抉择，就代表着某一方要受到伤害。我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但现实却摆在眼前，让你不得不去面对。也许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承受最大的痛苦，反正也没几年时间了。

小丫头被我的举动吓坏了，脸上露出有些担心、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双手一样不知所措地胡乱抓着我。

「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很难！大不了我答应你再也不跟你见面！」

她也跟着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说。

「啊！」

我长长地大叫了一声之后，满腔的积郁似乎全部被宣泄出来，脑子清醒了许多，情绪也好了许多。

「你，你别吓我！」

她依然流着眼泪说着。

「放心吧，我没事！但你不能这样做，否则我就成了千古罪人。这样吧，给我一些时间，我们俩的事，还是等你毕业之后再说。现在我们还是回到以前的状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吗？」

我知道，我说出来的话有多么可笑，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这样说，算是权宜之计吧。

「嗯！」

她停止了哭泣，两条清晰的泪痕挂在脸上，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我心痛。

我伸手往衣服是使劲磨了两下，然后伸手帮她把泪痕擦掉，她一眼不眨地看着我的动作，很享受却很感动的样子。

「你真好！」

她很快一破涕为笑，很温柔地靠在我怀里。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美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问：「可不可以……过几天再……」

「过几天再什么？」

「我想，在你家的时候，继续当你的女朋友。回去以后我们再……要不然，你妈就……」

这我倒是没想到，如果待会儿回家我们俩的关系一下子变了，老妈肯定怀疑，她还真会替我着想。

「好，要不然我妈真的会怀疑，你提醒得好！你真是……真是……」

内疚的心再次乱成一团。

我吞吞吐吐地说着一些不经过脑子的话，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她好像并不在意。认真地看着我，认真地听，然后突然抓住我的手，靠在我耳边对我说：「少奇，我想……」

「啊？」

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出了那两个字，此话一出，我立刻石化。用我经历过二十七年n 个月风风雨雨的聪明脑子怎么想也想不通，此刻她会有如此心情、如此心境。

「我还是你女朋友吧！……我……我就是……想多跟你……跟你……回去以后就……就……」

可能她看到我表情不太对劲，说起话来也变得不顺畅，但却字字有力，不过中间有两次断句，还越说越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