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武志(武修道统) 第二集 血染黄天 第5回 相聚恨短】(1/2)

当初在班超墓中激战时,墨玄恢複了部分记忆,记忆中确实是有个梳着羊角

辫的女孩,如今细看之下,这少女果真带着几分熟悉感觉,眉宇间与那记忆中的

面容颇为相似。

她她是我妹子!墨玄心头倏喜倏悲,激动无比,握住墨馨雪柔荑激动地

道:「我记得我印象,我记得那时候爹爹正在教我阵法,你被娘亲抱在一旁

观看!」

「对,对就是这样,每次爹爹教哥哥阵法的时候,我都会让娘亲抱我去

看!」

馨雪眼泪又掉了下来,扑入墨玄怀中放声大哭,墨玄瞧着怀中泣声少女,泪

水夺眶而出,伸手将她搂紧子,落泪哀歎。

墨玄毕竟是修道多年,养气功夫甚好,哭过一阵便还过神来,拍了拍馨雪的

粉背道:「妹妹,别哭了!」

馨雪抹了抹眼角清泪,咬着下唇道:「嗯,我不哭!」

墨玄见她小脸挂泪,秀眸红肿,模样极是惹人怜爱,不由得扯袖替她拭泪:

「雪儿,随哥哥前来的还有两位同门师姐,她们都被困在阵中,你能不能放她们

进来?」

馨雪点头道:「哥哥的师姐,也是雪儿的姐姐,我这便请她们进来。」

墨玄道:「那就有劳妹妹了。」

馨雪嘟嘴道:「哥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叫人家的。」

墨玄问道:「我是怎麽叫的?」

馨雪道:「你是叫人家做雪儿!」

墨玄心中荡起一股亲切,柔声唤道:「雪儿!」

馨雪展颜轻笑,应了一声是:「哥哥,随雪儿来。」

入了语言股云烟谷深处,兄妹二人走入一间石屋,屋内摆置颇为简单,只有

桌桉、软垫、书架、茶具等物,就连字画盆栽等装饰也没有,比起墨玄在崑崙山

的居所还要简陋。

墨玄不禁道:「妹妹,你平日生活竟是如此清苦。」

馨雪道:「哥,咱们墨家可是提倡简朴节约,再说了我一个人简简单单地住

也没什麽不好!」

一个人?墨玄一愣,有股不祥预感:「娘亲呢?」

馨雪神色倏变,眼圈又是一红,她咬紧下唇道:「那两位姐姐被困在寰宇玄

极阵里,情况甚危,还是先救她们出来再说吧!」

馨雪在桌桉上轻轻一拍,地上卡嚓一声响起,打开了一条密道。

密道之下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地下室,刚进入的时候变看见四周立着近尊的

铜铁人俑,形貌彪悍,陈列整齐,犹如善战劲卒,墨玄不禁暗吃一惊,馨雪道:

「哥哥,这些铜俑阵没我吩咐是不会乱动的。」

墨玄这才安心。

通过铜俑阵后,两人又走过几间屋子,屋子极是宽广,每间屋子都可以容纳

五人,但却是摆满了许多巧器,除了在田里见过的木牛,还有其他从未见过的

东西,诸如什麽竹鸢、铁虎、腾蛇等等物件,更有许多墨玄看不出用途和形状的

东西,叫他大开眼见。

走到最后一个房间,里边什麽都没摆放,只有一尊宽大的圆形石台,这石台

却是千万块可以活动的石块组成。

走近一看,石台上竟凋着一个颇为奇异的图纹,图的最中央乃阴阳双鱼,再

细看之下这阴阳双鱼最中央又是一团模煳不清的图纹。

阴阳双鱼往外延伸则是日月星辰图,群星环绕日月而排布,罗列出各大星宿

,诸如北斗七星、南斗六星、二十八星宿等,正好组成三光之妙景;三光之外则

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大卦象,而叫人称奇的这八卦并非单纯的八卦,还在卦象

之上凋上了山川湖海鸟兽飞禽等万物之象,使得两者相互重叠,显得颇为凌乱,

一时间难以看清。

馨雪挽起一隻水袖,露出半截玉藕般的小臂,将手掌轻轻按在图纹上,然后

开始挪动上边的石块,只见石台上闪出一道奇光,透过那道光墨玄竟清晰地看见

了阵中情况,金铁石山仍在,但已经出现了不少裂痕,只能勉强抵御雷电轰击。

墨玄忙道:「雪儿,快快让这些雷劲停止,休要伤了我两位师姐。」

馨雪道:「哥哥莫慌,雪儿这便停止攻击!」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那代表震卦的石块,雷电顿时停止。

「好了,阵法的攻击已停,我这便放两位姐姐出来!」

馨雪一隻玉手在石台上,左右拨弄,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麽手法,阵中的溷沌

立即开出一条光亮大道,直接连接到了云烟谷谷口。

馨雪又掐了一个手决,指向那团奇光上,然后说话道:「两位姐姐,请入谷

吧!」

柳彤此刻也散去了金铁石山,甚是诧异地朝四周张望,雨琴也是满脸警惕。

馨雪笑道:「哥哥,两位姐姐似乎还有些敌意,不如你来告诉他们吧。」

墨玄点了点头,对着那团光影喊道:「二位师姐是我,这阵法已经解开了,

顺着这条道路走就能入谷了!」

雨琴惊喜无比,连声娇呼道:「黑炭头,你怎麽样了,有没有受伤?」

墨玄道:「没事,我好得很,且先进来再谈吧!」

双姝立即顺着道路走去。

馨雪笑道:「哥哥,咱们一同到谷口迎接贵客吧!」

墨玄点头道:「甚好。」

出了密室,墨玄边走边问道:「雪儿,外边的阵法是什麽来曆,竟然如此厉

害?」

馨雪道:「那叫做寰宇玄机阵,乃是我们墨家护教绝阵,每一代墨门修为高

深的贤人都会竭尽全力来改善此阵,所以这个阵法算是集了整个墨家曆代先贤

的智慧,此阵法竟蕴含了由溷沌虚无到天地塑成的过程,囊括了阴阳五行、日月

星辰、天地万物之道。但墨家曆代提倡仁爱为本,所以外围则是先是迷幻阻隔,

若来人有能耐破解迷幻阵,那边是以虚空困境应,藉着乱流将来犯之人推出去,

这两道变化是希望敌人能够知难而退。」

墨玄问道:「若是对方仍旧不退呢?」

馨雪道:「要想在虚空困境中行动就必须有很强的力量来挪动身形,这样一

来便会激起阵法的攻击,开始的时候也只是风雷水火之中的一两种威能攻击,若

是敌人修为精湛,再继续闯入的话,便会引动八卦威能齐施,甚至还会激发日月

星辰,无极溷沌等可怕变化,届时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

墨玄倒抽一口冷气道:「竟然如此厉害,若非我当时灵光一现,想起一些口

诀,只怕已经成了一具枯骨了。」

馨雪道:「当时我也在屋里看着,当时见哥哥你踏出了一些入阵的步法,所

以就放你进来了。」

墨玄讶道:「放我进来?」

馨雪点点头道:「哥哥,你那步法只能算是残步,最多只能避开岚罡和雷煞

,后续还有其他更厉害的变化呢。」

墨玄苦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捡了一条命啊。」

馨雪道:「我当时只是想弄清楚你的来曆,毕竟这世上并无几人能踏出这步

法,若是误伤了好人就麻烦了,也幸好我让你进来了,若不然可得悔恨终身了!

墨玄道:「但雪儿,若我是坏人,你这样放我进来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馨雪摇头道:「入谷之后还有许多重阵法,林子那阵法名叫迷踪噬元阵,若

当时我发现哥哥你是坏人,便发动阵法吸光你全身元气,教你动弹不得。」

说罢一双妙目带着几分得意色彩地望着他。

墨玄鬆了一口气道:「幸亏还有一块母子血玉给我滴血认亲,若不然可真得

一命呜呼了!对了,那块玉珮另一人之血可是雪儿你的?」

馨雪花容一沉,呜咽道:「是娘亲的血。」

墨玄问道:「那娘亲何在?」

馨雪嘴唇变得一片傻白,颤声道:「娘亲在半年前去世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炸得墨玄整个人都呆住了--父亲遇劫,自己却是记忆

丧失,原本以为此次能够认母亲,谁料却是再闻噩耗,双亲尽去,阴阳永隔。

墨玄胸腔一阵苦楚和失落,映入眼中的景物逐渐变作晦暗色泽,紧接着便开

始迷濛模煳。

这时柳彤和雨琴已经入谷,一眼便瞧见墨玄和馨雪在落泪,双姝不免一阵诧

异不解。

墨玄见师姐已到,忙抹去眼泪,雨琴忙问道:「黑炭头,你干嘛要哭?」

柳彤也道:「是呀,元天你何故流泪,这位姑娘又是何人?」

墨玄道:「这是我妹子,墨馨雪」

柳彤和雨琴忙向她施礼。

墨玄歎道:「我乍闻母亲死讯,悲痛难忍!」

双姝皆是一僵。

馨雪以袖拭泪,道:「二位姐姐,小妹想领兄长到先母坟前祭拜,暂不能招

呼姐姐,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柳彤道:「妹妹客气了,孝道为大,元天自幼无亲,如今得以同亲眷相认,

自当要拜祭一番。」

云烟谷北面立着一座孤坟,墓碑上刻着「墨门周氏之墓,女墨馨雪泣立」。

馨雪含泪摆下祭品香烛,喃喃道:「娘亲,哥哥已经来了」

墨玄眼圈通红,朝坟三跪九叩,哭道:「孩儿离家十年,未尽孝道,谁料今

日归乡却是阴阳永隔,是孩儿不孝!」

馨雪凝视着墓碑道:「娘亲,您弥留之际念念不忘者便是哥哥安危,今日大

哥不但平安归来,还艺承崑崙,您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祭奠仙母后,墨玄询问道:「雪儿,当年我们分离后,你跟娘亲过得如何?

馨雪道:「当年失散后,娘就带着我亡命天涯,终于找到这片人迹罕至的密

林娘亲为了防止奸邪觊觎墨家宝典,于是就建造了这个云烟谷永远避世。」

她似乎又想起了些什麽,问道:「哥哥,你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墨玄道:「我是赵村孤魂的残念中得到了关于娘亲的线。」

馨雪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当初娘亲曾外出过,来的时候途径赵村,

见村子遭逢大旱,于心不忍便替赵村造了一架引水车,帮助村民度过旱灾。」

叩拜亡母后,馨雪便引柳彤和雨琴到屋内安坐,命令铜俑摘来鲜果,奉上香

茗以待。

双姝见状连连称奇,雨琴讚道:「想不到这铜俑除了打斗外,还能做僕人!

馨雪道:「这铜铁人俑也是一种机关御甲术,只要懂得操控,打斗恶战,建

屋耕田不在话下。这谷内的水田果林,房屋机关都是依铜俑神力而造。」

墨玄说道:「雪儿,这次其实我到云烟谷其实是想破解磐石台的方法,以

求救出师门长辈,能见到雪儿实乃大幸。」

馨雪讶道:「磐石台不过是护持士兵作战的巧器,如何能伤崑崙仙人?」

墨玄道:「那磐石台经过秘法加持,已经作为破鼎篡汉的阵眼,吸灵籐抽取

八方灵气,而师长也因一时不慎,被吸灵籐缠住,脱逃不得。」

馨雪柳眉一挑,道:「竟有如事?」

柳彤问道:「馨雪妹妹,你可办法破解磐石台?」

馨雪蹙眉凝思,道:「不瞒姐姐,磐石台墨门的防守御甲术可排在前三,我

得琢磨一番才行。」

墨玄道:「雪儿,这磐石台既然是咱们墨家的机关术,为何会给黄巾贼所用

?」

得知兄长失忆多年,馨雪柔声解释道:「秦始皇焚书坑儒,墨家为了保全道

统,只得将所有经卷散成多分,由门下子带着躲避暴秦迫害。在这过程中,又

遇上有心人算计,故而流失了一些机关图纸。」

「若是这样,天下岂不大乱?」

墨玄倒抽一口冷气。

馨雪道:「霸王破秦后,与当时的钜子结下情谊,便替墨门了所有散落

的典籍。至于磐石台等一些机关,可能是被夺去之人抄录下来的。」

墨玄怔了怔,道:「西楚霸王勇冠天下,有了这些图纸在手,岂不是如虎添

翼?」

馨雪摇了摇头道:「楚霸王一眼未看,便将所有经卷奉还墨门。」

墨玄、柳彤和雨琴皆大吃一惊,他们可曾亲眼目睹或者亲身体验了墨家妙术

的厉害,堪称逐鹿天下的最大助力,想不到密卷在手的西楚霸王不但悉数奉还,

而且还不瞧一眼。

「墨家当时的钜子名为墨林,是楚霸王的结义兄。」

馨雪娓娓道来:「霸王扣破秦关后,救出墨门众子,与墨林祖师一番交谈

后,两人惺惺相惜,结为异姓兄。霸王重情义,对兄一片赤诚。」

墨玄暗忖道:「霸王待兄如此赤忱,而汉高祖不但尽诛功臣,就连妻儿父

母也可弃,偏偏他却得了天下,项羽却落得个霸王别姬,乌江自刎的结局。」

念及史事,他暗自唏嘘不已,感慨莫名。

馨雪道:「二位姐姐,小妹还得琢磨破解之法,快则半宿,慢则一日。」

双姝起身拜谢。

石屋颇为简陋,除了客厅外也就只有两间卧室,墨馨雪安排她们住下,便连

夜到密室去翻查磐石台的图纸。

再遇亲人,墨玄心情难複,便在一旁作陪。

馨雪盘取出磐石台的图纸翻阅,柳眉微蹙,朱唇轻抿,显然是想得入神,橘

红的烛火映照下,少女粉嫩肌肤泛着莹润的光华,美豔不可方物,一袭白衣更显

得出尘绝俗,宛若空谷幽兰般恬静温雅。

「哥哥,我已经记下磐石台的基本诀窍了!」

馨雪上那卷图录,道:「只要在沙盘上再行一番推演,应该就会有破解之

法。」

说罢,她便引着墨玄走入侧室,里边正好摆着一个三尺宽大的沙盘。

馨雪轻挽水袖,柔荑拾起一根竹枝,往沙盘上推演运算,起初是一些八卦易

理,讲究阴阳转化,五行变动,这些墨玄还能看得懂,可是越往后面越是深奥,

数理变化万千,宛若繁星运转,令人目不暇接,墨玄怕打扰她,哪怕心中疑虑再

多,也闭口不语。

馨雪吐了一口浊气,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如释重负地道:「总算推演出来

了。」

墨玄欣喜,忙倒了杯清茶:「雪儿,快润润喉。」

馨雪嫣然一笑,抿了一口茶水,道:「既然磐石台是作为阵元的根本,那麽

只要破去磐石台,阵法便不攻自破。磐石台外有坚石,内有灵籐,其根本也就是

土木二行,但结天时地势的变化令得磐石台的破绽不断挪移变幻,时隐时现。

墨玄问道:「那该如何破解?」

馨雪道:「磐石台的根本在于土木变化,土为表,守;木为里,生。但

这两相却是相剋,所以需要借助外界环境的来挪移五行之力,使得土生金,金生

水,水又生木,简单来说便是用外力加入金铁之气故,使得此御甲术厚实坚固,

生生不息。哥哥,雪儿斗胆问一句,磐石台附近是不是佈满了金铁之物?」

墨玄点头道:「磐石台是建在一个山谷之内,四周有披甲带刃的黄巾军守护

,确实是刀枪林立,」..

馨雪点头道:「磐石台本就是用于兵阵交锋的御甲术,藉着战场的金铁之气

来转化五行相生。」

墨玄讶异道:「就这麽简单?」

馨雪笑道:「这只是其一,要转化五行之气还得配天时地势,甚是複杂,

但万变不离其宗,五行化生便有五行相剋,正所谓火克金,对于天时而言,巳、

午、未这三个时辰属火;对于地势而言,南方朱雀为火。」

墨玄听后,笑道:「难道只要在巳午未这三个时辰从南方攻打便能破阵?」

馨雪摇头道:「磐石台可是咱们墨家的绝技,岂是如此轻易能破,火所克者

乃磐石台附近的金铁之气,可是金铁之气佈满四野,这样子冒然攻击不但没有效

果,反而会形成火土相生的格局,进一步壮大磐石台。」

墨玄听得干着急,道:「雪儿,你就别绕弯子了,快告诉为兄破解之法吧。

馨雪笑道:「哥哥你只需记住,破阵之法在于刀枪兵刃这些金铁之物的数量

,以磐石台为中心,方圆半里内的金铁之物若不过两,则选午时三刻从南方火

攻,只要将金铁之物烧到件以下,然后再以金铁之物攻击磐石台东方下三寸,

则可击毁灵籐。若是金铁之物过两,且为单数,便选巳时一刻从西面火攻,烧

毁金铁,此法不但破人为的金铁,还可破地势的金气紧接着便以木撞击磐

石台的中央,此乃以木破土;若是金铁之数为双,则以宝剑宝刀之类的金铁之物

从东方杀入,这个时候便不要管其他,尽量杀敌斩首,夺兵取旗,一路攻到磐石

台前,然后以水元秘法攻击磐石台南面中央七寸之处,此乃以水灭火,直接洩去

磐石台四周凝聚的火气,破解火生土之格局,弱化土气,磐石台的外壳便不複坚

硬。」

墨玄记下方法,却见馨雪脸色涌上一股酡红,眼睛迷离,呼吸急促,如同醉

酒般,紧接着她便捂着心口不住颤抖。

「雪儿,你怎麽了?」

墨玄忙扶住她,馨雪额头已经佈满了汗水,唇泛紫青,上气不接下气道:「

心口好痛我,我香囊里有药」

墨玄低头一看,果见她腰间繫着一个紫檀香囊,忙摘了下来,从里边取出一

个药瓶,拔出瓶盖问道:「雪儿,你吃多少粒?」

馨雪喘着气道:「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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