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五卷 行于幽泉 40(2/2)

福伯迟疑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躬身道:「老奴明白。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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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荷池月下山后,他院里就没有别人了,反正也不需要服侍,身边没有眼目

窥看,对于成长中的少年毋宁更自由也更方便,梦遗更衣不致难堪,自渎毋须提

心吊胆。

应风色听老人褪鞋上榻的窸窣声落,刻意再等上十数息,至低沉的鼾声漫荡

迤逦,才慢慢扶着墙上了门闩,倚坐于榻。

昏迷几日,靠下人一点一点喂着鸡汤肉粥,体力甚衰,便有内功底子,怕还

要一阵才能次第恢复。

软弱的投掷未能摔坏玉剑,但锦匣发出的空洞巨响就很有问题了。

应风色检视匣子,果然发现了夹层,撬得几下打开内衬,取出卷成一束的丝

绢来。

那绢子薄如蝉翼,几可透光,材质却颇为坚韧,应风色总觉与紫苑宝衣有些

类似,只是更轻更薄,或许就是经纬罗织数更少些的雪蛛绢布。

丝绢全展近九尺,一面写满蝇头小楷,应风色就着烛光细看,绢头题为《风

雷一炁》,开宗明义曰:「圣人云:‘欲链真仙日晶魂,先觅玄源造化根,后立

坎离为匹偶,始交情性合乾坤。’故性命同源,不

可偏废,合修并进,神炁风雷。」

其下教人锻炼心魂,巩固元神,是为性功;而练气修体,合于大道,则为命

功,竟是部内功心法,字迹娟秀一丝不苟,应是出自女子手笔。

粗粗看了几段,很难判断高明与否,但于命功的修练上,通篇所言俱是二元

对立的转换,如刚与柔、动与静、阴与阳,法门时而软功内壮,时而硬功外壮,

变化剧烈到有点随兴任意之感,就像说着说着忽然使起小性子来,完全不讲道理。

专练阴柔劲力兼有阳刚之威的武功不是没有,练法就没这么煳烂随便的。

这是练武呢,一没弄好是要伤筋折骨赔上性命的,你以为是逛街买衣服?—

—「你」?越看越恼火的青年,被心底本能涌上的吐槽吓了一跳,这种强烈的与

异性对话之感绝非是因为绢秀的字迹,他想起在哪里听过类似的事。

史上最高累积点数和守关者击杀数的纪录保持人,最年轻的女性天裂级使者

,应龑和玄象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女人,涿野明氏的么女,容颜倾世、惊才绝艳的

明九钰明姑娘!这如果就是那份改变历史的「绢书」

的话,那么这门,就是总结了和《紫煌鳞羽缠

》两大绝学的究极之解,是被明九钰藏起来的真本!应风色浑身颤抖,若非病愈

的身体虚乏无力,直想跳起来欢呼三声,捧绢书绕整座风云峡跑上几圈。

但羽羊神不会这么好心,平白送出如此大礼,除非锦匣藏书一事祂并不知晓。

或者……丝绢上有什么机关,可能天亮之后会忽然消失,又或「越世之眼」

限阅三次,尔后便再也看不见之类,总之就是先把人拱上高峰,突然又狠狠

摔落的可怕算计。

那绵羊头就是这般贱格!想起得而复失的半痴剑,应风色心还在滴血,强支

病体坐到桌前,摊纸研墨,就着灯烛,开始誊写明姑娘创制的,除

留下缮本,以防羽羊神使什么黑手,更为一字不漏将内容牢牢记在脑海里。

全书洋洋洒洒九千余言,直抄到福伯敲门,发现天已大亮,让福伯把早膳搁

在廊间,之后的餐食饮水都用食盒贮装放在外头,无事休得打扰。

过往他闭关练武经常如此,老人不以为怪,应声而去。

应风色将抄妥的部份摊晾待干,绢书收回夹层,锁入橱柜。

第二只锦匣内,装的是块打了环钉的雪蛛布,材质与紫苑衣一模一样,虽附

系绳,但小到只能缚于掌心,恶质的程度毫不亚于半痴剑的硬玉模型。

青年在心里诅咒了羽羊神不下五万遍,祝他终年羊乳不断、胎胎九羊之类,

这才收拾心情,好生研读抄本。

「体虚不练功」

是常识,内息既分文武,适合疗伤养生的文气和追求杀伤力的武气大不相同

,体衰之时硬练武气,将在功体留下各种难以预料的隐患,如过湿的泥坯不利塑

形,两者是一样的道理。

应风色索性先跳过疑窦丛生的内功,只看修练心识的部分,这一看便看出况

味来。

与其说奇宫是修习性功的大行家,不如说天下五道正邪门派之中,能像指剑

奇宫把心识独立出来修练,如同内功外功等科门的,直是凤毛麟角。

故开篇论心神和肉身合修,立即攫取应风色的眼球。

内功无论何门何派,大抵不脱「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

,乃至「还虚合道」

四境,差异就在「神」

之一字的解释上。

多数门派解作神而明之,是指技艺精湛到了某种境界,会以常理难解的形式

显现,或特别快、特别准,力量之强难以抵挡,又或金刚不坏入圣超凡,不一而

足。

但明九钰以为这种说法太过虚淼,无法得到一致的通说,而大道应是有准的。

她将「神」

字解作心识,「练气化神」

不代表神的位阶高过了气,而是须将两者互相化用,合而为一,心识与筋骨

、真气相结合,现实界对身体的限制将逐渐消弭,快到能如想像之快,强到能如

想像之强;心才是自身能力的疆界,而非寰宇六合。

跨越这一步,而后「练神还虚」——只消打开心的限制,就再没什么能阻止

你了。

所以性功——也就是心识——的修练占据了一半以上的篇幅,甚至还多过内

功法门。

她将心识修练明确分作七个阶段,以七魄来命名,起于〈臭肺〉,终于〈尸

狗〉,比起内功篇章的随兴,这部分倒是严谨得多。

九钰姑娘不好空论,各派教人冥想趺坐、尤其道门心诀常见的「一点灵光」

、「复还太虚」

等全未出现,〈臭肺篇〉只教五种方法:先生贪恋而断贪,复生恶念而断恶

,后生执着而去执,三者循环;修练者以细数呼吸之法沉入心识,每三百六十息

成一周天,初时吸吐间兀自能察,遁入念想之后,呼吸与意识将次第分离,迷离

境中的时间流速或与现实不同,然而毋须恐惧,以啸法阻断纷至沓来的心魔,即

可脱出。

应风色反复研读,忽觉〈臭肺篇〉五法与佛门声闻乘的「五停心观」

近似,断贪为不净观,断恶为慈悲观,断执为因我观,以呼吸吐纳控制入神

则为数息观;而阻断心魔的破疑啸法,当是借鉴念佛观而来。

鳞族历经三宗共治时期,保存了大量的佛门典籍,所知与今时杂入当地土人

信仰的东海佛教未可同日而语,应风色在风云峡和通天阁都翻过声闻乘的经书,

当中并不包括武典。

自声闻乘最负盛名的「大日莲宗」

消亡后,江湖上已罕见其武学。

莫非九钰姑娘同莲宗有什么牵连?可惜绢书没有更多线索,此疑终是不了了

之。

〈臭肺篇〉步骤清晰,理路分明,简直像是食单菜谱,甚引庖人技痒。

横竖应风色也在调养身体,练不了内外武功,于是按图索骥,体会下别派的

心识之术。

夺舍大法教人入虚静、返照空明,万一失败,大不了坐着睡上一觉,但〈臭

肺篇〉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生贪、生恶、生执着,按应风色的理解,就是回想人生污点,什么恶心挑什

么来。

他试了整晚,却无法如绢上所述,「沉」

入某个回放似的迷离境中,只觉无比烦躁,参杂着满满的自我嫌恶,开始怀

疑又是另一个精心但恶劣至极的玩笑,恍惚间沉沉睡去,忽来到血

海滔天的通天壁。

惨变后头几年,他夜夜都梦到那一日的可怕情景,总是从恶梦中流泪吓醒。

就是从那时候起,荷月二婢在福伯的默许下搬进院里,茗荷甚至有段时间就

睡在他房里,主仆仅有一屏相隔。

应风色曾于寐惊后,趴在她俩绵软温香的奶脯间嚎啕大哭,也曾因恶梦失禁

,尿湿了被褥底衣,命少女们万勿声张,忍着夜寒刺骨在井边搓洗……有那么一

瞬,在做成送二婢返乡的决定后,少年忽有松了口气的解脱之感,再没人知道领

青鳞绶的长老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往,她们远在与龙庭山恍若两个世界的家乡重新

展开另一段人生,跟投胎没甚两样,前尘往事一笔勾消,落得干干净净。

而如此肖真的通天壁,是多年以来所仅见。

乌红、臭气、哀嚎,还有唐奇色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清晰得像是重临现场

,应风色感觉自己失禁了,然后才意识到这绝对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千钧

一发之际,忽想起还有啸法。

青年从浇灌全身的如潮血瀑中睁眼,惨状忽尔消散,只余一身冷汗。

(有用……这真的有用……不是……不是骗人的……)他迷上了遨游幻境、

似假还真的感觉。

幻境渐渐脱离现实:他看过茗荷悬梁的情景,看着原本楚楚动人的美丽少女

容颜枯藁,彷佛被汲走了生气,睁着流泪的空洞眼眸把尖颔塞进衣带环间;看过

奚长老和岁无多在渔阳抵御阴人;看过叔叔重回阳山,再掌龙庭;他甚至看过鹿

希色裸裎娇躯,如春宫图中所描绘,在身下婉转娇啼,温顺得像头娇柔的兔子…

…依靠〈臭肺篇〉五法,短短七天内他已练到想进即进,想出即出,那种心念一

动顷刻万里、所历无不真实已极的感觉令他深深着迷,应风色废寝忘食修习着,

彷佛怎么也停不下来的自渎。

高亢剧烈的精神活动,终于冲破虚无飘淼的识界,直接对肉身造成反噬。

应风色正沉迷于女郎的艳姿中不可自拔,心神与躯体的链接像被什么中断,

从虚境中陡被抛回,五感兀自倒错,却觉全身经脉阻滞,有团火焰在下腹间灼烧

般疼痛,而无法动弹,遑论发出声音;胯间阳物硬如握拳婴臂,狰狞昂起,似欲

撑破裤布,又像胀满的鲜血被掐挤至极,即将爆开。

(……走火入魔!)应风色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死去,更不敢想像这般难堪死

状,会受到何等耻笑,以致没留意有人推开门扉来到身畔,回过神时,腰带衫袍

俱被解开,来人撕开了他的裤头,一把捋住滚烫弯翘的怒龙,凉滑细腻的肤触熨

贴着青筋暴起的杵茎,几难满握;应风色痛苦稍减,忽然嗅到熟悉的发香。

「……你可真会玩啊,麒麟儿。」

嫩薄的樱唇微微扬起一边,角度虽小,嘴角却有个细折子,讥诮涌溢之余,

又予人精巧绝伦之感。

鹿……鹿希色?他一下无法判定是幻是真,杵茎上的快感却再真实也不过,

女郎微凉的腻润掌心滑如敷粉,套弄时若即若离,刮得菰伞般怒张的龟头外缘酥

麻已极,快美在转瞬间飞快积累。

应风色越来越相信这不是幻境,忍着酸爽勉力凝眸,眼前的女郎却与降界时

一身劲装不同:梳着高髻,簪着玉钗,湖色对襟上襦露出小半截绀青色的绸缎诃

子,绣滚的银边儿起伏剧烈,裹着饱满莹白的双峰。

近距离一瞧,发现她鼻尖和乳肌沁着密汗,小脸蛋儿红扑扑的,那种想笑偏

又莫可奈何的模样,是幻境里怎么也想像不出的风情,青年再难忍耐,喘着粗息

虎吼一声,浓精喷薄而出。

鹿希色猝不及防,总算及时一仰,让过粉面圆颐,势头勐烈的阳精在两人间

划出一道乳色长泉,溅了女郎的奶脯和绀青诃子上一片,厚浆稠挂滴之不落。

鹿希色低呼道:「好烫!怎地……怎地这般烫人?」

伸出指尖,半试探、半好奇地抵着乳上白渍,轻轻画圆,甚至忘了松开怒龙

杵。

应风色射得头晕眼花,精浆似有无数颗粒,刮得马眼又疼又美,身子忽又能

动了。

见女郎拈着纤纤指尖、拉开一道垂坠液丝,蹙眉侧颈的模样难绘难描,阳物

未见消软,欲火又熊熊燃起,勐将她扑倒在榻上!

(第五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