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红白蓝(01-02)(2/2)

最3新?度|??

尽管「前途」已成定局,但因为我的情况,今年至少是不用上班了。不过因

为家里实在没人的原因,我的几个兵磨蹭了很久才离开。妻子还没家,只剩我

一个人,就像到病房的时候一样。

我试着下了床,只是身上还没什么力气,行动虽然没什么问题,但虚弱的感

觉却是真实的反映到了我的意识中。尽管走到了客厅这么「远」的距离,但根据

徐雅的说法,我的腿脚之前都已经骨折,还好没有伤及重要的神经中枢和脑干之

类的地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内伤是难免的,尤其是肋骨的伤势波及到了内

脏,送医的时候已经有了严重的内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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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问题对我而言是致命的,因为我被伤到了腰骨和骨盆的地方,如果

养不好的话,可以说这么多年的武艺算是废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得尽快养好我

的腰伤,即便这样,也有很大的可能留下一个暗疾。

而正在

找?请?

我感到愁苦某名的郁闷时候,忽而却感到了一种陌生,似乎这里不再

是我的家,而是一个别的什么空间。那到时我离开的太久了么?我不知道。像是

久别的游子到故乡的那种心情,我一步一挪地在房间内巡视着。

餐厅、厨房、书房、卧室……平时我和妻子是分开睡的,要是因为我们的

作息时间实在是太不一致。孩子的房间也是独立的,此时的门关着,我慢慢来到

门前,转动了一下扶手。不知道她在父母那边住的习惯与否,一时间我有些恍惚,

开始思念起他来。

他的木床在一边,另一边是书桌。此时没有书包之类的,只是放着一些他的

日常读本。我的手指从他的书桌上划过,无意中碰到了一本书,掉在了地上。如

今的我只能这么看着它躺在那里,却没有办法捡起来,这种感受让我烦躁起来,

下意识地就要离开。但我却又意识到了什么不一样,看了一眼那张书桌。

书桌并无什么异样,但我就是感觉有什么不对。我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两

眼无意识地扫视着四周的陈设。当我看到床头位置摆放的椅子的时候,我终于知

道了问题所在谁会把椅子摆放的这么远呢?我慢慢走过去,走到儿子床前的

时候,停了下来。

尽管是给孩子用的,但这床足有一个半的成人位大小,一则标准的那种在这

边很难猫道,二来是太小的话容易掉下来。那张椅子放在床头之外,我顺着撇过

一眼,却发现这床上并没有儿子的被子。他有两个枕头,一个是用来抱着的,这

是从小的习惯。但现在这两个并排摆在那里,像是一张双人床。

在这个位置我看向书桌那边,才发现那些书都整整齐齐戳在书架里,又怎么

会被我一碰就掉在地上呢?出于好奇,我很想将他捡起来看看,但却无计可施。

这本书很厚,是我专门为儿子买来的一本军事类图书,因为整本都是铜印

刷的缘故,纸张很厚,也很重。我探出一根手指,在书架上找他原本应该在的

位置,这是我要求的一个生活习惯。儿子的书都有归类,这件小事儿并不复杂。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却出现了故障,我才发现这上面的书都被打乱了顺序,不仅

没有必要的归类,连书的大小排列都是混乱的。

我试图找出原因,下意识地将那些错乱摆放的书取出来,至于地上的那本,

暂且不理会。可惜事与愿违,当我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原来这个书架已经

坏掉了。不用看到太多,就知道受力的方向是向内的,然后力道偏移,将书架整

个挤压,以至于很快就把它挤散了。

我伸着手,感受这这边的距离,断定一个成人很轻松就能够到书架的位置,

因而这不是推动形成的结果。在没有心思站在这里,我将它们复原之后,便走出

了房门。

我的心中产生了疑惑,且本能感到排斥。作为一个警察,我的敏感很多时候

是一柄双刃剑,我知道自己的思维习惯和误,总是判断不好的事情。在洗手间,

我洗了洗脸,想让自己暂且冷静一下。

和绝大多数家庭一样,洗手间的盥洗池边就是洗衣机,再向里面是马桶。

到家里的几个小时我都在床上,这会忽然就有了尿意。现在身体状况并不很好,

我只好坐在马桶上小便,起身的时候,只要扶着洗衣机就可以了。身冲马桶的

时候,因为此时的身体不便,我需要先站起来。就在我向前迈步去按开关的时候,

加下忽然「啪」的一声,原来是纸篓被我踩到,上面的盖子打开了。

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只见纸篓里面躺着一片卫生巾,上面还有一团卫生纸。

家里只有妻子一人,这纸篓的用量必然很小,看来妻子是早上用了一次便没有

家。

而之所以这么肯定的原因还有一个,如果是徐艳在家里整理的时候用过,这

一点便不成立。但是他有很厉害的痛经,常年在一个队里,我们都很了解。这些

日子他总来医院看我,中间没来的几天便是他的生理期,从「大象」从来不留德

的嘴里也能知道这点:「咱们的『五项全能』在家里搞阶级运动呢!」

「阶级运动」属于内部,指的就是徐艳的这个毛病。

但就在我的脚缓缓撤去的时候,却突然楞了一下。妻子是那种有点懒散的

性格,这是隐藏的比较深而已。他来生理期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戴卫生巾只有

在不得已的时候才行,快结束的那两天,即便还有她也是只穿内裤的。然而那图

案卫生纸皱皱巴巴,分明是在手里揉过之后丢进去的,却没有半点血迹。

我坐下来,坐在马桶上,将纸篓拉到近前。盖子被慢慢掀开,我拿起那一团

纸。展开的卫生纸有三格大小,上面空无一物,我两手各抻一头,对着灯光看了

一眼,便发现了有几处的痕迹是湿的。也许是时间稍久了些的缘故,只有很小的

一块痕迹还在,但可惜卫生纸本身有香气,问不出来那一点粘湿的东西究竟是什

么。

下面是被折叠的卫生巾,一看就知道这一一块没用过的,并不褶皱向中间挤

压,方方正正的样子。我将它拾起来,打开。

一大块鼻涕一样的东西在我面前呈现,不用判断也知道那不是白带,尤其在

我打开时候那种因为粘在一起后被打开的声音。看得出来这东西先是集中落在

一点之后便被折叠起来的,而这个东西,只会是匆忙中拿来应急用的,也只有从

妻子的阴道中才会落得如此均匀。

除非像电视广告里那样,找个杯子倒在上面,但可能么?

我将这卫生巾收好,返了自己的卧室。上面依旧存在的东西被我用一个玻

璃瓶收好,这是医院常见的注射液瓶子,是我在住院时候收集起来的。外人所不

知道的公安内部人员里,有很多古怪的收集癖,我只是其中一个。这种爱好或许

和职业有很大关系,但没有人研究过其中原因,故而没有定论。

做完这点工作以后,我再次返卫生间,将一切复原,然后随手抽出几块卫

生纸,用水打湿以后扔到了垃圾桶里,把之前的东西盖了起来。其间我思考了一

阵,先是给「大象」打了个电话过去,没办法,「猴子」实在精明,不能问他。

「怎么了队长,一会要开会,赶紧说。」对面的声音还是那么没大没小。

「哦,我是想问问你们早上送燕子来的时候见没见我屋里有张碟,应该是年

初『二零三』的资料,现在不还没完么?我想起来点线想看看。」光碟就在我

的柜子里,其他都是真话。

「我们到你家楼下就走了,燕子自己上的楼,你问问他吧。」然后这厮就挂

了电话。

我把刚才的话又问了燕子一遍。

「没有啊,我去的时候都九点了,又等了十六七分钟叔叔才过来给我开门,

然后他就去医院接你了。我倒是收拾你的屋子来着,除了尘土什么都没有。我说

嫂子也够忙的啊,这么长时间也没打扫打扫的屋子,是不是准备让你住她那边?

可要注意身体啊领导!」没想到居然被个丫头调戏了,看来警队生活给她熏陶得

够彻底。

「我注意什么身体,又没有生理周期,也不死去活来上不了班。」

「呸!生理周期也没用你家厕所,是不是嫂子来了?哈哈,你这叫自作自受!

你刚上厕所了吧,憋死你个老东西!」那边幸灾乐祸着。但是他怎么会看到的?

想了想燕子说的话,我意识到了一点小问题。

「我这岁数大了火气倒少,不过年轻人火大了可得小心,别再弄个白带增多

的毛病!」我哈哈一笑,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怎么着,你不是对着老娘的东西打飞了吧,领导要是有这想法,小女子沐

浴更衣、扫榻而待怎么样?」这是真急了,我估计要不是我现在的遭遇,她能打

上门来。

原来那卫生纸上的是徐艳的白带,我感到自己的老脸一红。但想到前面他们

吐露出的线,我的心底继而又沉重了下去。

看看时间,还没到妻子下班的时候,为了稳妥起见,我给她拨了一个电话过

去。

「你到家了?」那边的声音是我熟悉的,却又有点遥远。

「嗯,歇了会。你什么时候家,我有点累,一会估计得睡一阵。」

「现在这边有客户,我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安排完他们的晚饭就能了。你

要累了就先多睡一会儿,去好好看看你。」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便径直朝她的房间走去。但没想到,房间竟

然锁着!房内每间卧室的门都是有锁的,这个被我几乎忽略的常识像个巨大的嘲

讽对着我狂笑,如果不是条件所限,我毫不怀疑自己会直接破门而入!

但这难不倒我,哪有警察不会开门的?像这种基本技能,每个地方的公安即

便不学都能连带着掌握,更何况我当时出于好奇,专门向「锁王」王书记拜师学

过。

很快,房门打开的时候,这间屋子被我一览无余。

整洁是第一印象,然后就是满屋的馨香。我在门口观察了很久,直到没看出

任何东西,才迈步走了进来。她的办公桌上是满满的文件,看得出来工作既辛苦

又努力。衣柜在挨着床的位置紧闭着,阳光照来的地方,挂着几件内衣。

不用看也知道那些都是洗过的,我将视线一转,观察着眼前的双人大床。这

是一张标准的实木大床,正常情况下三个人都睡得开,是妻子专门定做的。最里

面是一个巨大的抱抱熊,是她睡觉的必需品,据我所知她的娘家也有这么一个。

抱抱熊旁边是一个包包,睡前用的化妆品之类都在里面放着,还有就是床头灯。

被子并没有叠起来,像宾馆里面的那样,就展开平铺在床上。但眼下这场景

怎么看都令我有一种掀开的冲动,尽管能想到掀开之后一旦有所发现的后果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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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但其却怎么也克制不住这股冲动。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被子一点点翻卷着打开。我的身体行动不

便,而且这样也能最大程度保留被子下面的原样。随着我缓慢的进度逐步加快,

先是一股味道缓缓释从里面放出来,既是我熟悉的,也夹杂着陌生。我尽量想象

那是我久未归家的疏离感所致,因为迄今还没有什么实施的发现推翻我的自我催

眠。

事实上,我并非那种顽固的卫道士,工作的特殊性最大化地让我领教了人性

中的阴暗面,故此我对很多常人不敢想象的情况都有很强的耐受性。但即便如此,

我一样有不可碰触的绝对禁,比如欺骗。

卷开的被子露出下面的床单,里面什么也没有,只看得出来并没有怎么整理

的样子。枕头被放在一边,有着睡过人的痕迹,但这却是很正常的。我将被子卷

来,坐在窗前想了想,那山从来也没锁国的房门让我依旧疑虑重重,难道有什

么是我忽略了的么,或者一开始就是我的庸人自扰?

就在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光忽然注意到里面的角落位置,那是刚

才翻动被子时候的死角,而她偏偏又在整张床最靠近门的位置,只是被床边的栏

杆挡着,平时是最不被理会的盲,于是就被我理所当然地忽视了。

那个位置的杯子看上去似乎更厚一点,尤其是在我打开又收去的过程中,

整张床只有那里显得高了一些。其实并不多,恰好被我感觉到,这点日常的经验

来自于在单位养成的整理内务的习惯。都听说过警察是纪律单位,但究竟这个

「纪律」是怎么样的,其实并没有几个人去了解过。而我,这个时候也搞不清这

是我的幸运抑或不幸。

走过去,拉了一下被我捏在手里的被角,却没有拉动。仔细一看,原来是被

子多出来的那部分叠在了里面。我抽出了其中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但已经能

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想,那东西便随着被角翻了出来,是一条黑

色的纯棉内裤,而且是平角裤。

这是一条男士内裤,从大小上判断不出是不是我的,但一定不会无故出现在

这里。而且稍一查看,就发现内裤上附着着一大片白色的东西,是已经干了的精

液。

我平静地将它放了去,恢复成外表看不出任何异象的样子,然后站在那里,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所见。

其实我们之间出现的很多问题双方都是心中有数的,但发展到眼下这一步,

却并不是我所能预见的。尽管工作中不乏此种案例,但不是当事人有怎么能说了

解身在其中的种种呢?警察由现行的法律作为判断的标准,但当这标准不存在的

时候,又能把什么作为依据呢?我以为并没有,婚外的性行为并不在法律约束的

范围内,仅凭成人的自我约束而已,形同虚设。换句话说,只要两个成人愿意,

他们是否有什么世俗上的约束都没有意义,只要不触碰法律的底线,这两个人甚

至可以时时刻刻性交直到死去,却不必担心实质上的惩罚。

这多么荒谬?!

没有再想更多,我拖着缓慢的身体走出了这个房间,也不想再来。身后的门

被我再次锁好,而我所发现的一切也将成为过去,就像非法取得的证据最终无效

一样,我对自己执行了这个规则,并确信无疑!

墙上的钟声响起,还有半个小时,妻子便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