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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宝大祥并不是从咱们老百姓身上赚钱,各位街坊邻居攒点钱不容易,宝大祥岂能昧着良心赚大伙儿的钱呢?!」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马上就有人拿出一枚戒指让我估算一下本钱,结果算下来,宝大祥只赚了四厘利,那股对宝大祥的怨恨突然消失殆尽了,众人的脸上都换上了迷惑的表情,既然宝大祥没赚大家的钱,那知府大人说的那六分利是怎么得来的呢?看到我轻易地转移了民心,文公达和吕守恭脸上都有些yīn沉:「王动,那本府问你,宝大祥如此bào利,究竟是如何得来的,是不是走私啊?」我不得不佩服文公达,听说他在就任杭州知府之前做县令的时候,就审过不少大案巨寇,果然厉害,话锋一转便让人怀疑起宝大祥这么丰厚的利润究竟是不是走私赚来的。

「大人,学生早听说大人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特别是书画堪称一绝,并与吴中唐解元交厚,藏有唐解元的多幅真迹,令学生艳羡不已呀!」虽然我再度转移了话题,可这话正挠在文公达的痒痒处,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微笑。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唐伯虎这首著名的桃花曲显然是深得人心,我颂到后来,堂下那些百姓竟跟着颂起来,竟演变成了一曲大合唱。

「若是一朵桃花就能换得些许酒钱,那真是天上掉下了馅饼。

」等到那曲大合唱唱毕,我淡淡道:「唐解元也用不着辛辛苦苦作画两载,才得以攒足了银两,建起了那座世外桃源桃花庵了。

据学生所知,当时唐解元一副半尺山水便索金十两,那副著名的《山静日长图》更是以百两黄金售出,请问大人,唐解元笔墨纸张所费几何呀?」文公达做梦也没想到我会从这里取得突破,顿时张口结舌起来。

倒是吕守恭还算镇定,道:「王动,宝大祥岂能与唐解元相提并论,唐解元在画中倾注的心血怎能用金钱衡量!」「大人所言极是!」我飞快地道,并不给他喘息思考的时间:「要论赋诗作画,宝大祥差唐解元何止十万八千里!不过,若论起珠宝首饰的jīng雕细琢来,宝大祥何惧天下任何人?!」我慷慨激昂道:「想当年宝大祥七大档手名震江南,他们在珠宝行业的地位决不亚于唐解元在文坛的地位,经过他们手创作出来的珠宝首饰每一件都是珍品,他们在这些珠宝上倾注的心血就像唐解元在画中倾注的心血一样,同样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我蓦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雕的小猴呈在文公达与吕守恭的面前:「大人且看,这只小猴用的虽是上好的和阗玉,可玉石的价值不会超过白银一百五十两,但经过当时宝大祥的首席大档手周老师傅jīng心雕琢后,在正德九年家舅作为送给学生的生日礼物而购得此物的时候,费银高达一千两,宝大祥的利润从何而来,大人想必是一清二楚了吧!」望着那只栩栩如生的玉雕小猴文、吕一阵茫然,有个师爷迅速搬来宝大祥正德九年的帐簿仔细翻看了一遍,却无可奈何地朝两人使了个眼色,显然那帐簿上的记载和我说的完全相同。

说起来百姓是最容易被引导的,我有力的说辞加上殷老爷子那副半死不活的可怜模样,完全让那些百姓对宝大祥换了看法,此时更是起哄起来:「王小哥说得没错呀,人家手艺还值几个钱呢。

」、「赚就赚有钱人的钱,宝大祥这就赚对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官府cào的哪门子闲心?!」一时间堂下吵吵嚷嚷的乱成一团。

文公达和吕守恭对视了一眼,知道想从宝大祥岁入上寻找突破口看来是没有希望了,一时间似乎也没有什么良策,文公达一拍惊堂木:「时近正午,今日庭审到此为止,退堂!」【第五卷·第八章】第五卷·第八章「完胜!」无瑕和解雨都欣喜异常,我租下的别院带着厨房,无瑕便亲自下厨素手调羹去了,解雨则围着我转了几圈,小声道:「你这yín贼倒是牙尖嘴利的,怪不得骗了那么多女人!」「可少爷我却没把你骗到手呀!」望着解雨清秀的容颜,我的脑海里想起了干娘说过的话,无论解雨到底是何方神圣,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只要得到了她的身子,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可解雨却最善于保护自己,又是一种敢说敢作的做派,让我始终得不到机会。

「我才不让你骗呢!」解雨口里说得明白,可眼中却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羞意,让我心中蓦地大动,刚想有所行动,就听院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还有人喊着我的名字,我一走神,解雨眼中的那丝羞意便不在了。

我心情不由得大坏,唬着脸出了院门。

出乎我的意料,院外竟聚集了百多号人,把个悦来挤得水泄不通,管家曾富贵一脸的苦相,见我出来,彷佛见到了救星:「好了好了,解元公出来了,大家有什么冤情尽管诉说吧。

」他话音未落,喊冤叫屈的声音便此起彼伏起来。

我没料到上午的一场庭审竟具有这么大的广告效应,看来以后靠当讼师养家糊口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可因为这帮人搅了我的心情,我便不想理会他们,而且我一眼看出这帮人里还夹杂着官府的密探,便要转身而去,却猛地看到了一对如秋水般晶莹剔透的眸子。

宝亭!她竟易容成了另一副模样混杂在人群中,若不是我那对眸子,我当真认她不出。

宝亭冰雪聪明,想必也发现了我在悦来的住所已经被人监视,才换了装扮混迹到人群中,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近我。

我顿时改了主意,拱手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又是外乡人,为了与宝大祥的两代情意才替宝大祥辩护,诸位若是有冤屈,可以直接向知府文大人鸣冤,文大人素来清明,定会为诸公做主。

若是有哪位乡亲不会书写状纸,在下可以代劳,其余恕在下有心无力了。

」几番言语众人知道我绝不肯去替别人做讼师,便退而求其次,道能给我们写写状纸也成。

我看人数实在太多,用手指将人群划成几块,说这几日我都在悦来,想写状纸的大家都有份,只是要讲究个先后次序,一个一个来,说着指着宝亭所在的那一块道今日就写这些人的,明日请赶早。

宝亭在的那群人自是欢喜,而其余的人想到我已经下了保证,又是无偿劳动,也都心平气和的散了,只是有些机灵有钱的人就在悦来订下了房间,倒让悦来不费吹灰之力地赚了一笔。

宝亭有意落在了最后,我一连写了十七八张状纸,手腕都有些麻木了,才终于等到了她。

她显然已经听说了上午庭审的前前后后,看我的目光又比前日不同,那里面少了些感激,却多了许多敬仰和爱慕。

「累死我了。

」无瑕玲珑心思,借口四处看看有没有人监视,便拉着解雨一道离开了,房间里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