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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贱妾叫做玉夫人的时候,也是姓玉的,因为……玉无瑕本就是贱妾真正的名字。

」玉无瑕竟是她的本名?我猛地一怔,无瑕虽然说得平淡,可我还是听出了那其中的苦涩。

母亲姓玉,那玲珑姐妹俩怎么随了母姓了呢?我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不想让女儿跟他的姓!」跟着斩钉截铁的话语是一阵压抑的抽泣,她紧紧抱着我,把嘴死命的抵在我的xiōng口,就是不让那呜咽的声音传到女儿的耳朵里去。

半晌,在我的爱抚下她才渐渐平静下来,恨声道:「那个禽兽……他强jiān了我!」「我杀了他!」苏瑾的背叛、无瑕的被辱让我再也无法压制我心中的怒火,一声撕肝裂肺的怒吼不仅把玲珑一下子惊醒,就连隔壁解雨也立刻敲了一下墙壁问道:「大呼小叫的,什么事儿呀?」「没事!」我恨恨地回道。

无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早死了。

」玲珑不解地望着我和无瑕,无瑕显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知道她们的父亲原来是个衣冠不如的禽兽,便温言哄着姐妹俩睡觉。

望着她充满母爱的脸,我一下子明白了她重提旧事的目的:「难道苏瑾也有难言之隐吗?」第二天我便分别给干娘、萧潇和苏瑾手书了一封信交给老马车行带回苏州,在给干娘和萧潇的信中,我把关于秦楼的一些基本设想交待清楚,并叮嘱她们照顾好苏瑾,万勿因苏瑾怀孕而怠慢她;而给苏瑾的信中则告诉她要专心休养,若是她肯嫁给我的话,等我回去我就娶她。

放下这桩心事,我又去了趟大牢与梁思成两人将一些明细再度探讨了一番,等从大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王动!」在杭州并没有几个女孩子敢这么称呼我,我抬头望去,在适应了明媚的阳光之后,果然是那位娇蛮的武家小姐武舞,自从那晚她被她父亲武承恩抓回去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马上的她依旧光彩照人,只是脸上不复往日的娇纵,却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色,可说话还是辣气十足:「你真成了名人了,解元讼师大人!是你欠了宝大祥的钱,还是宝大祥是你亲爹呀,你这么用心!」我心中本就有口怨气,此时便脸色一沉,发作道:「武舞,这是我王动的私事,你管得着吗?!」武舞脸色为之一变:「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呢,原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武舞脸上竟露出了伤心神色。

「别把我和乐茂盛摆在一处,我受不起!」我冷冷道,心中却一怔,武舞的神色大异以往,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再看她马鞍上多了一个包裹,鼓鼓囊囊的似乎是要出远门的样子,我不由眉头一皱。

「看什么看!」武舞似乎发现了我目光的去处,下意识地把包裹往身后藏了藏,瞪眼道,只是那虚张声势的样子却挡不住眼中的苦涩,与我对望了一会儿,见我眼中的疑色越来越重,她蓦地一拨马,转身就走。

看府衙大院里有好几个人目光闪烁地望着我,我便不敢惊世骇俗地使用我的武功,只好扯着嗓子喊了声:「武舞」却见她闻声一勒马,回转身来,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你还算有点良心!」又道:「你为什么不追我?」一时间我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当武舞拨转马头回到我的身边,说她已经离家出走,问我能不能收留她的时候,我心中一动,蓦地想起那晚武承恩的话来,武承恩难道不知道自己女儿的yín行浪迹吗?他为何要阻挠我和武舞呢?我的身份并不辱没武舞呀,虽然我并不喜欢她。

看我沉吟不语,武舞再度犯起了小姐脾气:「不行就拉倒,算我没说!」她气鼓鼓地道,一扭头不再看我,却不肯离开,显然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你用不着激我,我不怕你爸爸,他是武官我是文官,我和他风马牛不相及。

」我淡淡道:「我留下你,只是……」还没等我说完,武舞脸上已经笑得如同阳光一般灿烂。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她跳下马来,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放心吧,不用这么苦着脸吧,我吃不穷你的,最多每天给我弄点鱼翅燕窝什么的也就成了。

」她的脸凑到我的近前:「听说,你可是个有名的大财主哟!」看来真的只有美女才能压制美女,当武舞看到无瑕玲珑的绝代天香的时候,她的气焰才完全被压制下来。

倒是无瑕她们听了解雨描述武舞的来历之后都有些奇怪,偷偷问我,说为了宝大祥和宝亭,在杭州实在不宜再招惹是非了,为何还要收留武舞惹武承恩不高兴呢?我没有回答,无瑕她们便不敢再问,只是对武舞却不像对解雨那样亲热。

其实自从我得知自己是个魔门弟子以后,我就一直在回忆着和师父一起生活的那十七年中的点点滴滴,在悠长岁月中师父的那些异常举动渐渐被我串了起来,让我一点一点看清了他的心,师父虽然看不惯魔门的行事方式,可他毕竟没有忘记自己的出身,就在魔门势微之际,他依然找上了隐湖,只是其中的变化他老人家并没有预料到罢了。

而征服不了隐湖,魔门就永无出头之日,他才把千斤重担挑在了我的肩上。

以一己之力行走江湖是不是匹夫呢?座师阳明公劝我一统魔门,虽然是为了引魔门入正途,可一样可以用它来帮我征服隐湖吧。

当这念头在我心中越来越盛的时候,武舞来了,那好,就先让我来称量称量武承恩这个魔门月宗高手的份量吧。

【第五卷·第十一章】第五卷·第十一章再次庭审的早晨,老马车行把萧潇、苏瑾和干娘的三封回信送到了。

萧潇先告了罪,说怕信中提及苏瑾一事,万一信在途中有差池,给我惹事,又说苏瑾现在一切安好,让我放心。

而苏瑾则只回了一句话,道:「一切由君做主。

」我心中便安定下来,知道萧潇谨慎,便不怪她,而苏瑾显然也不想用写信这种方式解释其中的缘故,那就一切等我回苏州做主吧。

再看干娘的信倒是长长的两幅,说秦楼一切进展顺利,虽然尚未开业,庄青烟和冀小仙已经开始走红苏州,而因为有孙妙的加盟,秦楼声势更是直bī快雪堂。

从扬州慕容那边过来的女孩子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十分好调教,梅娘只是稍加点拨,已然颇有气象了。

而天气日渐干爽,更让修缮施工的进度骤然加快,估计再有几日就可完工:「若是杭州一切顺利的话,秦楼可否在本月二十八日开业?」我心中苦笑,干娘真把杭州这面的事看轻了,眼下离八月二十八日不足十日,想结束杭州宝大祥的事情谈何容易,却不敢让无瑕宝亭她们看出我的心事,吩咐一声,便迎着朝阳打马向府衙奔去。

由于前次庭审的缘故,此番来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起来,不少是曾经求我代写状纸的老百姓。

见我到了,那些人都欢呼起来,一面叫着一面给我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