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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自然写得情真意切,可心情却压抑的很,「雨儿,你相公是不是很滑稽?写信安慰自己的女人说,她们嫁过来的第一个新年很可能无法与她们相公一起度过了,而理由竟是相公要追求另外一个女人,唉……」只是这些事情,魏柔她一点都想不到吗?是正义感太过强烈,还是不习惯竹园大家庭合家欢的氛围,有意无意地逃避呢?有了沈熠提供的线路,我们南下的速度相当快,定更鼓刚响过,我们已经到了松江府。

沈熠就是从这里出发的,这儿是沈家的老巢。

据他说,进了腊月,官府对松江的检查明显松懈下来,不少人又重新回来进行走私的买卖,就连沈家和宋素卿的这笔交易也是在这附近的海上完成的。

我知道近藤的行踪从这里开始会变得模糊难查起来,松江是抗倭的前沿,对旅人的盘查警戒之严比之苏州有过而无不及,近藤他们很可能与那些逃亡的江湖人采用的是同一种方式,遇城而不入,逢哨卡则另择他路。

「要去拜会沈百万吗?」我摇摇头,虽说沈家在松江的势力一如我在苏州,与倭人打交道的日子又久,或许真能了解一点宗设的行踪,可我眼下并不想与他扯上干系,沈家与倭人关系太过密切,而沈百万儿子又多,里面没准儿就会出现一个妄想夺嫡的逆子,再把消息暗中传给宗设,我们可就是立陷危局了。

「先找宋素卿,她是为朝廷所承认的日本贡使团团长,可以自由出入几大港口,或许她眼下就在松江。

」第二天,我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总算幸运地找到了宋素卿。

她还记得我,「李公子」「李公子」的叫得很亲热,又问起源藤壶的近况,不过,她没太关注解雨魏柔二女,二女为行事方便,都简单易了容。

寒暄了半天,我才把沈熠遭袭之事告诉了她。

「近藤又兵卫?」宋素卿颜色微微一变,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早料到宗设不会轻易让我涉足珠宝生意,对他的行踪便颇为注意,他的旗舰『三笠』几日前尚在泉州附近,所以我就没有提防他。

」她顿了一下,微蹙蛾眉:「而且,原以为他会直接对付我的,没想到却是去截杀沈少爷!」「这怎么说?」「宗设此人心狠手辣不假,可他是个直性子,不像你们汉人那样一肚子都是鬼主意,袭击我的合伙人,这和他的风格大不相同!再说他怎么知道沈少爷身上带着珠宝呢?」「宗设定是早有预谋,派人监视宋姑娘您的一举一动,自然就知道沈兄这几日与您交易过,而沈兄一行八人,目标相当大,跟踪也很容易。

至于大船,那只是宗设使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我解释道,心中却不由暗生轻视,这么简单的问题就连玲珑、武舞她们恐怕也能一口说出答案来,倭人的思维还真是直线条呢!不过,她的话还是让我想起了宗设手下的那个汉人,这一切会不会都是他搞的鬼呢?魏柔静静坐在我的身后听我给宋素卿分析如何才能除去宗设这个心腹大患,并不chā言,而摆放在她面前的那盏和式香茶她只是浅尝辄止,倒是一缕极淡的女儿幽香透过茶香缓缓飘来,清雅而持久。

解雨却是好奇得紧。

蜀地不比江南,很少接触到东瀛的器物,加之她又是第一次见到海,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把舱里的瓶瓶罐罐摆弄了一番之后,就趴在窗边望起海来。

「大海好无聊耶,什么都看不见,水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就连渔火都没有……」看了一会儿,她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宋素卿却微笑道:「姑娘在船上生活些日子,你就知道大海的好处了,大海给我们吃、给我们穿,就如同土地之于农夫一般。

何况,守着大海,自己的心都觉得宽广起来了!」「是吗?可我怎么没觉出来呢?就像远处的那条船,它上面怎么连一点光亮都没有,鬼鬼祟祟的,人家看了心情怎么能好?!」就在我心中微微一怔,宋素卿也皱起了眉头,几人齐齐往窗外望去的时候,猛见二里之外爆出一团耀眼的红光,红光映照出船的lún廓,竟然是一条与宋素卿的座舰「妙之丸」几乎完全相同的铁甲战舰!「不好!」我脑子里刚闪过这念头,一声接着一声的巨雷就猛然在头上炸响起来,船体顿时剧烈晃动起来,架子上的花瓶茶碗瓷器﹁呼﹂的一声飞舞出去,眨眼间遍地都是碎片水渍,可一点都听不到器物破碎的声音。

四只烛台颓然倒下,蜡烛在地板上跳动了几下就倏地熄灭了,船舱里立刻漆黑一片。

解雨一下子撞在了窗棂上,又一下子仰面朝天地被甩了回来,我双足一点,竟是一个踉跄,船身倾斜,让我差点没借到力,勉强跃起三尺接住解雨,身子就已经下落,左手新月一文字一刀扎进船板里,才堪堪稳住了身子,而一具娇躯此时也正狠狠砸在了我的后背上。

「抓住我胳膊!」用少林狮子吼吼出来的声音就连我自己都听不到,可魏柔的手却真的抓住了我的胳膊,那张动人的脸此刻正贴在我的肩头。

敌袭!我根本来不及体会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一股炮弹引发的巨浪便铺天盖地一般卷了过来,从窗子涌进来的冰冷海水一下子把三人打了个jīng湿。

我被这连珠般的炮火惊呆了,与这铁甲战舰的炮火相比,大江盟和十二连环坞的战舰倒像是小孩子玩扮家家酒的玩具似的。

在这犀利的火器和茫茫大海面前,久不知恐惧滋味的我竟隐隐生出了惧意,而这丝惧意和着透心的寒意让我牙关忍不住哆嗦起来,只是见到怀中解雨那惊恐的眼神,我才努力镇定自己,挤出副笑容来。

「太、太基是尤!太基是尤大!」(日语『て、てきしゅう、てきしゅうだ』,意为『敌袭』,发音『tetekisyutekisyuda』)就在我生出要命丧于此的念头时,对方的炮火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一个落汤jī似的中年倭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叽哩哇呀地喊着什么。

我满耳轰鸣,只能隐约听到他的声音,他说的该是日本话,我连一个字都听不懂,转头正想找宋素卿,只觉背后一轻,魏柔已经轻盈地跃开去。

宋素卿倒在船舱的一角,一动不动,显然被撞昏过去了,魏柔接连点了她几处xué道,竟没把她救醒。

转头望向窗外,敌人那艘铁甲战船正长桨齐飞,迅速地靠近过来。

「开炮!开……炮!砰!砰!」我冲着那倭人又叫又比划着,那倭人也满脸焦急的和我比划着什么,谁也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我颓然垂下了胳膊,与解雨对望一眼,依偎在我身旁的她此刻却安静下来,黑暗中的那双眸子竟是异常的温柔。

这丫头竟然要放弃求生的努力了!我顿时一惊,忙贴着她的耳朵吼道:「雨儿,醒醒,相公还没和你洞房呢!」她这才重新紧张起来,悄无声息地拔出了「流光」。

「师妹,敌人要抢船,准备战斗吧!」我冲魏柔喊道,随即冲到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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