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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魏柔这两个江湖十大高手不是白吃干饭的吧,若是这样都出纰漏的话,你干脆就别在江湖上混了,夹着尾巴上京考你的状元去!」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胡一飞和来护儿的缘故,周福荣迟迟不下达运粮的命令。

我怕惊动了胡、来二人,又不知道周福荣是否还有同党,为避免打草惊蛇,便按捺下抓周福荣bī口供的念头。

而胡、来两人偏偏又混迹在宾客之中,先抓他们的话,恐会惊动旁人,投鼠忌器,虽然我心急如焚,也只能傻等战机的来临。

时间越拖越晚,计划一改再改,最后无奈,只好让不明就里的魏柔真的做一回诱饵了。

魏柔演出结束已近亥时,这么晚了,她自然要留宿在潇湘馆,当初这么安排时间,也是为了调查方便。

鲁卫已经告诉我,魏柔和一个唤做樊素的名妓住在了逸芳阁,樊素眼高于顶,等闲人做不得她的入幕之宾,这里相对就清静了许多。

也正因为这儿安静,胡、来二人怕魏柔发现自己的行踪,才不敢隐匿得太过接近,反倒让我和解雨先潜进了逸芳阁。

没多久,周福荣和魏柔就一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拎着食盒的老妈子,周福荣边走边笑道:「在下是个粗人,对琴一窍不通。

前些日子别人问我,陆姑娘的琴弹得好不好?我说好!人家又问,究竟怎么个好法?我说,好就是好,哪来那么多废话!别人就笑我,说陆姑娘你是对牛弹琴。

今晚上碰着城西的郭先生,就是去年中举的那个,他有学问吧,可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笑死,什么『知音者……乐而悲之』,既然都乐了,怎么又悲了呢?还知音哪!」伏在梁上的我心中暗笑:「这明明是你自己没有学问,反倒嘲笑他人。

」汉魏六朝以来,cào琴者莫不以生悲为善音,听琴者莫不以能悲为知音,周福荣不通文墨,胡乱曲解,自是大谬特谬,只是他先自贬,赞美之意又相当诚恳,魏柔便微微一笑。

「就是这位郭先生,非要送姑娘宵夜。

」他指着老妈子手中的食盒笑道:「我说什么也没用,想起他这几天一直捧姑娘的场,倒不好太驳了他的面子,就给姑娘送来了。

」我心中暗自一凛,这周福荣好深的心机,前面一大段铺垫,原来是在这里落笔,不用说,这宵夜定是下了春药的,而以魏柔现在的身份,想要拒绝自是十分困难。

不能擒下周福荣,我只好故意加重呼吸来示警魏柔,按照我的想法,听到我的示警后,她应该意识到周福荣的可疑,从而发现食物的不妥,进而想出办法。

比如,假装无意之中打碎了饭碗,或者推托自己胃口欠佳,总之既避免中毒,又不让周福荣生疑,可她明明似乎不经意地瞥了房梁一眼,却依旧将那碗加料莲子粥慢慢喝进了大半。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这个笨丫头,没听见我一个劲儿喘粗气示警吗?知不知道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啊!」一脸得意的周福荣前脚出了逸芳阁,我后脚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指着魏柔的鼻子低声骂道。

「大概是春药吧!」魏柔彷佛早知道梁上之人是我,一脸平静,只是眼中倏地闪过一道奇异的目光,说不清是挑衅还是挑逗。

「咦,你知道?知道你还敢喝?!」我一怔,一股无名怒火随即涌上心头:「是不是上次『金风玉露散』没让你失身你觉得遗憾呀!想要男人,只要你开口,男人能从潇湘馆排到你们隐湖去,不用这么作践自己吧!」听到我毒蛇一般的话语,魏柔竟没有动怒,只是委屈道:「既然师兄知道是春药,为什么不阻止我呢?周福荣又不是孙不二,他连师兄你一个小手指头都抵不过吧!」一句话让我指着她鼻子的胳膊颓然落下,心中突地一跳:「难道她一直在等我去阻止她?」可不等我细细琢磨她话里的意思,她又续道:「师兄你不阻止我,自然是不愿打草惊蛇,我当然要配合了。

再说,对付这种下三滥的药物,隐湖自有办法。

」「可那是『春风一度丸』呀!」我身旁的解雨一脸忧色,脱口道。

「隐湖弟子怎么会惧怕小小的『春风一度丸』?!」心中烦乱,我忍不住开口讥讽,可随即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倒不忍心再去指责她玩火了:「师妹,问题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了,因为下毒的主使胡一飞和来护儿很快就会到了,而不留下这两个人,或许宗设就要从你我手心里溜走了。

」不是说我一个人对付不了胡一飞和来护儿,问题是一来不能惊动旁人,二来我也需要保留实力来对付宗设,在胡来二人身上花太多力气,面对宗设我可就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得知春药的名称,魏柔眼珠陡然一缩。

「春风一度丸」解药的配方在江湖几乎是公开的秘密,隐湖自当知晓,但按照这种解法,解药必须在中毒后的一个时辰之内服用才有效果。

且不说仓促之间搜集齐解药所需的二十几种药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便能配好解药,还需运功一个时辰以上,才能将毒性完全排除体外,否则,药性入骨,不仅功力受损,根治起来的代价也会变得相当巨大。

可眼下哪儿有这么充裕的时间?魏柔想必是深知其中的利害,一时间也彷徨无措起来。

望着魏柔有些茫然的目光,我突然发觉自己竟是那么的自私,指责隐湖以正义之名,行利益之事,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心里一冲动,我竟说出了不计后果的话来。

「罢了!」我一挥手,像是要把一切烦恼都赶走:「雨儿,你赶快带这个笨丫头去寻解药,而后觅地解毒。

胡一飞和来护儿,我自己对付得了!」「相公?!」解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罗嗦什么,还不快去!」「可宗设……」「解雨,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听我严辞峻语,解雨脸色一变,一行热泪顿时涌了出来,狠狠跺了一下脚,拉着魏柔就向后窗奔去,魏柔只犹豫了一下,竟然任由解雨拉着自己从窗户飞出,只是在弹出逸芳阁的一刹那,她突然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见两人真的离开了,我心头竟生出一丝悔意,自己他妈的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情圣了!我当然知道,无论女人中的是何种春药,男人的阳jīng都是最好的解药,替魏柔解毒最简单直接好用的办法,自然是把她干得爽翻天,如此,师父的遗命完成起来也会轻松许多,可自己竟然白白放弃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真是傻瓜一个啊!外面传来樊素的嬉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对付胡、来可不是件轻松愉快的事儿,我心中暗自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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