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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抚着邵元节xiōng前嶙峋瘦骨,呢喃问道。

「那青霞又可在京城待多久呢?」练青霓幽幽一叹:「弟子倒想一辈子侍奉上师,却怕上师日久生厌,心中委实难决。

」「青霞你天生异禀,本是我双修的绝佳道侣,可惜呀……」邵元节也是一叹,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上师何出此言?」「我正一道教主张彦頨大真人日前来信,让我回龙虎山议论教务,不日就要启程赶往江西了。

」「上师不能带弟子同行吗?」「龙虎山乃我正一道之灵山宝地,非我教中弟子不可擅自入山,青霞你可愿改投我教门下?」邵元节目光炯炯地望着练青霓。

练青霓只微一迟疑,刚想说话,却被邵元节打断:「一旦性命双修,彼此心意相通,青霞的心思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勉强,若是有缘,日后总会相见。

」「那……就请上师指点金光大道。

」「天地氤氲,万物化淳;男女媾jīng,万物化生。

这是提领道家双修术的总纲,青霞,碍于门规我无法将它解释给你听,不过我可以提醒你,等弄明白什么是氤氲,什么是化淳,你就该知道媾jīng化生之道了。

」邵元节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宁馨更是一脸茫然,倒是练青霓伏在邵的身上一动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弟子见状,便替师傅盖上了一层薄被,自己也穿戴整齐,和玄玉一起进了旁边的厢房里。

宁馨这才回过神来,松开小手,转头羞涩一笑,月光照着她羞花闭月的娇颜,纯真与妖媚水乳交融,竟是分外动人。

「这丫头真是个天生尤物啊!」我正有些意乱心迷,突觉小腹一凉,大脑刚反应出这是怎么一回事,身子早已下意识地急速退后,瞬间就和宁馨拉开了两丈的距离,月色里她手里的那把短匕泛着凛冽的寒光,刃尖上,一粒血珠凝而不落,宛如妖异的血瞳一般,只是她脸上却露出奇异的表情。

一阵剧痛这时才从小腹传来,用手一摸,小腹上竟有一条三寸长半寸深的口子,鲜血已经浸湿了下裳,我不禁暗骂一声,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一面飞快地点了四周的xué道止血,一面不解地望着宁馨。

宁馨脸色变了数变,迟疑半晌,突然高声叫道:「师傅,快来帮我杀了这个yín贼呀!」【第十七卷·第五章】第十七卷·第五章这丫头在搞什么鬼?!不容我细想,从厢房里已跃出一女,见到宁馨,失声惊叫道:「师妹,你……你怎么来这儿了?!」我心念电转,叫宁馨这么一闹,练青霓的身份自然bào露,倒不必我多事了,可我自己的身份却需隐瞒下来,否则被宁馨缠上,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她方才那一刀,已经让我见识到了这些金枝玉叶的刁蛮与无情。

想到这里,我大袖一掩面目,身形似慢实快向后退去,如一缕青烟消失在了逆九宫八卦阵中,耳边隐约听到那女弟子讶道:「咦?这yín贼跑得倒快!」凭记忆找到了粉子胡同里一家药铺回春堂,请大夫把我伤口洗好缝好包扎好,万幸的是,宁馨的匕首虽然异常锋利,却没喂毒,只是两三天内,自己的武功定要大打折扣了,赫伯权那儿只好暂时放上一放了。

憋着一肚子气从回春堂出来,抬眼望去,不远处百花楼依旧灯火辉煌,心里更是烦闷,自从踏入花丛以来,除了苏瑾,自己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堂堂一榜解元、一府推官、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竟被一丫头片子玩于股掌之上,甚至弄到了受伤的地步,说出去岂不让人家笑掉大牙?不过对宁馨虽怒且气,却没有多大怨恨,杜老四和我的相同遭遇已然让我明白,宁馨看似放荡,却是守身如玉,反是自己被她的假面所惑,有些cào之过急了。

只是被她撩拨起来的欲火和郁结于心中的戾气纠缠在一起,若是不得发泄的话,势必要影响我的修为,思量再三,我偷偷溜进了百花楼。

望着去而复返的我,万金极其乖巧就要去叫云仙来,我却拦住他,问清楚化名陆昕的魏柔眼下正在演奏,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望着万金远去的背影,我心中突然一怔——为什么我怕在百花楼里见到魏柔呢?云仙自然又惊又喜,推了正陪着的客人,领着我朝后院走去。

后院虽然不大,可几座小楼掩映在假山花树中,却是十分幽静,我这才明白,云仙竟是百花楼的红姑娘。

路过一栋小楼,里面隐约传来云雨之声,侧耳倾听,那男人却是充耀。

我顽童之心顿起,心道,你妹妹摆了我一道,那就落在你身上还债吧!低声问清楚云仙的住所,让她先回去等我,说我去去就来。

云仙低眉浅笑,轻声叮嘱道:「公子快去快回,莫让奴家等得心焦。

」便快步朝自己住的小红楼走去。

见云仙进了楼里,我偷摘下一件挂在外面晾晒的月白肚兜,用青草汁胡乱写上「令妹受困显灵宫速救」几个大字,照准窗户扔了进去。

屋里顿时传来一声惊叫,接着就是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我心中窃笑不已,刚拧身要走,却听屋里充耀道:「外面可是李兄?」我脚下一缓,心头顿时一凛:「这兄妹俩倒都不是草包哩!」刹那间就想出了几条日后相见的对策,我暗哂一声,闪身躲在了假山后。

须臾,就见充耀神色匆匆地离开小楼,朝大门口飞奔而去,一丽人倚门相送,直到看不见充耀的影子了,才恋恋不舍地关上门扉。

「呵,充耀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呢!」四下无人,白牡丹自不会做戏给她自己看,想来这几日下来已是情根深种。

我触景生情,心头蓦地升起一个念头来,转身朝前院走去。

「公子若再相bī,牡丹以死明志!」白牡丹柳眉倒竖厉声道,手一压抵在自己雪白脖颈上的锋利剪刀,血丝顿时渗了出来。

一张卖身契「唰」的一声展开在她眼前:「白姑娘你看清楚了,我可是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下你,你说死就死,不怕我找上你的家人?」「我早与他们恩断义绝了!」白牡丹冷笑道,可她目光却不离那张卖身契:「妈妈怎么突然肯放手了呢?」「一转手十倍利,傻瓜才不肯放手呢!何况她自己的小命也很重要嘛!」我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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