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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数吧!」蒋迟顿时无声地笑了起来,他明白我这话其实是说给皇上听的,皇上今年不过十八,按孔圣人的说法,他现在没子嗣正常的很,而等他过了二十,离现在正好三年,与邵元节「三年内必有子嗣」的判断完全相吻合。

「王动,你言必称孔孟,帽子倒是大得很啊!」少年道,言辞虽厉,可语气却相当轻松,显然是笑谑之语,我和蒋迟知道他心情好转过来,不由相视一笑。

到了显灵宫,马车方停,少年便跳下来,径直朝大德显灵殿走去。

少女跟着怯怯下了马车,站定紧了紧大氅,才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后,也不知是因为天凉如水亦或是晚霞如火的缘故,她白嫩jīng致的双颊一片嫣红。

「别情,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说吧!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什么星星月亮的我都不要!东山,你少说两句话就全有了!你知不知道,我小衣都被冷汗打透了,再来这么两次,小命都得交待给你。

」我苦笑道:「少说两句憋不死你吧?」「是、是!」蒋迟讪讪笑道:「其实,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要坏事了,当时大脑就一片空白,看你都不是你了,就是一根儿救命稻草。

」「你什么时候也变回救命稻草啊?」我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不过,不等蒋迟回答,我已然换了话题:「其实,今儿这事儿简单的很,你不欲欺君罔上,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说,反正皇上又没问你。

等郡主觐见太后的时候,让她告诉太后,不就结了?」「得了,你这也是馊主意,我姑姑盼孙子的心比皇上还急哪!」蒋迟脸色好看了些:「连皇后都被她老人家说了好几次了,可这能怨……」见皇上和张妃已走出了大殿,蒋迟连忙收了口,却轻轻叹了句无头无尾的诗来:「谁知盘中餐,它粒粒皆辛苦啊!」【第二十卷·第十二章】第二十卷·第十二章蒋迟知道我离京在即,也不拖我去走马章台了,将皇上护送回宫,我说要回隐庐再叮嘱下人一番,两人便在马宁子胡同分手。

甫一进大门,就见院子当中肃立两人,见我进来,齐齐迎了上来,前面一个正是昨儿才一同喝过饯行酒的沈希仪,只是他全不似昨日那般神采飞扬,反是脸色yīn沉的可怕。

「唐佐,出什么事了?」我一下子想起早该到京城却一直迟迟未到的希珏和她嫂子,心顿时「喀登」一声:「希珏,她……」目光瞥向沈希仪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他眉目清秀却是一脸木讷,颇有风霜之色,虽然穿着一袭花白长衫,脑袋上还顶着一头乌发,可我一眼就认出他来,竟是少林木蝉,心中更是惊讶,强忍着才没叫出声来。

「希珏她们傍晚到了,可……可希珏她一只脚废了,永远都走不了路了!」沈希仪悲愤地道。

我的心一下子蹦到嗓子眼里,又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

或许是因为沈希仪的表情太过于严肃而让我不由自主地往最坏的方向想,听到希珏至少还活着,我心里竟暗自庆幸起来——脚没了?没了就没了吧!人不是还活着吗?随后,我才意识到,他们竟然遇袭了!「唐佐,人在比什么都重要!带我去看看希珏吧!」边往外疾走边问道:「嫂子和我侄女没事儿吧?」沈希仪点点头:「希珏就是为了保护她们受的伤。

」又道:「还多亏了少林寺的师父,不然,她们三个怕都要被害了,可怜我手下二十jīng兵,回来的只有七个!」木蝉谦逊了一句,道:「木蝶师弟也受了箭伤,师傅就让小僧护送沈夫人和沈小姐来京。

」「宗设!」我心头猛的一震,已经大致猜到了究竟是谁攻击了希珏一行。

当初写信给鲁卫,请他帮忙从他师门里找个人来暗中护卫希珏一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过我没想到,少林派出的竟是戒律院首座木蝶。

木蝶乃是少林新一代弟子中仅次于木蝉的第二高手,据说有着不输于名人录前三十位的实力;而沈希仪派去接他妻女和妹妹的二十名军校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军中jīng锐,竟然死的死、伤的伤,对手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沈希仪在军中政界并没有多少敌人,政界的敌人就算要对付他,也极少有人会先对妇孺下手;打劫的强盗见到官兵大多也都躲得远远的,真正与沈希仪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是宗设。

朝廷极力宣传的剿倭英雄是沈希仪,坊间流行的故事主角也是沈希仪,我的事迹只有少数人才真正了解。

沈希仪又是剿倭营的主将,宗设把国仇家恨通通算到他的头上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我没想到宗设这么快就展开了报复行动。

他进不了京城,只好拿沈希仪的妻女出气,只是他大概没想到暗中还有高人保护,以致功亏一篑。

马车一路狂奔到了沈府。

三人进了内院,沈希仪方指了东厢房一下,我便施展幽冥步冲了进去。

「哥哥——」半倚在榻上的希珏似乎刚刚梳洗完毕,一个丫鬟正替她梳着那乌亮鉴人、几抵纤腰的一头长发。

她虽然消瘦了许多,却不见我想像中的戚容,反倒很沉静从容,只是见我闯了进来,她眼睛才倏地一亮,脸上顿时绽出一朵花来,惊喜地唤了一声,身子一蹁下了短榻,可她的脚真是吃不住劲儿了,一个踉跄,就向一旁跌了过去。

「希珏!」我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了她的身子,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嘴chún一下子噙住了她的樱chún用力地啜吸起来,彷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她藏在心底的恐惧和忧伤吸出来化解掉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那丫鬟惊叫一声,两人这才分开,再看屋里已是空无一人,只有门帘不住地晃动。

「希珏,你受苦了。

」我爱怜地抚去她眼角的泪水,把她抱回榻上,脱去她的绣鞋,褪去香袜,两瓣腴美的莲钩便落入了手中,只是一瓣温软如玉,另一瓣则略显苍灰,触手微有凉意,再看足踝,一道铜钱大小的疤痕赫然入目。

「奴不苦。

」女人家身体最隐秘的部分被情郎抱在怀里,希珏已是羞不可抑,只是她的一双妙目却不肯离开我片刻:「哥哥,奴这是高兴,真的。

」她虔诚的目光和脸上散发出来的异样光彩让我知道,她真的并不在意自己的一只脚已经废了、将来很难再独立行走了。

虽然我心头一松,不用担心她沉迷在自怨自艾里,可她的心境怎么会如此奇怪?「哥哥你知道吗?奴前个丈夫结婚两年就死了,其实之前奴还曾许了个娃娃亲,只是那家的儿子很早就死了。

别人不说,可奴知道,奴大概是克夫的命,找了个相面的也是这么说。

遇上哥哥,奴心里又欢喜又害怕,哥哥和大哥去打倭寇,奴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直等到听到哥哥的喜讯,奴这才睡上了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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