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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刑部也只有监督权而没有处分权,加上有赵鉴这顶保护伞,马如宝虽然品秩不高,但在应天,真正能让他忌惮的也只有任南京守备的徐公爷等寥寥数人而已。

而徐公爷这等功勋后裔自有一套处事之道,等闲不会与当政的官僚们起冲突,想要说服他去干预马如宝的行动,必须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和一个能言善辩的说客。

我带着高光祖和易湄儿打马直奔出事地点而去。

刚出校军场,迎面却正碰上慕容仲达疾驰而来。

他远远望见我,连忙勒住马,不等马停稳,就抢下马来,哭丧着脸叫道:「大少,您可得为我们江北武林做主啊!」「出什么事儿了?」我知道该和秦淮河上的械斗有关,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赵真一被杨千里杀死了。

」果然!我头「嗡」的一声,眉头顿时锁了起来,这下子事情闹大了!赵真一武功虽然算不上多么出色,可他是个出色的骗子,一字正教便网罗了近万愚昧男女,其中不少人在当地还颇有影响,他这一横死,处理起来恐怕相当棘手。

而杨千里名义上是莆田南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其实是北少林jīng心培养的人才,是北少林布局江湖的一颗重要棋子,让他投身南少林门下,只是想打消江湖对他的戒心,毕竟南少林极少参与江湖事务,且与北少林面和心不和。

鲁卫也曾打过招呼,让我照顾一下他这位初出茅庐的师侄。

还说什么坚毅沉稳,堪当大用,好么,一出手就是人命,而且不分时间场合,难道少林寺培养的就是这种人才?!我心里把空闻和鲁卫骂了个狗血喷头,脸上却沉静如水,问道:「是在白门湾出的事儿吗?我正要去那里,慕容你把知道的情况说给我听听。

」「我当时也在秦淮河上,可离白门湾有一里多地,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只知道赵真一和奇门为了几个粉头起了冲突,开始是争吵,后来就大打出手了。

我属下见冲突愈演愈烈,过来找我做和事佬,可等我到了白门湾,却正看见杨千里这厮一刀砍下了赵教主的头,紧接着兵马司的人就出现了,也不问青红皂白,把人一古脑都抓走了,不是我见机快,怕也被抓了。

」我身后的易湄儿突然冷哼了一声:「杨千里是有名的急公好义,岂能滥杀无辜!定是赵真一欺孺凌弱,激得杨少侠替天行道……」「放pì!」慕容仲达怒目圆睁,开口就把易湄儿和她三代以内的女性长辈cào了个来回,见我脸上浮起一层怒气,他才讪讪住了口,换上一副委屈表情,「大少,且不说谁有理谁没理,您早有严令,茶话会期间禁止私斗,那么只要动了手,两下就都没理,何况一个巴掌还拍不响呢!」慕容虽然不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可他显然觉得赵真一理亏的可能性更大,于是搬出我的禁令,先各打双方五十大板,以示自己公允。

不过,他很快就为己方找到了一个颇能站得住脚的理由,「再说了,全江湖都知道赵教主日前受了重伤,武功大打折扣,就算他有什么过错,以杨千里的武功,大可以制住他,交给大少或者应天府处置,为何偏偏杀了他?」易湄儿顿时无言以对,她总不能在我面前说,江湖事,江湖毕,大明律在江湖不过是一张废纸吧!只好狠狠瞪了慕容仲达一眼。

「你们别争口舌之利了,看完现场再说。

」得知械斗双方果然是同盟会和慕容世家,我既恼火,又有一种无力感,双方积怨甚深,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足以变成一场大战的导火索,而仇恨就是导火索的助燃剂,让它燃烧得越来越猛烈,越来越迅速,以至于无法理智地思索后果。

难道,连我这个新鲜出炉的江湖执法者、武功卓绝的江湖十大高手之一都无法让他们理智下来吗?等一等……「慕容,你知不知道奇门的赵门主当时在不在场?」「在!我亲眼看到他在。

」慕容飞快地道。

闻言,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疑念。

奇门门主赵清扬是江湖少有的智者,人送外号「神算子」,与大江盟副盟主「小诸葛」公孙且并称为同盟会的卧龙凤雏,为人很是冷静多谋,又身为同盟会长老,既然有他在场,事情怎么会闹得如此不可收拾?带着一肚子疑问来到白门湾的时候,神机营统领李国和应天府的捕快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发生打斗的酒楼也被神机营封锁了。

可我略一查看便知,现场已经被很有技巧地破坏了,从刑侦的角度来说,这里已没有多大价值了。

「死了三个伙计、五个江湖人,其中的两个是在酒楼外被杀的,目击者很多。

」李国自然是在暗示我,想无声无息地压下这个案子不太现实。

众多的目击者会让消息很快扩散出去,其结果就是那些握有密摺专奏权的官员彼此顾忌,谁也不敢隐匿不报,不出十日,皇上的书桌上就该出现关于此案的密摺了。

酒楼老板并不比慕容仲达知道的多多少,而目睹事件发生的伙计却全都死了,这不禁让我的疑惑更深。

李国似乎也有同感,突然蹦出了一句:「兵马司来得很快,而且动用了火器。

」【第二十五卷·第五章】第二十五卷·第五章虽然获得线索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可我还是请求应天府封了出事的大同酒楼,这才赶往兵马司衙门。

马如宝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避而不见以拖延时间,反倒很快迎了出来,而且相当热情,似乎秦淮河留香舫上的争执根本没有发生过。

只是听我说要见赵清扬等人,他嘴角才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嘲弄,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道:「巡捕盗贼、逮治jiān民、检验死伤,这是兵马司的职责所在,此番大同酒楼斗殴一案,八死十七伤,是近年来应天府少有的恶性案件,本官不得不谨慎从事,即食君禄,当忠君事,想来王大人不会让本官为难吧!」末了,还惺惺作态地替我惋惜,「可惜大人是浙江清吏司员外郎,若是广西司,别说想见犯人,就是大人要把犯人当场放了,本官也定然遵照执行不误。

」马如宝一番话自以为得计,我心情却为之一松,自己总算没全猜错。

倘若他痛快地答应我与赵清扬等人相见,那么此案十有八九与他无关,他若执意秉公处断,我将进退两难──进,干预此案的政治风险将极有可能超过我所能承受的范围;退,则会失去江湖的尊重与信任。

如今他推三阻四,我倒要赌上一赌,这案子另有隐情了。

至于他搪塞我的理由,更早在意料之中,刑部浙江司的确管不着中城兵马司──那是广西司的兼差职责,而苏州通判更是连兵马司的边儿都摸不着,至于桂萼、方献夫的面子,他自然更不会买,徐公爷又不轻易干涉衙门事务,难怪他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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