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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得知魏柔委身于我,大概是觉得自己尚存希望,遂打起了蔺无颜的主意。

「以前是『鼻凹儿里砂糖水,心窝里苏合油,舔不着空把人拖逗』,如今,嘿嘿……」蒋迟一脸憧憬,又感慨道:「别说,到底是一榜状元,做官看不清局势,这揣摩人情倒是把好手。

」我瞪了他一眼,却一时沉吟不语。

我对蔺无颜的印象并不好,直觉告诉我,她对权势的热衷远比魏柔强烈得多,如此,蒋迟成功的希望要么很大,倘若蔺认为红尘俗世中的权力更有魅力的话;要么就极小,蔺舍不得隐湖掌门的荣耀。

我当然希望是后者,这样,隐湖和蒋迟的关系就不会太亲密,甚至彼此互相戒备亦大有可能,这无疑对我十分有利。

然而,我内心深处却隐隐有种期盼,希望蒋迟能够成功,究其原因,却是为了齐萝。

很难说清楚我对齐萝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简单点说,就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偏偏师傅又给我guàn输了满脑子的「yín人妻女者,妻女必遭人yín」的思想。

如今,或许把她当作自己小妹妹的成分多一些吧!虽然她从来没把我当成哥哥。

我真心希望她幸福,甚至希望她丈夫宫难能对她从一而终,记得当初得知盗了林筠红丸的人并不是宫难的时候,我心里还着实替齐萝高兴了一回。

即便我要对付练家,只要她决定和丈夫生死相随,那么我就会含笑成全她,因为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知道,江湖上肯定有许多人像我一样喜欢齐萝,就像竹园诸女从来不缺乏倾慕者一样,但胆敢觊觎她的,恐怕少之又少,李思或许是一个,可面对宫难和他背后庞大的势力,他的机会相当渺茫。

然而蒋迟却很有些不同……在我面前,蒋迟丝毫不掩饰他对齐萝的占有欲。

他说,为了得到她,哪怕是变成魔鬼也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为了除去宫难,他已经极其明显地流露出了对付练家的强烈愿望,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而使用一些卑鄙的政治手段,齐萝甚至连求死都会变成一种奢望,除非她铁石心肠,能毫不理会自己带给父兄的灾难,否则,她只能屈服于蒋迟的yín威之下了。

这样的结局我自不愿意看到,不过为此和蒋迟反目,则毫无理智可言。

我喜欢齐萝,但她不是我的女人,竹园乃至京城得意居的女人才是我心中绝不容许别人触犯的逆鳞,为她付出的代价,不能没有限度。

蔺无颜嫁给蒋迟,这样的代价我还能承受得起,因为单单一个魏柔就足以抵销同样嫁出去的蔺无颜对隐湖的影响了,何况还有六娘。

而对齐萝来说,蔺无颜不仅可以很大程度上分散蒋迟的注意力,甚至会制止蒋迟对她的不轨之心──这种权力欲极重的女人是不大会喜欢与别人分享丈夫宠爱的,而蒋迟又有惧内的毛病,或许能让齐萝逃过一劫。

「……叫你这一折腾,差点忘了正事儿。

」蒋迟罗嗦了半天,见我没有叫魏柔出来相见的意思,乖巧地转了话题,「别情,邵元节中午毫无征兆地突抵应天,眼下正住在济灵观中,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去拜会一下?」「当真?!」我大吃一惊,急忙收拾起心事,问道:「不是说要等到咱俩回京之后,他才离京返回龙虎山吗?怎么提前了这么多日子?皇上……皇上的修炼不能没有人护持啊!」心中一阵忧虑,莫非是义父失宠,被逐出了京城?「是啊!这事儿奇怪的很。

」蒋迟也是一脸困惑,「我开始还以为这老头失宠了哪,可正巧朝廷的邸报到了,你猜怎么着?皇上封他为……」他说着从袖中摸出张小字条来,照着念了起来,「清微妙济守静修真凝玄衍范志默秉诚致一真人,丫的,十八个字的真人封号,我老岳丈说,这简直是前无古人,闻所未闻,哪里是失宠,分明是宠上了天!」我闻言顿时喜出望外,真人封号,一字万金,记得当年太祖即皇帝位,授龙虎山正一道的中兴之主张正常「护国阐祖通诚崇道弘德大真人」封号,虽然封号尊崇无比,不过十字而已,十八字的封号的确证明嘉靖对邵元节是恩宠至极。

心中大定,我隐约悟到了其中的关节,只是就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蒋迟那边续道:「这还不算完。

皇上着令邵元节统辖朝天、显灵、灵济三宫,总领道教。

嘿嘿,总领道教,就连武当清风那老儿也要听他调遣吧!想想我都眼馋。

可既然皇上对他宠信有加,又离不开他,为何放他出京?」「皇上的心思,岂是我等臣子所能揣摩透的。

」我沉吟道:「既然他到了金陵,而眼下你我又是半个地主,无论如何都该去拜一拜这位天师,不过要掩饰一下形迹,这里讨人嫌的家伙可多得很。

」「还说哪!」蒋迟半真半假地瞪了我一眼:「兵马司那边结果如何,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光顾者讨好媳妇!」「那点jī毛蒜皮的小事,哪有我媳妇重要!」我边说边朝里屋努了努嘴,「不过事情虽小,其中却颇有奥妙。

这样吧!咱俩这就去济灵观,路上我跟你详谈。

」安抚好羞赧无比的魏柔,我和蒋迟换便装往济灵观行去。

路上,我把案情详细述说一遍,蒋迟听说练子诚大有嫌疑,兴致顿时高昂起来。

「江湖上的伎俩我不大明白,不过照我说,唐门能不能在大同酒楼查到董明珠和柯凤儿的下毒证据并不重要,同样的东西唐门也能做出来吧!嘿嘿,这不就妥了,栽赃这把戏,猪都会。

」蒋迟的笑脸既嚣张又yīn险。

「你丫真是坏得流脓!」我捣了他一拳,「为了齐萝,值得吗?」「值!怎么不值!」蒋迟小眼圆睁,斩钉截铁地道:「别情,你都试探我三回了,怎么还不知道我的心思!」说着,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狐疑,「你丫别是也看中齐萝了吧!可……你不是对别人的妻子向来不感兴趣的吗?」「你别乱猜,我的原则不会因为齐萝而改变……」「那就好!」蒋迟飞快地chā言道:「对齐萝,我是认真的,我从来就没这么认真过!别情,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得到齐萝,我蒋东山发誓用一生的友谊来回报你。

」我心里顿时一阵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