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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旧的客栈丝毫未变,依旧充斥着廉价烈酒刺鼻的辛辣气息。

“您这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燕行月阴沉着脸从怀里掏出碎银扔给伙计,只说要一间安静的上房。

“包您满意!”伙计接了银子眉飞色舞地引着他往楼上走,好在这回没带他去先前住过的那间房,燕行月烦躁地把人遣走,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只觉得恶心得更厉害,估摸着是化雪天寒着了风寒。

男孩把佩剑砸在桌上,这剑是秦风留下的。燕行月捂着小腹坐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干呕起来,慌乱间将那剑碰倒在地上,剑鞘上裂了一道细细的纹。他咬牙将剑拾起来,却见裂纹边刻了蝇头小楷。

原是“来归”二字。

燕行月来不及细想胃里就翻江倒海,他踉踉跄跄扑到床边,埋头躺下,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不断飘过破碎的回忆,竟有些是关于秦风的。这么一想头也疼起来,燕行月在床上躺着,瞪大了眼睛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天,也不知道心里复杂的情绪是恨还是怨,压得人喘不上气。

接连十几天男孩的身体每况日下,连那送饭的伙计都劝他找个郎中瞧瞧。燕行月觉得自己这病来得蹊跷,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秦风逼他吃下的药丸有关,可他心里也明白,那药十有八九是情毒的解药。若是和秦风无关,最有可能下毒的便是陆啸了,可是如今他在这家客栈住了好些日子,连陆府的人影都没瞧见,这毒下了又有什么用呢?

燕行月百思不得其解,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寻了店里伙计问他哪里有郎中。

“镇上多呢!”伙计了银子,满脸殷勤,“您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到了集市就能瞧见啦!”

说话间燕行月胃里又难受起来,强忍着听他说完,冲出客栈门扶着墙干呕起来,谁想不远处的草丛里竟然传来细微的呻吟。男孩与秦风待得久,自然懂那是什么,当即就想走,然而肉体冲撞的声音还是飘进他耳朵。

“好哥哥……轻些……”

“都怀了五个月了,没事儿。”

“是那儿……是那儿!”那声音极尽欢愉,娇滴滴地勾人,“好哥哥用力……”

“怀着孩子还发浪。”

草丛里一阵响动,想来是那二人换了姿势。

“好哥哥……奴家……”

“水儿真多!”

女子的呻吟更粘稠,嘴里一个劲儿地叫着“好哥哥。”倒是那男子埋头苦干,再也没开口。

燕行月听得面红耳赤,想起自己与秦风欢好的情状,只觉得腿根微湿腰腹酸软,连忙使了轻功往外走。

遥遥的听见那女子模糊不清的抱怨:“还不是……老想吐……”

这话本没什么,男孩听了也没往心里去,行色匆匆赶到集市脚步才一个踉跄,傻傻地站在路中间,脸上涌起病态的红晕又猛地演变为青灰。

他听见旅商打马而过,买炊饼的小贩卖力地吆喝,胭脂店铺里姑娘们压低嗓子嘻笑。冬日不瘟不火的日光在他眼前晃成一片嶙峋的光影,燕行月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手颤抖地按在小腹上拼命摇头,嘴里疯狂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直把那块布料抓得皱皱巴巴。

“啊!”

凄惨的尖叫将燕行月从浑浑噩噩的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