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阅读(2/2)

他急的满头大汗,手舞足蹈「我发誓!我没做过那些!不然就让我被雷劈死!」

「嗯!秋天打雷好象很少见吧?」

眼神越过海建的身影,我转而问着妍舞。

妍舞还没开口,海建就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飞快地把那本存折从口袋里掏出,翻开后将其递至我的面前「你看你看,足足八万块!要是我取得话存折里怎么会没有记录?你说是不是?还有————」

「那是因为你用了另一张银行卡里的钱!」

此语一出,立刻让仍想跟我解释的海建呆住了。妍舞也没管他如何,继续冷声道:「何军的母亲给了你一张中行的存折以及一张工行的储蓄卡,两样合计有十三万。哼哼!像你这种活了二十年,胸无大志、低贱卑微;表面豁达开朗、实则狗屎一坨的家伙见了那么多钱会不动心?短短十几天,你就换了台笔记本电脑,买了iphone、腕表、名牌服装、鞋子;香烟都换成三十块以上起步了。别给我否认!上午在你家的时候我都观察到了!你认为那些东西不穿不戴就能抵赖?噢!这两天还去过星级酒店的桑拿部吧?嗯,老去那种一百块全套服务的地方也倒胃口。还有那儿的餐厅,你请你的同学吃鲍鱼龙虾、喝xo。呵呵!滋味不错吧————」

此刻的海建比刚才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浑身如同筛糠一般。要不是周围有栏杆,他一准会滚出凉亭。我则目光悲凉的看着他,内心里也是翻云覆雨,百转千幻。

这个人,曾经是我年少时最为相契的同学、朋友。如今却————「——工行的那张五万元储蓄卡你已经快用的差不多了吧?要不是我今天把你弄来,你就快启用这张中行的存折了吧?你还真算是够朋友啊!跟你比起来,我这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人都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道德情操的!换种说法,你这个满口友谊真爱,肚子里却全是嫉妒加芜秽之志,只会每天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看着色情电影、h书**的肮脏猪喽!米虫!人渣!根本就不配在这世上生存!」

冷声斥责中的妍舞面如罗刹,语似刀锋,硬生生的把刚才还摆出一副关心我,为我着想,老好人面目的海建打回了原型。

「我,我,阿军,我——」

周身已近瘫软的他蹲在了我面前,双手抱头,无地自容。

过了几分钟,我长叹了一声,挥手阻止了仍想呵斥的妍舞。接着从外套口袋里取出几张银行卡在商场消费的记录清单;同时也蹲下身,把海建的右手从他头上拿开,将清单塞至掌心;然后拍着依然在发抖的他,语气平淡,冷漠:「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千万别认为我是蠢货,你的几句廉价关心,扯着我妈的幌子对我说教,我就会放弃念头?对,我们曾经是很好的玩伴,朋友。我甚至还傻乎乎的请你照顾我妈。如今这样,说老实话,你既让我愤恨,又让我觉得悲哀,为我妈悲哀!其他人和我妈怎么怎么样我暂且不讲,可你呢?她那么信任你,把自己的积蓄交给你保管,你就是这样保管的?这样处理她那份对你毫无道理的信任,以及爱护?」

这之后,我站了起来,对其居高临下道:「放心吧!我不会在我妈面前揭露你这个伪装的非常完美,成天以一个为爱冲昏头脑,又老实可信,善良开朗小胖子面目出现的可恶家伙。只要你答应完全配合我们,一切事情我可以既往不究。答应的话,就抬起头,吱个声!」

「你,你真的不会对阿姨说?」

身子抖瑟的他听到这儿,豁然支起脑袋,隐有泪光的眼睛希翼似得望着我,双唇更是蠕颤着,像是两条肥大的蚯蚓。

「不光不说,事成之后,或跟着我们离开,或是给你二十万英镑留在国内;随你自己选择。」

这样优厚的条件从我嘴里吐出,让他眉头紧皱,双唇紧抿,恍惚了好一会儿。不过没让我等太久,他最终还是咬着牙,使劲地点头了。那样子,仿佛就如同上刑场的英雄好汉一般————「他要是在这期间还不老实,龌龊地仍旧想和你母亲上床呢?」

望着身形伛偻,步伐缓重,亦行亦趋地往公寓回走的海建。还在我身边的妍舞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偏过头,嘴角上翘,神秘地笑着「死刑犯都有最后待遇的,不是吗?」

「呵呵!」

双眉舒展,清凝浅笑的她伸出了手指,在我额头轻点了一下「看来你已深得『无所不用其极』这六个字的个中三昧呀!」

「你的情报收集能力也让我很惊讶。」

我目光炯然,甚是感激地注视着她「要不是你早上出发时向我展示那家伙种种劣迹的证据,我还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无耻。」

「不过。」

讲到这儿,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苦涩地一笑「刚才你那一番痛骂到是把我也给绕进去了。你知道的,我以前,跟他没什么区别的。」

「可你现在不同了。因为你遇见了我。」

她边讲边示意我回公寓「在这儿,你只是小拭牛刀。今后在异国他乡,你的人生会碰到更精彩,抑或更危险的事情。」

「谈点正事吧!」

我跟在她的身后,低声询问:「那边情况如何?」

「吕国强已在乾山岛安顿下来。数日后将有船开往那里,将他带至冲绳那霸港。后面的行程现在还不明确。」

妍舞捋了下飘散在额前的鬓发「至于石嘉然,现在警方已发通缉令缉捕他。不过,他和他那几个得力手下此刻也快到乾山岛了。」

「嗬!你放的东西显出效果了?」

我说此话是有原因的。其实早上的时候,妍舞不仅给我述说了关于海建做的那些龌龊事,还向我简单介绍了她为何要去炸制药厂的目的。

目的很明确,栽赃陷害,迫其慌乱。简单来解释一下的话,就是她炸完厂子后,还在那里放了一箱重达二十五公斤的高纯度海洛因。石嘉然的制药厂平时表面上只生产一些保健品,并不涉及有吗啡型成分的药物加工制造。所以说如此多的毒品,一经发现,肯定会引起警方的过度反应。

「呵呵,这还要感谢那个杀人魔呢?」

在我问出那句话后,她便立刻接口道:「他的行动也挺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把那些视频发到了网上。昨天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黄土坡枪战、城南某制药厂爆炸、警察局长被杀这三件事。现在东州警方群龙无首,焦头烂额下怎么还会有效率?选择这个时候发布视频,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转过首,泛着狡黠地眼神,边走边继续讲道:「上午你也很忙吧?」

是的,她说的很对。我上午并没有因噎废食,不干世事。因为不论是肋部的伤痛,还是揭穿海建虚伪面目后所产生的烦恼情绪。都已不能阻止我为接下来的事情而要做的准备工作。更何况在内心深处,我对杀人魔,这个神秘诡异,无所不在的家伙已无任何惧怕之心。在我想来,他现在已经杀不掉我了。我和他从开始的胁迫关系,转成了合作关系。再谈什么威胁不威胁的不就有些弱智,矫情了?

合作嘛,当然礼尚往来,各取所需。如今我们虽目的不同,采取的手段也迥异,但要的东西还不是都在吕国强手里?不管怎样,大家总要先摆平吕国强,顺便给他的党羽爪牙们制造些麻烦不是?

正因为基于这样的想法,早上妍舞一走,我就将那些群交视频,以及参与官员的详细名单制成压缩文件包。然后用插入了一张事先早已准备好,在无监控探头窥视的小店买到的无记名手机卡的手机连通自己的方正笔记本电脑,接上网络。再登陆qq,使用我顺手申请的新q号跟网名为「刘休龙」的杀人魔联系。

很幸运,他今天在线。我随即赶紧表明身份,讲明现实情况,并把文件包转送到他那儿。他则没啥表示,只是同意尽快发布,还让我一个小时后到几个东州本地有名的论坛上去查询。随后就下线了。

杀人魔的效率很高,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很快便看到了那些视频在论坛上出现。见目的达成,我便清除了电脑里的一切使用痕迹,关掉后将其砸毁,手机卡取出搅碎;随后出门,将这些清理好的东西扔到了离小区一公里远,临近马路的一个垃圾箱里。

「东州警方承平已久。」

当我还在边走边回想上午自己所干之事的时候,妍舞又开口了:「而且内部在梅绍恩这个只知钻营弄权,极度腐化堕落的官僚带领下,早就丧失了维护地方平安的基本能力。他们市委现在肯定还在争论那空出来的常委跟警察局长一职。在加上这几个小时视频在网上传播,涉及到的那些人肯定会有所行动。呵呵,现在政府大楼里肯定很热闹了!」

「哼哼!」

我摸了摸鼻子,冷笑着道:「我们已经投下了鱼饵,至于那些什么gq系、tz党、地方大员、空降干部、南派北阀的大小官僚们怎么在这座繁华都市里上演争权夺利的好戏。都应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那当然!不过,」

已快走到公寓楼门口的妍舞忽然语锋一变:「石嘉然可不是被市局通缉的,接你母亲和柳海建回来的路上我接到内线消息,省厅刑侦总队、禁毒总队的联合专案组由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厅长带队,他们已接管了石嘉然药厂藏毒,黄土坡枪战,以及梅绍恩被杀的案子。我想,不出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就能查出石嘉然与吕国强的紧密联系,近而发觉吕国强此时的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毕竟在国内,上级部门的人信息获取的渠道总是比下一级单位的要多。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

「这我明白。」

我微微颔首,随后不疾不徐道:「但你别忘了,石嘉然能跑掉,肯定是从警方内部获知的消息。这里面也未尝没有吕国强的功劳,你想想看,上级部门来地方查这种突发案件,为什么会来查?不可能不是市局的人上报的。这么一下一上,有权限知道的不就都清楚了?吕国强跟石嘉然共同经营了这许多年,警方内部会只除了一个梅绍恩,再无其他提供可靠消息来源的人吗?看看视频里就知道了嘛!梅绍恩手下的那三个下属县区的局长不是就经常出现?他们,或许便是提供给石嘉然消息的人。」

「这世界上的所有国家、团体、以及组织。」

我顿了一下,随后加重语气道:「都不是铁板一块的!」

「我清楚你的意思了。」

没进电梯,迈步朝安全通道的楼梯行去的她支着下颚,缓声沉吟:「梅绍恩应该和吕国强、石嘉然是铁杆。那三个下属县区的局长出现在视频中的频率也很高。显而易见,他们是梅的心腹,彼此牵扯的利益肯定多。梅现在这么一死,和梅关系密切的石嘉然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们便开始害怕见不得光的东西暴露,于是就得采取措施。趁还来得及补救的时候让石嘉然逃走。」

「你比我聪明,更有阅历经验,会看不出来?呵呵,反正我不关心这个。」

我跟在她后面,向上行走。嘴里的话依然不停:「我只关心我们还能在国内待多久?吕国强会不会在我们赶到乾山岛之前跑掉?」

「四十八小时,最多不会超过九十六小时。放心,关丽会尽量为我们拖延时间的。」

「那就行了!」

我打了个响指,接着语气森冷,阴寒如冰道:「有些帐,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会让你满意的!」

妍舞停下脚步,返身望着我。回敬的音调中,同样透出一股疯狂、妖戾地气息————﹡﹡﹡﹡﹡﹡﹡﹡﹡﹡﹡﹡﹡﹡﹡﹡﹡﹡﹡﹡﹡﹡﹡﹡暗夜的存在,不仅仅是与白日对立。它最重要的魅力,便是隐藏罪恶。

「你还记得吗?我从小就喜欢黑夜。以前是喜欢它的静谧、幽凝;现在嘛,喜欢这种阴冷十足的氛围。因为一到夜里,我就像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很舒服,很迷离的感觉。我的思维在夜晚也会变得异常活跃,浑身充满精力。喂!你小子干嘛不说话啊?我不是都说了既往不咎了嘛,来,抽烟抽烟————」

临近老家县城区界的蜿蜒公路上,一辆深色奥迪轿车正飞速行驶着。此刻的我坐在驾驶座的后面,迎着汹涌灌入车内的夜风一边抽烟,一边滔滔不绝地抒发着自己那古怪地暗夜理论。顺带用言语捉弄着在我身旁一脸畏缩,惴惴不安的海建。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离我们从东州出发,已过去了四个小时。傍晚的时候,我和妍舞,加上我妈跟海建在屋里吃了顿简单,却又气氛尴尬的晚餐。随后妍舞在厨房为我妈泡制了一杯加有镇静药物的奶茶。通过已经屈服的海建传递后,整个下午一直都对我不理不睬,但隐含几分忧色的我妈喝下了它,并在十分钟内就再度睡去。

当然,这么做是为了不让我妈在今晚阻止我去干一件很久以来日夜朝思暮想的事。没有其它别的什么原因作祟。

女人,是不该知道大多的。

不过,妍舞嘛,她在我眼里算不上女人。

左脚刹车、翘轮过弯、连续旋转漂移、弯角走线、内侧强行超车,一个个仿佛经过最精密仪器计算出来的惊险动作。车子在这个周身都散发出鬼魅气质的女子操控下,动能的极限被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一辆辆汽车在我的眼前飞逝,恍如乍起倏落的流星。原本层云叠垒、叉路纵横的公路仿佛也变成直通罗马的平稳赛道。

在她这样完美的驾驶下,往常要五个半小时才能到达的车程被她缩短至四个小时多一点。

很快,这辆不知被妍舞从哪里搞来的奥迪轿车进入了县城,然后停在了离县委家属大院一街之隔的马路旁。

「兄弟啊!」

车刚停稳,我便凑到面色仍然紧张的海建身边,贴着他的耳朵,神秘兮兮道:「待会可别慌呦!拍得时候稳一点儿!」

「嗯,明,明白了。」

万分紧张的海建在应过声后就拿起装有数码摄像机的挎包。跟着我和妍舞下车,向县委家属大院的方向走去。

在大院四周兜了一圈,找到突破口的妍舞指挥我用特殊棱镜挡住了红外线报警器的线束路径,使其无法发出警报后便用十字弩向院墙上沿射出带有攀岩绳的短小弩箭。

「我先进去解决门卫。你和他十分钟后从正门进。」

一边将十字弩收进自己身上的背包,她一边悄声对我说到。

我点了下头,看着她沿着绳索,如轻灵之燕一样越过将近四米的光洁墙院。

之后我便拔出带攀岩绳的弩箭,对着手表静待时间过去。

十分钟一晃而过。我带着依旧没有放松,不断东张西望,前额也隐有汗迹的海建向正门走去。

到了一瞧,妍舞早在门卫室内。两个身形样貌大概在四十上下的男人正爬在门卫室的办公桌上,看上去一副沉睡的模样。

「这两个管前后门的都被我弄过来了。」

妍舞的表情非常平淡,看着那两个门卫的眼神中更透着轻蔑「他们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在睡觉,这样更好。赏了他们一人一箭麻醉剂,到明天都不会醒了。」

「监控器也被我破坏了。」

她伸手指了下里屋「监控的带子在我背包里。」

听她说话之时,我打开了正门的门禁栏杆。随后无声地冷笑了下,拽了把海建的胳膊,同时用眼神跟妍舞示意。

就这样,三个人从门卫室鱼贯而出,朝正中央位置的三层独门小楼前进。

四周极其幽静,晦暗。因为大多数住在此地的人都在县委县政府工作。所以这个时间段应该已经进入卧房休息。只不过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婴童的啼哭,以及从电视机里播放的音乐。

小楼二三楼都亮着灯光,大门紧闭,围墙外则停着一辆银灰色的雷克萨斯硬顶敞篷跑车。看车的外壳就知道此车刚买不久。

「可惜了!」

心中如此作想的我想了眼妍舞。她冲我点了点头,又指了下此楼红外线报警器的位置。知道该怎样做的我就再次使用特殊棱镜屏蔽掉红外线束。

因为这里的围墙比外面的矮,所以这回妍舞不用攀岩绳过墙。半分钟不到,她就开了大门,引导着我和海建来到最后一道门,也就是小楼一楼的门外。

只见她一到门前就拿出了专业的开锁器具,轻轻地插入锁眼,一拧一转一扭,转瞬之后,门就像被真正钥匙打开一样。现在,在无任何东西可以阻挡我们。

陈凯!我来了!

直到此刻,两年多来所积压的耻辱,以及愤怒。终于如同那火山喷发一样,奔腾而出。

按照事先知道跟计划的,我一个人上了三楼,悄然等在那仍响着电视声、以及手指在键盘上活动所发出敲击声的房门外。妍舞则带着海建先去解决住在楼下的小保姆。等他俩上二楼,抓住陈凯父母后,我在————「什么人!你!呜!救——」

二楼一阵短暂的嘈杂,随后,归于沉寂。

听到这个,已经左手拿着jetbeam狼眼强光手电,右手提着伸缩式钢棍的我开始敲门。没几下的功夫,里面便传来我两年多没听见的声音:「等一下啊!马上来!」

十几秒后,往门而来的脚步声渐近。与此而来的还有略带不满地话语:「我不是说了待会还要出去吗?夜宵煮了我也吃不掉呀!」

门开了,那张长得眉清目秀的俊脸从里屋探出。正是陈凯本人无疑。

「嗯?你是——」

看见伫立在门外的我,穿着棕色皮外套,蓝墨色牛仔裤,脚蹬大头绒毛拖鞋的他诧异、迷茫、疑惑不解。全然没有大难临头的觉悟。

我咧开嘴,冲他邪笑着,口中的话兀自阴险:「嘿嘿!好久不见。我是来讨债的!」

话落,左手随即拧开手电,照射其脸;右手则挥起钢棍,兜头下砸。

「哇啊!」

事起仓促,被当头一棍的陈凯霎时就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脑门直哼哼。

见其躺下,我旋急赶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这一下把他踹得在地板上滑行了有数米之远。由于太过用力,我自己肋部的伤处此刻也是疼痛难忍。但越是疼,我的大脑就越是清醒、甚至亢奋。

一步步行至还在地上捂头呻吟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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