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1/2)

作者:蛋蛋1113

前言

这个故事,很平凡,平凡到,就在我们身边会发生,

关于,坚持、固执、盲从的爱情……

楔子

一间环境相当不错的餐馆。

“今天的九节虾,不太妙呀,老板!”

一个服务员跟在身后,男人指手画脚,亲自在海鲜池旁点菜。

“展岩,我有话和你说。”宁夜鼓起勇气。

今天,她不是来吃饭的,只是,来把该说得说清楚。

她从来就喜欢明明白白做人,不喜欢半点纠缠与暧昧。

“吃饭大过天,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男人回过头来,轻松地笑道。

男人,有张平凡的脸,以及,稍显清爽的气质。

“对,这两只梭子蟹,你帮我炒年糕就好……恩,两个人用餐!”他继续着。

男人,还有一张非常挑得嘴,只要有半点不新鲜的食品,绝对逃不过他的眼,他的嘴。

他要得,虾绝对是最新鲜的,蟹绝对是十爪刮得玻璃啪啪响的。

两个人而已,一大桌的菜。

“我不喜欢刻薄自己。”男人又是轻松笑道,“一吃饱,我的心情就很好,什么都好谈!”

宁夜原本紧绷在半空的心,在他的态度中,稍微松弛。

只是,一桌的美食,她却吃得有点食不滋味。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他到底爱不爱听。

这一餐,吃得有点异常沉默。

平时,她和他,总是有说有笑,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他是一个很能吃,很会玩的男人,老人都说,这样的男人,有福。

也对,展岩很有福分,他的家境很不错,又有知书达理的父母,更有好几套,她梦寐以求的房子。

但是,爱呢?

有时候,宁夜总是困惑在面包与爱情面前。

如果展岩是面包,那么,另一个人呢?

他的胃不好,她先等他几乎扫完眼前所有的菜,放下筷子。

她才终于,再次深呼吸一口气,说出今晚赴约的目的:“展岩……我想过了,我们还是算了吧。”

他的神情,不意外。

因此,看不出情绪。

“我们之间,只是一个错误。”这句话,她说得有点心虚。

他的唇,淡淡一扯,扯动的勾幅,乍看下,竟象一抹讥笑。

“但是,我记得,你好象也说过,如果我们之间是一个错误,那么,大家就将错就错。”

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有点灰白。

她记得,自己是在哪种心情下,又是在哪种环境下,说过这句话。

当时,她确实下了决心。

才会——

曾经,她也以为,经过那一夜,自己不会再回头。

但是——

“离开我,他说很痛苦。”她低声道。

痛苦?那么,他的痛苦呢?

果然,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没有过份为难她,他只问她一个问题:“等在门口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非你不可’?”言语间,嘲笑的成分,有点多。

原来他看到了?

宁夜微讶。

心情,复杂到道不尽。

为什么,有种感觉,自己如此混蛋?!

“你走吧。”他靠向椅背,笑了笑。

宁夜一愣。

因为,他的完全不为难。

“其实,我也不想做谁的将错就错。”对于这组字眼,其实,他挺抗拒的。

既然,吃饱了。

招来服务员,买好单,他起身。

“宁夜,你不用担心,该忘记得,我自然会忘记,以后,我们还是同事。”

这城市里,没有谁会因为没有谁,就会不行。

日子,总是还是那样过。

望着他洒脱的背影,久久,宁夜回不了神。

这个结局,顺利到让她有点茫然失措。

“宁夜。”直到,有人轻唤她的名字,她才彻底回过神。

眼前,是那张让她轻易就能不疯魔、不成活的脸。

段驭辰。

她的非你不可。

她苦恋了七年的男人,正向她伸出手。

心,要回归的手。

“驭辰,我们别再吵架,别再分手了。”这句话,她不知道是交代他,还是交代自己。

最重要,他别再想着、念着另一个人了。

“好。”他点头,答应她。

但是,意外的,她心中雀跃的感觉,却太少太少。

因为,人的心,永远不是答应向着谁,就能向着谁,那么简单。

她太清楚。

如果说,展岩是她人生的一个错误,那么,她的人生,还会有其他的错误出现吗?

她,迷茫了。

因为,这生活啊,处处都是错误。

卷一非你不可

第1章

刚认识段驭辰,是在高中入学典礼上。

宁夜的学业成绩太过普通,因此入读的是令人叹息的职业高中。

她出生在很普通的工人家庭,老实巴交的父母,能给女儿的永远只有朴实的衣裳和平凡的人生。

所以,当他站在台上,当宁夜和同龄的花季同学们,一同坐在台下,宁夜和所有人一样,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王子。

那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白色的t恤。

很少有人,能将黑白两色穿得那么完美。

黑的,深沉、性感、高贵。

白的,纯净、天真、优雅。

他长得极其俊秀,眉目如画般,他的气质很干净,像贵族,那微微上扬的清眸,又为他添了几分腼腆。

那一天,被爱神丘比特之箭s中的人,远远不止宁夜一人。

几乎,他简短、轻声的做完自我介绍以后,四周一片四起的窃窃私语声,全部是兴奋的在打听关于“段驭辰”这三个字的所有信息。

于是,才半天而已的时间,他的个人信息,几乎传遍整个学校。

段驭辰17岁,父母经营一间大型的家具商场,是家中的独子,他的性格内向,平日和女生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

后来,同学们见过段驭辰的父亲开着大奔车,送段驭辰来到学校。

段驭辰的父亲,长得不象电视上演的那种风度翩翩的富豪,反而,微秃的脑袋、大腹便便的身材,说话中气十足、粗话连篇,象足了典型的暴发户。

他们站在一起,很难相信,会是两父子,因为,气质一点也不搭。

但是,无妨,这一点也不影响这个年龄,泡在言情小说里长大的女孩们的粉红梦。

宁夜报读的是艺术设计,16岁的她,也有一颗浪漫的心。

宁夜与段驭辰,是同班同学。

听说,段驭辰学设计,是为了子承父业,学成以后,可以设计家具。

而宁夜呢?她不知道。

务实的父母,曾经劝过她,艺术设计这条路,太虚飘渺,三年的时间,不如象姐姐一样学会计,一读完就能出来找份脚踏实地的工作。

但是,宁夜,不。

16岁的她,不甘寂寞,16岁的她,讨厌枯燥,讨厌重复同一个动作,16岁的她,一看见算盘就会吓得双腿发软。

宁夜觉得,自己和姐姐不一样,她有梦想。

16岁的眼睛,看到的这个世界,都是五颜六色、多姿多彩的。

于是,16岁的眼睛,偷偷慕恋上了一个人。

但是,很快,所有的少女梦,包括宁夜,都一起破碎了。

那天,校园门口,有个纤腰、俏臀、长腿的女孩,在等段驭辰。

很少主动与女孩子搭腔,性格沉默内向的他,一看见女孩,就露出了笑容。

他不常笑,对着其他女孩,最多,只是唇角礼貌地微微一扬。

但是,当那位黛眉如新月,肌肤白里透红,唇色丰盈水亮,漂亮到一百分都不足以形容的女孩,芳馥软绵的身躯靠向他的时候,他露出的那种笑容,是好象全世界都在眼里飘过,眸底只剩下一个人那般的专一。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宁夜,如同一抹最灰色的影子。

宁夜的长相清秀,绝对够不上大美人,但是属于极其耐看型,她的皮肤很好,白皙滑嫩,像被倒把进盘里的鲜豆腐。

但是,豆腐,到底只是小菜一碟。

名草,永远只会配名花。

于是,整整三年的时间,宁夜只是远远的看着这男孩,偷偷喜欢着,想靠近,又不敢,想表白,又没有胆量。

那时的他,与她,就象两个世界的人。

第2章

暗恋一个人的情悸,花开与花落,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故事,原本,他们的人生,不该有交集。

高三,临近毕业,只有一个月了。

“宁夜,你知道吗?段驭辰家里破产了!”同学们互相八卦着的这个新闻,很惊悚。

她整个人撼住。

宁夜务实,听从了家人的建议,准备早点工作,前段日子,家人带着她到处东奔西跑,结果还真走了狗屎运,居然帮她安排了一个设计院实习生的位置。

就在她努力工作的时候,而人生理想不同的段驭辰,和班级里大数的同学一样,都在认真准备高考,继续学业。

和已经实习工作的小部分同学一样,这段日子,宁夜很少来上课,如果她不是来取毕业考的准考证,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下课铃声一响,段驭辰垂眸,木然的把课本一一收拾进书包,好象所有投s在他身上同情、好奇的目光,都不存在。

他提着书包,走出教室。

“轰”得一声,没急着走的同学们,议论开了。

“听说他家现在债主天天上门呢!”

“段驭辰要继续读书,他父母只好把他一个人丢下来,自己跑路了呢!”

“他女朋友也好久没出现了!”

……

宁夜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

段驭辰总是走走停停,然后,他的目光,总会停留在某一点。

久久的。

宁夜在想,这些转弯点,一定曾经有个女孩,藏在这里或者站在那里,趁他不备的时候,跳出来吓唬他。

因为,他是很简单的人,他的眸里,那种压抑的悲痛与渴望,是那么明显,深深打痛宁夜的心。

他住的地方,其实离学校挺近。

一栋二层楼小洋房,外观漂亮奢华。

但是。

“你们小心点,东西搬坏了你们可赔不起!”有个老板模样的男人,站在门口,粗着嗓子指挥着工人。

黑色光洁如镜的钢琴,外观新颍的苹果电脑,高档的欧式沙发、桌椅,甚至连软床也没有放过。

他就站在门口,木然看着那些人,搬光他家的所有东西。

“小子,我下回还会再来!”男人最后离开时,走过他的身边,心有不甘,恶狠狠推了他一把。

而他,差点脚步不稳,但是却依然一脸的无波。

只是,宁夏注意到,那种没有任何情绪的无波,是抽空了所有感情的表情。

等那些人都走了,周围,终于恢复安静,他单肩背着书包,继续迈入房子。

宁夜情不自禁地放轻脚步,又跟上。

他依然丝毫没有查觉。

屋子内,全部都是空的,仿佛一座空城。

他挺直直地向二楼走去,然后先推开某一间房间的房门。

那个房间同样搬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那粉色加金边的精致墙纸,依稀透露着曾有的奢华。

推开房门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很脆弱的神情。

然后,沉淀成麻木。

“驭辰,驭辰!你能联系上你妈吗?”有个大嗓门的女人,一边嚷着一边急匆匆的奔上楼。

对方在楼梯口,见到缩了缩肩膀的宁夜,鄂了一下。

宁夜尴尬地象当场被抓的小偷,红了红脸,就想走。

“姑姑,我目前联系不上我爸妈,您有事?”宁夜急步往下奔,但是,他彬彬有礼的声音,还是从二楼清晰地传到她耳里。

“有事?我能有什么事?”被称为姑姑的女人,尖锐地大叫,“你爸妈跑路的时候,骗了我两万块,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还给我啊!”

宁夜收住脚步。

因为担心。

二楼,一阵沉窒。

“驭辰你乖,你爸妈肯定给你留了生活费!有多少钱,你先还给姑姑!”

又哄又骗的声音以后,传来书本纷纷掉在地上粗暴的翻找声。

宁夜回头,一步一步又向二楼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楼梯口,目睹着世间最平凡,也是最残忍的一幕。

那个女人,翻遍了他的书包,以及他身上的每一个口袋。

“五百块?你怎么可能只有五百块?!”女人不甘地嚷嚷着,“你爸妈留给你的生活费,是不是都被金静那个贱女人卷走了?!”

他麻木地神情,终于,有了反应。

因为,金静两个字。

“姑姑,她不是贱女人,她是我的女朋友。”他反驳,“而且,她也没卷走我的钱。”

即使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听到任何人说,说她半句坏话。

“女朋友?没卷走你的钱?”被唤姑姑的女人,差点嗤笑出声,“她吃你家的,喝你家的,住你家的时候,平时嘴巴上爱来爱去,当然是你的女朋友!你用父母的钱买给她这么多东西,她都拿走了,不叫卷走你的钱?你可别忘记了,你父母出事的时候,谁跑的最快?还不是她金静?!”

他脸上的神情,一绷。

好象活活被人砍了一刀。

“我不是告诉过你,她被一个可以当她爸爸的老头用豪华车接走了?!才18岁而已,勾引人的手段就了得!”姑姑抽走他书包里仅剩的五百块,冷声嘲笑。

“你骗人。”他背脊挺得很直,拒绝相信。

“你这傻瓜,你就一直傻等着吧,看她会不会主动回来与你共患难!”

他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平日就内向的性格,根本处理不了亲人的刻薄言语。

“别怪姑姑我不念旧情,你爸妈发达的时候,也没见给我多少好处,临走的时候,居然敢刮我一笔……听说这房子也要被人收了,对方大老板可怜你,允许你过了这个暑假再搬走,但是,你别想着住到我家里,你姑姑我可不象你们家那么‘有钱’,去养个闲人!”

“不过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活下去一定有办法的……这点,你可要学学金静!”

姑姑一眼也没有多瞧他和宁夜,愤恨地转身,一边嘲笑、骂冽,一边大步离开。

对于一个养尊处优了19年的男生来说,一切的变故,来得太措手不及,以及残忍不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皎洁的月色纠缠在他清瘦而挺拔的身姿上,那般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仰起长长的睫毛,面色苍白如水晶一样脆弱。

那一刻,月下的他,重重击中她的心。

宁夜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个想要保护的人。

第3章

晚上八点,空得如废城一样的房子里,多了一股方便面的食香味。

一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出现在他眸底的时候,段驭辰才抬抬眸。

“是不是饿了?我在厨房里只找到几包方便面。”即使窘迫的要命,端着一碗面条的宁夜还是拼命挤出自若的笑容。

他的眼神,有十几秒的迟滞,分明写着陌生与疑惑。

“我是你同学,你不认识我?”宁夜主动坐在他面前。

当然认识,只是,叫不出名字来,也根本想象不出来,平日根本没有交集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

“我叫宁夜。”她主动介绍自己,即使,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果然,自己在他眼里,很渺小,仿佛没有存在过。

他木然的点点头,没有多问一句话。

原本,他就不是喜欢说话的男生。

“冰箱里还有几个j蛋,我用了一个。”宁夜也不计较,催促着他吃饭。

他不吭声,但是,拿起了筷子。

因为,食物的香味,让他的肚子有了饿的真实感。

空气里,只有小口小口吃面的声音。

老实说,宁夜的手艺很差,面是糊的,蛋是焦的,如果不是冰箱里的食材少到让她不忍浪费,这样的面条,宁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端出来。

但是,人要面对现实。

现实摆在他面前的,已经只是最普通的衣食住行而已。

趁着他吃面的功夫,宁夜起身,环视了一下空空如已的四周。

晚上,他要睡哪里?

他吃完面,宁夜已经替他铺好“床”。

其实说铺“床”,不如说就是在地板上加个竹席子。

宁夜的家只有两个小房间,所以,她和姐姐两人现在还挤在一张小床上,有时候夏天实在热得受不了,她总是一张席子就睡在地板上。

幸好,现在已经五月底。

只看了她一眼,他就阖上目躺了下来。

宁夜知道,之所以那么乖顺,并不因为他对她没有戒备,而是因为他实在太疲惫了。

……

那天第二日以后,所有同学八卦的走向开始变成得不同,因为有了另一个让振奋的消息——

宁夜喜欢段驭辰。

宁夜倒追段驭辰。

一段捻了藏了这么久的暗悸,就这样被当事人高调曝光在了阳光底下。

因为,宁夜倒追的攻势,相当的猛烈,连同学们都奇怪,宁夜的性格虽然谈不上内向,但是能猛到如今天天中午准备爱心便当,晚上甚至主动厚颜跑到对方家,又是做饭又是做家务的程度,还前后变化得太离奇。

不是有句话叫,乘你病要你命?

事实上,宁夜的行为,引起很多同学都在背后偷偷议论她乘人之危。

而绯闻中的另一位主角,异常的平静。

第一日中午,宁夜跑到学校,将便当捧到他手里。

他把热便当,往旁边一搁。

那个便当,到变冷变馊,他都没有碰一下。

第二日,中午。

他还是把热便当,往旁边轻轻一推。

那种拒绝,是无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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