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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那勾栏妓院长街短巷里头仍是同往常一般,南家北家家家笙歌鼎沸,东厢西厢厢厢灯火辉煌。淫词荡曲不绝于耳,莺呢燕喃绕梁而旋。可正是鸳鸯交颈求欢好,暖纱帐中忙纠缠。任你是王孙公子还是商贾流民,只要出得起银钱,便得温柔乡中走上这一遭。

赵玉庭慢悠悠踏进撷花院,立马有一群小厮老鸨们迎上来奉承。只听妈妈喊一句“春厢房,慧颖儿见客来”那边小厮答应一声,一众人便捧着赵大官人往春厢房走。

再说这时的春厢房里可不得了。那慧颖儿本好好地沐浴罢了,上了胭脂香粉,裹上轻薄的纱衣里衫卧在铺上,等着赵玉庭进门。却不想只觉一阵风过,从窗户闯进一个蒙面人来将他一掌打昏了,剥下衣裳塞进了柜里。闯来人把面巾摘下,却不正是白天里扮作姑娘听闲话的男子!这人四下瞧了瞧,竟是脱光衣裳扔到床底,再换上慧颖儿的薄衫卧在床上,将纱帐一放。从外头一瞧,真是个绝勾人的头牌身段。

第二回

上回说道这赵玉庭在众人簇拥下来到了春厢房门前头,却不知里头已让雀儿占了鸠巢,就这么自个儿直走了进去。门外头妈妈浪笑着道:“赵大官人慢用,有甚吩咐摇您那床头的铃铛便是。”说罢驱散了门口的小厮。原来是这赵玉庭最不喜有人在门外听声儿等吩咐,老鸨便在他贯睡的春厢房里头设了个铃铛,屋里头这边一响,小厮们那边的也跟着响,人等听了铃响才敢去伺候。

赵玉庭进了春厢,见那床上纱帐都放了下来,里头影影绰绰约摸有个人影儿扭了一扭,便知道这回这小官走的是欲迎还拒的路子。以前那些妈妈们可为了他调教出不少样式,有纯的有媚的,有浪骚的有贞烈的,会抚琴唱曲儿的,会吟诗作赋的,他哪样儿没见过。这回也不是甚么新鲜路数,那些个拿腔做调的,只消扒光了捅上一捅,便只会瘫在那儿浪叫,上百十回都没甚意思。这回高价买的雏儿,倒不定能有些新趣味。想罢,赵玉庭走到床前伸手就要掀那纱帐,却不想帐子让里头那人一手拽紧了不给掀。赵玉庭手待要看他使什么把戏,就见里头那人在纱帐后懒洋洋支起身来往帐前凑了一凑,隐约是十分对胃口的好样貌。然后你再看他:轻纱不蔽体,薄衣难遮羞。一翻一扭,一趴一撅,盈盈曼曼摆起水蛇腰,荡荡悠悠扭着细肥臀。一手扶着暖莺床,一手抚上自个儿前面的物事来回揉弄,腰肢前前后后,摆摆荡荡,一撞一扭,时紧时徐,可不正是演了场自/亵的活春宫。饶是久经沙场的赵玉庭也瞅得口干舌燥,邪火顿生。

待他正要上前,里面的人却已停下动作,不紧不慢撩了纱帐出来。一睹真容下赵生一惊:“你不是慧颖儿。”那人身量比慧颖儿高出许多,冰肌玉骨却不甚玲珑,虽妖娆无双但已是成年男子的骨势,绝非寻常小官。那人一笑道:“是不是慧颖儿有甚么要紧,能伺候官人不就得了。”这边赵玉庭正值销魂,对这飞来的艳遇却也是不拒,上前就要揽人,却叫那人溜开了去。此时就听得对面厢房有人弹起琵琶,唱上了春曲儿。弹的是正时兴的艳曲,唱词是才子恩客们填的浪语淫词,一唱一哄,好不热闹。这边春厢里这假小官听了,朝赵生飞了一记媚眼,也跟着曲儿跳起艳舞来。那人身上纱衣薄透,赤足而舞,半立起来的孽/根凸显,已将衣裳顶湿了一片。他倒自顾舞弄,或下腰,或伏地,或摆臀,舞姿极致艳浪。此景正是:纤纤纱衣薄,曼曼舞袖轻。腰如柳条儿媚弯弯,肌似暖玉白莹莹。千般的姿势直让人眼花缭乱,万种的风情只叫你心绪难平。赵玉庭只是看着,腿间物事竟已经硬了起来,不禁暗自奇怪道:以前无论怎样标志会伺候的小官,都要等他狎玩舔弄一阵过后才能使自己这宝贝站起来。怎的今回只是赏舞,竟已撑不住了?赵站在一处,那人便上前挑逗。赵伸手去捉,那人便借舞躲闪,仿佛水中的鱼儿一般来去自如,滑不留手。一曲舞毕,红晕盈面,轻喘连连。随手拎来凳子一坐,却是倚在窗前看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