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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没用什么力,牙齿只是微微陷入布料的包裹,唾液沾湿吸水性很好的棉布,把那一片布料哄得紧贴在皮肤上,温热的气息喷洒,气流遇水则加速其挥发,更突显出那块地方的与众不同。

他好像又尝到点血腥气,嫌恶地擤了擤鼻子。

齐忌被他咬得一个激灵,脚下顿半步,半边身体如过了电,酥麻感从肩头蹿到脚底。

捣乱的家伙装得比谁都无辜,察觉到齐忌的停顿,含含糊糊问:怎么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坏小孩打屁股!

注:本章迷药和现实差别大,我架空滴

谢谢千眠的雷嗷

第64章 六十四

为什么突然要啃齐忌那一口,齐意的小脑瓜也没想通。

他很喜欢跟齐忌贴贴,要亲亲抱抱,索求的不单单是亲密接触,还有藉由亲密接触感受到的贴近的感情,但是那种下嘴的欲望很突然来了,他真的在齐忌肩膀上咬了一口,他不喜欢齐忌痛,所以都没用力,就是口水沾湿了一大片衣服,显得傻兮兮的。

齐忌没让他作妖太久,脚下只是一顿,便加快速度把人扛到救护车上。

医生来给齐意检查的时候,齐忌拿纸巾擦自己肩膀。

他那纸花花绿绿的,惹人看了好几眼,医生就问他:怎么了,你肩膀受伤了吗?要不要消个毒?

没有,只是弄湿了。齐忌含混答道。

刚才还敢装无辜的齐意顿时脸上有点烧,蔫哒哒垂下头。

齐忌的反应为什么跟他想的完全不同?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感觉差点快死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齐忌就把他摸了遍没受伤,表现得如此冷静,半点情绪不外泄。

虽然上辈子好像也差不多

有别人在,齐意又一声不吭了,只是齐忌刚跟他说完话,他表现得又太正常,齐忌一时之间没察觉异样。

好不容易经检查齐意全身上上下下确实没有内伤外伤,齐忌借了瓶水,看齐意把今天的药吃了。

齐意郁闷归郁闷,在吃药方面一向很老实,从来没有产生过不要吃药爱咋咋地世界毁灭吧的想法。

相反,正因为这种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到末世后根本没有生产,以后谁想吃都吃不着,他吃得异常珍惜,有时候还会感到荣幸。

这种程度的悲观厌世竟然也可以治疗,齐意前世刚末世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那样过,他娇生惯养长大,承受不住整个世界没有未来的压力,每天情绪低落到谷底,一度想到死,可真正直面死亡时他又想活了,可以说被丧尸逼出了求生欲,于是慢慢就好了。

大家都是这样,经历过末世的人多少都有心理问题,但最后活下来的人一定有很强的求生意志。

重生本来就很毁三观,江允出轨只是往他摇摇欲坠的世界观上加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在那个时间节点突然情绪崩溃了,然后被心理医生当成家庭矛盾导致的抑郁治疗。

即使是面对和蔼可亲的心理医生,齐意也没有透露过一个字他真正的秘密,但药很管用,大部分乱七八糟的情绪能被压下去,之后他的心态是彻底躺平反正死不了,抑郁归抑郁,日子还能过下去。

再剧烈的痛苦也不能让人一直沉湎,齐意还记得上辈子基地里一位老奶奶,本是燕大的退休教授,她不幸被丧尸咬了一口,为了保住命,基地的医生给她做了截肢,后来她家唯一幸存的儿子有次外出再也没回来可每次天晴,她颤颤巍巍走到门外,被太阳照着的时候嘴角总是带着微笑。

齐意跟她是邻居,其实明明夜里经常能听见她呜咽着流泪的声音。

和那位老奶奶相比,齐意给自己的情绪定义为小小的痛苦。

所以他很快摆脱下午到晚上的那段情绪崩溃,并熟练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齐意觉得自己超厉害的,上辈子他没敢干,这辈子一开始不打算这么干,不过转头打自己脸,居然和齐忌谈起恋爱,他把想要抓住的人真的抓到手了。

齐意忙着胡思乱想时,齐忌接到一个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长久的静默后,齐忌回了一句,把电话挂断。

正好有几个警察过来找齐意问讯,齐意和他们大眼对小眼,两方陷入尴尬的沉默,

齐忌解围道:抱歉,今晚不能做笔录,我们爷爷刚刚过世,我得带小意去医院。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

有几个感情丰富的忍不住对齐意面露同情,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己刚被绑架完,亲人过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说来怪不得齐家只来了他哥哥一个,本以为是他家没人在意这个养子,现在看恐怕都在医院忙着吧。

齐忌开夜车的时候,车上的氛围异常宁静。

齐意的药效逐渐上头,开始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老实讲,听到爷爷过世的消息他心情没什么波动,没有任何感觉,上辈子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连点惊讶都没有。

他跟爷爷压根就没见过几面,他出生的时候齐厌水身体就不太好,后来住了很多年疗养院,两人基本从没相处过,没来得及养成什么感情。

每次去拜访齐厌水,爷爷对他淡淡的,当然爷爷对其他小辈也是淡淡的,齐厌水一生有太多子女,他都怀疑对方记不记得他的名字,不过还是能看出爷爷对他哥齐忌比较欣赏。

沈明恩被认回来,齐厌水是知道的,不过一直以来没什么表示,直到去世,他的遗嘱里有沈明恩的份没齐意的份。

而且齐意还知道,沈明恩那份本来是给他留的。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他跟爷爷没感情,沈明恩跟爷爷也没感情,但是他们之间有血缘啊,他跟他们之间又没有。

倒是齐雍和,在爷爷葬礼办完后主动改了遗嘱,给他留了一份。

这些事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齐意很久没想起过,此时乍一回忆,才发现他连当时那种对齐雍和的复杂心情都还记得:谁要你施舍?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给我,也好过知道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一点分量。

齐忌突然把车停下。

车内一片漆黑,只有导航闪着微光,不算多的来往车辆用车灯照亮一瞬,那光芒转眼又逝去了。

前方两百米,有违法行为拍照。导航有些机械的女声响起。

齐忌捏了捏眉心:我有些累,停下来歇一会儿再开。

情况比他说的要严重些,他整个下午都在为齐意牵动心神,好不容易得知齐意没事,悬着的心放下,疲倦翻上来,他刚刚差点睡着。

要不我来开?齐意眨眼,他也会开车呀。

你有驾照吗?齐忌被他异想天开的想法逗笑。

唉,他开车是在末日后学会的,从来没有证,忘记这一点了。齐意懊恼一拍脑袋。

他从后座起身,慢慢攀到驾驶座上方,去勾齐忌脖子,软着声音撒娇:哥~~怎么了?期间不小心摸到一块皱巴巴的地方,咦,恶心心。

齐忌静了一会儿,答道:有些累了。和刚才的话相同,解释的不是一回事。

说话间,他抓住齐意的手臂,将齐意上半身扳过来,同时自己微微倾身,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把齐意掣在身前。

齐意来不及震惊齐忌从差点没抱动他,到仅凭双臂的力量就能把他抓过来,这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赶紧顺着齐忌的动作,干脆跨到驾驶座和副驾之间的那块平台上坐着,这样和齐忌面对面,能看见对方眸子里黑沉一片,偶然被移动的灯光点亮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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