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2)

林渊两股战战,说:慕驸马您真误会了,这东西是三驸马要的,三驸马今日和三公主在西市闹得不愉快,想借明晚听房的机会和三公主修好,让微臣替她准备点小玩意儿,增添房中情趣。正好长公主今夜传召微臣,微臣就想顺带把东西给三驸马带来,毕竟三公主府就在邻街,省得三驸马明日往太医署跑一趟。

编,编,接着编,慕轻尘好整以暇,抱臂而立,机智的我,早已看穿一切!

林渊老泪纵横,你看穿个屁!

牛菊花心细,担心有漏网之鱼,继续在药箱里仔细翻找,来来回回好几遍,这才捂住隐隐泛疼的腰站起来,把药箱还给林渊。他警惕性很高,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放哨,竖起耳朵听了听,紧张的提醒道:驸马,有人来了。

来人只能有两种,要么是打更的,要么是武侯,声音越来越近,间或嘚嘚马蹄声,定是武侯无疑了。

慕轻尘笑容里的不怀好意渐渐加重,林渊一看她这幅模样,便怕得厉害,抱着药箱的胳膊不停地发抖。

他胆小懦弱惯了,但眼下慕轻尘的鱼肠剑已收,武侯就在不远处,当真是狗急跳墙的好时机。他趁慕轻尘不注意,撒开脚丫跑出大榆树,还差点被树根拌了一脚,嘴上不闲着,高喊武侯救命啊。

等附近的武侯赶到时,他的乌纱璞头已经歪在一边,药箱里的东西摔出来不少。他顾不得拾捡,扑倒在马前,抱着武侯的腿,说,慕驸马要杀我。

武侯门听到他的话,俱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心说,慕轻尘要杀你,你他么还有机会喊救命?

为首的人阴沉着脸,翻身下马:你的允书呢?

大华的宵禁口号是半夜闲晃,非奸即盗,若被武侯发现你晚上出门,就算你是皇太子,也得被拖到武侯铺挨上几十板子。

而允书就是免打金券,宵禁时的通行证。

林渊从地上爬起来,翻开药箱,却死活翻不出允书,他后背冷汗涔涔,嘀咕说完了完了,复回头张望来时的路,也并未发现有允书掉落在地上。

他忙不迭地抬眼,盯向那棵老榆树看慕轻尘和牛菊花不见了!

他明白了,定是方才牛菊花找伟鸽时,将他的允书偷走了。

刚才,刚才慕驸马就在那!我是太医,是长公主请我来为慕驸马瞧病的!慕驸马疯了你们知道吗!林渊语无伦次。

武侯们:

我看是你疯了!

*

驸马,您的伟鸽。牛菊花的后腰越发的疼,估摸是慕轻尘踹他时,让他闪了腰,眼下定是充了血,疼得都直不起身了,还有您让我偷的允书。

慕轻尘合上府门,从他两只手里接过东西,看他疼得龇牙咧嘴的,心生不忍,说,明日你就别应卯了,休息两天,我给初月姑姑说一声便是。

跪了一晚上,还挨她一脚,确实吃不消。

牛菊花一听,感动的稀里哗啦,抽搐着被慕轻尘白日掐肿的脸,扯出一菊花疼般的笑容:奴才没事,想伺候您,换了旁人奴不放心

嘴巴倒是甜。慕轻尘用允书打打他的脸,让他马不停蹄的滚回房去。

牛菊花憨憨的笑,一手捂腰,一手捂膝盖,一瘸一拐的去了,边走边唱道:菊花残,满身伤,我的笑容已泛黄

慕轻尘:

路过拱桥时,她把允文撕碎,随手洒进池子里,一片一片,像细碎的雪。夜风拂过,她的衣摆随风摇曳,抬头望向天空,想不到竟是星罗漫天。

真美!慕轻尘感怀着,停下脚步仔细欣赏。朦胧夜光中,她的侧面轮廓,像一线条流畅的剪影。

她缓缓的,缓缓的,抬上胳膊,将伟鸽举到眉眼前,挡住清泠的皎月:呵,得不到我的心,就想先得到我的人!痴心妄想!

阿嚏!

常淑打了个哆嗦。

她有些意外,天如此炎热,为何自己冷飕飕的。

放下手中的书卷,掀被下床,欲要将花窗合上,正巧看在右侧游廊下的慕轻尘,她心欢喜,去到门边为慕轻尘开门。

对于慕轻尘她是爱极了,可眼下她还生出一层愧疚。林渊虽没有明说慕轻尘因为何故生病,但想来也和那道劈来的雷,脱不了关系这都是因她而起。

这么晚了,去哪了。

慕轻尘向她行礼,恭敬道:微臣去竹林散了散步。

常淑翻了个白眼,忽略她对自己刻意的生分,捧住她的脸,在她嘴角落下一吻:这般怕冷,还去竹林做甚,我刚召了林渊来给你瞧病,你非要躲走。

慕轻尘随意搪塞道:一点冷而已。

那快休息吧,汤婆子都给你备好了,还烫着手呢。

慕轻尘:

常淑步到十六连枝灯边,用小锤将蜡烛一一揿灭,然后和慕轻尘道了晚安,回床歇息了。

慕轻尘确保她呼吸均匀后,才进到屏风,解开衣服。脱下衣裳的一刹那,一股汗馊味儿直往她鼻子里窜,差点没把她呛着。

啊,慕轻尘在心底咆哮,女扮男装就这么累吗?

怎么办?要不要溜去浴汤洗个澡?

不妥不妥,太危险了,这寝殿在府东侧,浴汤在府西侧,中间有各种大小花园、石径、廊道夜巡的府兵数不胜数,她很容易被发现。

还是算了吧。

慕轻尘耷拉着耳朵。

女扮男装的驸马不配洗澡!

她愤愤地咬牙,出了屏风,躺进火热的被窝。

却在下一瞬发现被子里多了个人常淑。

慕轻尘骇然,挺身坐起,拉开与常淑的距离,紧紧护住胸口。

心道,看吧看吧,迫不及待想拥有我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质问道:公主殿下,你为何藏在微臣的被褥里。

常淑看着她的眼睛,其肌肤晶莹透亮,如脂如玉,在漆黑的暗夜里,散发着夺目的神韵。

慕轻尘不禁晃神,只怨常淑风姿迤逶、眉目含情,搅得她的春心都有些荡漾。

公主,千万自重!

常淑凑近她,挑起她下颌:你不是冷吗,本宫给你暖暖。

慕轻尘白皙的面颊红彤彤的,气息略喘,用手抵住常淑的肩头:我有汤婆子就够了

引i诱不成,常淑唯有服软,哑着嗓子低声说:轻尘,以前是我太任性,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我给你生一个。

真的不用!慕轻尘转动起被雷劈过的脑袋,寻找拒绝的理由:今晚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