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2)

她们对慕轻尘的出现很是意外,像两只受惊的兔子,搁下手里的东西往后退开一步, 弯起脖子向她蹲福请安。

其他人呢?慕轻尘随口问道,拐进耳室,于半墙高的柴堆中抽一根木棍,足有手臂那么粗。她打量一番,将其往地上敲了敲,木屑哗啦啦的往下掉,还有噼啪的断裂声。

不行,太脆了,打不断牛菊花的腿。

她不免烦躁,把木棍扔进角落,又寻了一圈,找来找去都不曾满意,失望地退出来。

去去前殿洒扫了两名宫婢还站在那处,似乎在等她。

我刚从那过来,怎么没瞧见人。慕轻尘目光一凛,毫不客气的戳破她们的谎言。

宫婢们埋埋脑袋,互相对视一眼,顿觉气氛一片僵硬,空气中只有灶火的毕剥声。

这小厨房跟御膳房没啥关系,是惠翼自个掏腰包开的小灶,心血来潮时会点上几样小菜,平日里,厨子们想着法的偷懒。

偷不偷懒慕轻尘不想管,这毕竟不是公主府的地界,若越俎代庖惩戒这些犯忌的狗东西会图惹惠翼不高兴。

她这个丈母娘,还在为她休掉常淑的事生闷气呢。

可是都在牛菊花房里?慕轻尘不知从哪提出一根擀面杖,在手心敲了敲。嗯,有分量!就它了!

小宫婢们的目光越过她,瞅了对门一眼,眼底有无措有仓皇,下一瞬想方设法的把情绪隐去。

呵,还挺仗义,到这份上了还不说。

估摸是怕日后被报复,毕竟两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想在危机四伏的后宫站稳脚跟,也是一桩难事。

慕轻尘心思一动,不打算再逼问她们,当务之急,是狠狠教训一顿牛菊花,不对,是牛旺财!

按照慕轻尘的脾性,应当是气势汹汹踹门而入,不光如此,还得把门板给踹下来。

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理由很简单牛菊花是她的奴才。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奴才犯错也差不多,她这当主子的定脱不了干系,若把事体闹大,她恶气是出了,同时也惹一身骚。

叩叩叩

她叩动门环,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谁呀?牛菊花手气一直不好,刚赢了两把钱最忌讳中途被人打断,不耐烦地拍拍肚子,把骰盅一推,开了门

慕轻尘看到他就来气,艹,亏她对他这般好,想不到竟错把情敌当弟弟。

猛地怼出擀面杖,直怼到牛菊花心口,把他怼翻了个,在地上滚上半圈。

哎呦,我的驸马呀!牛菊花蜷缩在地上打滚,五官紧紧皱到一起,肥短的四肢一个劲抽搐。

其他人看傻了眼,回过神后,有几人惊慌失措的去收桌上的东西,另几人扑通扑通的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央求慕轻尘饶命。说什么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敢沾赌了。

谁出的主意!慕轻尘把桌上的骰子骰盅一股脑扫开,零零散散的东西冰雹似的砸向墙面,乒乒乓乓一阵,尽数落下,在地上滚上几圈,卡在砖缝中再也动弹不得。

众人胆寒发竖,也不知谁起的头,哇啦的哭出声来,随即一个接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万念俱灰也就这样了。

牛菊花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抱住慕轻尘的腿不撒手,哭诉说奴才不懂事,是奴才出的主意,你惩罚奴才吧!

然后添上一句奴才辜负了您!

你个侍宠生骄的狗东西!不是辜负我,是辜负了淑儿知道吗!她真替常淑不值,怎看上这么个玩意。

一没她好看,二没她聪明。

不过世间情本就是本糊涂账,谁又能说得清楚。

牛菊花悲痛万分,在慕轻尘的裤管上擦擦鼻涕是,奴才辜负了长公主殿下的厚爱。

看吧看吧,承认了!果然有一腿!

牛菊花对慕轻尘的心理活动全然不知,再次开口道奴才罪无可恕,但求您看在奴才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再给奴一次机会吧,呜呜呜

他声情并茂,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慕轻尘踹他一脚你个太监哪来的下有小!

骗鬼呢!

骂完这句,她突然傻眼了,欲要从牛菊花怀里抽出腿来,奈何他实在抱得太紧,只好再次抬脚踹他,效果依然不尽人意。

气喘吁吁地重复发问你下有小?

牛菊花见她两眼发直,死死地盯着自己看,冷不丁的打起寒颤。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现在已经在去鬼门关排队的路上了,缩缩脖子,磕巴道奴才随口说的

慕轻尘怒火中烧,不等他说完,揪住她的领口把他提起来你

她的视线一路往下真的是个太监?

凭常淑的权势,打通内侍省让牛菊花免遭阉割不是不可能。

这话是何意啊?牛菊花发懵,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货货真价实!

慕轻尘眸心寒光射人,将他重重推倒,扯出一诡异的笑,对其余几人沉声道把他裤子扒了!

验明正身。

其余几人大惊失色,这是啥意思,驸马要当着我们的面宠幸牛菊花。

我滴个乖乖呀!

虽说奴才是主子的一条狗,主子指东奴才绝对不能往西,若主子想要谁的身子,那人也自当给。但驸马是个例外呀,有长公主殿下在那压着呢,哪能遂任性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

他们如果真帮慕轻尘扒了牛菊花的裤子,那等于是慕轻尘背叛长公主的帮凶,到时候东窗事发,不死都得脱层皮。

听不懂话吗!慕轻尘眼冒凶光,用擀面杖把桌子敲得咚咚咚的响,像是命运的宣判。

几个小太监眼一闭心一横奴才们恕难从命!

语气那叫个大义凛然,就差哼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再用刀抹脖子了。

慕轻尘脸色一顿,似是不可置信他们的胆大妄为,须臾,怒极反笑好,很好

言罢,把擀面杖狠狠一丢,向牛菊花的方向走去。脚步很缓亦很轻,却仿若澎湃的马蹄,震荡得牛菊花身上的肉膘直打颤。

他双手环胸,像是在护住自己的清白,瑟缩到墙根驸驸马,您要做什么?您千万把持住啊,想想公主吧,她那么爱您,若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她定比死还难受

他语无伦次,嘴唇不停哆嗦,冷汗挂在额角滴滴答答顺着腮帮子流淌。

窗外的光很亮,慕轻尘逆光而来,姣好的面旁一片模糊

院子里,两名宫婢不知何时已从厨房出来,她们站在不远处,把牛菊花的遭遇看在眼里。

快去通禀长公主殿下!

阿嚏!

狭长的宫道,常淑正坐在步辇之上,由八人抬着,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的往长乐门的方向去。

一摇一晃的好不惬意,仿若荡漾的碧波里。从昨日到现在,她一直未曾好生休息,此时精神头松了松,瞌睡虫便拼命的窜上头。

一阵热浪打来,她出乎意料的打了个喷嚏。

初月姑姑跟在步辇子旁,担心道您可是受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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