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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淑:

那你呢?常淑追问。

阿洪答瘫坐在地:自战败后,耶律只留五千族人,其中五百名甲胄是为王帐护卫,今夜他们是先锋,也是死士。

第54章 复仇驸马上线

塔珊冷笑:原来是被人当枪使!

那又如何?他们的亲朋至爱皆死于大华和突厥的刀下, 与其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不如放手一搏,他分明的五官变得狰狞,华帝塔阿图都得死!都得死!

常淑的脸霎时像窗户纸一样白, 拔出慕轻尘腰间的鱼肠短剑, 利落的割下缰绳, 以充绳索。

塔珊瞧出她的意图, 忙上前帮忙,擒住阿洪答的双手,用绳索牢牢捆缚住。说来也奇怪,一个身长九尺的男儿竟真叫她们唬住, 一点反抗也无, 乖乖的听之任之。

该说的我都说了, 给我解药。阿洪答嘴皮哆嗦着。

当然会给你,常淑将绳索的另一边系在马鞍边, 又在马屁股上甩上一鞭子。马儿高高抬起前脚跺了跺, 硬生生地拽起阿洪答向前去。

阿洪答没问要去哪, 只垂头踉踉跄跄地走着,眼珠盯在沾满泥的乌皮靴上。

他想, 横竖都是死,解不解药的无所谓吧,再说了,毒发身亡顶多一口气的事,总比被人折磨至死要强。

诶诶诶!慕轻尘大步流星地跑到前头, 挡住马儿的去路。

塔阿图的目光在她脸上逡视一圈,不解她还要出什么鬼主意。

常淑和塔珊也是如此,满腹疑惑。

慕轻尘淡淡扫她们一眼,往旁边挪去,挪到一根树后冲她们招手,示意她们近前来。

你想到什么了?常淑带着塔珊跟过来。

你们打算带他去哪?慕轻尘探出脑袋,瞄了瞄阿洪答。

自然是去找父皇了。常淑心烦意乱,这个当口时间紧迫,莫说她父皇,每一个人都有危险,她必须想办法让众人离开密林。

是不是傻!忘了昨晚我交给你们的任务了吗?慕轻尘恨铁不成钢地提醒,找到耶律阿洪答,并让他借兵给我们!

常淑和塔珊:

当然,我也说过要谨防他和二皇子里应外合结成同盟,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常淑和塔珊:

他方才说了,会有五百耶律甲胄充当先锋和死士,我们挟持他,号令这五百人为我们所用,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啪!

常淑和塔珊同时扬手怼开她的脸。

怼得她一屁股倒在地上。

靠!这样都不邪魅了!

她低咒一声,一骨碌爬起来愤怒道:你们你们是要背叛我,背叛曾经的誓言吗?哦,万福的天神啊,罪恶侵蚀了她们的灵魂,蚕食了她们的生命,请您在天上赐予她们惩罚

常淑气得头昏脑涨,扬起手作势又要去怼她的脸,慕轻尘赶忙掐掉话头,捂住嘴,末了还不忘眨眨湿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小绵羊纯良无害的模样。

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常淑指着她鼻尖,眼底是恶狠狠的警告!

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骑上塔珊的马打算带阿洪答先走,然后嘱咐塔珊看紧慕轻尘,不要和她说话,以免被忽悠。

慕轻尘嗔怪道:把我留给她?你都不吃醋吗?

常淑:

用你的狂躁症去祸祸她吧!

本宫是遭不住了!

*

太阳往西落了一点,恍惚中还抹上一层红色。

太后笑眯眯地打量几许,回头继续听惠翼和德昭仪逗趣,手上的团扇扑棱扑棱的,时不时还吃上两颗葡萄,喝上两口葡萄酒。

总而言之,就是一帮举止华贵的半老徐娘互相喋喋不休,哦不对,是侃侃而谈。

正侃得起劲呢,守在阶台旁侧的金吾卫都尉忽然在眉骨处搭了个棚,旋即握住腰侧的长剑往密林方向跑去,厚重的军甲发出硬朗的摩擦声。

半老徐娘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忍不住互相问了问,皆答不知道发生何事。

未及,密林中跑出两人两马,再凑近些便瞧出第一匹马背上是长公主常淑,后头的那匹用绳索拽着一个人

这是怎的了?惠翼坐立不安,搁下手里的吃食,同太后对视一眼,提裙起身,自顾自的凝眸而望。

殿下!都尉抱拳行礼,眼珠则魔障般钉在阿洪答身上,心神不禁一凛,这人的长相不似汉人,必是趁他们不备混进围猎场中的,这等疏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过,他身居金吾卫都尉一职,必定难辞其咎,他是

耶律阿洪答。

都尉双肩一抖,僵在原地,四肢阵阵发冷。

常淑不看他,一夹马腹,催马快跑,抵达阶台才勒缰下马,彼时已有三三两两的金吾卫侯在那处,一把摁住阿洪答,使他半分也动弹不得。

她向众人揖了一个礼。

惠翼抓住她手腕询问事体,常淑却只答了一声来不及了。

对,时间来不及了。

她取出金鱼符高高举起,威仪道:传本宫谕令,吹牛角号,两长两短!

此言好似一块投入湖心的巨石,激起千层巨浪。

半老徐娘们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劲儿荡然无存,要知道这两长两短是为撤令呀

为了这次围猎,宫里上上下下忙活好些日子,说撤就撤,定是生出大事了。

都尉疾奔而来,拔过烈焰旗猎猎挥舞,高喊:吹号,两长两短。

话音一落,闷重的号声呜咽响起,在空中翻滚着,越积越厚越积越厚

皇太后到底是上届宫斗冠军,大风大浪前雍容的气度扑簌簌的往外冒,镇定的宽慰儿媳妇们:行啦,咱们就别在这添乱了,先回太崇行宫吧!

淑儿正有此意。常淑颔首,吩咐都尉即刻备好所有车马,传召皇家禁军为护军,金吾卫沿路镇守,再传康州府丞携府兵于北鸣山麓落营帐!

她说得每一个字都震荡都尉的胸腔,实乃难以想象个中缘由,不由忐忑:殿下,是否等皇上另行定夺

快去!常淑驳斥他,高束的青丝在风中纠缠翻飞,双眼炯炯逼人!

都尉低头:微臣,谨遵谕令!

常鸢是紧跟三皇兄出来的,见场地中央乱糟糟一团,更有金吾卫在其中穿梭,心头登时七上八下。

跌跌撞撞的去寻皇姐常淑。

彼时,常淑正立在明黄的四轮马车前焦急的等待什么,常鸢认得,那是父皇的御驾。

皇姐,出了什么事?可有看到小白出来?我和她中途走散了。

常淑牵住她往前几步,将她塞进自己的七香宝辇,张口说了几句,无奈周遭实在吵闹,遂拔高声线重复道:你先回去,切莫乱跑,放心吧,我已命一队金吾卫入林,会把小白带出来的。

可是

常淑不与她多言,放下车帘,朝驾马的内官打了个眼色,车轮立马徐徐滚动起来。

常鸢害怕,从窗口看她,满目的怅然和担心。

常淑勾出淡淡的一抹笑:回宫后去寻母妃,同她呆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