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2/2)

常淑:

她默默把扇子收回,嘀咕一句,热死你个混蛋!

可心里却是不忍,担心慕轻尘中了暑可如何是好。想了想,还是放下姿态,绕到她身边挨着坐下,干起了为她扇风的活计。

领口都濡湿了。她有点心疼,掀开慕轻尘的衣襟,借此让风钻到她脖子里去。

慕轻尘舒服的长吟一声,感叹通体舒畅,甚至还非常惬意地闭上双眼。

淑儿,再大力一点。

常淑听闻,把桃花扇摇得越发快,频率和幅度都加大了些。

嗯~不错,左边右边慕轻尘夸道。

这样可以吗?

可以,我很喜欢~

寝殿外的七位太医:噫看来驸马真的不i举,你听听,都让长公主那啥她了。身为一个耶主,在床上一点主动权都没有,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说来也瞧,七位太医来的时候,初月姑姑碰巧去了小厨房督促宫婢们熬安胎药,刚把药端来,就见七个老家伙整齐划一的趴在寝殿门边,偷听主子们说话。

当即把他们狠狠鄙视一番,啧啧啧,一帮老不死的,弄啥嘞!

啊哼初月姑姑很是大声的清了清嗓子。

老不死们慌得一逼,齐刷刷的往后退出一步,各自摆出我很忙的造型,望天的望天,唠嗑的唠嗑。最特别的是林渊,他双手揣进袖子,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的石板。

初月姑姑哭笑不得,上前问他:林太医,您看什么呢?

林渊咽下卡在喉间的一口老痰,磕巴道:看蚂蚁搬,搬家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初月姑姑欠欠腰,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愣是半只蚂蚁的影子都没找到。

它们搬完了。

初月姑姑:

一旁的小太监见她得空,迎上去含含腰。

初月姑姑认出他来,问:你可是枫和宫的。

小太监细声细气:姑姑好眼力,奴才是去年到太后身边顶缺的。太后担心驸马的身子骨,特意让奴才领了太医们前来为驸马诊治。劳烦姑姑通禀。

哦对,她方才在小厨房听见几个小宫婢讨论过此事,大意是昨夜听房驸马突然不i举了。

她晓得内情,一听就知道是公主捣的鬼。只是难为了驸马。

宫内的主子鲜少有隐私,稍有一点八卦,便能狂风似的传遍宫城,更何况太崇行宫比帝京宫城还要小上好几倍,眨眼的功夫,就能传进每个奴才的耳朵里。

原来是太后的吩咐,那就劳烦各位太医稍等,容奴婢问问长公主殿下。

常淑只是想陪陪慕轻尘,可没真想喝茶。那日林渊可是叮嘱过她的,切忌饮茶,以免对胎儿不利,她一直把此话牢记在心,半分都不敢逾越。

我辛辛苦苦煮的,你就喝一口。慕轻尘竖起食指,和她讨价还价。

一口也不喝。

那舔一点总行吧,尝尝嘛。

白玉茶盏小巧玲珑,在日光下皎洁又剔透,很是惹人喜欢。再加之慕轻尘的卖萌打诨,常淑禁不住心念一动,乖乖妥协了。

慕轻尘殷勤的把茶盏捧了来,亲自喂到她嘴边。

常淑心尖儿甜滋滋的,心想,我驸马要是永远像个小媳妇该多好呀。

刚想完,初月姑姑就穿过碧纱橱来到她们跟前。

呀!初月姑姑被眼前的景象辣到了眼睛,匆忙背过身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情绪有几分激动,手里的托盘捧握不住,汤药洒出半许。

常淑茫然一瞬,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贴上她身子的慕轻尘。真讨厌,贴上来就贴上来,非要在背上盖床被子,乍一看还以为她们二人要白日i宣i淫呢。

难怪初月姑姑误会。

她偷偷在慕轻尘腰上拧了一把,方才心满意足,面上恢复镇定后,让初月姑姑将汤药递来。

外头吵吵闹闹的,出了何事?

是太后差了几名太医过来为驸马瞧病。

这事常淑早有预料,不急不慢地喝完药,命初月姑姑把人都带进来。

一回头,发现慕轻尘正仰头直勾勾地看她,黑幽幽的眼珠深不见底,半天也不错开,让她瘆得慌。

你做甚?常淑屏息。

咳咳,你为何要喝我的药。慕轻尘动了怒,她缠绵病榻多年,全靠汤药吊着气。这女人竟抢了它,看样子是不打算给她留活路了。

那是本宫的!!

你也有寒疾?

常淑:

太医们是怀着异常忐忑的心情进到殿内的,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慕轻尘遭雷劈后刚醒来。

每迈出一步,他们的心跳就快上一拍,到慕轻尘跟前时,跳得就像打鼓。

因为慕轻尘对他们来说不是病人也不是驸马,而是阎罗王。

幸好长公主就在旁侧,有她撑场,他们的胆子稍稍能大上一些。

驸马。林渊带领众人一字排开,朝慕轻尘拱手作揖。

慕轻尘依然端坐在茶案后,懒洋洋地摆手:免礼吧。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前所未有的轻软,仿若一首舒缓的歌谣。

老太医们更加忐忑了。

纷纷猜想慕轻尘要唱哪出?欲擒故纵?诱敌深入?

微臣们奉太后之命,为您调理身体。林渊是故意把太后搬出来的,他认为,慕轻尘不给他们面子,也总该给太后面子。

很快他就收到了想要的效果慕轻尘主动擀上袖子露出手腕,表现的十分积极,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表情很忧伤很沉痛。

想想也对,一个耶主遭遇此等难以启齿的顽疾,不萎靡不振才怪。

想通后,林渊如蒙大赦的往前几步,四指搭上她腕骨,聆听她鼓鼓的脉搏。

驸马、公主,微臣冒犯了,他先向二人赔罪,遂问道,驸马,您上月和公主共行i房几次啊?

常淑蓦的红了脸,顿时在这满是糟老头的殿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用桃花扇遮住脸。

慕轻尘的反应则不一样,神色复杂,掺有三分羞怯三分踌躇三分忧郁:不瞒您说,我自幼体弱多病,虚得很,与公主成亲五年来,根本无法行房

常淑:!!?

众太医:!!?

林渊震惊了,他不敢相信慕轻尘说的话,触电般缩回手,飞快地看向常淑。

啥!一直不i举!那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哪来的?

难不成是长公主不堪寂寞,跑去偷人了?

他想象力在此刻井喷式增长,回忆起前日在宝风阁的事。怪不得长公主要偷偷摸摸的宣他去诊脉,还让他帮忙瞒着慕轻尘,原来是给慕轻尘戴绿帽了!!

完蛋了完蛋了!孩子若没打掉,就总有被慕轻尘发现的那一天,到时候把他牵连出来慕轻尘非弄死他不可。

不不不,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长公主肯定不会留他活口,不等慕轻尘动手,长公主就先要了他的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