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聊斋(01)(2/2)

清朝灭亡,辛亥革命,北伐战争......直到新中国成立,我目睹着整

整三个朝代的血腥历史,我累了,真的累了,我的神经已经疲惫,于是我在喜马

拉雅山脉那里打坐,我不怕冷,越冷就越好,鬼才不在乎什么冷不冷呢。

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世间过去了六十年,成了二十一世纪,物质生活有了

很大的提高,大家都有能力供房,买车,坐飞机,这是我绞尽脑汁劲脑筋也没能

折磨透,明白不了的事。

当我再次回到人间,回到我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所幸的事这个世界没变啊

,是呀,人心始终没变,千百年来都如此,人心贪婪,为权,为名,穷苦大众像

蝼蚁般努力拼命地干活或者说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活了几百年,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我曾经在《红楼梦》看到过什么人生百年什

么屁话,太假了,我也管不到那么多。

在人间我又晃荡了几年,凭着我好学的那股劲头,我开始了解到现代社会开

始走向衰落,榨干了都市人群,改走「城市包围农村」

的套路了,开始榨农民的血汗钱,以前这个模式是不成功的,如今,我不知

道,但我确实看到开始限制农民盖房子。

我亲眼目睹着他们把农民新盖的房子用推土机推倒,如果有钱,谁不愿意去

城市里发展呢?如果有钱谁愿意窝在农村呀,如果有钱谁不愿意让自己的子孙后

代成为城里人,甚至出国,做个「人上人」

啊。最新222点0㎡

在中国阶层,一等洋人,二等官,生活在底层的贫农只能算五六等人种,只

能属于天生被人踩的群体.我愤恨,压迫是无处不在的,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

今的中国权贵现在还要忍辱负重还是奴性未改,越国勾践之所以卧身尝胆是因为

复国,那我们的无产革命家的后代们,或移民或转移资产,骨子里的卑微也是为

了发奋图强么?现在我开始觉得他们这是逼着农民往城里发展,我姑且相信他们

是为农民好。

真的。

可是现如今,他们又开始换口令了,什么「早生多生,幸福一生」。

我不想管这些屁事,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听到有

人说「儿呀,你怎么还不结婚?」

「怎么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们上一代搞计划生育,把我们这一代的女孩都搞

没了?妈,我要去哪娶。将来会有几千万人打光杆。我跟谁急。」

我是真的烦了,每次听到这些我都很头痛,在我那个时代,哪有这样子的,

限制人生育,计划人生育,唉,我能说什么呢,后来我认识一个叫阿枚的家伙,

这个家伙对未来充满悲观,只把握现在,今朝有酒今朝醉,管那些作甚?典型的

自私自利的家伙。

我也是因为从他这里,才知道,这个时代把读书人捧上天了,远不是什么「

臭老九」

事实上之所以捧念书的为「天之骄子」

实则是因为收买人心,而且,据我所知,读书人造反,十个有九个不成,还

有一个还是胆小鬼,要么就是文化汉奸。

我见得还少么,远的不说,就说「那个一夜变成美国人」。

我作为一个古代人,不方便多说什么,但我有自己的价值观,就是觉得他丢

文人的脸,没骨气。

当我拿这个问题问起阿枚时,他撇嘴道:这算什么?国不爱他,难不成非要

他死在他热爱的国度,古代讲究愚忠,现代人才不会那么傻呢,我明告诉你吧,

那些热爱自己祖国而被他们爱的国伤害,诬陷,这种勇气诚然可嘉,但不值得。

因为我相信除恶务尽,绝不手软,如果时机未到,宁愿躲避风头。

我问他,那你怎么混成这样,靠着写黄文混日子,打发时间呀。

阿枚却说,你不懂。

你以为我真喜欢写黄文啊,我这是在麻痹国人,实话告诉你,我这是——阿

枚发现自己多嘴了,赶紧闭口。

我就像鱼吞了诱饵,一钓就上钩,忙追问怎奈何。

无论我如何逼问阿枚他都不肯开口回答。

当时我脑筋一转,知道他写黄文,便打算用这个威胁他,说他道德败坏,写

黄书丢人现眼,再有就是侵权什么的。

他笑意浓厚,质问我怎么能证明。

是呀,我是个鬼,一个见不得光的,一个没影的鬼说的话怎么让那些有影子

的歪心邪道的人相信我的话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是鬼,他是人。

我怎么斗得过人?我低头沉思,思绪回到清朝,我还是人的时候,在我编写

聊斋时,有时情愿自己变成鬼狐,可是现在如我所愿,我似乎更加苍老了,也怕

人了。

喂,老头,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这是一个满脸络腮须,眼神却异常清澈见底,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问我。

我看着这个毫无礼貌的年轻人,好歹我也是个老人,不叫我坐下,直呼喂,

老头,你好歹也可以假惺惺叫我老爷爷啊。

去你的。

我有些生气,这年头目无尊长的年轻人我见得太多了,多一个又何妨。

可我还是郁闷。

主意已打定,我决定教训这小子,决定戏弄他:我也不知怎么称呼自己,我

名字太多了,以前有人叫我异史氏,也有人叫我柳泉居士,但我更喜欢别人称我

做聊斋先生。

哈哈,你叫聊斋先生?笑死人了你不如干脆说自己就是蒲松龄。

阿枚嗤之以鼻。

有问题么?当然,如果你是蒲松龄,我现在改编他的名作,打算写成黄文,

气死你个老不死的,阿枚嬉皮笑脸道。

你——我无可奈何道:好吧,你想写就写吧,反正世人都不懂我的愤世嫉俗

、不吐不快的创作热情,既然你喜欢,那你就加料吧,反正我也阻碍不了你。

还是老头明事理,知道拗不过我。

我黯然神伤。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给他带来怎么的命运,愿他好自为之吧。

可是,那天晚上,我打算再次光临阿枚寒舍,发现他已经死了,倒在书桌旁。

我运用自己的通感功能,终于得知他在22年月参加游日示威活动

,被仇人捅了几刀,我不禁愕然惊呆了。

众所周知,在这个国度游行示威是不允许的,结果在那次反日活动中,无论

是群众还是大学教授,校长这些什么的,各界的名人都参与其中,正是难得的「

全民参与」。

我实在是不敢想象啊,这还是那个终止民主化进程的国度么?如果政府没在

背后支持,甚至公开给人们开绿色通道,简直是无法想象,事实上在其后的几年

里的反日已经不成气候了。

阿枚的死已经变得不再重要,我来到他身旁,打算扶他到沙发上,在我起身

的一刹那——望着桌上血迹斑斑的手稿,我不知高兴还是难过,都这样了他还要

继续写情色聊斋,看来他的执着是有很大的决心支撑他非要完成这件事。

我叹了叹气,顺手搬来一张椅子,坐下,信手拿起手稿,映入眼帘的却是我

最爱的篇章,稿子很厚,我不知道他到底改写了多少篇我的聊斋,反正我有的是

时间,望着这一沓手稿,我眼眶湿透,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改写聊斋的理由吧

,那时我已经翻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