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春天》 (24-26)（1/2）

<b>24<o:p></o:p></b>

<b>我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睁开眼睛，是一股熟悉的甜香，淡紫色小花的被子明显不是我用的，入眼的老旧家具让我意识到，我没睡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可这床让两个星期没好好睡过觉的我彻底地安心：我平安地来了，还睡在一张踏实的床上。<o:p></o:p></b>

<b>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老旧的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你醒了？”我梦中的声音问道。<o:p></o:p></b>

<b>“嗯！”我下地，地上放着一双崭新的皮拖鞋，“你在哪儿？”<o:p></o:p></b>

<b>“阳台上！”那声音欢快地答。<o:p></o:p></b>

<b>我撩开白纱帘，她穿着睡衣，手里捧着本书，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北京城秋日最美丽的阳光给她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瞬间融化了我 。<o:p></o:p></b>

<b>打开门，空气里是北京秋天特有的甘甜味道，她伸开双臂，“抱抱我！”<o:p></o:p></b>

<b>我一步迈到她身前，微微弯下腰，双手用力，她跃入我的怀中，温暖，馨香，柔软，我搂紧她，就像终获追多年的珍宝，“辛夷，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o:p></o:p></b>

<b>怀里的珍宝动了动，抬起头，“耿逸飞，我爱你！”<o:p></o:p></b>

<b>这应该是我这半生辛苦最丰硕、最美好的收获吧！<o:p></o:p></b>

<b>我吻住她，温柔地、急切地、凶狠地、挑逗地、缠绵地<o:p></o:p></b>

<b>“去，去，去，别看了，小孩子，不学好！”哐当一声，对面的窗子重重地关上。<o:p></o:p></b>

<b>真是少见多怪，“没见过你爸你妈亲嘴啊！都学好了，能有你！”<o:p></o:p></b>

<b>她满脸通红，“放我下来，我还得在这儿住呢！”<o:p></o:p></b>

<b>哼！等a8立项，这里拆了，到时候就乖乖跟我走吧！“好！好！不在你这儿！那到我那可以了吧！”我把她抱进屋才放下。<o:p></o:p></b>

<b>她用一根手指狠狠地戳我的胸口，“你那才是虎穴狼窝，住的不是流氓无赖就是长舌妇的亲戚，好不容易有个著名音乐家，还把你这块朽木当美玉，我再也不去你那了！”<o:p></o:p></b>

<b>那可是我姐辛苦了半个月给我挑的，让她几句话就贬损成这样，我揉揉胸口，“那你说哪儿好？咱们就去哪儿？”<o:p></o:p></b>

<b>“就这儿最好！”她挑衅般地双手叉腰，挺起了胸。<o:p></o:p></b>

<b>我揪住她的鼻子，“好！好！好！这儿好，哪儿也不去！就这儿了！”<o:p></o:p></b>

<b>她伸出手，“拿来！”<o:p></o:p></b>

<b>不会吧，我刚夸过她这儿好，这就要管我要昨天的房钱了？可我要是真的给了，估计她完全有可能现在就手把我从窗子扔出去，我还是先装傻吧！ “拿什么？” <o:p></o:p></b>

<b>“你昨天怎么进来的？”<o:p></o:p></b>

<b>“</b><b>从大门进来的！”这我还是理直气壮的！<o:p></o:p></b>

<b>“你怎么从大门进来的？”<o:p></o:p></b>

<b>“你怎么从大门进来的，我就怎么从大门进来的！”她这是问弱智儿童吧！<o:p></o:p></b>

<b>“我用钥匙开门进来的！”<o:p></o:p></b>

<b>“我也用钥匙开门进来的！”这还用问！<o:p></o:p></b>

<b>“你的钥匙哪来的？”<o:p></o:p></b>

<b>真是个复杂的历史问题，我是实话实说还是沉默是金？“那个这个”<o:p></o:p></b>

<b>她一手叉腰，一手举到我眼前，“拿来！”<o:p></o:p></b>

<b>我叹了口气，历史问题总是一言难尽！可纠结历史就不能进步，还是吃了眼前亏吧！<o:p></o:p></b>

<b>于是乖乖地到客厅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套钥匙，难舍难离地递给紧跟在身后的她，“我可帮你打扫过卫生！还送你去过医院！”<o:p></o:p></b>

<b>“你还气过我，吓过我呢！”她恶狠狠地夺过钥匙，转身去了卧室。<o:p></o:p></b>

<b>我跟在她身后，低声下气，“那也算功过相抵了吧！”<o:p></o:p></b>

<b>她头都没，“是否功过相抵得我说了算！”<o:p></o:p></b>

<b>司马迁之流听了这话八成得爬起来和她理论一番，可我现在喜怒哀乐全在她手上，哪敢和她理论？<o:p></o:p></b>

<b>她打开大衣柜的门，拉出抽屉，取出一个精巧的木盒子，盒子里装的满满的全是各种钥匙链，“从小我就喜欢收集钥匙链，今天给你献献宝。”<o:p></o:p></b>

<b>我没情绪地瞥了一眼，“嗯！都挺好看的！”好看和我有什么关系？<o:p></o:p></b>

<b>她翻了翻，钥匙链们争先恐后地发出欢乐的声音，“你喜欢哪个，挑一个，送给你！”<o:p></o:p></b>

<b>我要那中看不中用的钥匙链干嘛？“都喜欢，你都给我？”都说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她这是打我一闷棍，顺便再踢到沟里吧！上吵架我不记得说过什么过头的话啊！她至于嘛！<o:p></o:p></b>

<b>她哼了一声，“你要是不要可别后悔！”<o:p></o:p></b>

<b>我干过无数次强买强卖的事，被威胁着强行送礼今天还是头一，可我敢不要吗？“你随便拿一个吧！万一我选中了你最喜欢的，你又舍不得多不好？”<o:p></o:p></b>

<b>“今天我心情好，随你挑！”钥匙链们又耐不住寂寞地欢呼了一把，心情好？不是成心气人是什么？<o:p></o:p></b>

<b>我随手指了指，“那就这个吧！”<o:p></o:p></b>

<b>她拿起来，是个金属的小房子，拇指大小，房顶上做了两个眼睛的样子，镶了两颗闪闪发光的碎钻，样子很可爱，“你倒是会挑！”<o:p></o:p></b>

<b>唉！我说什么来着，挑着了人家的心头好吧！“那个你要是真舍不得就算了！”<o:p></o:p></b>

<b>她没说话，把落选的钥匙链们又关进了暗无天日的盒子。<o:p></o:p></b>

<b>然后打开另一个抽屉，拉出个黑色的天鹅绒大盒子，打开，盒子里塞得满满的，个别的东西我熟悉得不行，我的呼吸一下紧了。<o:p></o:p></b>

<b>她留恋地抚摸着那个磨得锃亮的小金牛钥匙链，轻轻取下钥匙，把钥匙链放进了妈妈留下的装戒指的小包，紧紧地系上绳子，放在盒子里，盖上盖子，推进抽屉深处。<o:p></o:p></b>

<b>接下来，她她居然用我刚刚“选”中的钥匙链重新穿好了钥匙，转过身，用两根手指捏着钥匙链，那两个被我无数次抚摸过的钥匙就像伊甸园里最甜美的苹果，在我眼前悠悠荡荡，“给你，以后自己开门，别把车停在大庭广众之下，邻居大妈问了我俩个礼拜！净给我找麻烦！还有，这钥匙链可是你自己挑的，后悔了可别说我早没告诉你！”<o:p></o:p></b>

<b>她怎么那么多话，我一把抱住她和钥匙，心满意足地堵上了她的嘴<o:p></o:p></b>

<b>咕噜咕噜的声音，是我俩一起发出来的，她又抓住我的头发，把我从她嘴里拽出来，“饿死我了，过来吃饭，吃完了陪我去买东西，然后打扫卫生，就等着你来干活的，别想偷懒！”<o:p></o:p></b>

<b>我现在应该有资本挑剔了吧！“饭不好吃，我可不干活！”<o:p></o:p></b>

<b>电饭锅里是热气腾腾的紫米八宝粥，新买的小烤箱里是温热的煎饺子，“尝尝饺子好吃吗？这是我特意跟于大嫂学的！”<o:p></o:p></b>

<b>我咬了一口饺子，三鲜馅的，虾放的多，又放了点糖，更鲜了，“馅不错，就是这包的手艺，啧啧，下我得亲手教教你，省得出去丢我的人！”<o:p></o:p></b>

<b>“吃饺子还堵不上你的嘴！”她乐呵呵地喝了口粥。<o:p></o:p></b>

<b>我喝了口粥，鲜香软糯，“想堵上我的嘴，方法太多了，吃完了咱俩再交流一下！”<o:p></o:p></b>

<b>看她立起的眉毛，我满足地又夹起个饺子，成功地堵上自己的嘴。<o:p></o:p></b>

<b>eric</b><b>接我电话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今天？伙计，你要么马上来，要么就是下周。”<o:p></o:p></b>

<b>我一把把她推进卧室，“快换衣服，马上出门！”<o:p></o:p></b>

<b>她直到坐进车里还在不满地嘀咕，“剪个头发，至于吗？我衣服还没洗完呢！”<o:p></o:p></b>

<b>我趁着等红灯的机会看看后视镜，“要不我没去见别人，我这脑袋让谁看见，非以为我十年没剪过头了！”<o:p></o:p></b>

<b>她摸摸我的鬓角，“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啊！”<o:p></o:p></b>

<b>可这话到了eric那里就是使劲跺了跺脚，伸出兰花指，“你顶着这脑袋草也敢出门，丢我的人！坐下！”<o:p></o:p></b>

<b>我冲她做了个鬼脸，乖乖坐下。<o:p></o:p></b>

<b>应该是我这眼看坏了，eric走到她身边，绕着她转了转，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别提多开心了：落到eric的魔掌，没人能轻易逃出升天。<o:p></o:p></b>

<b>eric</b><b>指着她就像指着我家的破口袋，“你领来的？”<o:p></o:p></b>

<b>“我女朋友！有啥指教？”我从来没有地理直气壮。<o:p></o:p></b>

<b>“做什么工作的？”eric来到我身后。<o:p></o:p></b>

<b>“刘小开的同事！”<o:p></o:p></b>

<b> </b><b>“嗞嗞，算你有眼力！女律师，过来，坐下！”eric指着我身边的唯二把绿色椅子，“今天既然来了，再这样出去就是丢我的人！”<o:p></o:p></b>

<b>她嘀嘀咕咕，“我不烫，不染，不能太短、太花哨！”<o:p></o:p></b>

<b>eric</b><b>哪里被别人提过要求，“女律师，女朋友，到了我这里只有像你男朋友一样，闭-上-眼，闭-上-嘴！”<o:p></o:p></b>

<b>eric</b><b>真是我的好兄！我得意地嘿嘿笑出了声，闭上眼睛。<o:p></o:p></b>

<b>睁开眼睛，她还坐在我身边听话地闭着眼睛被eric修理着。<o:p></o:p></b>

<b>她的头发只被剪短了一点，却修剪出了更多的层次，脸的轮廓更清晰，人更年轻，活泼！<o:p></o:p></b>

<b>我静静地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过往的岁月中我们两人的聚散和蜕变！<o:p></o:p></b>

<b>她一定也被自己的新形象惊呆了，微微有点羞涩地和eric道谢，eric却很大度，“你不提要求就是对我的最高要求！”<o:p></o:p></b>

<b>从eric那里出来，她拉着我的手，“eric倒底是什么人？我也没看出来你的头发和进去前有什么不一样啊？”<o:p></o:p></b>

<b>eric</b><b>的手艺如何众人自有高论，可他的嘴快却是我此刻最需要的，也许用不了一个星期，我的朋友圈里都会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个，男的吧，剪得好坏就是个习惯，你觉得他手艺如何？”<o:p></o:p></b>

<b>她忍不住在经过的玻璃窗前得意地来转动，“雅欣要是见了我这样，准得管我要他的电话！”<o:p></o:p></b>

<b>“哼，eric要是见了方雅欣，非得打起来！哪个肯让人啊？”<o:p></o:p></b>

<b>“谁说的，雅欣脾气最好了！”<o:p></o:p></b>

<b>“这青天白日的，让你这么一说都伸手不见五指了！”<o:p></o:p></b>

<b>“耿逸飞，你再胡说我把你从我那轰出去！”<o:p></o:p></b>

<b>“正好你我到我那去！”<o:p></o:p></b>

<b>“我才不去你那个腌臜、龌龊的是非窝！”<o:p></o:p></b>

<b>“哟！谁又惹着大律师了？说来听听。”<o:p></o:p></b>

<b>“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o:p></o:p></b>

<b>“你要不说，我可在这亲你了！”<o:p></o:p></b>

<b><o:p></o:p></b>

<b>我们手牵着手，走在北京城仲秋的阳光下！</b>

<strong>25</strong>

<strong>坐在茶水间隔壁最大的益处就是能收集到所里的各类八卦，当然最好角不要是我。</strong>

<strong>至于坏处嘛，就是我本人或者我的办公室内不能有任何风吹草动，否则一定门庭若市。</strong>

<strong>就像此刻，所里几乎所有的女性，除了闻律师，都在打听我的新发型是谁的手艺，这好办，给她们eric的电话，至于价钱，我是真的不知道，耿逸飞在eric那是记账的，作为他的女朋友，以后我也记账，记在他的账上。上和他吵架之后，估计我要是再和他提钱的事，他真的能拿起eric随便一把剪刀亲手替我剪头发！他清楚我有多喜欢这新发型！</strong>

<strong>看着同事们拿着名片，脸上带着各异的表情离开标准间，我心里松了口气，正准备关上门，刘律师端着咖啡进来了。</strong>

<strong>上次在他面前哭过之后，刘律师对我的态度没有变化，可我在他面前却放松了很多，所以我只是咧着嘴站起来，而没像以往似的胆战心惊---上班时间带头开茶话会，“刘律师，您好！”</strong>

<strong>刘律师嘿嘿一笑，“辛律师，最近工作忙不忙啊？”</strong>

<strong>“还好！”刘律师总揽全所的业务，不会要给我派什么特别的活吧！</strong>

<strong>“还好就行，工作嘛天天都干不完，要多注意身体， 啊！”</strong>

<strong>“谢谢刘律师！”刘律师怎么对我这么关心？</strong>

<strong>刘律师放低了声音，“辛律师，我听说耿逸飞有女朋友了，你知道吗？”</strong>

<strong>我看着刘律师，看他眼里越来越浓的笑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发出只有蚊子能听见的声音，“嗯！我也是刚知道！”</strong>

<strong>刘律师哈哈大笑，估计全所都听见了，“真是大快人心啊！他骚扰了我那么些年，以后终于可以清净了！那我可以向他女朋友告个状，诉诉苦吗？”</strong>

<strong>耿逸飞，看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我恨铁不成刚地咬着嘴唇，“刘律师，既往不咎，从今天开始算起，应该可以吧！”</strong>

<strong>刘律师喝了口咖啡，点点头，抬高了眉毛，“落在你手里，他真是前世修来的！”</strong>

<strong>刘律师离开我办公室没一会儿，我放下手里的文件，随着同事们来到大会议室：今天是例行的月末全所大会。</strong>

<strong>一进门，吴律师和彭律师向我招招手，我向他们走过去。</strong>

<strong>吴可律师是我同门师兄，在学校我们就认识，关系一直不错，他在刘律师那组，是有名的拼命三郎！</strong>

<strong>d</strong><strong>大毕业的彭思齐律师是个寡言少语的狠角色，听说在段任那组是最受器重的年轻人！</strong>

<strong>吴律师让我坐在他们两人中间，和我咬耳朵，“刘律师今天要发火！”</strong>

<strong>我诧异地看着吴律师，这事还有提前说的？</strong>

<strong>吴律师笑着冲我点点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strong>

<strong>我扭头瞅瞅彭律师，他和任一组，一定有内幕消息，彭律师没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我看向会议室中间的大会议桌。</strong>

<strong>大会议桌周围围坐着五个原始伙人和目前在北京城的所有高级伙人，我特意看看刘律师，他和刚才在我办公室说耿逸飞的时候没啥两样啊！</strong>

<strong>可轮到刘律师发言的时候，他就完全变了个人。</strong>

<strong>刚和刘律师接触，都会觉得他不苟言笑，熟悉之后，他还是很爱开玩笑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这个人好说话，吴律师就私下和我抱怨过刘律师在工作上不近人情的苛刻要求。</strong>

<strong>此刻的刘律师就像头被激怒的棕熊，咆哮声荡在整个大会议室，“我晚上十点和女律师关起门谈话怎么了？我和她谈了什么就和吴律师、彭律师谈了什么！想知道我们谈了什么，等你当上伙人，我也和你谈，凌晨一点也行，你什么时候忙完工作我就什么时候关上门和你谈！”</strong>

<strong>这这说的是我吗？我惊异地看着刘律师，这都什么事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strong>

<strong>刘律师的吼声继续冲击着我的耳膜，“人家忙工作没时间吃饭，我贡献两颗巧克力怎么了？和我一起加班的，哪不是我买夜宵？”</strong>

<strong>吴律师轻轻捅捅我，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说老刘吃窝边草就是找死！”</strong>

<strong>“我把她说哭了怎么样？咱们所哪个女的没被我说哭过？要是有，告诉我，会后到我办公室我立刻说哭你！啊！对不起，闻律师，我从没当面说过您的，对吧！背后嘛好像有几次，不过都是好话！”会议室里冒出了几声笑，我也没忍住。</strong>

<strong>“哼！关上门十五分钟又怎么了？有本事你别背后说，给我家领导打电话，我家领导保证告诉你，十五分钟，你满意，我还不满意呢！也太低估我家老刘的能力了！”沉默了五秒种，大会议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能冲破屋顶的笑声！</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