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春天》 (24-26)（2/2）

<strong>会后，吴律师，彭律师和我挂着满脸的笑意被于律师叫到他的总统套，于律师的秘书小韩正要关上门，被吴律师开玩笑地止住了，“哎！小韩，别关门，我们这么多人可更说不清了！”</strong>

<strong>我气得踢了吴律师一脚，“捂不住，等你太太给你生个儿子，你再笑！”吴律师的太太下个月就要生了，吴律师的心愿是生个和太太一样漂亮的姑娘！</strong>

<strong>于律师也笑了，“你们刘律师就会耍嘴皮子，要是我，非亲手把那个造谣的送进去不可！”</strong>

<strong>我们都相信于律师会这么做，也一定能做到！</strong>

<strong>大家又笑了！</strong>

<strong>可听了于律师接下来说的话，我们谁都笑不出来了！</strong>

<strong>“</strong><strong>叫你们三个过来是为了甘肃项目的事，我本来定了后天机票去的，可早晨刚谈了个案子，人命关天，今天晚上就要飞过去。这次要占用你们的私人时间，非常抱歉，可我已经和那边的老人孩子都说好了，不能不去，你们看看，谁去？自愿啊！”</strong>

<strong>坐在我左手的吴律师，他太太马上要生了，现在无论如何走不开。右手的彭律师，他们组本来就全国各地跑，一个项目常驻一地几个月是常事，现在难得的假期和家人团聚。</strong>

<strong>本来我计划假期小镇看爷爷，看来得延后了。</strong>

<strong>至于耿逸飞，不知他是否愿意重温一下随军家属的感觉？</strong>

<strong>我伸出手，“女士优先，你们要是没意见，这次我先去看看，正好还没去过那边呢！”</strong>

<strong>于律师把票递给我，语重心长，“项目的事来三天就够了，剩下的时间你自己安排吧！”</strong>

<strong>可到了耿逸飞那里就变成了，“剩下三、四天，不长不短的，怎么安排？于哥这可是成心的！”</strong>

<strong>我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愿意去，我自己去！”他现在恨不得24小时缠着我，我能一个人清净清净多好！</strong>

<strong>他马上改口，“好好好，我当随军家属还不行，嘁！我都当了三十多年的随军家属了，经验丰富着呢！”</strong>

<strong>经验丰富的随军家属替我改了机票---改成商务舱，“于哥跟真的似的，让你假期出公差还好意思给你订经济舱，他准知道我和你一道去，纯粹是成心让我出血，哼！下给你们付钱的时候我得把这笔帐找来！”</strong>

<strong>他还打了两个大的不能再大的行李，因为他去过那里，“你这娇小姐哪受得了？”</strong>

<strong>一旦变成男朋友，男人这种生物都这么矫情吗？</strong>

<strong>事实证明我错了！</strong>

<strong>下了飞机，我遇见了一个人，不大应该此刻出现在这离京千里、偏僻小机场的人：王承志王医生。</strong>

<strong>其实是王医生叫住了我，“辛律师，辛律师，辛夷！”</strong>

<strong>我转过身，实实在在地愣住了，站在我面前笑容满面的王医生剃着光头，那口令我印象深刻的大黄牙现在更是过目难忘---居然箍上了银亮的牙箍！</strong>

<strong>王医生背着醒目而巨大的登山包，手里提着电脑包，伸出手和我握手，“辛律师，你也是这班飞机啊！怎么没看见你？”</strong>

<strong>我激动地握了握王医生的手，左右看看，“真是巧，王医生来旅行的？你一个人？”雅欣不想见耿逸飞躲起来也正常，可没听她说有这个计划啊！不过恋爱中的女人脑子一热做出什么都正常！</strong>

<strong>王医生嘿嘿笑笑，“我和辛律师一样，是公差。”他推推眼镜，“宋院长今年让我领队到q县，一个月！”</strong>

<strong>“那太好了，咱们一起去吧！”能和王医生这样时时看我脸色的人聊聊天多舒服！</strong>

<strong>“吭！吭！”有人明显不乐意了！</strong>

<strong>王医生又伸出手，“小飞，你也来了！”</strong>

<strong>他今天估计就带着鼻子了，又哼哼了两声。</strong>

<strong>王医生倒是没和他一般见识，“抱歉啊！辛律师，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的，可我师他们现在还在火车上，我坐飞机早来是为了和上面的医院接洽联系设备什么的，估计你们都快来了我才能出发！”</strong>

<strong>唉！这趟公差指不定得多窝心呢！“王医生，那我们北京再见吧！你多保重！”</strong>

<strong>王医生特别厚道，“辛律师，出门在外多注意身体，尤其是饮水，别大意了，你有我的手机，万一有情况给我打电话！嘿嘿！当然最好没情况！”</strong>

<strong>我舍不得地握了握王医生的手，“王医生，谢谢你！”</strong>

<strong>王医生咧开嘴，全面展示着他醒目的牙箍，“辛律师，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他低声在我耳边解惑，“在你眼里我好像只有这一个小小的缺点！”说完，他给了我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strong>

<strong>我刚挥手告别王医生，身边的人立刻长出了嘴，“这个卡西莫多怎么到哪儿都改不了追着小姑娘献殷勤的毛病！”</strong>

<strong>什么卡西莫多，就他那样子还敢说别人，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人家王医生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哪像你，过会儿天黑了，我一转身都找不着人！”</strong>

<strong>他恶狠狠地抓住我的手，向出口走，“你跟他什么关系啊！净替他说话，下再让我看见他这么和你说话，我真揍他！”</strong>

<strong>我气得用大拇指掐他，“人家王医生可救过你的命，下你再用鼻子和人家说话，我真让他把你扎的只能用鼻子说话！”</strong>

<strong>他站住，皱着眉头看我，“卡西莫多救过我的命？”</strong>

<strong>“就你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还不愿意去医院那，人家王医生到你公寓扎了两针你就好了！”我故意恶心他，“要是真去了医院，都不知道把你送妇产科还是胸外科，亏人家王医生还替你保守秘密！”</strong>

<strong>他恼羞成怒，一把紧紧搂住我的肩膀，“一口一个人家王医生，他到底是哪家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让你知道知道随军家属的手段！”</strong>

<strong>我立刻闭上嘴，雅欣可没让我替她公开王医生到底是谁家的！ </strong>

<strong>26</strong>

<strong>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用在r市，真是再适不过了！</strong>

<strong>方鸿欣就能隔着大半个省，每次都在我走出机场的时候预备好一辆车。</strong>

<strong>车还是小马开过来的，第一次来r市就是小马来接的于哥和我，小马兢兢业业地把车开到q县，把我们交代给县里的战友，留下车才离开。之后我再来，不论是一个人还是和于哥他们，都让小马把车留下，自己开。</strong>

<strong>小马看见她明显愣了一下，也是，这几年就闻律师一个女的来过，我给他们俩介绍，“这是辛夷律师，这是小马，方鸿欣他们那的！”</strong>

<strong>小马笑呵呵地冲我俩敬了礼，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放车上就告辞了。</strong>

<strong>我把行李放好，拉着她就开车了，从机场到q县至少要开三四个小时，再开到乡里还要三个小时，今天我们能不能开到乡里还是个未知数。</strong>

<strong>在飞机上她就对这里好奇的不行，也难怪，她从小长在美丽富庶的江南鱼米之乡，哪见过这样除了黄土就是蓝天的景象。“耿逸飞，要是让你一辈子在这种地方，你受的了吗？”她从上了车就扭着脖子看窗外。</strong>

<strong>“那得看在这儿干什么。”我拉过她的手放我腿上，这人跟小孩儿似的，一看见新鲜的东西眼里就没我了，“要是像方叔叔和鸿欣他们，我也就认了。像小马似的，只是来这当几年兵，我也没问题！可万一我要是生在这儿，长在这儿，可真不好说了！”</strong>

<strong>她头都没，“说来听听！”</strong>

<strong>我想了想，“如果我从来没读过书，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也许真的就像这里的很多人一样，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幸福、快乐和满足这些东西真不好下定义，每个人说的都是自己的感觉，谁的定义都是一种偏见。可如果我读过书或者见过外面的世界，我就一定要试着过过不一样的日子，也许这和性格有关吧！我也说不好！”</strong>

<strong>她突然过头，“如果你是个女的呢？你怎么办？”</strong>

<strong>我看着前方一望无际、毫无变化的黄土，“男的，女的有什么别吗？”</strong>

<strong>她拍拍我的腿，“在城市里也许别小一点，在这种观念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天和地！”</strong>

<strong>“哦！”我点点头，“我没觉得男的和女的有什么不一样，你和卡西莫多不是要把我送妇产科吗？”</strong>

<strong>她狠狠地拍了下我的腿，“妇产科太便宜你了，直接让你去雅欣那试药才适！”</strong>

<strong>我摁住她的手，“你再乱动，我可真开沟里去了！”</strong>

<strong>到第二个休息站的时候，她和我换了位置，想试着开开，我仔细交代了离和油门的窍门，又叮嘱她，“这种国产吉普的离和油门踩起来有技巧，掌握好了挺好开的！”</strong>

<strong>刚开上路的时候，她有点紧张，开了一会儿，她果真摸到了窍门，我微微调低了座椅，看着她的侧脸，听她说刘小开如何咆哮会议室，之后茶水间的窃窃私语，在蓝天暖阳下，分外地放松，放松得眯上眼睛，渐渐地睡着了</strong>

<strong>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看看表，我这一觉居然睡了三个多小时，“嘿嘿！辛苦了，女司机！”</strong>

<strong>她凝神看着黑黢黢的前方，“这路挺好开的，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strong>

<strong>我坐直了，“前面停下来，我开吧！让一个女的开车，男的睡大觉，说出去，我今后别出门了!”</strong>

<strong>她撇撇嘴，“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要去妇产科，睡醒了倒明白男女有别了！”</strong>

<strong>我自小就明白男女有别，可到了乡里的招待所，她就不在乎男女有别了：招待所都是四人一间的，她看着形同虚设的门锁和分不清颜色的床单，紧紧拉住我的手，“今天晚上你也住这间，行吗？”</strong>

<strong>我心花怒放，“说你是娇小姐，你还不信！”</strong>

<strong>我们来得太晚，吃饭的地方都关门了。我给她倒了杯热水，拿出压缩饼干，“来，娇小姐，尝尝咱们的军需品，还没正式装备呢！”</strong>

<strong>她皱着眉头咬了指甲盖大的一口，“这是什么？当兵的就天天吃这个？”</strong>

<strong>我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这可比我小时候吃的强多了，当兵的也不是天天吃这个，他们伙食挺不错的，不比老姓差！”</strong>

<strong>她把几乎没动的饼干递给我，拿出苹果，“我还是当我的老姓吧！”</strong>

<strong>我又咬了一口，“从明天开始，你会发现能吃上这种饼干就是最大的幸福！”</strong>

<strong>娇小姐立刻就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我错了。</strong>

<strong>吃完苹果，她指着一圈黑泥的脸盆，“我不洗脸！”我把水杯里的水倒在毛巾上递给她，她擦了遍脸，不好意思地把黑乎乎的毛巾还给我，我拿着毛巾去了水房，洗干净毛巾，就手擦了个冷水浴。</strong>

<strong>进门就见她站在屋子中央，可怜巴巴地，“我我想洗洗脚！”我提着暖水瓶，拿着水杯示意她跟我出去，到了水房，我用水杯接了点凉水，兑上热水，“扶好了我，将就着冲冲吧！”一杯一杯地，用完了半壶热水，才听她轻轻地嘶了一声。</strong>

<strong>是不是水太热，“烫着了？”我扶住她的腰。</strong>

<strong>她低着头，“没有！”</strong>

<strong>我松了口气，“只能这么洗了，去睡吧！今天你肯定累坏了！”</strong>

<strong>她没动，停了一下，告诉我，“我的脚有点疼，右脚。”</strong>

<strong>仔细看看，她的右脚踝有点肿，“在哪儿磕的？”</strong>

<strong>她这才抬头看我，一脸的委屈，“油门太沉了，我得使劲踩才行！”</strong>

<strong>我气得一把抱起她，“那你干嘛不叫醒我？”</strong>

<strong>“你不是这些天都没好好睡了嘛！”她搂着我的脖子，“我错了还不行，别生气了！下我一定叫醒你！”</strong>

<strong>还有下？</strong>

<strong>我把她放在床上，找出按摩膏，轻轻地涂在她脚踝上，双手搓热了，使劲地揉搓着，“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strong>

<strong>她一开始还紧紧抓着我胳膊的手慢慢地松开了！</strong>

<strong>我把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拿出睡袋，“还说我带的东西多，哪个女的出门都愿意和我在一组，多轻松！”</strong>

<strong>她一把拉灭了灯，“话真多！”</strong>

<strong>悉悉的声音之后，她钻进了睡袋，又一阵悉悉的声音，我也钻进了睡袋，她的睡袋。</strong>

<strong>我把她捞进怀里，让她枕着我的胳膊，我枕着自己的睡袋，“脚还疼吗？”</strong>

<strong>“好多了！”</strong>

<strong>“辛夷,以后不论遇到什么，告诉我，好吗？”</strong>

<strong>月光穿过浅蓝色的窗帘，她长长的睫毛清晰地根根挺立。</strong>

<strong>我摸到她的手，温热地，轻轻攥住，一根一根描摹着她的手指，“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习惯了什么事都是一个人，你答应了和我在一起，慢慢告诉我好吗？也许一开始要改变多年的习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们两个人要在一起，好多的事就得慢慢改变，这改变也许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也许就是一辈子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如果我生气了，不是对你不满意，只是有点不耐烦，我会慢慢改的，只要你别生气，行吗？”</strong>

<strong>睫毛动了动，“其实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只是原来属于一个人的麻烦和苦恼，就会变成两个人的。我们每天在外面要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和苦恼，两个人在一起本就是要高高兴兴的，非要把外面把不相干的麻烦和苦恼带到两个人中间，让两人个都多一倍的麻烦和苦恼，对谁都不公平！”</strong>

<strong>我摸着她的食指，“有些麻烦和苦恼确实一个人就可以消化，有的也许说出来之后就不是麻烦和苦恼了，剩下的那一点点实在一个人对付不了的，如果有个人给你出出意，想想办法，也许慢慢就化解了，就算最终还是无法解决，也比你一个人傻乎乎地自己硬挺着强。”</strong>

<strong>她沉默了一会儿，“一开始，你会有兴趣听，甚至帮我解决，但时间长了，你也会烦，慢慢地就会变成埋怨，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天天来烦我，与其那时候让你烦我，还不如现在就不去烦你！”</strong>

<strong>“人总是在进步的，今日的烦恼未必与昨日相同，明天的烦恼谁也不知道，以你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总烦恼一件事呢？其实某种意义上说，烦恼也是挑战，征服了，就没有烦恼了！”</strong>

<strong>“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我上个月烦恼有人陷害，这个月烦恼的就是业务不能完成，也许到明年，再过头来看，那个陷害我的人根本不值得在意，而所谓完不成的业务真是小菜一碟！”</strong>

<strong>“这么想就对了！”我用力捏捏她的手，“你说出来，那怕哭一场，闹一，也算是一种发泄，何必自己全都藏在心里，你让我去猜你心里想什么，现在我绝对猜不中，我猜不中了更让你埋怨我，我们两个人不是都累嘛！”</strong>

<strong>“唉，跟你在一起是挺累的，不许这样了，不要那样了，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呢？”</strong>

<strong>“怎么听着和我在一起跟强颜欢笑似的！”</strong>

<strong>“差不多！”</strong>

<strong>我气得恶狠狠地吻住她。</strong>

<strong>松开她，我长长地喘了口气，“今天我忘了刷牙了！”</strong>

<strong>她捶了我胸口一下，咯咯地笑了，“今天我也没刷牙！”</strong>

<strong>“你看，我们谁也没嫌弃谁吧！这两天我保证不刷牙，也保证天天亲你！</strong>

<strong>“耿逸飞，你还能更恶心吗？”</strong>

<strong>这不纯粹鼓励我吗？“你想现在试试吗？”</strong>

<strong>她抓住了我假装犯坏的手，“我脚疼，再说这次可是公差！”</strong>

<strong>我搂好了她，呲了一声，“于哥就知道这不是公差，才敢这么欺负我！”</strong>

<strong>“总说于律师欺负你，他怎么欺负你了？你出公差是什么标准？”</strong>

<strong>“最起码商务舱，五星酒店吧！”</strong>

<strong>“那以后我和你一起出公差！”</strong>

<strong>“说好了！以后我不论去哪儿都带上你，叠一下，放口袋里，到了，打开，吹口气，就能陪着我了！”</strong>

<strong>“你带个充气娃娃好了！”</strong>

<strong>“嘁，充气娃娃又不会说话！”</strong>

<strong>“那你跟我说说刘律师不吃窝边草的事。”</strong>

<strong>暗夜里我扑哧就乐了，“这事吧，说来话长，当年他追我姐的时候，还有两个人也在追我姐，论长相、为人、能力，刘小开都不是最拔尖的，我姐呢，也不知道选哪个好，就这么几个人耗了几个月，有个人耐不住，就撤了。正好，我和我姐租的公寓搬走了一个人，刘小开趁机退了他的那间房，住了进来。另一个竞争者不干了，说刘小开这是不公平竞争，刘小开就赌天发誓，绝不吃窝边草，一定公平竞争！嘿嘿嘿嘿，结果你看见了。所以结婚的时候我姐就和他说他这辈子要敢再吃窝边草，就跟他没完！”</strong>

<strong>“难怪说刘律师吃窝边草就是找死呢！”</strong>

<strong>“刘小开他们家祖上当年在上海滩也算得上一号，后来流落到乡下，他可全是靠着自己才有今天的，对我姐从来都是奉若神明，尤其现在有了这个小女儿，他跟我姐说了，要是有一丝一毫的不轨，绝对净身出户，老家！”</strong>

<strong>怀里的人打了个哈欠，“没想到刘律师也是苦孩子出身！”</strong>

<strong>我看着她渐渐在一起的睫毛，低声叹息，“现在就剩我一个苦孩子了！”</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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