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6)(1/2)

几个小时之前的旧伤还没好,这又填了新伤。

我和夏雪平一起去了医务室,夏雪平自己用酒精擦了擦嘴角的破皮流血处,以及锁骨上的抓痕。我则是又被警医招呼在病床上,又涂了一遍碘酒。

“这又怎么了?”警医问道。

“跟安保局的打架了。”我说道。

警医转过身看了看夏雪平:“你的伤也是跟安保局打架落下的?”

夏雪平点了点头。

“嗬,你们母子俩可真行!要知道放眼全国,敢跟安保局的人动手比划的都没几个!”

上完了药,夏雪平就被徐远叫去开了紧急会议,讨论一下最近遇到的问题和应对措施。我一个人扶着楼梯把手,艰难地回了办公室。刚进办公室的门,我就被艾立威叫住了。

“你干嘛啊?是因为我刚才骂你你想让我道歉啊,还是你刚才跟着一起打架想让我感谢你?告诉你,这两件事都没门。”我对着艾立威说道。

“我也没想让你道歉,我也没想让你感谢,”艾立威看着我,又拽了我胳膊一把:“你过来,这东西你有必要一起看看。”

说着,艾立威把我拉到了他的办公桌电脑屏幕前。电脑上放着的录像,正好是刚才审讯室的场景。此时暂停镜头正落在夏雪平被那个男特工掐着脖子往审讯桌上按着,夏雪平的领口被抓开,屁股翘起,那男特工的裆部正对着夏雪平的屁股。虽然俩人都穿着裤子,但看起来依旧有些淫靡的味道。看着夏雪平跟其他男人共同组成这带有些许色情意味的画面,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恶趣味啊?”我瞪了一眼艾立威。

艾立威面无表情说道,“巧合而已,你别生气”,直接敲了下空格键,视频继续播放。

于是,刚才那个淫靡画面瞬间变成了暴力场景—夏雪平虽然被摁在桌子上,但只见她腰一挺,腿一抬,一脚就踢中了那个男特工的“香火庙”,紧接着夏雪平双脚脚腕钩着,夹住了那个男特工的脖子,男特工似乎受了惊吓一般,来不及反应,松开手去扯夏雪平的腿准备转着头挣脱,这时候那女特工的拳头也对着桌子招呼了过来,夏雪平右手一撑,双脚松开后瞬间一夹,照着男特工来了一招双风贯耳。趁着男特工一时间晕头转向的时候,夏雪平把身子往下一缩,接着往后一跃站了起来,冲着那个男特工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只听耳机里传来桂处长的话音:“!妈的,这娘们还真他妈是头狼狼才专咬人脖子呢”

那女特工的拳头直接打在了审讯桌的钢制桌面上,立即吃痛。她猛地踩上桌面,跃起后跳下,跟夏雪平打成了一团。而之后的十几分钟里,先前意图对夏雪平不轨的那个男特工,就只有挨揍的份儿,甚至那女特工打得急了,也往那男特工身上揍了两拳。

“我说,”我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脑屏幕,“咱能看点别的么你就想让我看这个—?重案组组长亲自示范如何在狭小空间同时与三人对练搏击?”

“没想到你的事情还真多,你等着……”说着,艾立威开始用鼠标拖动着进度条。

“是我事情多,还是你做事比较拖泥带水啊?”我不耐烦地看着他,“明明是你叫我来看东西的,结果你自己不把关键镜头准备好。”

“我不是想让你看看,让你放心夏组长确实没吃亏吗?省得你到时候疑神疑鬼的,总觉得夏组长容易被欺负。”艾立威说着,调好了进度条,接着给音响插上了耳机,递个了我一只,接着按下了播放键。

视频里,那俩男特工早就站不起来了,那女特工喘着气,站到了桂处长身后夏雪平也喘着气,轻蔑地看了看那两个男特工说道:“能用强制手段动得了我夏雪平的身子的人,我到现在还没见过”。

“领教了,夏组长,打也打累了,咱们还是谈谈事情吧。”桂处长说道,“他俩你打得过,换成是我,你可就不一定了。”

“哼,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夏雪平冷笑了一声说道。

“夏涛的那笔钱,到底在哪?”

夏雪平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你还嘴硬。”

“我要怎么说,你桂处长才能明白我真不知道。”夏雪平说道,“你们安保局这么神通广大,都查不到一点东西。你觉得我能查到么?你们要是怀疑我拿着那些钱,你们就去查我的经济信息啊。我现在也不过领点警察局的月薪,偶尔靠着奖金生活罢了。我这浑身上下哪个地方让你们觉得我有那些钱的?”

桂处长狞笑着看着夏雪平,接着说道:“那我就换个方式问你:夏涛的那笔钱,借记卡和个人账户的验证纸质资料全都不见了,如果我们假设,这些东西都被销毁了,那么想要从这个账户里取钱,只有一个办法—个人账户密钥据我所知,这是当年优盘移动储存刚刚发明出来的时候,美国一家科技公司为北欧银行做的技术。夏涛作为当时北欧银行的客户,手里一定有密钥。如果其他的资料都被销毁,现在就只有密钥能够打开这个户头,否则,那一千五百万美金就是一笔被尘封在冻土下面的巨款,谁都取不出来。我想问的是,那个密钥在哪?”

“我这么说吧,我父亲死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当时警察局有记录,你们的安保局也有备案,我父亲去世两三天以后,我才回的本家父亲的尸体已经发臭开始腐烂了!我弟弟的脸上也早就面目全非,都已经生蛆了!他连遗言都没给我留下,你却到这来问我知不知道他留下了一笔钱,还问我什么密钥在哪?你问我我去问谁啊!”夏雪平的语气很是激动,我很少看她这样出离愤怒。

“那好,这个问题先到这。”桂处长接着又问道:“下一个问题:于锋在哪”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夏雪平浑身一震。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只见夏雪平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又是个同样的问题:你问我,我问谁”

“呵呵,于锋在哪,你能不清楚就凭你……?”桂处长的笑似乎是一种嘲笑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听夏雪平说道:“差不多二十年前这个人就已经人间蒸发了,要不是你今天提起来,我都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个人的存在了。他是你们安保局的人,这个事情我还想问你们呢”。

“他是我们安保局的叛徒!”桂处长恶狠狠地看着夏雪平。

“作为对他投怀送抱而不得的人,你就这么说他是叛徒,你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夏雪平平静地说道。

只见桂处长大笑着,对夏雪平说道:“……要是我告诉你,于锋跟你父亲的死有关,你会怎么做呢”

夏雪平听了,全身又是很明显的一震,之后她便陷入了深思缓了半天神,夏雪平才说道:“如果我要是知道,于锋跟我父亲的死有关,待我找到他以后,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哼,果然是”冷血孤狼“名不虚传……”

桂处长又没说完话,再一次被夏雪平打断:“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说于锋跟我父亲的死有关,你们有证据么”

“没有—这也是我们的猜测。”

夏雪平冷冷地说道:“?!哼,我真不知道该骂你是什么……安保局现在的行动都只靠猜么呵呵”

“行吧,我相信你不知道他在哪—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聊聊‘桴鼓鸣’……”

紧接着,就全都是车轱辘话—大部分问题都是桂处长以“莫须有”的先决假设想出的问题对夏雪平进行询问,也听不到什么干货。

我放下了耳机,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艾立威等我摘下了耳机,看着我,对我问道:“刚才夏组长和那个桂处长说的叫于锋的人,你认识么”

我看了看艾立威,又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于锋……别说认识,这个名字我从来就没听夏雪平说过。”

“你不觉得,这个人似乎对于夏组长来说,是个特别重要的人么?”艾立威说道。

说实话,看着刚才夏雪平的反应,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怀疑。只是倘若真是这么重要的人,夏雪平居然能从来都没提过一次?而且如果按照刚才桂处长说的那些话,说不定这个“于锋”跟外公他老人家也可能认识,但是外公似乎也从来没提起过这个人。会不会是我和艾立威都想多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好奇,你就自己去问她。”

其实不管艾立威问不问,我是准备问了。

“行吧。那你外公的钱,你觉得夏组长是真的不知道么?”

“拜托啊我的艾师兄,你觉得我外公要是真有那笔钱,真交给了夏雪平,夏雪平还用得着住那个那么小的单间公寓?如果外公真有那笔钱,至少也得给我留点吧?那我还至于在局里的住宿楼里窝着?我说艾立威,你问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可别是打什么歪主意!我管你叫声'前辈'也是看在局里和夏雪平的面子上,你要是心里有鬼,我也必然让你好看!”

艾立威想了想,对我说道:?!“消消气行么小小年纪说话倒是挺冲你不是担心夏组长,而且还讨厌我呢么我的意思是,如果按照你说的话,再加上本来你和夏组长关系就不一般,早晚有一天我可能没办法这么鞍前马后地伺候夏组长了……”

我看着他冷笑着:“你别他妈跟我来这一套。?以退为进,这招我懂你就说你要干嘛吧”

“……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实际上夏前副局长的死,在你妈妈心里,这么些年,其实一直都没过去。”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艾立威。

“夏组长这十年来,实际上一直都在查你外公当年被灭门的原因,以及幕后元凶到底是谁。你外公的死,一直是夏组长的心魔。”艾立威顿了顿,看着我说道:“。这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事情,我不方便多说什么等咱们组里手头的案子如果能都破了,到时候,你多上点心”

我斜着眼睛看着艾立威。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讨厌鬼,在现在这一秒居然真诚了起来。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对着艾立威说道:“哼,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做。”

夏雪平今天晚上加班,作为重案组的两个分组的核心干部,再加上抗议活动是围绕着她发起的,夏雪平出面安抚了一下两个分组里的所有女警,并且给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遭受了不同程度骚扰的女警送去了抚恤金总务处在开完讨论会后,派内勤根据每个人的登记手枪记录,给每一个名干警都多配发了两盒子弹—这是徐远和沉量才共同的决定,让每个人上下班都可以带着枪,并表示如果在工作时间之外遇袭,可以直接开枪,出了事情局长和副局长顶包。夏雪平还跟徐远提交了申请,徐远马上电话联系了青年卫生团和教育局,然后决定明天下午就去市一中进行验血。

晚上的时候,夏雪平去了我的房间过夜。话是这么说,她其实是准备睡沙发的。由于我的后背有伤,根本不能躺下,只好趴在床上。夏雪平在睡觉之前,还照顾了我好一会儿。

“你就睡床上吧,”我拽着夏雪平的手说道:“反正我先在也不能翻身,肯定不会挤到你的。”

夏雪平板着脸看着我。

我想了想,对她轻声叫了一声:“妈妈,我不想让你睡沙发。”

她一听我这样叫她,脸上倒是流露出些许笑容。接着她抽了皮带,脱了外套,解开了衬衫的袖口扣子,躺到了我身边。

“还生我气么?”我对转过脸,对夏雪平问道。

“当然生气,谁让你这个小混蛋欺负了妈妈两次!”夏雪平白了我一眼说道。

“欺负两次?我不就是强吻你了一下么?还有哪一次?你是说我让你在段捷面前下不来台么?”

夏雪平看着我,脸上微红,嘴唇嗫嚅了一下,接着她点了点头,微微嘟着嘴说道:“对,就是这样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妈妈呢”

其实我知道她说的“两次”中的另一次,绝对是早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双手抓她乳房,用阴茎隔着她短裤侵犯她下面,然后在阴道口射精的事情,但我就是要故意装傻,让她真的以为我是在做梦的时候出于男人对女人的本能,才做出的事情,这样每次她想起来的时候,想的就不会是我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在那种情况下她自己没有叫醒我,而且居然还主动用身体迎合着梦里的我。

“我正式向你道歉,夏雪平。”我对她说道,“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这个谎我必须撒。

“你保证么?你要是保证的话,我就原谅你了。”夏雪平侧过脸,冷冷地说道。

“我保证。”我闭上眼睛,思考片刻,继续说道:“主要还不是因为你太漂亮了么,我又年轻气盛,一时之间就忍不住……”

“你难道喜欢四十多岁的女人?”夏雪平转过头看着我,对我问道。

“也不是”我想了想说道,“分人吧比如假设硬说在大街上拽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我肯定会排斥;但假如说那些长得漂亮的影视明星吧,我就会喜欢这就相当于说,今天上午的事情,如果换成咱们组里任何一个师姐,我都不会做出强吻的事情;但只是因为是你,我就……痴心妄动了”。

“哼,只是因为是我。怎么,你就是看我是你妈妈,你才对我动的歪心思?你是不是觉得别人不允许做的事情,你偏要做?”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辩解道,“我说,夏雪平,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呢?我是说你的容貌和气质就像那些影视明星一样迷人,而且在我心里实际上你比那些女明星还要漂亮—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呢。”

夏雪平听罢,看着我,开怀地笑了起来。我知道刚才她是故意在逗我,我何尝又不是故意想让她笑出来。而且女人都一个样,只要听了夸赞都会开心,不管平日里再怎么冰冷的女人,亦是如此。

“你真的觉得我漂亮迷人么?”夏雪平凝视着我说道。

“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你说。”

我注视着夏雪平的眼眸说道:“上午我有句话说的确实是真的其实这么跟你说吧,假如我要真不是你生的,而是别人生的,我遇到了你之后,真的会追求你想要娶你。不是说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美貌最大赞许就是一见倾心么?我就是这样”。

夏雪平皱着眉看着我,我马上伸出手指,指着她说道:“!!!欸你刚才说的不生气的啊言出必行”

夏雪平看着我,渐渐把眉毛舒展开来,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定了我半天,紧接着对我说道:“……唉,你这个小混蛋可真是的我还以为只有十几岁青春期的小男生会对自己妈妈有不正当想法,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这样”。

“你怎么知道十几岁青春期小男生会对自己妈妈有不正当想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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