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浓雾裡的荆棘(1)(2/2)

“美茵那孩子还不知道,但劲峰应该是知道我已经察觉了。”陈月芳淡然地说道:“每天都活在一个屋簷下,而且就算是现在我靠著劲峰养著我,我把保姆的工作辞了,我其实也还只是一个做家务的……男女之间这种事情,怎麽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呢?”

“你都发现什麽了?”我偏偏要打破砂锅。

陈月芳很苦恼地看著我,对我说道:“秋岩!我是来找你谈心的,不是让你来继续刺激我的!”说完,陈月芳放下了筷子,用双手摀著额头。

“对不起……”

说完,我又闷了一口酒,小半瓶的半斤装的烧刀子就这麽没了。

陈月芳捂著额头,然后用双手在脸颊上抹了一下,对我说道:“我在美茵的桌上发现过避孕药;同时那天,我还在美茵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条男士内裤,起初我还以为是美茵拿你的故意搞恶作剧,结果收拾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款式明明是你爸爸的;而且,我跟劲峰床头柜抽屉裡的安全套,我都是记著个数的,然后,我又发现每次安全套少了几个之后,你爸爸和我卧室裡的床单、美茵房间的床单、你房间裡的床单、还有沙发上,有的时候有几处都是湿的;我外出买东西,回家以后,经常看到劲峰和美茵都很不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摆弄著裙子和裤子;后来有一天,我去原来的家政公司办事,回来以后,就发现劲峰跟美茵在二楼的洗手间浴缸裡……做著那事儿……连门都忘了关……”

“行了,姐,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呵呵……还他妈有我的卧室?

也对,对于我不在的时候这个家的架构来说,我的卧室倒是个很隐秘的处所。

而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这个时候,我却脱口把陈月芳叫成了“姐”。

“那你就没跟父亲摊牌?他对你这样不好、他背叛了你,你就没想过他摊牌?”我恨很地说道。

陈月芳没说话。

我气的一下子拿起三根串,也不管吃到的都是什麽,咬下来以后就往嘴裡塞。然而鸡脆骨和牛板筋都是特别难咀嚼的东西,所以我嚼了一会儿,腮帮子都酸了。于是我也没再接著吃,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喝光了一瓶之后,又要了一瓶。

喝著喝著,酒劲儿就上来了。

在我逐渐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东西都在打转的时候,陈月芳用牙齿狠狠地撕下了一块茄子,在嘴裡嚼著。嚥下了以后,她对我说道:“秋岩,你正好错了。我其实很清楚,劲峰正是为了我、为了维持我俩之间的婚姻,才跟美茵这样的。他爱美茵,但依旧是父亲对女儿的溺爱。”

“啥?为了你……他上了自己的女儿……还骗她说,很多年前我家裡那场大火、著火的时候,是他给美茵救走的?然后到头来,你还说他是为了你?什麽狗屁逻辑!”

我的舌头一时间又彷佛灌了铅。

只听陈月芳说了一句:“秋岩,你不懂,做人,其实都一样……做女人的苦,更是难言。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的女人来说,这辈子能有个对自己好的、给自己踏实生活的男人就够了……如果能做到这点了,很多时候,也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了……”

我真是听不得这样的话!

于是,我有端起酒瓶,往自己的肚子裡猛灌……

接著,再后来的事情,我就真的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我哭了,但至于为什麽哭,为了谁哭,我一点都记不住;陈月芳貌似还劝了我好半天,还跟我讲了一大堆故事——好像还提到了我那天晚上我跟夏雪平负气,回到卧室躲著的事情,而且还跟我讲了一堆关于夏雪平的事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说自己之前的确是认识夏雪平的……怎麽回事来著?

可这些话,似有似无。

“秋岩,别哭了……我知道你……我给你讲一个……阿姨其实很想跟你说……那天晚上你突然回来……但是阿姨不能对你那样,因为……阿姨知道你们全家人都好……你父亲其实也挺不容……其实你不知道……你妈妈夏雪平……我之前在xx的时候……她是个好人……可是阿姨没办法……原谅阿姨吧……”

——该死,烧烤摊老板收摊的时候还问了我一句怎麽了、陈月芳还特意笑了笑跟对方解释了一下“孩子刚失恋”,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反倒是陈月芳跟我说什麽,我却只记得些许只言片语。

她之前在“xx”的时候——“xx”究竟是什麽时候?抑或是什麽地方?

不好意思,再让我拍脑子仔细想想……

我记得,再后来,我连走路都走不了了,于是陈月芳便把我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尔后,在一个街角,我似乎吐了。

这一晚上吃进去的东西、什麽烤韭菜、牛板筋、鸡脆骨、甚至是烤排骨、奶油蘑菇汤,再加上一肚子的酒精,全都没缺席,从哪进到我肚子裡的,又从哪原路返回去了……

再之后……

——我的天啊!不对!

之后我记得,我……我好像把陈月芳给亲了,而且还伸了舌头……

而且,这好像还没算完……

我似乎有些印象,我还把陈月芳推进街角里,直接粗暴地将她衣服和胸罩给翻上去了,并且,她的乳罩肩带还被我扯断了一根……

“秋岩,你别这样!……求求你!”我清楚地记得,在我揉搓著被我压在身前的陈月芳的娇小微乳的时候,她对我这样苦苦哀求道。

而我对她,却毫不留情,带著十分的醉意,恶狠狠地反问著:“为什麽!为什麽不这样?”

“我不可以这样啊!我已经是你后妈了……我是你爸爸的妻子,你这样做是不行啊……”

“呵呵……爸爸……呵呵……你们都爱他!他跟美茵背叛了你,你就不可能背叛他一次麽!”

……

——这些,究竟是幻觉、是记忆,还是我在做梦?

可我深刻地记得她的肌肤上面的触感——儘管她脸上的肌肤乾涩、手上的肌肤粗糙,但是从她肩头到胸部到屁股和大腿内侧的肌肤,都像婴儿一般细腻,比美茵身上的一切地方都要嫩滑。

——唉,不对,我怎麽会知道她大腿内侧和屁股上的肌肤触感?

我再仔细想想……

我好像当街,在巷尾扒掉了陈月芳的裤子……

我记得我突然勃起了,欲火焚身,而且,我胯下那条坏家伙,在夜晚冷风吹打身子的时候,插进了一个极其温暖的地方……

我记得我很快就在那个紧窄而温暖的地方射精了,可是我还不甘心……

陈月芳这个生过孩子的村妇,身上的肌肤如此的嫩滑细腻不说,她的肉穴里居然也是十分的狭窄,虽然阴道内壁乾涩得很,即便我射过了一次之后也是如此,但是在酒精和对父亲的憎恶、以及在对后妈的强迫而产生的刺激感这三重刺激下,我便用我自己的精液作为润滑物,依旧激烈地在陈月芳的身体裡抽送著,任凭陈月芳低声哀嚎……

紧接著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她的身体裡又内射了一次……

我记得这一晚上,我都是从后面进入身前的这个女人的,用双手搓著她胸前并不很大的胸部,不停地拨弄著她的乳头;灯光照耀在她的脸上,我记得她饱经风霜摧残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潮红……

好像在我某一次射出来之后,我还叫了一声,“妈”。

——不对,灯光?

我分明记得,昨晚那个烧烤摊周围都是没有路灯的……

那麽,现在躺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难道就是我父亲现在的正妻、我的后妈?

那麽,现在看来,我脑海中的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裡除了畏惧,就只有畏惧。

——我曾希望过母子乱伦,我也确曾希望过找个机会,为父亲得到了美茵而出口气;然而,当这一切都应验在了陈月芳的身上之后,我却没有一点得到抚慰和幸福的感觉。

我感受到的只有罪恶。

我闯祸了……

我强奸了自己的后妈。

怎麽办?

我第一反应,是想逃。

——呵呵,又是想逃,何秋岩,真有你的!

但是除了逃走之外,还有什麽办法呢?

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我掀开被子,下了床,迅速地把自己的内裤从衣服堆了翻了出来,穿在了身上……

——但是一看地上的衣服我又傻了。

不对啊?

我印象裡,陈月芳那套胸衣和内裤都是样式很保守的天蓝色,为什麽地上的这套,成了布料少得可怜的纯黑色繫带三点式?

而且,乱丢在地上的外套,也不是长袖黑绒布旗袍,而是一件纯黑的运动夹克、一件浅灰色薄毛衫和,以及一件浅蓝牛仔裤。

“嗯?……海!你他妈醒了啊?”女人转过身,斜著眼睛看著我。

——这个说话声音也不是陈月芳;而且以陈月芳的性格和脾气,她从来都不会骂口头语。

——我扭头一看,这女人根本就不是陈月芳。

那她是谁?

——欸,等会儿,这个女孩好像很眼熟……

“你是……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叫叶莹?”

这个躺在我身边一丝不挂的女孩,不就是之前那个精神病暴露狂被杀时候,出现在现场附近的那个女孩麽?还真是巧得很。

“对啊……我操咧,原来你真知道我的名字啊?”女孩掀开被子,唯独用被角把身子盖著,赤裸著身躯抻了个懒腰,“还什麽不好意思的,肏都他妈肏过了……呵呵,昨晚你可真一点没不好意思!”

我连忙转过了身。

“诶哟!真是的,都这时候了还装个他妈的什麽屄?你昨晚挺著老二,在我身上把我肏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鸡巴含糊哟!”叶莹说起话来的时候,竟然要比那些没教养的男生说的话还粗鄙不堪,可她的声音却甜腻得像融化了的水果糖一般。

“我不是不敢看你!我……”

我转过头一看,这个女孩从身高到身材,确实像极了陈月芳——同样的纤腰细腿、同样b罩杯尺寸的胸围、同样依旧粉嫩的乳头和小巧的乳晕……

“喂!你他妈瞧够了麽?”女孩说话一惊一乍的,“瞧你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似的!傻屄样子,嘻嘻……怎麽的?还想再来一发啊?我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要么不敢看,要么就看得没个屄完!还想把我看怀孕了是怎的?不过说实话,你挺棒的,能把我这样的骚屄一晚上肏高潮了五六次,也真没谁了。”女孩大大咧咧地说道:“喂!话说,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哒?”

“四天前6:45左右,你路过三江路附近。那天早上三江路22号门市前,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看著女孩问道,“你想起来我是谁了麽?”

女孩的神情变得不屑起来:“……哦,我想起来了。操,我说怎麽感觉在哪见过你似的;你是那天穿著夹克的便衣警察,对吧?妈的真倒霉……老娘混了这麽长时间了,居然能被一个条子给肏了。”

我转过头,看著这女孩对我露出的厌恶的表情。她脸上的表情,就彷佛在表示,让她跟我发生了一夜情,比让她踩了狗屎还要让她不舒服一般。

“我昨天晚上……怎麽就跟你……”我有些局促地问道。

“嗯?跟我什麽?嘻嘻,说呀,继续说呀?说出来!”女孩伸手从床头找到了自己的手包,从裡面拿出一盒烟和一条口香糖,嚼著口香糖、叼著烟卷对我问道:“你等一下再白话,有打火机麽?”

“这裡让抽烟?”我对她问道。

“我操,你他妈怂个屁啊,你以为这是啥星级宾馆呐?”女孩俏皮地笑著,骂了一声葬话。

我想了想,从地上的裤子口袋裡拿出打火机,丢到了她身边。

“谢啦!”女孩掏出一支烟,自己点上,然后将打火机放进烟盒裡,一併给我丢还了过来。

“我用不著。”我拿出了打火机,然后将烟盒丢回了床上。我此刻心裡纷乱,因此还不是很想抽烟。“我昨天晚上是怎麽跟你睡在一起的?”

“行吧,不抽就不抽,女士烟,男的抽完会杀精的……”女孩俏皮地看著我,“你真不记得,昨晚怎麽跟我过来的啊??”

“不记得了”

“也是……你昨天喝成了那副怂屄样了,连1加1是等于2还是等于3估计都他妈算不明白了,还能记住个球来!”女孩对我说道,“我昨天,去朋友家裡庆祝我朋友生日,从他们家公寓下楼出来之后,就被你一把抱住了……你当时跟一个大妈在一起并排走著呢——那是你老娘?你昨天晚上整个人醉醺醺的,我也不认识你,一下就被你抱住了!——你个瞎逼的,我明明不认识你,你偏说我是你马子,我挣都挣不开!你那个老妈还在旁边帮我把你拽开来著……但是我后来一想,我干嘛不捡这个便宜女友当一当玩玩?所以,我就跟你老娘说,我确实是你马子,我是专门来接你的;然后你老娘就信了。我就带你走了呀……”

“你这就把我带走了?我说你也太随便了吧?”我看著叶莹,惊讶地问道。

“操你妈的!说谁随便呢?”女孩没多想,上来就直接回骂了我一句,然后她抽了口烟,低头想了想,“不过,好像……确实随便了点哈?唉,但谁叫我当时看上你了,你这身板、这一身肌肉、还有公狗腰,我当时哪知道你还是个条子呢?嘻嘻!不过你这衰人也他妈的太虎了吧?我刚把你搂走,你转身就把我拉近街角了,还他妈吐了一地!我正噁心著呢,你就把我摁牆上开啃,然后当街就把我胸罩摘了!还可劲嘬我的砸儿!一边嘬还一边管我叫'妈'——你这个变态!恋母啊?早知道我就不把你搂过来了,让你跟你老娘走,你俩昨晚就母子洞房、花好月圆了多好?”

听著她这话,我脸上一阵发烫:“……那后来呢?”

“操!你还真是个变态,还要听后来!——后来就是你当街给我乾了两炮,我还被路过的人给看了……你他妈的……还把我干得还挺爽……”女孩看著我,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羞涩,接著说道,“但我合计著也不能就跟你在街上就肏吧?然后我就带你来这咯……你他妈还真是个永动机,肏得一次比一次来劲!老娘带来的避孕套都被你肏破了,你还要肏……你属泰迪犬的啊?”接著,姑娘娇羞地看著我,对我说道:“喂,你叫什麽名字?告诉我,万一我怀孕了,我得帮我娃记住他老爸是谁啊!”

我一听,有点傻了。

“哈哈!骗你玩的!瞧你那怂屄样!”女孩看著我,对我耻笑道,“虽然我没带紧急避孕药,但是本姑娘也是早就上了环儿的!老娘我向来是避孕套、避孕药、节育环三重保险!而且还定期体检呢?所以你既不用担心怀孕、也别担心我有什麽梅毒、淋病、尖锐湿疣什麽的,我可比一般的女人注意得多!……实际上,昨天晚上我去我朋友家庆祝生日的时候,就跟她一起和她男朋友玩双飞来著。我要是在没有点措施,我估计我孙子都满地爬了……你挺高的个子,还挺他妈的胆小!我就想认识认识你,不行吗?”

她说的话,听起来倒是挺符合逻辑的。

那看来,我昨天可能确实记错了,把跟这姑娘上床的事情,全都幻化成了跟陈月芳。

还好不是陈月芳……否则,我家的事情彻底成了古希腊悲剧了。

“有这个必要么?”我看了一眼床上的叶莹,接著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我想了想,又帮她把衣服从地上拾起来,放到了床上;接著,我对著穿衣镜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然后我就准备离开房间。

“喂,混蛋,你站住!你这就想走了?”

我现在心理肯定是出问题了,“混蛋”二字现在对我而言,已经成了某种让我觉得亲切的代称。

“那你还想怎麽样?”我转过头来,只见叶莹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对自己的胸前两点以及双腿中间那一丛绒毛丝毫没有遮挡。

我的眼睛立刻直了。

我不是被她的身材吸引,我不是对她的赤裸肉体还有什麽留恋垂涎。她腰间繫著的一条红绳,抢了她身上所有部位的风头,彻底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看著她腰间的红绳,我又连忙回到了床边,接著我把鼻子靠近了她的身体,从脖子上、到双乳谷间的膻中部位,一路嗅下去,一直嗅到她的肚脐和腰间的那条用羊毛纺成的红线绳,果然,是混杂著沉香味道的檀香味,并且裡面还夹杂著一点茶香味道。

全f市只有一种女人的腰间会繫著红绳,那就是妓女。

——而且,所有的繫著红绳的、身上有这种独特的熏香味道的这种女人,只会属于一个地方。

“闻什麽闻啊?跟条公狗似的……昨天晚上你他妈的也一直用狗交的姿势干我,真实的……别告诉我,你他妈真是属狗的啊?”

——别说,我还真就是属狗的,气人不气人。

“我什麽属相的,跟你有关系麽?”

“呵呵,没关系。不过你不付钱你就想跑啊?就算是你警察,嫖了我的身子,你也他妈得付钱!”女孩大刺刺地说道,接著她靠著枕头,仔细地用手指掐算著:“……你让我想想:昨天当街你乾了我两次、我他妈还被人观看了;来这以后乾了他妈的……床上两次、压地上一次、推著桌子三次……加起来一共是六次——诶哟我操你妹的!你还他妈真是个永动机!我昨天都没查!后来他妈的喷屄水我都喷乾淨了,给我累得不要不要的!……我再算算:这裡头其中有四次是内射,嗯,这样算下来……五五二十五,再加上……你他妈得给我八百块钱!包夜算你650,内射四次你得加钱!——你要是不给、并且不给够,我就去你们单位告你强姦!”

我想了想,从口袋裡拿出了钱包,翻了八百块钱出来,丢到了她身边,接著我又把手机拿了出来,解了锁,把屏幕摆在她面前,对她说道:“留个联繫方式吧。”

“诶呦?我要价这麽贵,你还想主动跟我留电话呢?”叶莹突然有点喜出望外地看著我,“老娘我在欢场上,卖豆腐卖了这麽长时间了,这还真是头一次被恩客要电话——咋的,肏上瘾啦?想做我姘头?”

“这你就别管了。留个联繫方式吧。”我对叶莹认真地说道。

“那你得告诉我你要干嘛啊?不告诉我,我不就不留!”

“我不做姘头,我也不想再入身,想跟你交个朋友,行麽?”我冷冷地看著叶莹说道。

“我操……大哥,你吃错啥药了?你他妈一个腰里别著手枪的条子,能跟我这麽一个舌头上含著、胯裡头夹著肉枪的婊子交朋友?你要疯啊?”

“我就想没事找人聊聊天,行麽?”

“操,那你可得付钱。告诉你,钱到位了,嘻嘻,别说聊天,你让我吸你屁眼都行。”

“没问题。”我看著叶莹说道。

“行吧……那我可就只能给你留电话号啊!我不用智能手机,只喜欢用几年前的翻盖,所以我也没有什麽微信或者什麽line之类乱七八糟的社交软体。”叶莹迅速地在手机上敲下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后对我说道:“诺,留好了。”

“嗯。改天见吧。”

“你回来!”叶莹又一次叫住了我。

接著她查了查钞票,又拿出了五张递还给我:“拿著——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这麽看得起我、居然还愿意跟我交朋友,那我就给你打个折,友情价,就要你300块钱就够了。”

“从八百降价到三百,你这个折扣打的也太草率了。”我对叶莹说道。

“呵呵,你得记著,出门的时候把房费服了。”

我看著叶莹,喘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地对她问道:“你平时就是乾这个的?”

“嗯。”

“有没有专业的场子?”

“香青苑咯。”叶莹毫不避讳地说道。

“香青苑……呵呵,你可真会吹牛!”我其实已经知道她就是出身香青苑,但我还是故意怀疑地说道:“你以为我没去过香青苑?那儿的姑娘一个个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礼,哪裡是像你这样的慢慢嘴生殖器、问候别人全家的?混道上的黑社会们说话,都比你用的言辞优雅。”

“操!你们男人啊,就是爱装!明明喜欢淫荡的,偏偏又要要求女孩子们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我问你啊,警官,真正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姑娘,谁会出来做这个?咱们在香青苑裡头的表现,那都是演出来的!你还信以为真了?大清朝都没了多少年了,你还真以为这世界上还能有一个地方的婊子,是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不说,一个个还能成天24小时跟个大家闺秀似的?那是他妈的装屄!——这玩意就跟演电影电视剧似的,那屏幕上那麽些演小仙女、大公主的明星们,生活裡一个个也都是能是小仙女、大公主?告诉你,老娘现在就是放飞自我,等老娘穿上曲裾襦裙,也能让你以为老娘是从广寒宫裡飘下来的呢!”

我依旧故意怀疑地看著她,一声不吭。

“嘿哟,不信是吧?老娘这暴脾气……那好,反正老娘我现在每週二晚上、再加上週四、週五全天,都在香青苑裡待著。你要是想到那儿见我,就在这几个时候来,到时候跟领班……不对,跟那些妈妈们点我,就说跟她们说,要'紫鸢'姑娘陪茶听曲儿,就能见到我了。”

“行,”我点了点头笑了笑,“那就到时候见咯。”

“喂,傻屄,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叫什麽名呢!”叶莹再一次叫住了我。

“何秋岩。”

“何秋岩……哈哈哈!这麽名字听著咋那麽土屄呢!你快滚蛋吧,老娘昨晚被你累坏了,今天可得好好补补觉。”

我也看著她笑了笑,接著我便离开了房间,帮她关上了门。

叶莹……哼,这到底是你的真名麽?——在我还没从房间裡退出来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一直在我脑海裡佔据著。

“退房。”我对前台的男服务员说道。

……出身香青苑,又那麽巧合地出现在了暴露癖横死街头的现场;虽然当时没在她的手包裡找到什麽东西,但是这不代表,她身上就一定没有嫌疑,虽然她身上没有任何的凶器、死者的内脏、血污,但这不代表,她就不可以杀人。

叶莹……叶莹……

“好了,这是您的找零。请问您需要开发票麽?”

“不必了。”

“嘿嘿,兄弟!这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挺热闹啊,可没少受累吧?”

“热闹?”我不解地看著对我一脸钦佩相八卦著的服务员,还没等我把话问明白,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处长……”打电话的,是给莫阳当手语翻译的庄宁。

“庄宁麽?正好,我有个要紧事情要交给你。你让李晓研帮我查一个叫叶莹的……”

“处长,您先赶紧回来再说吧!出大事了!……我先不跟您说了,莫师兄在大楼门口等您局长来了!”

庄宁说完这个就赶紧挂了电话。

莫名其妙。

于是我赶忙叫了一辆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