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九真终于出场了(2/2)

待武青婴回了来,张无忌用地鳖、当归、生黄芪、泽兰煎了。他看了看武青婴,又看了看朱九真,把药碗递给朱九真道:“真姐,你把这个给卫相公喂了吧。”说着,又接着煎起药来。他又把桑枝、透骨草、海桐皮、油松节煎成药糊,用棉布包了绑敷在卫璧的膝盖上。卫璧被触及伤处,身躯一颤,口中哑哑的哼了一声,却依旧未醒。

给卫璧敷完药后,张无忌让朱武两人暂时回避,然后给卫璧换掉尿湿的裤子。

待忙完这一切,太阳已经惨淡淡的挂在西山,小屋外不时响起北风的呼啸。

张无忌站起身来,对朱九真道:“真姐,今日卫相公寒毒虽驱,身体却太虚,我还不敢给他吃风寒之药,明天再说吧。刚刚我给他敷了消肿之药,明天午时伤处应该能消肿,到时我再来替他接骨。今日亥时,明日辰时你把口服的药热了,各给他再喂两次。”

武青婴弯腰将羊皮替卫璧盖上掖好,起身犹豫了一下,牵了张无忌的手,柔声道:“小弟,我们回家吧。”

朱九真听到“家”字,不由一怔,有多少日子没有听到这个字了。之前在谷外,这个字虽然经常听在耳中,很是稀疏平常,如今听了却让她的心中五味顿起,酸楚,哀伤,羡慕,嫉妒,还有隐隐的向往……

张无忌道:“进入风大,还需看看这屋子牢靠否。”说着,和两女来到西墙边,只见西侧墙壁向内倒了小半,那木梁已被朱九真抬起放在了未倒的墙上。他将木梁重新换了更稳妥的位置,然后道:“只要不再下大雪就没有事了,只不过这里需堵住。嗯,先用茅草吧,我明日再拆一些篱笆来固定住。”

朱九真连忙道:“你太累了,先回去歇息吧。表哥现在昏睡,我闲着无事,来堵这个洞好了。”

张无忌看了朱九真一眼,觉得自己周身实是提不起什么力气,便应道:“好吧。”

武青婴在一旁忽然道:“小弟,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和真姐一起把这洞堵上……”

朱九真闻言微微惊诧,却道:“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你陪他回去吧。”

武青婴见张无忌脸上苍白,犹豫一下点了点头,牵着张无忌转身走了两步,忽然转首对朱九真道:“真姐,我……与师哥他已经分开好久了……实不知道他……”说着,她咬了咬嘴唇又道:“我们走啦,扰烦真姐照顾师哥了。”

武青婴跟着张无忌走了,朱九真看着二人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由变的怅然若失。

武青婴见张无忌走路蹒跚,颇为无便力,扶住了他,担心的道:“小弟,不碍事吧?”

张无忌摇了摇头道:“不碍事,只不过卫相公风寒之疴已积深重,颇费了我一些功力,只怕我这个月的内力是白练了,呵呵。”他的九阳功已经练到了第三卷,这时练功已经不需固定姿势,吃饭睡觉,坐走躺立,真气在体内自然循环,时时都在练功。这一次助卫璧驱走寒毒,让他感到体内功力弱了不少,似乎回到了月余前一般。

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无忌如此倦累,武青婴心中满是心痛与感激,她扶住张无忌,放慢着脚步向西边走去。

第二天接近中午时,张无忌又来到潭边小屋。在来之前,武青婴本也要跟来,张无忌想了一下对她说:“青姐,你今天不要去了,我替卫相公接骨,他不能太激动。”

武青婴咬着花唇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对张无忌道:“那你……让着他些……”见张无忌点头,她又道:“小弟,谢谢你。”说着,踮起脚在张无忌的唇上亲了一下。

小屋倒塌的侧墙处已被朱九真用茅草塞堵住。走到小屋前,张无忌忽然听到卫璧的低哑嘶叫:“……不对,是你骗我,我腿没断……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张无忌走到门口,只见屋内卫璧躺在铺上,瘦脸面色惨白,正狰狞的冲朱九真嘶吼着,而朱九真蹲在床边,急急的安慰着他。

门口站了个人影,卫璧和朱九真同时抬头看去,却见张无忌正站在门口。卫璧顿时更加激动起来,瘦脸扭曲,咬牙切齿道:“小贼,你还敢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说着,双手撑在铺上想坐起身来,不料触痛腿伤,口中又“嘶嘶”的惨呼起来。

朱九真在一旁急道:“表哥,你莫动气,无忌……他给你治伤来的。”

卫璧吼道:“我不要他治,便是死了也不要他治。我恨不得吃他肉,喝他的血,我不要他治……”

张无忌见卫璧狰狞模样倒也不怕,只不过心中颇为愧疚,若是当日帮他把墙补起,或许……他转头不看卫璧,向朱九真问道:“他可消肿了么?”

见朱九真点头,张无忌从袖里掏出一个小药包递与朱九真道:“真姐,你把这药煎了让卫相公和着酒吃下,煎一柱香便可,我半个时辰后再来。”说完,他转身离开小屋,背后犹听到卫璧大声道:“我不吃他的药,这药有毒……”又听朱九真软声道:“表哥,他若想毒你,昨日便做了。我们听他吩咐,早日好起来……”

再次回到小屋时,张无忌见朱九真脸上露出倦色,显是昨日到现在照顾卫璧让她费了很大精力。

见张无忌回来,朱九真从铺前站起,对他道:“不久前他刚吃了药,吃完就睡下了。”

张无忌“嗯”了一声道:“给他接骨会非常的痛,我怕他体虚受不住,所以刚刚给他吃的是麻沸散,这样他就不知痛了。”

朱九真瞟了张无忌一眼,忽然道:“青妹她没来么?”

张无忌“嗯”了一声,道:“真姐,来,按住这里。”他让朱九真按住了卫璧的大腿,低头接着道:“我没让她来,怕卫相公见了她生气。”

朱九真低着臻首,片刻无言,忽然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你们……”

张无忌抬起头看了朱九真一眼,道:“什么?”只见眼前的朱九真容颜俏丽,一丝淡淡的馨香飘入鼻子,他的心顿时突突的跳快起来,这香味之前与朱九真亲密接触时一直闻到,乃是她的体香。

朱九真蓦地心怯,避开张无忌的灼灼目光,咬着丰唇道:“没什么……我表哥的腿当真好不了了吗?”

张无忌道:“我尽力吧,好的话行走无碍,但是……只怕没有办法继续练功啦。”

看着张无忌细心的在卫璧膝盖处挤按拿捏,朱九真心中不禁感动莫名。

将卫璧的腿用几根木条死死箍住,张无忌立起身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刚刚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重要,他已努力做到了最好。

朱九真见张无忌完成包扎后满头汗珠,感激的道:“无忌,谢谢你替我表哥治伤。”

张无忌摇了摇头,对朱九真说道:“刚刚我重新捏合了他的骨头,但伤了里面的筋肉,今日到明日他都会很痛,假若他受不住,你再喂他吃麻沸散。对了,这几包是驱风寒的药,昨日的药也还要吃。”说着递给朱九真几小包药。

朱九真接过药包,手指触上张无忌的手,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立时从那手上蔓延至身体里,她不由一颤,抬眼看向张无忌,小嘴里呐呐的道:“无忌……”

张无忌见朱九真看向自己,凤目里满是雾气,他的心悸动的跳了一下,低声应道:“真姐,什么?”

朱九真猛地清醒过来,俏脸变的嫣红,连忙道:“没……没什么……你明天还来么?”

张无忌道:“是的,明天我午时再来,替卫相公再换一遍药。”说着,转过身去,只觉朱九真的目光如蛛丝盘绕了他,让他不想扭首。

朱九真跟张无忌出了门,却见武青婴站在不远处的树旁,在夕阳的照射下,身姿被拉出一条细长纤秀的影子。她不由吓了一跳,仿佛有什么不堪事怕被武青婴发觉似的。

武青婴哈了一口冷气,见张无忌出了小屋,连忙欣喜的迎了上来。

“我师哥怎么样?”武青婴看了朱九真一眼,急忙拉住张无忌的手轻声的问道。

张无忌握着武青婴的小手道:“还好。”他看见不远处自己来时带的篱笆,一拍脑门,道:“差点把这事情忘了。”说着,拿起篱笆将朱九真在墙洞上堆砌的茅草与未倒的墙体固定在一起。

忙完这一切,张无忌又查看了下卫璧的状况,才和武青婴向回走去。待朱九真看不见时,他将武青婴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只觉她浑身冰凉,便道:“刚刚一直站在那里等不冷吗?”

武青婴嘻嘻一笑,双手揽住张无忌的腰,娇声道:“不冷……师哥到底怎样,你与我细细说说。”

张无忌一边拥着她往回走,一边道:“我昨日与你说过,卫相公髌骨裂开,这种伤自古药石无医,想要全好怕是不能了。今天我替卫相公重新移正了骨头,等他好了行走应是无碍,但肯定会瘸,至于瘸成什么样子要看他的造化了。”

张无忌现在所言与昨日说的八九不离十,武青婴听了有些默然,她想不到曾经喜欢的表哥在谷外是何等的风流潇洒,如今却落至这般的田地。她想着,不禁抬头看向张无忌,只见他稚气已经少了许多,却更加的英俊挺拔,比之以前在谷外的师哥还要强上许多。

“小弟今日累吗?”武青婴忽然问道。

“有一点,不过比昨日好上许多了。”张无忌扭头应道。

“那你回去躺着休息吧,我做晚饭给你吃。”武青婴柔柔的说。走了两步,她蓦地又攀住张无忌的脖颈,附在他耳边轻轻的腻声道:“晚上姐姐给你……吃鸡鸡哟。”

……

第三天,张无忌又来到潭边小屋。经过一夜的休息,他容光焕发了许多。

见张无忌到来,朱九真唇角微微勾起,见他看向卫璧,便道:“他方才喊痛,我便喂了他麻沸散,刚刚睡着。”

小屋内生了炭火,暖暖的。

卫璧沉沉的睡着,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张无忌轻轻捏了捏卫璧的膝盖,发现已经完全消了肿,又摸了摸卫璧的额头,也不再烫热,不由松了一口气,轻轻的解开缚在木条上的细绳,准备替卫璧换药。

“要我做什么吗?”朱九真在一旁问道。

“不用。”张无忌抬头看向朱九真说,目光却定定的没有移开。

“我……这两日有些汗……今晨沐浴了……”朱九真见他看着自己的湿发,顿时变的忸怩起来,不敢与张无忌对视,偏转臻首道。

朱九真湿湿的青丝披散在秀肩上,愈加衬得她嫩肤似雪,凤目汪汪,琼鼻小巧高挺,芳唇嫣红丰润。她扭着俏脸,张无忌只看见其粉腮的玉肌下迅速升腾起淡淡的绯红,不禁看的微微神醉。

感到张无忌灼灼的盯着自己,朱九真芳心悸动的突突跳动起来,娇躯蓦地酸软了几分,也滚烫起来。她连忙低声道:“无忌,快给……给表哥换药吧。”

张无忌闻言惊醒,暗自羞赫,便低头去解细绳,不敢再看朱九真。

朱九真看着张无忌低头用酒清洗卫璧伤处,只觉心中的悸动愈来愈强烈,忽然抓过酒坛,倒了一碗酒。

张无忌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朱九真一眼,只见她正端碗喝起酒来。

朱九真很快喝完一碗酒,又倒了第二碗。张无忌见状,不由说道:“真姐,你少喝些吧。”

朱九真一笑,道:“没事。我有些累,喝着解解乏。”

张无忌看朱九真的粉腮上已升起两团嫣红,有些担心的道:“那你休息一会吧,这几日你应该乏的很。我让青……青姐熬药麦粥,益气健体的,只不过要熬上多些时候,一会你也吃一些吧,等她来了我叫醒你。”

朱九真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张无忌替卫璧换药,她不答张无忌的话,却忽然问道:“这一剂麻沸散药效多久?”

张无忌微感奇怪,但还是答道:“两个时辰吧。”

朱九真“哦”的一声,却没有说话,只继续一口一口的饮酒。

张无忌给卫璧换好药后又将木条重新捆缚好。他搓了搓手掌,却一时不知该干什么,也不知和朱九真说什么,小屋的气氛莫名的尴尬起来。

“真姐,你还是歇息一下吧,等青姐来了我叫你。”张无忌见朱九真还在喝酒,不由又看向她,只见俏脸上已满是艳丽的绯红,凤目内水汪汪的,两颗眸子却越来越明亮,嗔嗔的看着自己。

“嗯。”朱九真应道,却依然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被朱九真注视,张无忌的心忽然跳跃起来,体内有一股莫名的欲望在肆意蔓延,渐渐的仿佛要失去控制一般。他无由的感到有些慌乱,深怕自己会突然失控,伸出手去搂抱朱九真,连忙口不应心的说:“真姐,我……出去转转。”说着,他慢慢的站起身来。

张无忌刚转过身,就听到酒碗放在桌上的声音,接着胳膊一紧,已被一只软滑的柔荑拉住。他身子一僵,只听背后传来低低的声音道:“我……说了只要你治好表哥的病……我……我什么都愿意的……弟弟……你关上门……”

那声音微微颤抖,羞怯婉转,张无忌听的一呆,心却悸动的狂跳起来,直让他感到无法呼吸,神魂摇荡,恍如梦中。他呆立了瞬间,心中忽然升起无边的激动和若狂的喜悦,伸出手颤抖的将门关上。

“呀”竹门呻吟般的发出一声响,缓缓闭上。屋内瞬时暗了下来,只剩下竹门和墙洞上的缝隙射进几道惨淡的光。

张无忌僵直的转回身躯,只见朱九真背对着自己,正簌簌的发抖着,娇躯上的棉衣不知何时已落于地上,粉背上只剩下一痕抹胸的月白细带。

朱九真感到光线变暗,檀口中不由发出“嘤”的娇吟,两只莹白的小手如蝴蝶初展翅般哆哆嗦嗦的解开抹胸。那抹胸就像一道鸿影,贴着她柔滑优美的上躯悄然落下。

张无忌只觉眼前一亮,那纤美的玉体在昏暗的光中如若美玉雕就,发出莹莹之光,像水一般柔润,香肩如削,皓臂赛雪,素腰一握。

“他……不会醒来吧?”目迷神醉的张无忌听朱九真呢喃颤抖的问他。

“不会……”张无忌感到口干舌燥,不禁嘶哑的答道。他抑着强烈的心跳,屏着粗重的呼吸,慢慢的向朱九真走去。

朱九真只觉背后那脚步声无比缓慢,仿若很久才会迈上一步,每一步却像巨锤一般擂在心头,擂一下娇躯便软三分,她的双腿已软如面条,几乎支撑不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