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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蝎钩及体,他身如木石,硬生生挨了蝎子一记狠蛰,然后手臂微抬,将那只蝎子挤得粉碎。

孙天羽微微松口气,他这几下全用yīn劲,即使自己也听不到半点声音,绝不会惊动旁人。

只要能躲过这一劫,将方才听到的情报禀报上去,自己在皇城司的地位必然能连跳数级,升官发财自不用说。

忽然头顶的落叶呼喇一声被人踢开,接着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进泥土抓住孙天羽的脖子,像拔萝卜一样把他拔出来。

程宗扬笑道:“我说吧!这下面还藏了东西。

老兽,信了吧?”他打量孙天羽几眼,然后挑了眉毛,“官差?”孙天羽脖子被青面兽掐着,两眼像死鱼一样翻白,勉强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亮明身份。

“皇城司的……”程宗扬摸了摸下巴,对青面兽道:“刨个坑埋了吧,头朝下。

”孙天羽极力挣扎,两手比划着,似乎有重要的话要说。

程宗扬示意青面兽松开手,孙天羽立刻叫道:“爹!爹爹!饶孩儿一命!”程宗扬吸取陆谦的教训,想听听这官差有什么话说,没想到这官差平白把自己抬了一辈,直接放到“爹”的位置上。

程宗扬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叫道:“喂喂喂!这位官爷!你好歹是公务员,有点骨气好不好?要点体面行不行?”“爹爹教训得是!孩儿记住了!只求爹爹饶孩儿一命!”青面兽认真道:“吾把他埋深一点。

”“等等!”程宗扬道:“我说兄台,瞧年纪你比我还大些吧?这称呼叫出来你不觉得亏心?”孙天羽立刻道:“有德不在年高!爹神功盖世,隔着数丈就知道孩儿藏在地下,孩儿这声‘爹爹’叫得心甘情愿!”程宗扬暗道:我会告诉你,我是走过来时正好感觉到地下有死气吗?这家伙不但够无耻,而且也够狡猾,程宗扬倒有点不想杀他。

政界的太师府、军界的太尉府,自己已经拉上关系;宫里有童贯这个小家伙,着力培养个几年绝对是个上好的耳目和帮手。

如果在皇城司这个特务机构再放条内线,在宋国的业务想不顺利都难啊!“你叫我爹?”孙天羽叫道:“爹!”“打住!”程宗扬道:“你好意思叫,我还不好意思听。

这样吧,你叫我‘叔’得了。

”“叔叔在上!请受侄儿一拜!”孙天羽也不含糊,当即呼喇跪倒,一个头磕下去。

程宗扬抬起一脚把他踢晕,吩咐青面兽:“找个地儿把他埋了,大头朝上,留口气,等办完事再处置。

”青面兽把孙天羽埋好,撒了堆泥土落叶在他头上,忽然林外传来一声短促的鸟鸣,却是在外围警戒的俞子元等人发出的警示。

接着俞子元吐气开声:“我等皇城司在此公干!闲人迴避!擅闯者杀无赦!”程宗扬暗赞一声敏捷,刚抬起头便看到远处枝叶纷飞,俞子元等人已经与来人交上手。

程宗扬心里纳闷:野猪林虽然荒僻,好歹还是临安的地界,怎么有人敢和皇城司动手?到底是哪方势力?思索间,一个身影从树上如飞般腾跃而至,却是一名俊俏的小尼姑。

程宗扬一眼看去,一半是火冒三丈,一半是心花怒放。

来的尼姑不是外人,正是在香竹寺见过的静善——说起来还是自己购买的货物,足足花了一百金铢!可恨慈音那个老贼尼是个诈骗惯犯,拿了钱就跑得无影无踪,白白耍了自己一道。

这会儿货物送上门来,哪能让她飞了?程宗扬一裹大氅,横身挡在那尼姑前面,笑道:“静善师太,筠州一别,你与令师杳无音信,今日相见实在是有缘啊,哈哈……”静善停下脚步,冷冷抬起下巴。

没等程宗扬搞明白她唱哪一出,就看到一群光头和尚从林中奔出来,为首一名清瘦的僧人面带戚容,大袖飘飘,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若与此事无关,还请让开,以免误伤。

”程宗扬道:“谁说没关系?这位小师太可是我的人!”此言一出顿时捅了马蜂窝,一群大和尚不要命地冲过来,那模样摆明要把程宗扬碎尸万段!“干!”程宗扬没想到瞎搞一次英雄救美会惹出这么大的阵仗——一群光头大和尚不要命地和自己抢尼姑,世道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要动手,自己也不怕,可这会儿大氅里还藏着一个光溜溜的大美人儿,动起手来,要不了两下就会露馅,若被这帮和尚看到,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关键时候,青面兽用事实证明,真正靠得住的还是五只羊!青面兽肩背一耸,取下长枪,招数还未施出,顶端的枪套便砰然碎裂,露出一截雪亮的枪锋。

青面兽咆哮声大起,长枪一记横扫,将一众僧人的攻势尽数接下。

程宗扬一脸晦气地看着静善,叫道:“跟我来!”程宗扬裹紧宽大的大氅,与静善一前一后地往野猪林边缘掠去,紧接着便见金兀术和豹子头穿林过树狂奔而来,下方还有一个裸着上身的花和尚如野马般大步狂奔,林冲远远在后面提刀戒备。

金兀术边奔边吼道:“鲁大师受伤!”程宗扬愕然道:“老术!我没听错吧?鲁大师不是好端端……”话音未落,鲁智深便哇的一口鲜血喷出。

鲁智深一身硬功在江湖中少有人能比,轻功却不怎么灵光,全靠着强横的修为与林冲一道闯到林边,正好遇上金兀术和豹子头。

野猪林一战,双方约好同进同退,听说鲁智深受伤,金兀术倒是很慷慨,晃着大脊梁要背鲁智深一段。

花和尚却不肯,道是洒家有手有脚,哪里不能自己走?而且佛祖说过众生平等,当和尚的便是骡马也不好骑乘,何况是兽人兄弟?金兀术被他这句“兽人兄弟”叫得豪兴大发,当下不废话,带着两人赶来找家主,却在此地撞上。

程宗扬恨不得再披一条大氅挡住李师师的视线。

不知道陆谦用了什么手段将阮香琳的六识尽数封闭,自己从树上解下她后,来不及处置,干脆藏在大氅下。

这会儿阮香琳六识被禁、xué道被封、手脚被缚,连嘴巴都被塞住,自己的大氅有拉链,藏在里面一时半刻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可阮香琳毕竟是个大活人,万一被李师师发现亲娘这会儿光着pì股塞在自己的衣服里,程宗扬不知道她会捅自己一、两剑还是七、八剑才算合适。

程宗扬硬生生停住脚步,躲在树丛中间,拉着大氅叫道:“鲁大师,伤势怎么样!”鲁智深顾不上答话,啐了口血沫便指着静善bào跳如雷:“兀那尼姑!你好毒辣的手段!敢杀我师弟!”静善抬着下巴道:“大孚灵鹫寺的叛佛者,一个都嫌太多了!”“呔!”鲁智深不顾伤势,奋起禅杖要和她拚命,但他伤势不轻,禅杖刚举起一半,身上的金光就黯淡下来。

静善法号里虽然有个“善”字,却不是什么善茬,素手一扬,打出一颗念珠,直取鲁智深额头。

李师师正去看鲁智深的伤势,见状抬手去挡,但她修为平平,念珠入手恐怕一只手便废了。

程宗扬叫道:“狼主!”金兀术虎跃过去,脖颈一摆,张口咬住那颗念珠。

紫檀念珠在他齿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金兀术如匕首般的兽齿崩掉一块,那枚念珠也被他咬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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