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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她醒来我就走不了啦,”狂人推开天忌的手,走向门口。

“她醒来之后,我怎么跟她说,你到哪里去了?要告诉她等你回来吗?”天忌在背后喊道。

但是他只看到的是狂人的背影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最终,挥挥手,就像一只候鸟拍打它孤独的羽翼,没有说一个字,拉开门走了。

从飞机出站口出来,汉城已经是晚上。

走过大厅墙壁上阿迪达斯的电视运动广告,走过三星手机的液晶标牌,走出自动玻璃门,男人的眼睛才是这个太阳系里最黑亮的星子。

两个跟他坐同一班飞机的俏丽女郎拖着便携式旅行箱从他身边走过,回头之后,交头接耳轻笑不已。

男人也笑了,不顾自己的笑使得前面的女郎几乎崴掉了高跟鞋。

他大步走进汉城的夜风之中。

已经自我痊愈的男人这一刻风采照人。

他连夜从机场赶去的地方,正是他曾经和韩国女孩李素获得去中国护照的地方,也是他唯一一次打黑市拳的地方,当然这些都不是他这次故地重游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女妖给他的新闻网页上,头一个参与围杀锐牙会的黑道帮会,汉城百鬼会就盘踞在这里。

这是位于城市边缘的一个疯狂的地下王国,厚重的铁门外,依旧是几名手臂有纹身,面色凶狠,目光猜疑的男人。

走近之后,不等他们伸手阻拦与盘问,狂人就动手了。

第一拳砸塌了面对面表情最凶狡的那个家伙的鼻梁。

第二拳,旁边挨的最近的家伙腹部受创,立刻一口吐出了胆汁。

剩下的两个家伙互看了一眼,一咬牙同时扑了上来。

两声清脆欲裂的皮肤接触骨头的声音,他们挥过来的拳头被狂人平伸的两只手掌稳稳地接住,随即两个凶狠的家伙就瘫软在地,只顾抱膝打滚。

估计在他们的拳头被接住之前,狂人凶猛快捷的脚尖已经后发先至踢碎了他们的膝盖,完全不合常理的打斗动作。

“嘶~~~~”的一声,狂人一口气息从腹部提到xiōng腔,最终吐呐出来,他要确认自己已经进入状态。

“做回自己。

真是快乐无限啊!”狂人自我肯定地微笑,既是深深的感喟也是自嘲。

将梁孝琪托付给天忌后,他已再无牵挂。

此刻的他没有复仇的怨念,也没有压抑的恨意,只有被本性激发的想要放手一搏大杀四方的快意。

第一百零一章走进铁门,里面依然是那个疯狂的地下世界。

昏暗的空间,刺眼的灯光,以及吵到能把人的耳蜗绒毛全部烧焦一根不剩的朋克音乐,还有看不清面目的数不清的人头涌动,艳俗bào露的女郎穿chā其中贩卖各种酒类,而中央依旧是一张拳台,一对肌肉凶猛的男人正在殊死搏杀。

狂人驾轻就熟地走到大厅一侧的那个暗门处,两个在附近晃荡的黑社会暗桩警觉地bī近他。

“伙计,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两个暗桩将他挤在中间,一边一个捉住他的肩部与胳膊。

遗憾的是狂人就是来找茬的,而擒拿关节从来对他无效。

狂人的胳膊很灵活地就挣脱了对方的控制,并反手牢牢有力地掰住了对方的手腕。

两个刚才还是匪气十足的黑社会分子立刻疼的弯下了腰。

“喀嚓”两声脆响,仿佛是掰一根嫩脆黄瓜以便生吃般的干净利落,狂人毫不留情地折断了他们的手腕。

“哐铛”一声巨响,狂人接着就是一脚跺开了那扇门,铆钉的铁制chā销被活活的从墙的深处踹脱出来,叮叮当当地掉在水泥地面,一阵尘飞土扬。

“抱歉,”狂人回头向四周被惊扰人群解释道,“没办法的事,如果有钥匙的话”。

可是人群如住嘴的鸦群一般,齐刷刷地后退,接着就是轰然溃散与尖叫。

门后走廊里冲出了一个大汉,手提一根bàng球bàng,煞气十足地审视了一下现场。

被慌乱的人群空出来的场子上,只有靠墙捂手倒地的两个暗桩,以及孤单的狂人一个。

“你干的?”bàng球大汉yīn隼着眉头问。

狂人没有回答他,根本无视他的存在,而是径直走过他的身边,朝门后黑洞洞的走廊走去。

“找死!“bàng球大汉从身后双手提bàng,左脚跨出,使上腰劲,照着狂人的头部挥bàng击出,如果被打中,一定是个全垒。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挥bàng动作,bàng端击中目标后的快感在对方不可能闪避之下几乎是唾手可得。

然而一切都是空想,bàng球男首先感觉到自己的xiōng口凹下去了一个窝,接着就是钻心入肺的疼痛,几乎握不住挥出去的球bàng,眼泪,鼻涕、口水什么的,全都疼的shī jìn了。

当他倒下的时候,发现在他刚才xiōng口的高度四平八稳地端着一支皮鞋的脚掌。

“抱歉,时间不够,还要赶场子”,狂人刷地一下收回后踢的脚,边走边说道。

走廊尽头是一个房间,原本有两个看门的打手,现在却没有。

狂人推开门进去。

房里的几个原本面无表情的黑社会分子看到他进来,全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你?”原本聚jīng会神地看着墙壁上的拳击比赛投影视频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见狂人,他认出来了。

“上次谢谢你的护照,”狂人缓缓走近他,说是谢谢但面部没有表情,只有一双盯视猎物时不带情感的禽兽之眼。

“站住!”中年男人从身下的抽屉里拔出了一支手枪。

同一时间,房间里其他的黑社会分子也有几个反应过来,纷纷拔出了手枪。

“不要紧张,我只是要问你两个问题,问完就走!”狂人继续走近。

“哦?什么问题?”中年男子那张层次分明挂满赘肉的脸笑了,但手中的枪却也开火了。

“砰——哒——砰。

”,房间里同时还响起了多处枪声,哒哒的枪声交错起伏,清脆悦耳,节奏比外面嘈杂刺耳的朋克乐动听的多,偶尔还有一声啤酒瓶被击碎的哗然动听的颤音,以及子弹击中坚硬的墙壁后反弹起的一声贝司,这是手枪赋予的纯真与bào戾的诗篇。

片刻之后,弥散在整个房间里的枪烟散尽,没有一个站立的活人。

中枪死亡的,腿断手残的,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当然狂人的情况也不太妙,他的衣服和裤子上至少有两处不知道在哪里擦破或者撕破了的地方,手臂上还带着血迹。

他双腿交叉盘膝懒懒地坐在地上,挂彩的手上握着一把不知从哪个黑帮分子手里夺来的刀片,刀尖正抵在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的咽喉。

“我说了只问你两个问题,你又何必搞这么大呢?”狂人笑着。

淤结的血迹与生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