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电影人_分节阅读_53(1/2)

他走了两步,越来越雀跃,越走越快,一分钟后终于是在北京街头跑了起来,穿过街道,穿过人群,风撩起了他的额发,他像一只乘着风的鸟。

…………

不过,他的兴奋只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

一回到家,谢兰生就冷静下来,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坐立不安。

与邮寄后的兴奋不同,谢兰生一瞬间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连父母的唠唠叨叨都不愿意再理会了。

他的工作已经完成,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了。

如同一个母亲等待在外打拼的孩子的只言片语,谢兰生也惴惴不安,日夜难眠辗转反侧。

他就像有强迫症一般,一闲下来便不断回想拍摄时的每个细节,一会儿觉得这里不好,一会儿觉得那里不好,又想改这里又想改那里,然而因为知道一切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便徒劳地唉声叹气。

他用最大度数的放大镜和最苛刻的眼光看待《生根》这部作品,虽然明知它的受众可能根本不会在意,却还是难受。

比较奇怪的事情是他从来不怀疑祁勇。他没想过焦点会不会错了,画面会不会虚了,在他眼里,莘野、囡囡、祁勇、岑晨肯来帮忙就已经是最大的福,他不应该指责什么,他唯一能指责的对象就只有他自己。

有时,因为不想过于纠结,谢兰生会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想想莘野。

在莘野去上海那天,谢兰生曾问过莘野以后究竟想干什么。

当时莘野说:“暂时是想当演员了。”

而谢兰生则是奇道:“为什么是‘暂时想当’?”

莘野笑笑:“因为另外一件想做的事现在还做不成。”

“是什么?”谢兰生只觉得疑惑——莘野还有做不成的?年轻、英俊、明世故,继父还是洛城的oldmoney。

莘野笑笑,没有回答。

看出莘野不打算讲,谢兰生又向他确认:“所以,你一共有两件想做的事,当演员是其中一件想做的事,此外还有另外一件想做的事,对吗?”十分奇怪,谢兰生坚持认为他自己的天赋有限,一生只能做一件事,而莘野却一定是能同时完成几项事业的。

莘野颔首,承认了:“对。其实刚从harvard毕业时……觉得演戏挺无聊的,不过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我的看法已经变了。做电影……很有意思。我的水准还远不够。如果想讲故事,想帮你演绎故事,我还需要再去观察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理解各自不同的立场,再用自己琢磨出的技巧进行夸张、放大,这很有趣。我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真正感到满意,然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