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刃都有本难念的经（六）（1/2）

“枫，想来莺丸、三日月宗近与一期一振都与汝说过类似的话，吾只再提醒汝这一次——人并非完美，也永远不可能完美。”

“……”到底是被最高前辈发现了。“我明白，一直都明白，可是我沉迷于这愚蠢之中，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还是想要尽力去做。”

“所以我设立了副家长，取消了近侍……为的多多少少就是这么个任性又幼稚的愿望。我明白小乌丸先生只是各位刀剑付丧神的父亲，可其实有一次小乌丸先生自称为父而不小心将我也被包含在内时，我感到……非常开心，因为父亲是我从未有过的存在，所以……可能有些向您撒娇了。”

“竟记着吾仅此一次的失误吗。呵呵，枫保有着可爱的孩子心性，也保有着守护家人的成熟心思，今天的这场谈话没有吾的指导枫仍旧做得尚可，即便如此，枫还是希望吾成为汝之父亲吗？”

“……如果可以的话。”有栖川枫起身把头埋进喵之助的猫窝里，弄得喵之助没法睡觉。

“为父可是很严厉的。”小乌丸笑了笑，并不介意多上一个不是刀剑的孩子，虽说身分上实为不妥，可细想却认为也是无妨——枫身为人，亦身为另类的刀剑，只是形式特别了些。

已明了有栖川枫来历的小乌丸允诺，得到了有栖川枫感动至极的飞扑奔抱，然后……小乌丸樱吹雪。

他们一起拍了张合照后继续看着接下来的名单。

千子村正、山伏国广、笑面青江、信浓藤四郎、厚藤四郎都不是需要担心的人选，他们足够成熟或已有家人带领，能自行适应本丸，并不需要这次的咨商。

因此剩下的名单之中只有两个名字——不动行光、压切长谷部。这两位都是被有栖川枫列为红色危险名单的人物。

接着会来的人有谁呢。等待着正在行动的鸣狐，有栖川枫得到小乌丸的许可又照了几张照片，还拉了外面帮忙看着水镜的石切丸一起拍照。

拍完照时鸣狐也回来了，此次他带来的人是压切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前来拜见，时至今日才初次拜见一家之长，请主、请家长大人下令责罚。”

甫进门便恭敬地俯首称臣，一开口更是讨要惩罚。

“请起来吧，长谷部。”从资料上有栖川枫知道这一位不喜欢被称呼为压切，特别注意的留了心。“长谷部，请坐。”

有栖川枫看着压切长谷部入座，心里很是沉重。长谷部他……该怎么说才好？打个比方形容，对她来说是身为从者的她突然被一位优秀的强者“服侍”了。从者与随从，两者都是下属，从者是基于她如今虽有自己的想法，真正学习到的知识与成长都还是幼儿起步的阶段，仍属于哥哥一手打造出来的作品而非正常的人类，这样的她让长谷部主动认可并当成“主人”……

……非常不对。感觉很不对。好像哪里错了。

再比如说现在。替小乌丸换过茶水，有栖川枫才正要替压切长谷部斟茶，他便匆匆阻止：“万万不可，此乃我等份内之事，家长大人切勿亲自动手服侍我等。”

“……”其实只是把主上这个名称置换成家长大人，压切长谷部的想法一点都没有变，他认她为主，而非家人、伙伴，或者朋友。“长谷部，请停手。”

“是。”

“……”有栖川枫在心中叹息，看压切长谷部听话的回手，这才成功替他斟茶送上茶碗。

果不其然被强行加上了主从关系。

何况压切长谷部交流过的只有药研藤四郎、不动行光、宗三左文字，这之外的人全都没有，甚至连同房间的室友龟甲贞宗都没有接触——这正是有栖川枫将压切长谷部划入红色警戒的原因，也是她从未真正面对过的类型。

用雇佣关系去联想也很难找到方法。

过去担任演员时，经纪人与助理虽负责所有她的事务，可实际上在暗处执行的还是她的哥哥，她顶多只能写下需要的物品交给经纪人或助理准备，其他全部都是哥哥在为她铺路，甚至经纪公司也有一半是听哥哥的授意，准确来说有栖川枫根本没有过正常的雇佣关系与主从关系，真要算的话顶多只有过她服从哥哥的、同样身为下属的关系。

演戏时倒是有过很多面对下属的戏，但她并不想当“主”，也不想要下属，可是效忠于值得认可的主人俨然是压切长谷部最大的愿望。

下属与下属，一个不愿接受，一个不愿退让，简直无解。

不能维持这种现状，更不能让长谷部滞足不前。有栖川枫闭目沉思片刻，小乌丸与压切长谷部没有打断她。

压切长谷部的心结是织田信长的不重视。织田信长、黑田孝高与压切之名的由来经过深思熟虑，有栖川枫心中浮现答案，但有栖川枫见到压切长谷部的这一刻万分确定光凭着“陈述”不能说服压切长谷部、有着强韧意志也心性成熟的压切长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