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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相互看了看,都拿不准白逸说的是真是假。白逸也不管他们,径自拨出号码。“是我,让柏尘接电话。忙?那你也行。今天有人在我家门口找麻烦,你们姓柏的人脉广,给我解决了……”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跑了个干净。白逸暗自感叹,不愧是老牌势力,连路旁小混混都知道他们的大名。

简寒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道:“别告诉闻言……”

☆、104简寒的痛苦

“放心,我就是吓唬他们一下。要是连这点事都要柏尘帮忙,我卖了身都不够还的。”白逸说着,下了力气要把简寒拉起来。

“不要!”简寒忽然挣脱开了白逸的手,“我……不用管我,你先上去。”

白逸脸色沈下来,“是不是伤得太重动不了,快让我看看!”

“不是的,我……”简寒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恐惧,却还是被愤怒的白逸一把拉起来。

简寒穿的是偏薄的运动衣,看上去像个单纯的大学生。衣服遮盖着,看不出明显的伤痕,但白逸还是明白了他拒绝的原因。宽松但合体的衣服遮不住的,是简寒已经产生反应的部位。

“你是因为刚刚被……”白逸突然捂住嘴巴,拉起简寒就朝自己的公寓跑。幸好这时间附近没什么人,没人看到简寒的窘态。

让简寒坐到自己对面,白逸认真道:“是那些药的原因?”

简寒脸色苍白,微微点了点头。只要是暴力对待,都会让他产生羞耻的反应。

白逸的眉毛顿时拧了起来。这段时间他忙着找殷暮白,本顾不上简寒,只能提出由闻言带他走。有柏尘的力量,安排好简寒应该不成问题。他也听闻言提起过,简寒现在适应得很好,没想到后遗症还这么严重。

“别告诉闻言和柏先生,我不想麻烦他们。”简寒道。

“我可以不说,可有什么事不可以瞒着我,知道么?”白逸像长辈似的教训道。

简寒点头,脸上也有了些笑意。“闻言说你过得不错,我原本还不放心,现在看来他没骗我。”

白逸自然不会承认他是今天才好起来的,拿过简寒手里的活页夹。“这是什么……真漂亮。”

简寒也缓过神来,被强行激起的欲望淡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是画,我以前读的美院,后来没钱了才……我也不能一直住在柏先生那里,总要找出路。”

简寒只见过柏尘一面,看得出柏尘并不欢迎他。对于白逸和柏尘的关系,简寒也是一知半解。因此就算还不敢接触太多人,他还是在网络上找了几份零工画画。

“很漂亮啊,原来小寒你这么厉害啊。”白逸赞叹道。

“也没有什么,今天画具店的老板说想看看我的画,刚好经过这附近。我听闻言说了你的地址,所以才想来看看。”简寒解释道。

“好啊,我今天心情好,正想找人聊天呢。”白逸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告诉你,我找到殷暮白了!”

“殷先生?”简寒惊讶道,“他没离开本市?”

“嗯,狡兔三窟嘛,我家殷暮白早就准备好了。”白逸得意道,“就算没有凌晨,他也不会有问题的。”

“那你们和好了?恭喜你。”简寒也为白逸高兴。

白逸的表情一下垮下来,“还没呢,主人的脾气怎么可能轻易饶过我,我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没关系,毕竟殷先生对你那么好。而且我觉得以殷先生的能力,如果真的不想见你,应该也不会让你找到。”简寒说出自己的看法。

“小寒你果然最贴心了!”白逸扑上去一个拥抱,“今天别回去了,我请客,咱们去大吃一顿。晚上就住我这里,反正客房也空着。”

简寒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白逸拉着简寒大肆采购了一番,还享受到了简寒的好厨艺。两人又用一下午的时间给简寒找房子,可一直没有合适的。

白逸酒足饭饱后靠在沙发上,“不然你搬过来跟我住的,你负责家务,房租意思意思就好。”

简寒心里虽然很感动,但如果有可能,他不想一直依靠白逸的帮助。白逸的客房虽然很长时间没用过,但还算干净,收拾一下就能住人。白逸坚持认为简寒今天受了伤,早早就让他休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兴奋了,白逸躺在床上换了好几个姿势,都破天荒地睡不着,干脆起床找水喝。走过客卧外时,却听到里面传来隐忍的呻吟声。

白逸眼睛一瞪,简寒果然受伤了,还要自己忍着。他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去。然而眼前的一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尽管蒙着被子,但被子下的蠕动和潮红的脸色都说明,简寒是在做某些不好启齿的事情。

没想到白逸会突然闯进来,简寒脸色突然变得毫无血色,惊恐地看着白逸。白逸扭头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了回来。“你这是偶然的还是一直这样!”

简寒缩了一下身体,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却不肯抬头看白逸的脸。

“说话!是不是因为那些药,你每天都在受折磨!”白逸的音量越来越大。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简寒眼圈泛红,哑着嗓子道,“我试过了,强忍着,服安眠药,还、还让柏先生给我找过医生,可都没有用!这具身体已经不正常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简寒再也忍不住哭出来,白逸呆呆地站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们是患难之交,他最了解简寒的痛苦,可就像简寒自己说的,已经回不去了。

白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睡意朦朦胧胧,却总有什么压在他心上,让他无法安眠。直到天光大亮,他才从床上爬起来。

简寒已经走了,还特地为他做好了早饭。白逸用冷水洗了脸,清醒下来思考了很长时间,终于决定给柏尘打电话。反正人情已经欠了,再多几次也没关系了吧。

只是他才要动手,电话就先响了起来,柏尘居然连他公寓的号码都知道!

白逸虽然和柏尘通过好几次电话,见面却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有闻言或他的秘书出门。这次也不例外,出现在约定的咖啡馆的,是柏尘的秘书。

对方单刀直入地递出合约,“这是互利的合作,甚至柏先生还让出了一部分利益,希望您不要拒绝。”

☆、105意外冻结

将自己的投资和产业整理好,也到了和谈诘约定的时间,殷暮白再次来到熟悉的场所。凌晨外围是作为掩饰的俱乐部,即使换了主人,这里也依旧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只是将“凌晨”两个字换成了“冻结”。

门口的侍应生显然被告知过,一见殷暮白就迎了上来。“殷先生您来了,谈先生正在里面等您。”

见侍应生要带自己进去,殷暮白直接道,“我认识路。”不等对方响应,就自己走了进去。

在警方突袭之后,要拿到这里的所有权并改造,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时间有限,谈诘大部分沿用了凌晨以前的格局,要找到谈诘所在的地方并不困难。

只不过殷暮白一路走来,和以往的感觉完全不同。或许是装潢风格不再刻意追求刺激,或许是来往的工作人员脸上,不再是木然的面具,这里给人的感觉少了疯狂与窒闷,看上去像是间普通的俱乐部。

殷暮白到的时候,阮渺正半弓着身体跪在地上。成堆的纸张几乎要挤满整间办公室,阮渺正在皱着眉将资料分类。这种事按理说是不需要他来做的,但谈诘显然不这么想。

谈诘原本在通电话,殷暮白进来时,刚刚谈好挂断。“真准时,今天可以熟悉一下环境,明天正式工作如何?你的房间还在原来的地方,可以过去看看。”

“没问题。”殷暮白说着,看了阮渺一眼。来冻结的事情是早就协商好的,来见谈诘也只是走个过场。只是阮渺的视线和他撞个正着,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是谈诘给他下了禁言令。

“你的房间还在原来的地方,可以过去看看。”谈诘道,“今天会有其他调教师过来,也有你以前的朋友。”

能吸引住殷暮白,谈诘给的当然不止一个调教师的职位。殷暮白已经是冻结的股东之一,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掌握着冻结的管理权。也正因为如此,就算没有认识的朋友,他也要见见冻结的调教师。

等殷暮白离开,阮渺才无奈地看向谈诘。“不告诉他真的好吗?”

“我没有告诉他的义务,”谈诘自然道,“而且我想,他应该不会讨厌这个惊喜。”

还留在冻结里的调教师都到集中到了内部酒吧,等着见他们的新主管。离营业还有一段时间,有人自告奋勇地充当了调酒师,悠闲地做着花式。

殷暮白走进酒吧,确实有些意外。这里有不少人都是以前凌晨的调教师,对谈诘来说,这是省时省力的方法,像是曲梧,还是他推荐给谈诘的。真正让他意外的是,谈诘居然说动了“别墅”里的人。

“呦,来得够早的。”充当调酒师的戮举起自己的新成品,朝殷暮白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我倒是很好奇,伊晟怎么会同意你过来。”殷暮白说完,径直走到独自喝酒的金发美人身边,“好久不见,索非亚。”

“确实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这里了。”索非亚道。

“只是休息一段时间而已。”殷暮白道。“没想到谈诘居然能请动你。”

“别墅”里的调教师大多有足够的财力,也不像他习惯了这种生活,很少会到调教俱乐部做调教师。

“这里能给我想要的。”索非亚回答。冻结和凌晨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再将俱乐部当做一个满足原始欲望的场所,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调教与释放,这也是殷暮白会回来的理由之一。

和所有的调教师都认识后,殷暮白就要回去准备新的工作。才要起身,酒吧的门就被人用力推开,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白逸喘着气道:“抱歉,起、起晚了!”

“是你?”殷暮白还没说话,戮就惊讶道。

白逸想了想,“啊,你是伊晟的……”

“过来!”白逸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殷暮白的略带不满的语气。

白逸立刻跑到殷暮白身边,“主人?”

听到白逸的称呼,新来的调教师们大多露出惊讶的表情。虽然也有人露出鄙夷的神色,却没人提出异议。

殷暮白也没想到他会当众承认自己奴隶的身份,态度也好了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做调教师啊,我的存款要花光了,冻结给的价钱合理,我就过来了。”白逸笑道,“而且主人你在这里,我当然不能离开了。”

白逸这三天有去见苏慧,却没能再见到殷暮白,自然也不会提要进冻结的事。殷暮白知道自己是被谈诘设计了,表现地却很平静。“你的水平还不够。”

“我通过了凌晨的内部表演,即使不能成为正式的调教师,也有资格做助手。”白逸镇定地回答,“而且我是主人亲自教出来的,一定不会给主人丢脸的!”

殷暮白没想到白逸会这么说,不禁挑了挑眉。虽然他喜欢偶尔欺负白逸,却也喜欢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

白逸的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就变了。虽然凌晨在圈子里的名声不太好,但能通过凌晨的内部表演,也足以得到其他调教师认可了。何况,白逸还是殷暮白亲自引进圈子的。

一旁索非亚忽然道:“我倒是很期待他的表现。”

白逸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身着火红长裙的索非亚,听到她支持自己,白逸立刻送上一个微笑。“谢谢您,女王陛下。”

“我也觉得不错。”戮话道。他对能圈住殷暮白的人很有兴趣,也很好奇白逸的调教风格。

其他人也没有异议,殷暮白虽然有些不满白逸的自作主张,却也不反对他成为调教师。而且既然是谈诘亲自让白逸进来,事情就已经成了定局。

殷暮白的专属区域还是原来的样子,被警方破坏的部分阮渺也都按原样复原,让殷暮白感到很舒适。白逸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个字都不敢说。

殷暮白见白逸一直跟到卧室,才道:“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我没住的地方,昨晚就在这里睡的。”白逸眨眨眼睛,可怜道,“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只能在门口睡了。”

☆、106需要一个床伴

对白逸的威胁,殷暮白的回答是直接转身、关门。看来无论吃过几次亏,白逸也学不会做个顺从的奴隶。

“真的要赶我走啊。”出师不利,白逸有些沮丧,但还是扬起声音道:“我先去工作了,等晚上再过来好不好?”

里面没有回应,白逸苦着脸往回走。话都说出去了,晚上只能在门口睡,希望到时候殷暮白已经气消,可以让他进门。以殷暮白的格,应该不会放任自己在门口吧。

作为调教师,不是光有气势就可以了,既要动脑子,又要耗体力。一天准备下来,白逸累得路都走不稳了。幸好今天是第一天工作,不需要他真的上台。

再次来到殷暮白门前,白逸试着敲了敲,依旧没有回应。白逸看了看时间,冻结已经开始营业了,殷暮白作为新上任的主管,大概去巡视了吧。

白逸已经没有力气再到处找人了,而且也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干脆坐在门口等殷暮白。托殷暮白洁癖的福,即使是门外也都一尘不染,而且到这里来的人很少,也不会有人看到他的可怜样。

殷暮白回来时,白逸已经靠在门上睡着了,大概是有些冷,双臂环抱着蜷成一团。殷暮白上前,“白逸,醒醒,别在这里睡。”

白逸眉梢动了动,没有醒。

有一点白逸猜对了,殷暮白还是会对他心软。白逸身体不好,殷暮白也不能真让他睡在外面,只能将人抱进房间。

白逸被吵醒了,半睁着眼看了看,继续睡。殷暮白将他放到沙发上,自己去洗澡,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白逸已经醒了,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看。

“醒了就回你自己的地方去。”殷暮白系好浴袍的带子,朝卧室走去。

白逸一个字都不说,牢牢跟在殷暮白身后。殷暮白不满地回头,却见白逸直接缠了上来,开始扯他的浴袍。

白逸笨拙地亲吻着殷暮白的唇,大概还不是很清醒,只是本能地接触,完全没有技巧可言。殷暮白将人拉开,沈下脸道:“你要做什么!”

白逸揉了揉眼睛,目光清明了些,却又蕴满了渴望。“想要,都两个月了。”

殷暮白眼神一动,忍耐两个月的可不止白逸一个。虽然已经心动,但殷暮白面上还是一片冷漠。“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应该说我们是兄弟了,要解决欲望去找别人。”

白逸脑子不清楚,胆子也越来越大,一听殷暮白的话就大声叫嚷。“你又让我去找别人!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只爱你的,你有这么讨厌我吗……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要离家出走!”

殷暮白没想到白逸直接耍起赖来,揉了揉眉心。“要吵就出去!”

白逸叫着叫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又赶我,你非要这么惩罚我吗?”见殷暮白没有反应,白逸忽然又换了副口吻,“求求你主人,别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你想以什么身份留下?”殷暮白忽然问道。

白逸有些不明白,直觉回答:“当然是情人。”

“可我现在不想要情人,只需要一个奴隶。”殷暮白道。“愿意的话,我就还是你的主人。如果你无法忍受,现在就离开。”

“我愿意!”白逸立刻道,“我早就说过,我永远都是你的奴隶!”

“那好,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殷暮白承诺道。

白逸眼神一亮,随即又疑惑道:“那今晚呢?”

殷暮白凑近他敏感的耳垂,“今晚,我需要一个床伴。”

白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殷暮白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忍不住想要拥抱对方。

殷暮白在他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哪怕从不承认,也想要在白逸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对白逸放手。

两个月没有亲近过,白逸的身体还不能完全适应。然而殷暮白没有多少耐心,只是草草安抚了一番,就挺了进去。

下身被强硬地撑开,疼痛让白逸呼吸一滞。他的双腿大张,左腿被殷暮白的手臂撑起,右腿缠在殷暮白腰间,自己早已硬挺至极的部分完全暴露在殷暮白的视线中。

尽管更喜欢后背位,但这样看着白逸沈醉的表情,也是一种情趣。殷暮白耸动着腰部,体的撞击声中,他的声音温柔地不像真的。“小逸,想不想我?”

“想,好想你……”白逸哭泣着回答。两个月前分别的那一天,他真的以为殷暮白不要他了。他甚至以为,这是殷暮白的报复,是他为曾经犯下的错误付出的代价。

两个月的彷徨、悔恨与思念,几乎都在此刻迸发出来,在彼此的碰撞中化作一声又一声的呢喃。

殷暮白也有些失控,身下的身体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侵占。沈浸在欲望中的白逸双颊被染红,眼中含着不知是激情还是痛苦的泪水,让人想要宠爱,又想要让他的眼泪流得更多。

白逸的声音很含糊,但殷暮白听得出,白逸一直在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侵犯到最深处,白逸会无法忍耐般摇头,低声呻吟。

殷暮白含住他的唇,用舌尖勾起他的回应,彼此交缠。深吻之后,白逸会大口地喘气,朦胧中叫着殷暮白的名字。那是给予他痛苦的人,也是他的救世主。

毕竟分开太久,加上汹涌的感情爆发出来,白逸很快就达到了顶点。只不过殷暮白不肯放过他,明知道这时的身体最为敏感,还一次次撞击他最脆弱的一点,逼迫着他再次陷入欲望的漩涡。

等到殷暮白终于餍足时,白逸也得到了至高的享受。

殷暮白是一定洗澡的,他原打算将白逸也叫过去,不过看白逸困倦的样子,还是没有动他。只是才要离开,忽然听到白逸的梦呓。

“哥……”

☆、107也会害怕

“白逸,起床了!”曲梧敲了敲床头,无奈道。就因为他和白逸有过交集,就被副主管推来做白逸的天然闹钟。天知道他本不想跟白逸有任何瓜葛。

白逸迷蒙地睁开双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像只没睡醒的猫。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白逸十分诱人,却总是有人对此避如蛇蝎。

“快到你表演的时间了,就算殷暮白不在,你也要工作。”曲梧冷漠道。“你应该知道,他随时可以查你的出勤记录。”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白逸完全清醒过来,神情也变得烦躁起来。只要殷暮白不在,不得不黑白颠倒的他就处在暴躁期。何况上午殷暮白出门前,还狠狠折腾了他一顿。

身体的不适让他的姿势有些别扭,脸上还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其他人似乎都习惯了他这副模样,还有不少人礼貌地跟他打招呼。在冻结,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调教师了,再加上与殷暮白不清不楚的关系,一般人都不会招惹他。

不过白逸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他在冻结已经一年了,可与殷暮白的关系却始终停滞不前。就像殷暮白说的,他们始终是主奴和床伴的关系。

尽管殷暮白也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温柔的一面,却始终没再承认过他们的感情。在某些方面,殷暮白固执地让白逸头痛。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曾经笃定的事实也变得模糊不清。白逸不禁怀疑,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得到殷暮白毫无保留的感情。

殷暮白是宠爱他的,可即使是一个乖巧的奴隶,也能得到主人温柔的对待,白逸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这一年里,白逸收起了自己的任与骄纵,顺从殷暮白的一切命令,将他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然而殷暮白毫无察觉,甚至在越来越少的相处之中,也越来越喜欢将白逸逼到哭着求饶。

白逸就算再心甘情愿,也会觉得害怕。难道真的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换取一句原谅?

推开准备室的门,最先传来的是含糊的呜咽声。戮仰靠在椅子上,双腿间正跪着什么人,即使戮的腿上盖着外套,白逸也能猜得出是谁。

听到白逸进门的声音,那人的动作一顿。戮用手掌了他的头。“怕什么,是白逸,继续。”

白逸径直走到衣柜前,挑选起自己今晚的衣服。“放心吧伊晟,我马上就走。还有戮,你明知道他不喜欢这里,要做就回你们家里做。”

戮不再控制自己,在伊晟口中冲刺几下就释放出来。等白逸从更衣间里出来,两人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好了。

伊晟脸上还带着红晕,有些别扭地问,“今天是你的表演?”

“唔,要去应付一下。”白逸道,“最近殷暮白总在外面转,我的工作就多了点。”

“是吗?”伊晟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

白逸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伊晟道,“既然来了,找时间去看看简寒吧,他最近玩得有些疯。”

当初进冻结的条件之一,就是要保护简寒。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太顽固了,简寒始终摆脱不了之前的梦魇,甚至是对受虐上了瘾。白逸没办法,只好让他成为冻结的奴隶,至于被谁调教,完全由简寒自己做主。

今天只是个普通的表演,青涩的奴隶很配合,让白逸好好放松了一下。白逸一直认为调教与是分不开的,不过因为有殷暮白在,所以调教中,他从没想过与奴隶有什么亲密接触。

从台上下来,白逸没有回去补眠,而是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视线落在另一侧的少年身上,白逸叹了口气,拨通了电话。“恋童癖……”

“我不是恋童癖!”谈讳下意识地反驳。他是宗方公司的副总,也算得上是实业家了。只不过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就是冻结老板谈诘的哥哥。

自从那个雨天遇到谈讳后,白逸就一直与他保持着联系,彼此互惠互利。“你最近不是已经在本市定居了吗,怎么你家小孩又来了。听说最近道上不太平,他再过来没问题吗?”

谈讳犹豫了一下,“我会和他谈的。”

“随你,不过我每天给你通风报信,你也该有些表示吧。”白逸每天给谈讳做眼线,也不是免费的。“殷暮白这几天不在本市,听说他这次去见什么老相好了,帮我查清楚。”

“你这是吃醋了?”谈讳道,“我会帮你查,不过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你这调教师做的也太没水平了。”

“养了四年都没吃到嘴里的没资格说我!”白逸怒斥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冻结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殷暮白留在冻结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更多时候是在外面处理其他生意。白逸虽然认为殷暮白不会出轨,但心底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安,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何况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总要让殷暮白亲口承认相爱才好,因此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放过。谈诘和柏尘都是一丘之貉,也只能指望关系较远的谈讳了。

谈讳也很为难,现在正是黑道最紧张的时候,他能动用的资源也很有限。得到消息时,谈讳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有离开本市?有意思,看来我还是不要多嘴了吧。”

与白逸知道的不同,殷暮白此时就在几公里外的机场。不过他不是想要离开,而是在等人。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殷暮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舒服的话,去咖啡厅不就好了。”年轻的男人递上一杯罐装咖啡。

“不在这里盯着,又会被他避开的。”殷暮白肯定道,“这一次我必须见到他,有不得不谈的事情。”

“又是为了你的奴隶?”男人问道。

殷暮白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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