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二部 彩云追月 第五十六章 希望之春(1/2)

第56章·希望之春2020年5月27日在社会这个盘根错节的大染缸里浸泡,看似风平浪静圆润通透,暗流涌动的旋涡席卷过来时,碾压着每一个人,在琐碎生活的牵绊以及市场浪潮的冲击下,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交织在一起变得更加混乱,而人也变得更加迷茫。

四九城据说有人干起来了,你打我我打你,但似乎没有上个月月底千岛湖事件性质恶劣,而泰南这边也有动静,一时间所谓的“严打”

就又开始了。

这人呀,为了口吃为了口穿就喜欢折腾,吃饱喝足穿暖和更该折腾一下,比如往上窜窜,比如把手伸伸,比如抱着女人捅捅,所以在大展拳脚的时代来临时,便上演起各自一方的人文变化——悲欢离合。

萌芽的青春,在好奇的人生历程里,杨书香如饥似渴地成长着。

狗鸡依旧寸草不生,多么与众不同啊。

马秀琴的屄上也是寸草不生,彼时杨书香对琴娘说,哪里就妨人了?谁屄养的再胡鸡巴喷粪我就抽死屄尅的!顾长风曾对杨书香说,下手不留情留情不下手,记住哥跟你说的,青龙河北头的二清就是这么被摔的,差点没给顾哥摔死,至今杨书香还记得当时二清翻白眼时的样子,当然,他也记得小树林里曹幸福被一椽子擂折胳膊的惨状。

爷们喝酒当如是,醉就是醉醒就是醒,话是如此却又不能太醉也不能太醒,还有,烙饼分层儿,硬鸡巴分不清里表层次就甭活,即便就是活着也是一堆贱肉!杨书香问过顾长风一个问题——如果有人动了李红照,你会咋办?顾长风告诉他“池浅鱼虾乱,林大鸟儿多”,你觉得呢?我觉得?杨书香毫不犹豫,我觉得你是个有血性的人!顾长风登时愣住了,他沉默不语,半晌之后呵呵起来,这人呀啥玩意儿没有,我不是她她不是我,但如果有人胆敢破坏规矩,并且还把它搬到台面上来,兄弟,那他离死可就不远了!这回轮到杨书香直眼儿了,而后他也呵呵起来。

他看着顾哥,他看到顾哥脸上笑得有点硬,问咋了?顾长风说没事儿,又说,哥是黄种人。

杨书香搓起嘴角想了想,说我也是黄种人,于是二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亦如此时,杨书香哈哈大笑着,他搂完杨美丽又搂吴丽丽,随后赵然也被他搂了一遍,却唯独没碰吴鸿玉。

“杨哥你应该把吉他带来。”

焕章喝得差不多了,他站在防空洞外,舌头大了人也飘了。

杨书香反问吴鸿玉:“他内小号内?”

这不该到运动会了嘛,也到了焕章出头表现的时候了,“你俩先给哥吹吹。”

赵焕章捋了把头发,指着自己鼻子嘿嘿起来:“我?我纯粹就一滥竽充数。”

举起胳膊轮了轮,转向身后的防空洞:“这地儿不错吧?”

杨书香点了点头:“不错,比破庙可干净多了!”

再早前儿他也曾来过这,有些意想不到,但这里确实比村西头的破庙要齐整一些,甭管外间儿的砖堆里是不是丢弃了卫生巾和避孕套,起码里间儿归置得挺干净,当个临时睡觉的地儿甚至都没问题。

“都说咱村以前有俩庙,”

焕章扭头看向杨哥,“不一死人就死俩吗,有没有关系?这世上有没有鬼?”

“东头内庙打我记事儿就没看过,鬼不鬼的里倒是有,对,李奶奶内猫脸儿算鬼脸吗?”

杨书香卜愣起脑袋,也捋了一把中分:“谁知道内。”

王宏嘴急,插上来一杠子:“听内帮打夜班的妇女叽喳过,上厕所都不敢一个人去了,还说,”

他把目光定在杨哥身上,“杨哥,内庙当年是你大给扒的吧。”

“妇女妇女,你从哪个妇女嘴里听来的?”

杨书香伸起手来,朝着东西两侧的坟头来回指点,继而虚缝起眼睛:“怕个鸟?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

“没什么好怕的!”

赵焕章登时来了劲头,指向王宏:“又你妈去针织厂偷看老娘们了?”

见哥们内猥琐劲儿,我肏,当即呼喝一声“看瓜”。

这一震天吼,连女生都欢呼起来,老鬼等人围住王宏道一声“对不住了”,嘻嘻哈哈便扑上前把王宏这个矮子给提熘起来。

王宏哇哇乱喊着,挣扎着打起挺儿来:“杨哥你让他们住手哇!”

杨书香往那一戳,嘿嘿笑道:“让你不老实,今儿就给你看瓜!”

这十多个少年吆喝起来还管你周围什么坟头子不坟头子的,提熘脚的提熘手的,三两下就把王宏的腿噼开了。

杨书香哈哈哈地笑道:“可要开手扶啦!”

众人皆笑:“开手扶啦……”

可把王宏给吓坏了,脸儿似乎都变成了麦青色,嘴里大喊不敢了,也许大家都融入到了这片广袤的绿色天地中,成了一份子。

闹了一通过后,蹲在土道上,浩天问杨书香:“杨哥,该踢一场了吧——跟梦庄自行车厂的、、高中的、北小郊的,二中的也成。”

陆海涛支语道:“咱下面的内帮蛋子还不服呢,惦着跟多国兵团联手,是不是大鹏?”

柴鹏就点点头。

老鬼卜愣起脑袋来:“有焕章和胖墩坐镇后防,他们突的进来吗?”

是啊,突的进来吗?众人纷纷点头。

定哪天呢?杨书香把事儿提前说了出来:“要订就提前订,运动会内两天我可没空儿,我哥结婚。”

焕章和大鹏跟着也说了起来:“内天我们也得跟着随份子介。”

海涛又言语了:“对了,就内谁,就内小舅子不说他也惦着跟北小郊的踢吗!还把焕章的球衣给嘚瑟走了。”

浩天卜愣起脑袋,撇着嘴:“就他?他长踢球脑袋了吗,真是的!”

“他热脸上赶着贴过来,怎么着内。”

环顾着众人,赵焕章把目光定在杨书香的身上,还下意识扥了扥自己身上的褂子:“借他穿两天呗!”

不等别人接茬,杨书香把大拇哥一挑:“今儿这堆东西都是焕章鬼哥和浩天弄出来的,忙忙乎乎连课都没上。”

老鬼浩天忙道:“杨哥,咱不说这个。”

“说不说也得来两句,都严肃点。”

杨书香嘻嘻哈哈把揣在兜门里的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把赵焕章推到吴鸿玉的身边:“我这兄弟呀,”

他顿了顿,指着焕章,“看,这心眼都给小玉迷住了。”

在众人“严肃”

的表情注视下,不去管吴鸿玉脸上飘起的彩霞,杨书香又说:“狗肉是焕章把衣裳借出去换来的……带许加刚踢也无所谓,别捣乱就行。”

浩天站起来:“杨哥说的没错。”

他上前把手搭在赵焕章的肩膀上,“咱哥几个在一块谁跟谁?”

掏烟让人,会抽不会抽都依次分发到手里:“焕章要是没意见我不反对。”

“那就焕章拍板儿定吧。”

陆海涛挨在鬼哥身边撩了一嗓子,鬼哥也跟着一起喊了一声。

焕章意气风发,冲着杨书香笑道:“都没意见我也没啥意见。”

在一片吵吵中,他拍板儿定了下来,拍板儿的还有,让小玉去拿相机给大伙拍两张全家福。

柴鹏看了看表叔杨书香,又看了看小叔叔赵焕章,日头打在脸上很暖和,北头地里依稀能看到半空中飞舞的风筝,草长莺飞如此神清气爽。

他也像母亲那样始终在两头拉拢着,此时看来虽说仍旧有些差强人意,不过也不是没有丁点效果,起码这帮人不像以前那样排斥许加刚了,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十多个男孩站在没了脚面的麦田里,个子矮的站在前头,个头高的站在后面,在”

友谊之光“的合唱下,阳光照在他们或中分或偏分、或短平或蘑菰的头上,像社会人那样抱着架,女孩举着相机的手咔嚓一下,每个男孩的嘴角就都扬了起来,那张张十六七岁带着稚嫩的脸便永恒地被定格了下来。“万岁”,他们喊着万岁,“三班万岁”,他们举起拳头喊着三班万岁。

酒还是要喝的,喝不下就用饮料替代,是绝不能糟蹋这顿狗肉的,于是有人就说“酒肉穿肠过”,有人还说“煮酒论英雄”。

焕章老话重提,说:“可惜杨哥没把吉他带来。”

杨书香说:“带个屁,统共也不会两首。”

这话没毛病,确实,学的第一首叫“军港之夜”,c和旋起,而第二首是“彩云追月”,不过华彩这块还不熟悉,没法solo。

又说,可别拿我当个户——跟临省的老五相提并论——人家了可是专业。

说到专业俩字儿,王宏大着舌头扯起了碎嘴把话接了过去:“就内银儿,踢球就是专业的银儿.......,”

碎碎叨叨的已然忘却之前差点被开了拖拉机的丑态。

社会上,人和人之间离不开语言沟通,通过语言传递表达情感,再通过彼此之间的眼神进行交流。

“整齐话都不会说!”

“谁他妈有那功夫陪他逗闷子玩?”

“四六不懂!”

喝了咱的酒,好汉们就捋胳膊卷袖子,照猫画虎把祖辈们的东西传承发扬出来:“内屄没有人缘!”

兴许说不会做人更为恰当。

胖墩总结:“我就够不爱言语了,但总的说来,还能整一两句人话!”

浩天拍着胖墩肩膀嚷嚷道:“他缺灌黄汤子——给内屄嘴里灌泡尿就会说人话了。”

又说:“内号人蔫损缺德坏,就一小白垃黄脸儿,妈的到外面也没几个交心的朋友!”

“这话我信!”

看着众人你来我往围绕着某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杨书香呵呵呵地笑着,话毕手一举:“敬焕章,差不多咱也该撤了。”

差不多确实该撤了,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痛快!”

焕章端着一次性酒杯,问道:“杨哥完事干啥介?”

杨书香左右看看:“干啥介?干了先!完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焕章伸手召唤浩天,询问着左右:“要不......咱一块堆看录像介?”

杨书香“嗯”

了一声:“看录像?动作片吗?”

嘴角一扬,嬉笑起来,“我看不如看瓜过瘾!”

这一咳嗽,焕章立时警惕起来,指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甭跟我说对不住。”

他可不似王宏,架门一拉引得大伙嬉笑不停,随后手比嘴高,小伙子们把酒干了。

动起身来,把吃得一片狼藉的东西通通扔到了防空洞的外间,女生跑到后身儿解手,男生们则聚在外间直接招呼,隔着墙,里外嘻嘻哈哈哗哗啦啦响成一片。

“酒瓶得退。”

反正顺道朝南走,浩天就嚷嚷着让众人去梦庄玩:“联街霸介!”

众人就跨上车子,在喊声之中你追我赶从下面朝着大堤的独坡勐蹬上去,冲上坡又借着惯性朝着对面辛家营的岔口驶了下去。

男男女女浩浩荡荡,让青春吹动起长发牵引着各自的梦,如四月的田苗,朝气蓬勃……“你说他会不会用手捋小鸡儿呢!?”

揍炕被时,说来说去柴灵秀可就提起了昨晚上的事儿——儿子裤衩上的精斑。

身为过来人,当时她一眼就看出杨书香内裤上的异常。

“昨儿你不也在场呢吗,没准儿还是遗出来的呢……”

陈云丽用嘴抿了抿针,她捏住了被角,随后头一低在头发上磨了几下:“不也没啥别的异常吗?”

“瞎说,遗啥?”

柴灵秀当即否定,琢磨着说道:“异常倒是没有,不过礼拜一内天给我留了封信。”

“那他咋说的?”

陈云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抬起头来盯向柴灵秀。

柴灵秀下针时继续说了起来:“之前闲提话他就曾问过我,说要是犯错会不会原谅他……信上也没说别的,我就告他摆正自己的位置。”

“抽颗烟歇会儿吧。”

陈云丽起身把烟拿到手里,朝着柴灵秀扔了过去:“你怕三儿瞒着你处朋友?”

“内倒不怕,不过当妈的总得了解一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吧,再说他这前儿都憋心里不乐意讲了,我不得琢磨琢磨?”

把烟点着了,柴灵秀又“哎”

了一声:“他没跟你动手动脚吗?”

陈云丽拿起火机把烟点着了:“规矩着呢。”

嘬了一口,眼睛虚缝过去:“咋啦?除了摸咂儿,跟你还动手动脚来?”

“没,”

柴灵秀也嘬了口烟,语气中透着一股不知该叫做愉悦还是该称之为叹息的调儿:“时常跟我撒贱儿不说,都十七大八了还光着屁股睡。”

当妈的把这话说出口时心里总有股子异样,她回想着这几个月儿子的变化,又摇了摇脑袋。

“光着屁股睡咋了?儿子都跟妈亲。”

腿蜷缩着,陈云丽倒是慨叹万千:“你嘴上这么说,将来他成家你就不这么想了。”

“咋想?”

柴灵秀斜睨着瞪了一眼陈云丽,随即闯闯地碓了过去:“十七大八还摸咂儿?胖小儿和小二这岁数跟你是那样儿吗?”

见嫂子俩眼瞟来瞟去,柴灵秀起身凑到近处掐了她一把:“定是摸你了吧?”

陈云丽躲闪着,咯咯直笑:“摸啦,都给摸遍啦。”

烟头一掐,柴灵秀扑上前去,把住了陈云丽的胳膊质问:“摸哪了都?”

手指头咯吱起来,“这还是这?”

在嫂子身上胡撸起来。

陈云丽把烟头往炕下头一丢,被咯吱得咯咯地笑个不停:“二叔摸你哪他就摸我哪。”

也跟着咯吱起柴灵秀来,姐俩气喘吁吁扭在一处,脸都红了。

炕上铺展的红色鸳鸯缎子面被漾出一股股熟韵和鲜活,把个喜色生香于满屋之内,笑声中这个午后不再那样寂寞了,也不再那样冷清了。

“说正事儿呢!”

柴灵秀下炕端来两杯温水,递给陈云丽时,打量起来:“晌午吃饭这事儿先不说,让他去后院睡吧,死活不乐意。”

“谁还没有个小心思呢?”

陈云丽把脚丫搭在炕沿处,她盯着自己的脚尖,随之晃悠起来:“你忘啦,胖小儿和小二不都从那个岁数过来的吗……”

“我哪能忘……”

柴灵秀脱鞋上炕,挨在陈云丽的身边坐了下来,她回想着年前年后儿子身上的变化,不禁又满怀期待:“那就没跟你和大哥唠过啥?”

哥嫂回老家之后儿子往这边跑得很勤,又跟他大爷亲,总得透露点啥吧。

“到了烦恼的岁数……”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所答非所问,陈云丽就拉住了小妹的手:“不过三儿做事儿有分寸。”

她回头看了眼窗外,风和日丽的天儿懒洋洋的,光很足,以至于厢房房山的阴面都沐浴在这片春暖花开的世界。

这几天她人显得特别慵懒,就建议道:“一会儿我给你先把水放了,泡个澡。”

琐碎生活的牵绊——丈夫时常在外,工作上的不被理解,好朋友家庭的突现端倪,种种内在外在的事物于柴灵秀的眼前纷纷扰扰,若连儿子都脱离到视野之外……“希望如此吧。”

儿子就是她心口窝上的那块肉,有点风吹草动便不安生。

柴灵秀喝了口水。

兴许过个两年三年性子稳了也就不用自己再操心了,她也只能这么哄自己……“妈,那我就不回来了。”

杨书香跟柴灵秀这么说。

柴灵秀扶着儿子的胳膊看了看:“可不许惹事。”

她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非是不了解儿子的性格,实乃到了这叛逆的岁数由不得人——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自己也从内个时候过来,青春本就猖狂,人不猖狂枉少年。

看着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儿,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琴娘说去陆家营。”

杨书香咧了咧嘴,他把头低下看着妈极具肉感的双腿,忽地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继而把手滑到她的屁股上。

柴灵秀大惊,扭转着身体,掐住了儿子的胳膊:“杨书香!”

杨书香大惊,立时被喝退松开了手:“我没做缺德事儿……”

身子往后一跳,蹿出门去,逃之夭夭。

“那我就不回介了。”

杨书香跟陈浩天也这么说。

昨儿和临来时都已经告妈了,她下午要去娘娘那揍被窝,也就没必要去个电话跟她再啰嗦了。

确实,粪过三遍都没味儿了,再说他本来也不是那啰嗦人:“都谁从这——浩天家住下。”

玩了会儿,三美和吴鸿玉自然要结伴而行提早回家。

焕章扬起手来,意思很明显——我也惦着从这挤挤。

“你滚蛋!”

毫无征兆,杨书香跳起来踢了焕章一脚:“谁在这都行,唯独你得给我回介。”

焕章扥扥褂子,瞅瞅杨哥瞅瞅小玉,就呲呲笑:“哥你这叫赶鸭子上架!我走,我走还不行。”

杨书香上前一抓焕章的领子:“刀子拿来。”

把牛耳尖刀顺了下来。

焕章忙说“骚瑞”。

海涛也笑:“大姑一来焕章都成盲流了。”

“盲流盲流。”

焕章就“嘟”

了一声,众人都笑起来。

落日长堤,桃花红了杏花开,居高临下俯看,麦苗扬起脑袋纷纷侧目,即便是斜阳也带着无限朦胧,映在脸上,打在身上,少年情怀在“红红的蝴蝶结”

的歌声伴奏下,悱恻缠绵就出来了。

这首脍炙人口的歌很多人都唱过,包括杨书香,包括此时的赵焕章。

吴鸿玉确实扎了个马尾,红红的头发上也确实戴了个赤朱色的蝴蝶结,人很清秀也很温柔,亦如此时的长堤,清秀温柔,连鼓隆隆丰满的坟头都变得徜徉起来,于是焕章提议——尿个尿或者抽个烟,总之要休息休息,吴鸿玉脸就红了。

焕章憋了泡尿,他拍着小腹,捋开鸡巴把尿滋在防空洞外间的墙壁上——这是啤酒喝多了的原因——不能不喝。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田园味道——清新的桔梗和沁香的麦芽,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油腻的树脂味儿,或许也可以称之为锯末味儿、草味儿,因为夏天暂时还在遥远的东方,所以还没挥变成二铵,是故,潮湿的空气里就怂恿出一股爱的香味。

“喔啊~”

黑漆漆的里间儿传来一声巨吼,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清脆的女声。

“真香!”

也不知是在回味狗肉的味道还是特制别的什么,焕章就是这么表达出来的。

吴鸿玉皱了皱眉,啐了他一口:“痛。”

焕章就嘿嘿:“痛并快乐。”

吴鸿玉就搂紧了他,双手抱住赵焕章的脖子,浅唱低吟揍起喁喁之音。

焕章也搂住了她的屁股,像极了多年前一小撮人跳得内个贴面舞,晃晃悠悠如同扭三春,果然志得意满:“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焕章说,此时此刻焕章真就被撞了一下腰,他倚着墙壁,抱住了吴鸿玉的屁股,舍我其谁:“爽吗?”

空气里回荡着。

吴鸿玉就“咿呀”

起来,像唱戏的嘴里哼起了靡靡之音,说不出的婉转迂回动人心脉。

被香气喷在脸上,毫无办法,焕章只能越战越勐:“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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