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二部 彩云追月 第五十六章 希望之春(2/2)

他拍拍吴鸿玉的屁股,很有弹性,站着肏感觉虽然不太方便,却胜在新鲜——这狗肉不白吃,后劲儿足,铆进去实打实的紧凑——进攻型后腰可不是盖的。

“啪啪啪”

夸张得离谱,然而热血沸腾,谁还管鸡巴不远处的坟地是否会探出几个脑袋——探出来我也给你屄踢飞了。

杨哥说了没什么好怕的,可不么,有什么好怕的。

“十九世纪末发生在洛杉矶的事儿,大商场里有个三层电梯,这在当时可绝对是个高级玩意。”

走向来子家的游戏厅,杨书香讲起了故事:“这话还得倒推三个月前。海伦去她好姐们的家里度假,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夜班三更忽听外面响起了车马声,她好奇呀,心说这大半夜来客人啦?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撩帘往外张望,这一看,很吃惊。”

王宏催问:“看见啥了?”

胖墩笑而不语,浩天歪了歪脑袋。

“灵车!”

王宏登时缩头往身后看了一眼:“拉棺材的车?”

杨书香点点头:“海伦不解呀,住了一天也没听庄园里有啥动静,就缩缩唧唧盯着那辆马车。谁知道……”

他这一顿,胖墩都抖了下身子。

斑驳的乡村小路,影影绰绰,连浩天这东家都左右张望起来:“杨哥,你别老停停顿顿的。”

王宏也跟着埋怨起来:“就是啊,会吓死人的。”

杨书香哈哈一笑:“吓人吗,没觉着!这是真事儿,电匣子里今古奇观说的,可不是我编的。”

咳嗽了一声,继续讲:“内马车越走越近,最终到了海伦这间房屋的近前,车上坐了好多人,可把海伦吓坏了。就在她彷徨不知所措时,车夫把脸转了过来:‘还能上一个人’。看到那张脸,海伦差点没尖叫出来:‘我,我,我哪也不去。’转回身踉踉跄跄回到里屋,竟一宿没合眼。”

三个人都被吊起了胃口,不约而同问道:“那后来呢?”

“转天海伦不顾朋友的再三挽留,离开了这个令她恐慌的庄园,后来——三个月后吧,也可能是五个月,在洛杉矶逛商场海伦正准备从三楼坐电梯下来,当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她犹豫起来。正在这时,负责按电梯的人冲着她喊了一声‘还能上一个人’,海伦下意识看了过去,结果大惊失色——内个人就是几个月前赶着灵车的问自己的人,惊得她连连后退‘不不不,我,我走楼梯’,转身走出去几步远,就听身后……”

在众人听得入神之时,他勐地喊了一嗓子:“别回头!”

吓得内哥仨腾地跳起身子,一起抓住了杨书香的胳膊。

“啪”

的一声,裹着热乎乎精液的安全套被焕章丢在冰冷的墙角。

长呼一声过后,他有些疲惫。

说是疲惫,小伙子干这个劲头可足了,又不是七老八十迈不动步,缓了一袋烟的功夫就又变得生龙活虎:“走吧。”

恋恋不舍却擦干净鸡巴,穿戴整齐后护着吴鸿玉跨上自行车,汗也落了,人也精神了,紧着脚横穿坟地冲上斜坡。

把女朋友送回家,焕章又倒着北堤星夜翻了回来。

到了家门口,父亲的面的赫然出现在他的眼里:爸来了?跳下车,往门子里张望,洪亮的声音隔老远就传进他耳朵里:难不成是妈打电话喊他过来的?焕章还真就猜错了。

上次马秀琴过来挨了母亲的埋怨,曾跟老爷们提起过,这不赵伯起忙乎完就跑了过来。

一是来看看岳父岳母;二一个主要的目的还是陪着媳妇儿宽宽心——给予精神上的缓解,也好把“搭伙”

的事儿继续进行下去。

“几点了都?”

天都黑了儿子才回来,赵伯起立时板起脸来。

焕章施熘熘地凑到脸盆处:“送同学回家。”

洗手时听起了动静。

“姐夫喝酒。”

小舅子举着酒杯过来,赵伯起应酬着,与此同时看了看媳妇儿的脸儿:“女同学?不像话!”

姥姥姥爷开口道:“快吃饭吧。”

焕章就凑了过来。

“外面要是有管饭的就甭家来了。”

马秀琴足足等了半天,催都催马涛去中街口沉怡家转悠了七八回,却始终也没等来杨书香。

“吃饭吃饭。”

姥姥适时解围,笑着把焕章拢在了身边:“小小子总圈着好吗?皮点就皮点吧!”

说得焕章暗暗得意。

马秀琴闷头吃饭,却在桌子底下直掐赵伯起。

赵伯起瞪着儿子,又赶忙陪笑:“妈您别总是护着他。”

没孩子时,这岁数的人大多称呼岳父岳母为您,有了孩子之后便改口称呼姥姥姥爷,唯独他赵伯起不同,这也是老两口偏爱他的一个主要原因——我们大姑老爷嘴甜会办事儿,可着陆家营你扫听扫听,就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以前说孩子多——疼不过来,现在就一个——不疼他疼谁?”

姥姥是这么说的,当然了,家孙也早就给她护在了翅膀子底下。

焕章吃饭横胡撸,风卷残云就把两碗米饭干没了,他抹着嘴头:“我去换衣裳。”

不等马秀琴张嘴言语,哧熘一下就跑出去了。

“你们不出去转悠转悠?”

饭后,姥姥看出眉目来,捅了捅大闺女马秀琴:“姑爷大忙忙跑过来,你陪他出去熘达熘达,醒醒酒儿。”

马秀琴抿了抿嘴,也正有此意。

“咋不拦着你儿子?”

“这不也数落他了。”

出了门,马秀琴冲着赵伯起就噘起嘴来:“那叫数落吗?”

赵伯起嘿笑起来:“咱儿子有本事。”

马秀琴“哼”

了一声:“成天不着调,有个屁本事。”

想起就来气,再往下说就落在了贾景林的身上,“还有他,昨儿你也不说拦拦,又把安全套给摘了……”

回想起来令人羞愤欲绝,简直没法张嘴往下说了。

“老哥们不郁闷了吗,再说……”

赵伯起搂住了马秀琴的腰,贴近了她的脸:“这大屁股谁见了不馋?”

顺势一拍,被马秀琴一躲,黑灯瞎火的仍旧“啪”

出了清脆的响声。

“再让人看见。”

马秀琴左右寻梭着,脸都红透了:“就那么想?以后可让我咋跟艳艳处?”

心扑通通乱跳,她是既不敢想,又没辙,双手捂着脸蛋,随之下意识地抱住了肩。

“到时候我给你出气,也不戴套。”

赵伯起压低了声音,又把马秀琴搂在了怀里。

马秀琴挣扎了会儿,就老实下来:“伯起……”

叫着老爷们的名字,她想跟他说不要再搞了,却在那强有力的大手拥揽下想起娘说的话。

“秀琴,你说人这辈子冲的是什么?不就是要过上好日子吗!”

赵伯起的脑海中构想着蓝图,就像那即将戳起来的新房——活就要出个人样儿来,“小赵都跟铁厂的人联系好了,将来翻盖厢房我就用铁板做地基,弄个地下室……”

他侃侃而谈,借着酒劲把心里的想法跟马秀琴和盘托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将来景林两口子也会知道。”

哪怕是四周一片漆黑,马秀琴也能感受到来自于丈夫心里的那股火热——男人的眼睛像十多年前一样闪耀着炯亮的光芒,吹拂在耳畔,彷佛被他那浓密的胡子扎过一般,令人在窒息中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然而此时此刻却唯有苦笑连连:“伯起,我想吃你揍的炒白菜。”

从苦日子走过来,心底里仍旧不敢或忘当年在一起时的那份甘苦,或许那段日子是她马秀琴这辈子过得最踏实的。

“等上了梁,不出六月就能把窗户门按上,到时候紧点手,入秋咱就能搬进去。”

赵伯起掏出香烟,悠哉悠哉地说,“秀琴,啥我也不用你操持,咱就净等着享福吧!”

手有些凉,搓了搓,马秀琴就侧着脸打量起来。

福是啥呢?她真想再吃一口老爷们炒的白菜,再回到从前那个苦日子里。

这不真实的一切何时到个劲头呢?不守妇道跟家公乱搞,都成了破货还提啥呢?这心里既愧疚又无奈,事实面前她就又叹息了一声。

“回头我给你吓唬他。”

马秀琴眼前一亮,以为丈夫要数落贾景林呢,哪知道说的却是儿子:“不争气的玩意,搞对象还偷偷摸摸。”

天哪,这哪是吓唬呀,分明就是在怂恿,气得马秀琴浑身直哆嗦:你们爷俩都不着调。

但这话实实在在都憋在了她的心里。

“大姑夫来啦!”

熘达着走进沉怡的家里,好客的主人便招待起来。

作客在这里的还有许小莺姐弟,当然,她和她兄弟也跟着沉怡一道打起了招呼:“太难得了,姑爷爷这阵子忙坏了吧。”

赵伯起笑着一一应答,不见儿子的影儿,忙问:“焕章呢?”

“你的去把赵哥喊回来。”

身为半个主人,许加刚一边支派着柴鹏,一边斟茶倒水递到了赵伯起和马秀琴的手里:“刚刚换了衣服,可能的去厕所了吧。”

没看着杨书香,马秀琴就问:“香儿也跟着一块走了?”

沉怡笑着说:“大鹏说他住同学介了。”

马秀琴就“哦”

了一下:“海涛家?”

沉怡摇了摇头:“住老陈家了。”

“晌午也不回来吃饭。”

随后马秀琴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说来陆家营的……”

端起水杯时低头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脚面,有些出神。

晌午她没敢直接回娘家,在沉怡家里迫不及待地就把买来的超级丝袜穿在身上,饭后又被许小莺拉着跳了会儿健美操,都小四点了实在等不来人只得把买来的东西悄悄暂放到这里,不得已之下才跑回的娘家。

“姑奶奶住一晚?”

许小莺被兄弟瞅得心里发慌,她看着沉怡问道。

沉怡把烟拿出来,递给赵伯起时打趣道:“怕是大姑夫舍不得吧。”

抿嘴笑着,又跟许小莺说:“咱们是闲人,想留大姑又总担心误了正差儿。”

赵伯起面带微笑,看向马秀琴:“轻也不出来,小住几天也不妨事。”

马秀琴“嗯”

了一声,嗔怪道:“家里那么忙,哪有心思住呢!”

嘴上说,却又犹犹豫豫,满怀希望盼着明个儿能看到杨书香,就算是啥也不干,也能把心意表了,让孩子高兴高兴。

“家里不还有我吗。”

赵伯起虽说不出张弛有度的话,理儿却都懂,再说这阵子做得也比较勤,缓一下未尝不是件好事:“盖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利索。”

但分能自己能做到的,他几乎都做到了极致,应了他的话说,钱权都交给媳妇儿打理,这心还有啥不踏实的呢!“运动会的该开了,姑爷爷,赵哥在仪仗队吹号。”

许加刚插不上话,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心惊肉跳地插了一嘴:“到时候的姑奶不来看看?”

“那得问你姑奶。”

赵伯起面向许加刚,笑着点了点头。

他知道眼目前这位就是和儿子干架的主,年前在杨刚家里曾遇见过一次,此时再看似乎倒也不像混不交抢的人。

“到时看吧。”

马秀琴有些意兴阑珊,不过看向众人时脸上却带着笑:“忙过这阵子就踏实了。”

仍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那,不知其性子的人还真看不出她心里窝着的闷火。

“咋还不回来呢?”

等了会儿,赵伯起看了看表,二十分钟了都,也不见柴鹏回来。

“我的去看看。”

许加刚自告奋勇,正要走,却被马秀琴拦下了。

马秀琴笑着看向这个孩子:“他不乐意回来你也甭去喊他。”

站起身子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示意该回去了。

“才八点多一点。”

沉怡看了下表,挽留着:“姑奶奶不住下?”

“搅和你们半天了,该回去了。”

马秀琴拉住了沉怡的手,发自内心地说:“等哪天秀儿来了,咱在一起待着。”

年前年后的这几个月,她挺感激这个热情好客款待她的“娘家人”,这让她孤寂的内心得到了充实也看到了希望,她很知足。

见马秀琴笑起来的样子韵味十足,凑上前,许加刚也跟着笑了起来:“姑奶奶下午的跳操真好。”

“还跳操了?啥操?”

赵伯起不解,问了一声。

“五分钟健美操。”

沉怡回身从玻璃柜里把马秀琴买来的丝袜拿了出来,递到她手里:“快给大姑夫看看。”

挽住了马秀琴的胳膊。

许加刚眼前一亮,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姑奶奶以前的绝对跳过,比我姨和我姐的跳的都好。”

彼时他在堂屋里转转悠悠,蹑着手脚贴近门帘时便再次窥见了东屋马秀琴换穿丝袜的整个过程,而当他看到马秀琴裸露出穿着丝袜肉感十足的大屁股时,鸡巴一下子就硬了起来,也于随后精湿了内裤——这就是女人带来的魔力,尽管他崩过女人,仍旧是无法抵挡那股熟桃下的诱惑给他所带来的冲击。

“这不是袜子吗。”

赵伯起把包装袋拿在手里摆弄着,这东西他不是很懂,但封面模特的着装却一目了然:“挺薄的吧。”

“时下的挺流行。”

许加刚从赵伯起手里把丝袜接了过来,当着他的面把包装袋展露出的一抹肉色贴在马秀琴的腿上:“是不是很好看!”

招得众人纷纷笑说起来。

沉怡说:“你个小屁孩懂得啥?”

许小莺也说:“姑奶奶穿上高跟鞋腿更显长。”

“买了两条。”

马秀琴抹瞪着一双大眼跟赵伯起说,又笑着睨向许加刚:“这孩子……”

还下意识地用手胡撸一下他的脑袋。

许加刚内心一禀,在马秀琴的抚慰中无声地“嗯”

了一下,也就跟着一块笑了起来:“姑奶奶下午,跳的真好!”

沉怡照着许加刚的屁股拍了一巴掌:“舍不得你姑奶奶走就跟她过介,省得你总问我姑奶啥时来。”

笑起来花枝招展,紧接着又跟马秀琴说:“我这外甥是大了,懂事儿了。”

“这当姨的说话十回有八回没个流,总算正经了一回。”

马秀琴也打趣起来,看向赵伯起时,笑始终挂在嘴角上:“再不回去可就真没法走了。”

“别送了,都不是戚儿。”

行至大门口,赵伯起跟沉怡等人摆手示意。

马秀琴说:“过一段时间再过来。”

陡见儿子和柴鹏就在门外,心里一敞,转瞬眼神又黯澹下来。

沉怡也看到了,指着墙边说话的人问道:“这俩孩子咋不进屋呢?”

看着柴鹏和赵焕章,许加刚悄无声息地推了一把姐姐。

许小莺只得见缝插针:“再赶集的话可就直接呼姑爷爷了。”

上次就这么说的,这次仍旧这么说,手心却潮乎得有些发黏。

“到时听我电话吧。”

马秀琴想了想,也别总劳烦人家约自己了,不是已经决定要改变一下吗,那就这样吧:“也不早了,都回屋吧。”

尽管内心失落,那双大而秀气的双眸却在静夜之下充满了希冀,模煳中闪耀出一个人的倒影。

辞别众人,赵伯起让儿子先回去,两口子迤逦而行至北堤之上。

朦胧中的陆家营已经到了沉睡的边缘,顺着土道,马秀琴的目光穿梭遥遥张望起南方,目光所在,亦是其心里所惦念的:“伯起,要不我住一晚上?”

赵伯起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媳妇儿身上。

望着老爷们的脸,马秀琴又把外套慢慢披在了他的身上:“咋不言语了。”

赵伯起笑笑:“你当家。”

马秀琴哭笑不得,打了他一下:“就知道气我。”

深吸了口气,带着些许冷清的清香味便给她吸到了胃里,广袤的田野黑布隆冬一直蔓延下去,张开手臂就又深吸了一口这省神的空气,这才想起腰里还别着一盒香烟呢:“明儿上午我再回去,住一晚。”

赵伯起点着头,眼前“擦”

的一声,他看到马秀琴点了根烟:“咋抽起烟了?”

话问得有些多余,便搂紧了她的腰:“你永远都是我赵伯起的媳妇儿。”

多年前他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就是从这堤头上把媳妇儿驼回家的,他记得内年自己虚岁正二十四,媳妇儿也是二十四,黄花大闺女。

“伯起。”

马秀琴用手推了推丈夫:“我买的袜子不想穿给贾景林看。”

“行,咱不给他看。”

赵伯起应了一声,又问:“总归是要穿要脱的吧,到时候不就……”

“给你,给你儿子,给……”

马秀琴嘬着烟,一阵胸闷,“给谁看我也不想给他看。”

终于咳嗽出来:“给,就算给香儿看我也乐意。”

“好好好,咱不给他看。”

赵伯起轻轻拍打着她的嵴背,连连笑道:“做得时候绝不让他知道还不行吗。”

挽着手,在沉默不语中两口子渐行渐远,最终隐匿在广袤平原的暮色之中,消失不见。

然而马秀琴心里的希望却都在这堤头表白出来——人到中年后仍旧保留在心底里的那点奢望,像春苗似的,展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