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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点儿不忍,并不足以让他们放了刘拂。

喜婆脚步微顿,到底扯开笑脸走进屋中:“刘姑娘……吉时快到了。”

喜婆是金陵城中常年操办嫁娶喜事的妇人,在这行当做了十余年,还是头回在做正事险些撑不住笑脸。

端详着刘拂出水芙蓉般的容颜,和通红的眼眶,喜婆轻叹口气,将本就难以说出口的吉利话全部抛之脑后。

“姑娘怎么不匀点胭脂?”

喜婆去妆台上取瓶罐的手,被刘拂拦了下来。

刘拂唇角含笑,目中无情,淡声道:“劳您心了。本就是天大的喜事,再用不着用这些东西妆点。”

她搭着陈小晚的手站起,又替望日骄重新插了回簪子,便由着喜婆为她盖上盖头。

刘拂眼前的所有光明,全被遮挡。

随着她毫不反抗地坐上花轿,名为迎亲实为绑人的众人才松了口气,全都随着花轿一起离开。

一同离开的,还有在春海棠门前守了七日的漕帮帮众。

已不知多久没有热闹过的饶翠楼,此时更如死寂一般。

在轿子的影子消失后,望日骄才拔下头上的发簪,快步走进春海棠的房间。

“春妈妈!春妈妈你开开门!”望日骄拼命敲门,却得不到回应。

可是此时时间尚早,晨起这会儿春海棠不在屋中,还能去哪?

“骄姑娘……”陈小晚拉住望日骄的手,指指门内,轻声道,“有水声。”

望日骄微愣,与身旁的陈小晚对视一眼。

两个姑娘拎起裙角,一脚踹向房门。

屋内听到的响动的春海棠回头,用醉意朦胧的双眼望向二人。

因着怕中途再生事端,自刘拂从乘云道长处回来后,春海棠便被漕帮的人牢牢看住,再未见过她一面。

甚至连今日相送都不能。

“你们来啦?”春海棠莞尔一笑,眼泪无声无息地留下,“她已走了?”

***

上轿落轿,当披着盖头的刘拂被扶下来时,就被喜婆紧紧挽住。

她只能从盖头下方的缝隙中,看到一丝光亮。

刘拂没有挣扎,却走得很慢。

一路慢慢行来,能听到无数百姓的窃窃私语,他们算不得很大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嗡嗡有声,让人听着心浮气躁,烦闷压抑。

而在这纷闹人声中,却听不到一丝秦淮河水流动的声音。

直到刘拂远离人群,站在临时搭建好的高台上,站在这处临秦淮河最近的地方,依旧听不到。

秦淮河是真的要干了。

不多时,十八位天选而出的姑娘就已排排站好,身上没有丝毫束缚,捆住她们的,是即将面对死亡的惊慌。

刘拂微微偏头,透过盖头下的缝隙,看向自己的右下方。

一只玉手紧紧攥着大红裙摆,青筋微露颤抖不休,一看便知她已惊怕极了。

悄悄抬手盖住对方的手背,刘拂指尖微动,摩挲着对方的拇指。

不消片刻,掌下的颤抖就已止住。

谢姑娘如此清透可人,她刘云浮一生从不失信于人,又怎会让一个小姑娘失望。

牛皮鼓声突地响起,让在场上千人同时屏息。

吉时已到,祭神求雨的仪式,正式开始。

在刘拂等人面前,祭坛之上,乘云道长已点燃香烛,执起桃木宝剑,焚符祝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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