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一六九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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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在恍惚中觉得好像停滞了,周围那些不堪入耳的淫声似乎已经渐渐远去。只是下身总是胀得酸痛难忍。她脑海里翻覆去仍都是雪白的女人身体在粗壮的男人身下挣扎、呻吟,而那些女人全都长着同张柔媚而又木然的脸。她竭力想把那张脸从意识中赶走,因为那是她现在最怕见到的张脸。她无法想象,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师生相认,自己的心脏是否受得了。况且现在师生二人都是赤身裸体、绳捆索绑,浑身龌龊。此情此景之下,如果不得不与她曾经敬仰的秦教官四目相对,不知将是个多么残酷的场面!可无论她怎么拼命躲闪,那张俏脸却顽强的反复出现,伴随着狂暴的淫笑和撕心裂肺的呻吟,还有是铺天盖地无边无垠的消毒药水味道。突然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按着她跪在了地上。膝盖钻心的疼痛让她回到了现实中。她发现自己跪在清洗室水淋淋的地上,四周仍是那无处不在的消毒药水味道。周围着四五个全副武装的宪兵,他们正在打开她手上的手铐。她脑子有发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群鬼子已经把她的手铐打开,把她从地上拽了起。不知从哪里拣回已经团成团的旗袍,给她光着身子胡乱地套上,重给她铐上手铐,拉着她急急地出了门。“藤井了?”她仍然浑浑噩噩的脑际忽然闪过这个念头,心脏下“砰砰”急跳了起。“要不要马上招供?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分钟也不能再呆下去了。”“可剑雄怎么办?他转移了吗?安全了吗?”萧红的心在纠结中不知所措。可她向四周了,并没有到藤井的影子。她有懵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迈步,大腿根疼得钻心。腿软得直打颤,两条大腿上还粘糊糊的,好像涂满了胶水。虽然明明刚刚从清洗室出,他们显然已经给她清洗过了,但下身还不断地有黏滑温热的液体向外流淌。她脑子里还懵懵懂懂的,只记得自己被日本人轮暴了。但从午饭过后到现在过了多长,有多少日本人糟蹋了她,她自己脑子里是片空白。门外早有辆阴的囚车等在那里,萧红踉踉跄跄地被推上车,厚重的车门“哐”地声关死,车子猛地冲了出去。随着车子的颠簸,萧红渐渐从懵懂中清醒过。着狭的铁窗外的景物快速地闪过,她的心情越越沉重。日本人这是要把她送到哪里去?车开了这么久,显然不是回宪兵队,况且藤井也没有露面。萧红的心里惴惴不安。他们强迫自己做了半天的慰安妇,难道现在又要把自己送到某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剥的丝不挂供男人糟蹋吗?可上车好像到太阳还斜斜地挂在屋顶上。藤井给自己规定的限并没有到啊!难道是真正的刑讯要开始了?他们会像对付阿梅江英她们那样对付自己吗?剑雄还会在场吗?他还没有安全撤离吗?藤井会出现吗?见到藤井自己要马上招供吗?她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疑问,简直是团乱麻。现实也不允许她再胡思乱想了,两只毛茸茸的大手已经顺着她的两条光溜溜的大腿摸了上。押她上车的日本宪兵共三个,边个把她夹在了中,另外个坐在了她的对面,虎视眈眈的盯着她随着车辆的颠簸微微起伏的胸脯。坐在两边的两个鬼子上车不久在旗袍下摸上了她的大腿,两只手都顺着大腿摸向了她的胯下,互不相让。萧红拼命夹紧大腿。两个鬼子互相较力相持不下。坐在对面的鬼子咕哝了声什么,他们居然停了下,起抓住萧红旗袍的下角,合力拽到了她的腰际,萧红光裸的下身完全裸露了出。两个鬼子互相了眼,邪恶地笑,人扒住萧红的大腿,另人的只大手把抠住了她的下身。鬼子淫笑着摸索起,手指刻不停地捏弄着她柔嫩酸胀的阴唇,还不把淌到手上的粘液抹在她柔软的肚皮上。对面的鬼子不顾车子的颠簸了起,贴在萧红的对面,只大手从被撕破的旗袍大襟处伸进了里面,抓住她丰满的乳房连揉带捏。萧红绝望了,难道自己今后的日子是这样日复日的做男人的、任人蹂躏吗?眼泪不知不觉中淌了下。她不再反抗,任几只肮脏的大手轮换着在自己身上摸摸去。两只无神的大眼睛麻木地望着被粗铁条封死的窄的车窗,不知道这铁罐头样的囚车要把自己拉到哪里。突然她意识到车已经走了很长的,应该早已出了上海市区。她心中涌出个巨大的问号:他们到底要把自己拉到哪里去?她想起中岛曾,日本人的三舰队靠泊在吴淞口。难道他们要拉自己到军舰上充当军妓?想到这里,她的心忽地揪了起。正在这,囚车“咯噔”下停了下。外面阵嘈杂后,囚车缓缓地爬了个坡,稳稳地停住不动了。她正满腹狐疑,忽听外面响起了汽笛声。她心里惊,难道囚车上了渡船?好像要证实她的猜测,车子开始摇晃起,她隐约听到了水流的声音。萧红真的有懵了,她不知道日本人到底要把她弄到哪里去,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的要把自己弄到军舰上去做慰安妇?”可是又不像。“要上军舰也应该是交通艇,不会是轮渡,不应该连囚车都上军舰吧?”她脑子里涌出种又种的可能,却又都被她否定了。忽然她想到了个地名,顿心里沉。作为潜伏敌后的特工,她知道日本宪兵司令部在南通有个专门审讯、关押重犯的监狱,以刑讯残酷着称。难道是把自己押到那里去?那是自己要面对真正残酷的肉体刑讯了。到了那里,剑雄的营救也根本不要指望了。但愿他自己已经撤离脱险,自己也不用熬刑了。想到这里,萧红的情绪沮丧到了极。正当她胡思乱想的候,“呜呜”声汽笛,船缓缓停了下,泊上了码头。这下萧红真的彻底糊涂了。半的轮渡,显然只是渡江,应该不是南通。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到底是要进狼窝还是跳火坑?股无名的恐惧从萧红的心底慢慢地升起。囚车在颠簸的土路上又前行了会儿,终于停了下。外面响起了开启车门的声音。几个押送的宪兵早已停下了手里的猥亵的动作,把萧红的旗袍扯好、抹平,架起她推出了车门。想到自己的命运也许要在这里最后决定,萧红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她的脚刚刚稳,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车外强烈的阳光,却已赫然发现藤井全身戎装立在自己的面前。萧红心头紧。真的是他。虽然绝望再想到过他,但当他真正在自己面前,萧红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没有真正做好招供的心理准备。藤井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抓住萧红软绵绵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她,用嘲弄的口吻:“萧姐别无恙啊?”萧红扭了扭身子,挣脱了藤井的手,趁机扫视了下四周。发现周围片荒凉,近前有大片灰色的平房,远处隐约可见高高的电和炮楼。这里显然是日本人的个神秘的禁区。该的终于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也不藤井,忐忑地在那里,目视远方,心里却在紧张地盘算着该如何招供才能给华剑雄留出足够的撤离,同给自己留下条保留最起码体面的活路或者死亡之路。藤井拽了萧红的胳膊下,居心叵测地:“萧姐这两天定累坏了,我今天陪你出散散心。你是记者,这里也许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哦。”着头也不回的竟自向那片平房走去。押送的日本宪兵推搡着萧红踉踉跄跄地跟在藤井的身后朝平房走去。萧红把目光向远处投去。这也许是她的感受这个世界的最后的机会了。远处隐隐传海鸥的叫声。萧红诧异地循着叫声望去,果然到白色的海鸥上下翻飞的身影。这么自己是在个岛子上!闻记者的职业敏感让萧红心头动。她又仔细的了下周围,虽然地处荒凉,但铁丝内却打理的井井有条。道路、水塔等设施应俱全。铁丝内树木成行,平房四周是大片整齐的草地,竟然是片田园景色。平房的侧,萧红甚至远远的到几头黑白花奶牛,晃荡着硕大的奶子在悠闲地啃草,“哞哞”的叫声隐现。“难道是什么特别慰安所之类见不得人的神秘场所?”到这片静谧安祥的田园景色,萧红竟不知身处何处了。他们行人快步走上平房的台阶。平房的人显然早已知道他们的到,已经有三个男子直挺挺地在台阶上等候了。让萧红意外的是,这三个男人显然是日本人,却不是军人装束。三人都穿着白大褂,为首的个身材矮却很结实,戴着厚厚的眼镜。戴眼镜的个子见藤井,满脸堆笑地迎上,边握手边:“藤井君可是稀客啊!你们送的几个标本教授都是赞不绝口,早请藤井君光临,只是藤井君直不肯赏光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了?”“教授标本”个子的话让萧红听的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然她瞥见平房门口立着块木牌,上面写着:村种牛场。这加让萧红大感蹊跷,如堕五里雾中了。今天是藤井给自己的最后天的期限,他先把自己送去做了半天的慰安妇,现在又带自己到了这个远离尘世、世外桃源般的什么种牛场。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种牛场和宪兵司令部有什么关系?他到底要干什么?个子忽然发现了跟在藤井身后的萧红,他镜片后面的眼睛立刻闪出兴奋的光芒。他回转身围着萧红的身体前前后后转了两圈,随即笑呵呵的:“原藤井君是怀璧登门啊!”他的话让萧红莫明其妙地浑身不舒服。她觉得他打量自己的眼光像牲口贩子在研究集市上的牲口。藤井这候好像才突然想起身后的萧红,转过身,把衣衫不整双手戴铐的萧红拉到跟前,拍拍她的肩膀道:“这位是上海滩鼎鼎大名的美女记者萧红萧姐。”随后又指指个子对萧红道:“这位是野村博士。”野村藏在厚厚镜片后面的眼睛放肆地打量着萧红。到她手腕上银光闪闪的手铐,眼睛毫不掩饰地放出贪婪的光芒。接着,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旗袍撕破处露出的大片雪白的胸脯上,嘴里打着哈哈:“久仰久仰”,着笑眯眯地把他们行人让进了屋内。进大门,萧红以职业的眼光立刻发现这大片平房实际上是连成体的。他们所在的是个宽敞的大厅,有好几条幽深的走廊通向远处的房舍。室内干净整洁,墙壁全部刷的雪白,地上铺的都是木地板。置身大厅里萧红忽然觉得这里的气味怪怪的,甜香中带着丝腥骚。走廊的深处好像还隐约传女人的哭声和呻吟。萧红摇摇头,怀疑是慰安所里的恐怖经历让自己产生了幻觉。野村和藤井着话带着他们往右手条走廊的深处走去。忽然旁边的扇门打开,走出个穿白大褂的男子,手里拿了叠图表,拦住野村用日语急急地着什么,好像在向他请示。野村接过图表,边翻边与那男子交谈。在他们身后的萧红这却听见敞开的大门里面传出怪异的声响。她忍不住向里面瞥了眼,顿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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