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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搡了他一路的小混混向来口无遮拦,什么腌言语都说得出口,仿佛多骂两句就能显得自己成熟稳重。

christie当初的想法已经无从得知,横竖印桐在被扒掉外套的一瞬间就想打烂那几个小崽子的狗头,然而游戏规则彻底束缚了他的肢体行动,逼着他摔在天台的泥水里。

感谢学校的天台绿化,磕起来虽然脏了点,但确实不怎么疼。

印桐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christie,小姑娘扮演着一个旁观者的角色,苍白的小脸上镶嵌着两颗冷硬的眼珠,看上去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沉默着,看着印桐被拽掉衬衣的扣子,看着那些嬉笑着的小崽子扒掉同伴的裤子,逼迫着他向前走。

蝼蚁总是擅长将同伴拽下深渊。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印桐总是试图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然而直到几分钟之前他才意识到,也许有些事情发生得根本没有缘由。

或者说它的起因真的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好像christie此刻面无表情地守着天台一端也许并不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一个旁观的、刽子手的角色。

也就是说,当初执行这场暴行的也许是四个人。

两个施压者,一个旁观者,还有一个执行的懦夫。

印桐被掀翻在草地上,衬衣的扣子崩进湿漉漉的泥土里。

大概是前些天刚下过雨,花园里的泥土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印桐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像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在试图将身上这条哆哆嗦嗦的狗崽子掀下去,一半站在christie身边,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他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糟糕的黄昏,仿佛看到christie那张苍白的小脸被人摁在泥土里。少女的恐慌如有实质般揉杂进了每一寸空气,就像在他的脑海里种下了一株尖叫的曼德拉草,吵得他整个人都开始眩晕。

印桐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逐渐地串成了一条完整的链,可他依旧看不清那些零散的画面,就好像有一双手还捂着他的眼睛。

他觉得荒诞。

直到踏进这座楼梯间之前,他都认为自己的“失忆”是一种药物上可以治疗的病症。然而当他意识到christie的存在究竟具有怎样的意义时,才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的“想不起来”,也许不能被称为“想不起来”。

他的“记忆”被“删掉了”。

被什么人,用一种他可能未来都不会了解的方式,从他的脑海里,像是处理垃圾文件一样删掉了。

倘若陈彦的“数据人格”理论可以成立,那么christie的存在已经足够证实这个理论的可应用性。如果所谓的“灵魂”只是一段可以篡改的“数据”,就算篡改时需要付出的代价比较高昂,或者执行的条件过于严苛,也是有可能将一个活人“恢复出厂设置”的。

也是有可能,将身为“印桐”的他删改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新生儿”的。

但是christie为什么要这么做?

抹掉我的记忆会带来什么好处吗?

印桐觉得自己的思维陷入了死循环,他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想岔了,又无从分辨这一切从什么地方开始出了错。

天台上的泥土味太重,潮湿的雨水仿佛将这块花圃泡成了池塘.印桐用了将近五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嘴里的东西是什么,抬起眼睛,正对上一双惊恐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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