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2)

功能 和功能!

黑鸦鸦的一行人,又是晚上,他根本看不清楚来人,只能判断人数不少,都骑著马──其实深渊没有马匹,只有很类似却更凶恶的动物,但都被拿来当坐骑,陈沅就这麽称呼了──陈沅把自己藏得更深,屏住呼吸。

他们在交谈,但是声音压得太低,他对深渊里的语言也不是太熟,无法分辨他们说些什麽,只抓到一个字眼,他一天也许要听见上百次的。

……猽王陛下……

瞬时,陈沅耳中鸣鸣作响,他只听见开头那个尊称,剩下的什麽都听不见了,等到回过神,发现他们正要离开。

陈沅张口,声音却哽在喉头。不能见他。一瞬间他只有这个想法,现在还不行,身上痕迹还在,可是……

他们已经走到稍前方的一小块空地,没有树木遮蔽,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陈沅模糊地看见其中一人,那始终烙印在他眼中,让他用去人生的三分之1来记忆的背影,挺直的,坚定的,高傲而优雅。

回不去了…。

他做不到,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兽王身边,那一分一秒都是折磨,他可以忍受强暴,他可以勉强自己抹煞他人的生命,他可以忍受别人鄙夷的目光苟活──只除了兽王。

兽王不是傻瓜,一厢情愿认为他会简单地被愚弄过去,这样的自己才是傻子。

他会发觉…然後……

陈沅闭紧眼睛,林中一片沉寂,兽王一行人已经离开,连马蹄声都听不见。

狮子踢到铁板(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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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沅,怎麽不出声。

陈沅惊愕抬头,那以为已经远去的男人正蹲在他身前,枝干上彷佛一点都没有承受他的体重般毫无动摇,男人挥手让人撤去武装。

翼族收起翅膀降落地面,兽族也放松原本紧绷备战的身体,收起利爪。陈沅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成为十几个异族攻击的目标。

兽王的脸有些疲惫,目光上下游移著,陈沅一瞬间觉得无法呼吸。

匕首…不要这样握,你差点伤到自己。

兽王的视线已回到陈沅脸上,缓慢却强硬地取走匕首──那刃锋正搁在陈沅颈间。

你还好…接触到陈沅的目光,兽王没再说下去,只抱起陈沅,用披风紧裹住。

把我的命令传出去,从这里到岩山为中心,向外扩大范围搜寻雅尔梅斯,遇到狼牙一族,不留活口。兽王平静地命令著,声音甚至有些低微,但每个人都感觉到兽王正盯著自己,确定每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要…开战吗?冲动的年轻兽族脱口问道。

众人沉默著,却一瞬不瞬地注视他们的王。

…等我回来。

以前的兽王年轻不懂事,总觉得换地术很帅,很轻易就作出这种耗费灵力的事情,这种法术不但极端浪费灵力,精神集中度要求也高,还不如驯养一头巨鹰来得省力,也或者可以搭搭人类的交通工具,总之年纪大了就对一些华而不实的事情敬谢不敏。

但这次他一秒都不想浪费,连用了三次换地术,而且距离都是在他能力范围的极限,回到王都,他已有些呼吸紊乱。

谁?陛下…您把小沅大人带回来了!

兽王示意海伦娜噤声,把怀中的人放在床上。

小沅,你…停顿了下,只问出最平淡的话。饿吗?还是想先睡一下。

…洗澡。陈沅垂下眼。

兽王抚过陈沅的脸颊,手掌下触感粗糙脱皮。

我帮你……

不!陈沅飞快打断兽王的话。我没事…你、你快去找雅尔梅斯吧,我,我很担心他,他跟我分开逃走的,不晓得他有没有被角山追上。

那双黑色的眼睛,直视著兽王,声音虚弱而略带劫後馀生的惧怕。

好,让海伦娜帮你,我去…我晚一点回来,你先睡吧。兽王微笑,亲腻地吻著陈沅缺水而乾枯的唇。

走到门外,关好门,兽王的手居然在颤抖。他没有移动,站在黑暗的客厅里。

时钟刻答刻答地响。

海伦娜进出过几回,被兽王惊吓过第一次,之後就很谨慎地开关门,顺便报告了陈沅的状况:用了点汤跟酒。睡不太安稳。又喝了两三杯红酒,最後一杯兽王吩咐加了点安眠药剂。

厅外走廊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与兽王相似的少年出现在客厅门口。

…还没喊出声就让兽王的眼神制止住。

聿嘉走到他的兽族父亲身边,焦虑地看著他。

他睡了吗?兽王问著从卧室走出来的海伦娜,得到确定的答案,瞥见海伦娜犹疑的表情,兽王皱眉:海伦娜,保持沉默,不该多说的什麽都不要开口。

聿嘉第一次见到兽王如此严厉的表情。

得到海伦娜同样严肃地答应,兽王吩咐她去休息,今晚他自己会照顾陈沅。

爸…聿嘉著急地跟上兽王,兽王没有阻止他进入卧房。

那宽大的床,陈沅独自躺在上面,显得他愈加瘦小脆弱,兽王掠过聿嘉一眼,没有掀起被单,探手进去,随著时间过去,面色也愈来愈难看。

爸怎麽了?我爸他还好吗?聿嘉压低音量,不安地问道。他依旧没得到兽王回答。

兽王气息粗重,几个深呼吸都压不下激动的情绪,咬著牙,伸手到陈沅额头。因为药剂,陈沅睡得异常安稳而且毫无防备。盯著陈沅的睡颜,兽王迟疑著,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等下保持安静,注意不要让人闯入。兽王冷酷吩咐道,甚至没看向自己儿子。手掌紧贴陈沅额头。

陈沅恨这个,兽王晓得,但他更不能开口问陈沅他经历了哪些事情。

片刻,兽王终於松开了手,却久久不发一言。

我爸爸,到底怎麽了?聿嘉忍耐得够久了,冲动地想抓住兽王,但是还没处碰到就猛然遭受一阵激盪,後背狠狠撞上地面而昏眩著。

兽王听见声响才犹如恍然惊醒,楞然看著在地上挣扎爬起的聿嘉,半天才醒悟自己无法控制地流泄出杀意而误伤了他,伸出手。

聿嘉让兽王扶起,脊椎隐隐做疼。所幸他是兽族,即使年幼,皮粗r厚程度也比他族强上许多。起身时,即时依旧心急,却不敢再闹,何况兽王神色冷然。

虽然小沅已经帮你取名了,但我还有个兽族名字给你,这样你才能起誓。

聿嘉茫然:起誓?

兽王没理会他的疑问。“梵钒“。给你。

聿嘉顿时心脏却彷佛遭受了重击,剧烈震盪,吃痛地捧住胸口,疼痛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没等他适应,兽王已经催促著他。

狻狔梵钒,立誓在我兽族父亲不在的时候,以性命保护我的人类父亲陈沅,不让他伤心的事,以及他将生出的孩子,我将视他为我的亲生手足,为他的身世永远守密。

聿嘉照著兽王的话覆述,起完誓才猛然吃了一惊。

狮子踢到铁板(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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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梦,陈沅不断的做梦。先前的梦都忘了,只记得醒来前的梦境。

他被困在一栋白色的楼房,狭窄的楼梯间,他不断往下狂奔,後头有鬼怪在追他,一但被逮住,就是撕烂胸腹,被活食心脏的下场。

那楼梯永无止尽,出口遥遥未及,身後是被越追越近的压迫感,脚下越急,却一个踩空,一只手从底下冒出拽住他的脚踝下扯──

猛地睁著眼,身体还是紧绷著,沉溺在梦境中一动都不敢动。脚踝甚至还残留著被抓住的感觉,好半天才能清楚自己是在作梦,但梦里的恐惧感还是久久不散。

那抓住他的人,是满脸怨恨的雅尔梅斯───

他现在,在人界,这个他跟聿嘉一起生活了六年多的房子,他的卧房。

兽王温柔地送他回来,疗养。

那时候兽王靠得他极近,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长长地淡金发丝都散在陈沅身上,像是被他包围著,怕惊吓到陈沅般地低声道。

小沅,你有我的孩子了…

陈沅呆了。顿时满脑子都出现被掳走时的画面……这是谁的孩子,他怎麽可能会再有孩子……陈沅颤抖著,猛然被兽王抓住双臂,疼痛得他从昏乱中清醒注视眼前人。

兽王笑著:对不起,我应该先问你,可是我太想要孩子,我们两个的,跟你一模一样的孩子,看,是很活泼的男孩子…

兽王手贴著他的腹,陈沅能感受到熟悉的灵气温暖地流过全身,全数都被腹中不知名物吸收了。

真的是兽王的孩子吗?!

之後陈沅就被哄著送回人界。

兽王会每日每日地透过施过法的镜子问著陈沅的情况,要他好好照顾自己。

你什麽时候会来?陈沅低著头问不出口。

陈沅觉得疲倦,深深地疲累感攫住他,他完全无法休息。

没有一晚不做恶梦。不是被追赶的惊悚梦境,就是难堪的记忆重现──热得发狂的空气和刺鼻的jy腥味,压抑隐忍後的杀了那些伤害自己的人,陈沅心中没有痛快,只无助地站在河中,清洗著洗不清的满手血腥,察觉到身後窥探的视线後陈沅悚然惊醒──不要看!别看我!

环抱著自己,身体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有脸颊是湿热的。

陈沅自认为自己很坚强,也许天生个性使然,连家人也不愿麻烦更别说他人,只是做过恶梦後会特别需要一个怀抱。他也很想相信兽王,只是他会不由自主地害怕,什麽时候兽王会厌倦放手,在被掳走前已逐渐安稳下来的心又不安地萎缩。

这是谁的孩子?

陈沅拉上房内窗帘,坐在黑暗中一遍遍地无法克制自己去想著无解的疑问。

聿嘉默默地站在排往深渊入口的队伍中,少年稚嫩的脸上带著忧悒。

现在到深渊很麻烦,通往两界的通道明显查缉得更严格,而且允许通行的人数更为稀少,在宽大圆弧状的白色房间,聿嘉跟著排队的人群往前走,现在也只是在领取明日或後日的号码牌。

…听说深渊现在有战事,所以查得特别严格。

战事?我才离开深渊没多久,怎麽会发生战事?

屠夫角山,他逃狱还掳走了雅尔梅斯大人跟猽王陛下的伴侣,听说角山被杀,猽王陛下的那位人类被救回,但是雅尔梅斯大人落到狼牙手里,现在还在谈判,但是陛下火气很大,已经打了几场仗,最近一次陛下已经重伤狼牙,但是被树族的救回。

树族?

排队的群众即使瞥开目光,但是明显的都竖起耳朵专注偷听。聿嘉排在那閒聊的两个家伙前方,更是听得一字不漏。

对,还是树王,听说整个岩山都崩裂开来,那伸出的枝干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连水族全部的长老都出动了…

为什麽?啊,水族的雅尔梅斯。但是树王,几千年都没出现过,人界树族都不晓得剩几个,两只手都数得出来吧,深渊树族也不多。

嗯,树族万年成王,在人界是不要想了,也只有在深渊才有可能诞生树王,树族在开灵智後的几千年都相当脆弱,裂目棕狼族的先祖曾经救过树王,现在是回报吧。顿了顿,又用稍微压低的声音暧昧说道:你想想看,为什麽陛下发这麽大脾气,连雅尔梅斯大人在对方手上都不顾,简直想灭了整个裂目棕狼族…

你是说那个人类被……你别乱说话啊。

房间内什麽声音都没了,充满压迫的沉默,即使没有正视,但那偷窥的目光都停留在聿嘉身上,如针刺。

受不住这般沉默的压力,聿嘉转身看向说话的家伙,是个豹族。

那家伙嘴边挂著冷笑,毫不掩饰鄙视的目光。

啊,原来王子殿下在场,听说你的人类父亲被“安全无恙“救回来,真是件好事,不过凯茵大人的婚礼还没举行也真是件好事,经过这件事,他应该要更有些自知之明。

聿嘉脑海中浮现了始终独坐在黑暗房中忧郁沉思的父亲,和另一个要他好好照顾父亲的父王。

他很清醒也不激动,只是烦闷。不愿意让个陌生的家伙擅自评断他爸爸而自己什麽都不做,或者他更烦闷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低吼一声,低下身子,一只裹著金色光芒的狻狔出现众人眼前,身形只比得上普通中型犬大小,不顾对方是个成年兽族,拼了命地直扑而去。

豹族青年轻描淡写地单手压住聿嘉,手掌一振,就把聿嘉震回。聿嘉还想再扑上,然而後颈一紧,他已经四足腾空地被拎起。

你,不用排队了,直接过去。拎著聿嘉的男子指著闹事的豹族青年,他身後立即有两个狼族站出,一左一右挟制住青年,压往通道的门。

把这家伙刚才的话记录下来,交给凯茵将军跟猽王各一份报告。

狐狼王大人,我早就录下来了,这当报告会更好吧,原音重现喔。坐在办公桌後方审核身分并发放号码牌的狐族少女狡然一笑,抬手晃了晃手上最新型的手机,上面甚至贴满水鑚。

你…你是那y荡人类的姘夫,你敢这样对我──

跟著扔进通道的动作,扰人的噪音也消失。

goodjob,花儿,下个月我会帮你申请加薪。

关洛拎著手上的狻狔到楼上的办公室,关上门,他才松开手指。

小沅,到底出了什麽事?我得不到任何消息,我甚至没办法接近你们住的地方,而且我解决掉好几波想闯进人界的棕狼族,他们目标是小沅吧!关洛急切地问道。

未成年的狻狔直起上身,慢慢恢复成人形,咬著下唇,脸上淌满泪水,只是摇头。

那只狮子不让你说?

聿嘉点头。

那你不用说,不对的摇头就好。老掉牙的钻漏d手法,但这次没有效,聿嘉又摇头。

我要…去见他,我爸…另一个……

两人站在通道的大门前,得到允许的人才能得到钥匙通过,关洛为聿嘉打开了那扇门。

我不能送你过去,我有我的职责…现在的我帮不了你任何忙。

关叔,我兽王爸爸真的爱我爸吗…?

聿嘉第一次提出这个疑问,从他父亲出事到现在,他想了许久,以前没注意到的诡异处一一浮现脑海。

爸为什麽有时候会对兽王爸爸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在兽王爸爸面前为什麽会特别沉默?现在想起来,有些事情他觉得爸爸不会答应让他做,但兽王爸爸只对父亲说了句:让他去吧。父亲就会笑笑,再也不开口反对,当时只觉得高兴不用再去遵守那些他觉得很无理的规定,却忽略了父亲不自然的安静。

他们是因为爱对方所以在一起的吗?

你问你的父亲吧,他们可以给你更清楚的答案。不过小沅最後是选了那只狮子,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轻易放手。

聿嘉忧郁地微笑:关叔,我爸他一直拒绝你是因为我。是我不想让那些流言成真,不想让我爸爸真的跟了前後两任兽王,所以我跟我爸说我绝对不要再有新的兽族父亲,你知道他不会让我难过……所以他任性地滥用了他父亲对他的爱。

关洛的暗沉的灰眸闪过一丝希望的火光,但瞬间即熄,只剩下理智的灰烬。

别傻了,我很清楚小沅,他这辈子最爱的只会是你兽王爸爸,你是他赌命生下最爱的人的孩子,他只是偶尔会跟你的兽王爸爸闹别扭,说说气话。只要你兽王爸爸出现他眼前,对他招招手拍拍他的头,就什麽事都没了。讥嘲的,对陈沅亦或对自己。

快走吧,我还有事要忙,你还有什麽问题亲自去问你的父王吧。

狮子踢到铁板(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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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的天空交叠著深红与艳黄的霞光,街上行人寥寥,迎面而来的风并不强,宁静中别有种肃杀的气氛。

到王城的途中,路途对一个年幼兽族也不算长,但聿嘉走得非常慢,胃部翻搅得让他难受而不自觉地抿紧嘴唇,终究还是来到王城大门,他记忆中从没关上的门居然是紧闭的,澄铜色的大门附上同色的藤蔓牢牢守护,是为了不让进入或是……

他呆立原地,瞪著那两扇比他身体高大了十几倍有馀的城门。他自小虽然只有一位人类父亲扶养长大,但陈沅尽力不让他缺少什麽,也不曾遇到什麽磨难,一时间居然无法反应过来,傻了好一会,才发现大门不知何时开了道缝。要走进王城时,聿嘉突然僵直了背脊,飞快转头。兽族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人在窥视!但是空旷的大街上根本毫无人迹,那感觉也瞬间消失。他停了一会儿,才放弃地依原路走进门内。

甫入门,直到要撞上时,聿嘉才惊然发现前方站了个人,似乎等待他许久。

洵…洵?聿嘉怎麽不认得对方,这个有些声名狼藉的长辈,但是洵洵向来轻佻的眼眉此时却凝重木然。

请跟我来,殿下。轻抬手在前领路。

强压下疑问,默然跟在洵洵身後,一路被领到执政塔,直走上顶层,那是他兽王父亲办公的地方,才一眨眼,那异常严肃的洵洵已消失无踪。

深呼吸才敲门,他听见兽王父亲的声音,低沉地应允。

整面的落地窗是开的,兽王站在窗边默默观看,火球穿透烧红的云层慢慢沉没地平线的景象。

你不照顾小沅,跑到这里做什麽?兽王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什麽时候把爸接回来?

兽王沉默片刻,淡然反问:你发了誓照顾他,做不到吗?

他需要你,他不需要我他只要你。聿嘉只是在陈述事实,带著悲伤。如果可以他愿意贡献所有以博取他父亲一笑,但他父亲不要。

……我过几天…

不要敷衍我。聿嘉断然打断兽王的话。你要就现在去,出事後你把我爸丢在人界就不闻不问,你还要我们等多久,如果你真的不要我爸,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以後…也不要再来找我们。

如果你让我发誓只是想把责任推给我,我本来就该照顾他,你现在可以放手,我爸受不了你第二次的欺骗。

兽王转回身,聿嘉毫不退让地直视著他。

我不是敷衍你,我也没有欺骗小沅。我需要一些时间解决这边的事,和你爸有关,我总要让事情都解决不让别人打扰他…

都杀了,你真的做不到吗?聿嘉稚气的金色眼睛透出森冷杀意,他忍耐够久了,他要是有能力就绝不会放任那些伤害他父亲的人。那些混帐──那些背著他父亲说三道四的家伙,那些蔑视他父亲的家伙,跟那些想尽办法想伤害他父亲、认为他配不上他的父王的家伙!

那些人完全看不见他父亲的隐忍委屈,也不在乎伤害了他。

你要保护他,你为什麽保护不了他───

兽王似乎想起什麽地扯著嘴角。

回去吧。兽王不愿再跟自己儿子讨论这个问题,转身徒留背影。

聿嘉瞪著这样的兽王,失望而悲伤地微微颤抖,红了眼眶,转身摔门而出。一出门外,即见洵洵在外等待领他出王城,聿嘉毫不理会地奔跑离开。他绝不会再来!

门内,兽王站在原地,苦笑。

妖媚地树族在房内现出身形,正是平日的洵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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