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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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送我书的那个人,让我没感觉。

喜欢,是一个空泛的字眼。

那个倾向学文的男孩子会鬼使神差地对我说喜欢,甚至文笔之好会说到:“不经意间瞥见书窗前你扎着麻花辫的侧影,居然会象被雷击中了一样砰砰心跳。”我一向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纯,那么纯,偶尔扎起的麻花辫,居然会引来这人的无数遐想。

他们都是喜欢,这喜欢让我的心坦荡荡,因为这喜欢就是喜欢,就像贾琏对王熙凤,而我却是林黛玉。

我傻傻地不知如何回应他那句话,可是他却满不在乎地结束表白。

“做我女朋友吧。”他惬意地靠向身后的沙发,“你缺钱,要多少我都给你。只不过,不要再坐别人的台。”

他是什么意思?

他那神情和语气似乎在宣布,我是他的私人财产。他以为用钱就可以买断我的选择?我坐台,只是因为对这件事还有兴趣,我想认识这些人、体验这些事,只是因为我想去了解。他是谁?凭什么只言片语间就毫无剥夺了我的自由和权利?

可看看这个人,居然自负得可以,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我心中的怒意。他开始拿起话筒,唱歌,对我的反应不管不顾。。书包网最好的网

夜来香(十八警察叔叔镇场子1)

十八警察叔叔镇场子

可隐隐地我听到包厢外有争吵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我依稀可以辨出,大声叫嚣的就是那个被我画王八的小伙子。

不待吕阻拦,我已经大步走到门口,推开门看向走廊,看见走廊里真是那个小伙子和同伴在叫嚣,不少包厢都打开了门,好几个脑袋伸出来看热闹。

我回头看了看吕,他也正站起来。

我没有跟他打招呼,飞快地走出去,我有预感,这些争吵跟我刚才的事还是有关系。

蔡平正跟那个小伙子正在争辩。

“别管怎么样,这帐您总得结。”蔡平一脸堆笑,又指着那几个姐妹,“小姐陪你们玩半天了,小费别管多少,您总得意思一下啊?”

“少废话!”那小伙子光着上身,说话却毫不客气,“别跟老子提你这的小姐!看看这王八写的!今天我要是给你结账,那我岂不成了孙子!”

我走近,另一个小伙子看见了我,大叫,“就是她!来了!来了!”

l半身的小子回头看见我,居然腆着脸对我笑,“呦,小妞出来啦!够胆量!怎么,陪我们哥们出去玩玩!”

我哪里见过这阵势,只见他一脸邪笑,心里不由得突突直跳,这典型的流氓样,我还真是没有见过。我什么都没说,他居然一伸手就过来拉我,我躲不及,竟被他抓住了手。

“你松手!”我声音里开始有丝害怕。

“老子刚才就想你来着!”他的笑流里流气的,“行了,我也不打算要你赔衣服!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就冲刚才,老子早动手扁你了!”

“走,陪哥们出去玩玩!”他一使劲拽我的手和胳膊,我不由得疼得直咬牙。

蔡平忙不迭地拦住他,但那几个小子劲还很大,几个姐妹看拦不住,都躲开了,就我们几个人乱作一团。

“谁在这儿撒野呐!”

附近一个包厢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一个中年人,身材有点虚胖,却丝毫不掩武夫的霸气,一脸严肃和正气。

许是这气势就震住了几个小流氓,那小子居然松了我的手。我赶紧站到蔡平身后,直揉手。而吕也出了包厢门,往这边来。

军哥也到了,一见这阵势,上前倒是先笼住了这中年人,“李哥,别跟这帮小流氓一般见识,您是做大事的,今天别扰了你的兴致。”

他目光瞟我一眼,转身向那小流氓,毫不客气,“谁敢从这带小姐出去?”他瞪着最嚣张的那小子:“你当我这什么地方?让你们随便玩呐!”

一挥手,只见几个高大的服务生从他身后上来,挡住了这伙人。

“干嘛!”那几个小子有点慌,“想打架?”

“打什么架?”军哥居然还笑得出来,“要么把帐结了,滚!要么挨顿揍,滚!”

“你们他妈的想干嘛?”一个小子大骂。

军哥特镇定,“你要找事儿,我奉陪!你后边就是公安局的大领导,怎么,咱现在先来两下?”

那小子回头看,我也看了那男人一眼,虽说不年轻了,但眉宇神色间还真是有几分警察的气度。估计是真的警察叔叔。

“呦,别,别,咱们有话好好说!”那小子几秒钟不到,居然就软了。一定是知道,真闹出事来,吃亏的是谁。

军哥冲吧台做个手势,收银的小姑娘就拿着账单过来,军哥看看,“一共980,交钱吧。”

那家伙居然一下子跪下,“我没这么多钱。”

什么?!没钱还敢来这闹事?

看样子军哥气得够呛。但当着警察叔叔的面,似乎也不便发作,“算了!那你能结多少?还有,你们给小姐把小费发了!”

那小子更有意思了,低下头去,嗫嚅着:“我真没带钱!”

旁边有人笑出了声,军哥脸都气绿了,“他妈的,找死呐!”他小声骂着,一边示意两个服务生把那小子拉出去。而其他的小流氓,眼见我们人多势重,他们干的事显见理亏,都纷纷溜了。

那几个没有拿到小费的小姐,都小声骂着“晦气”,也散了。

夜来香(十八警察叔叔镇场子2)

并不是所有的钱,都象昨天岳惠带我那样好挣的。

基本的小费都是50块,很多不太红的小姐,一晚上也最多能坐一两个台,小费在100到200块之间。

歌厅一方面靠小姐维持生意,另一方面也维护着小姐的利益。没有特殊的原因,客人是没有理由不给小费的,如果有这样的,下次再来蔡平铁定会让他坐冷板凳。但后来据说,那晚我碰到的这些小流氓,还真是百年难遇,因为再棘手的客人,不管对小姐如何不满意,都会象征地临走给个50块意思意思。

可是,今天这些姐妹,看上去运气不好。费了黄金良宵的不少时间,却颗粒无收。

吕示意我回去。我看这闹剧终于收场,而我刚刚的恐惧感也渐渐消失。虽然对那些女孩子内心充满了歉意,但我无能为力。

乖乖地跟他回去。

思绪重重地重回包厢,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就问他,“那些钱真的给我?”

他扬眉,“当然。怎么了?”

“能现在给我吗?”

我当然知道这规矩,坐台的客人还没打算走,哪能先给我小费?

但他只不过愣住,只看我一秒,立即转身拿皮包、取钱包,把一叠钱取出来,走到我面前,把钱放在我手里。

我拿着钱,好厚好厚啊。高一,第一次离开一直以来的单位大院的子弟学校,去比较远的地方上学。我妈给我的学杂费,也是类似这样的厚厚一沓。妈妈怎么也不放心我拿这么多钱,还巴巴地陪我去了一趟。弄到现在,我的一些同学想起这情景,都觉得我是异类。

而现在,我捧着这些纸,明显感到手沉。

“你不后悔?”我怔怔地问,不踏实。怕他一念之间把钱要回去,又怕他真的给了我,我却不敢要。像做梦一样的感觉,令我看上去很傻吧。

他笑出了声,却将钱在我手里使劲地摁了摁。“干嘛要后悔?我觉得,给你,值。”

说到这里,他眼睛一亮,闪着我无法看透的幽暗光芒。

但我没有浪费时间多想,快速地撂下一句,“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回来!”就飞出了包厢。书包网。。

夜来香(十八警察叔叔镇场子3)

我要去弥补那些女孩子,我要去弥补我犯的错。虽然我入行不深,但是我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岳惠那样的运气的。这些女孩子,挣钱真的不容易。从做服务员时看他们被迫酗酒,从清晨醒来时看她们宿醉无神的眼睛,还有,还有那些没有交流过,但可以用第六感深深体会到的无奈——那些流氓的行为,我不能容忍,其他人何尝不是以我这样的心情在拼命忍受。也许,刚才因为我闯的祸,她们或许受的委屈更多。

暗夜里透着媚人的香,却将失落和伤心悄然隐藏;寂寞中不忘伪装,只为了黑暗里昙花一现。高跟鞋不曾离开脚踝,红舞裙秀遍全场,皓齿明眸熠熠光,却不肯眷顾阳光。骗自己原是情愿心甘,舞曲中身躯摇摇欲坠、酒绿中情感支离破碎,尊严被慢慢遗忘,信心被自我摧残,那是何人可以体谅的辛酸?全场的秋波暗送,能有几分真心喜欢?红唇如火,被饰得滋润闪亮;烟圈轻吐,似能随意结霜;丽质不过是玩物,秀色仅可供佐餐;谁能说,我爱此间?它胜似天堂?

我只觉得心里,被歉疚和心痛坠得满满。

什么都不多想,飞快地穿过包厢的走廊,到了大厅。那几个刚坐台的女孩子,还没有被分配给新来的客人,正在那些单人沙发上等候。

我叫了就近的一个女孩,“你好,刚才是你们坐的那个台,没给小费是吗?”

“是,干嘛?”她化着艳妆的浓重眼影,神色里流露出戒备的情绪。她刚才就见过我,是否对我前来的目的充满了敌意?

我不去深想,只是对几个人一一确认。而后,松开手里攥着的那些钱,一人给了一张100。她们木然地接过,但眼神中终归还是有深深的不解。

“拿着,拿着。”我也无从解释太多,此刻我做的事,我自己都觉得不明不白的。也许是被良心主宰的冲动使然,还是因为我太单纯,有点一根筋。“对不起大家,刚才那伙人的事都怪我,害大家没有挣到钱。”

李青,就是那个第一天跟我吵过架的女孩子,此刻也是默默地。而后不小声地说,“这事也不怪谁。运气不好,有什么办法。”

我又看到了吧台旁的蔡平,小跑过去。

“平姐,今天那些人的帐,我来结。”我低头数数手中剩的钱,发了5个小姐的小费,还剩了700,我有点歉意地笑笑,“不过,只剩这么多了。”

她的嘴角闪过一丝怪异的笑容,同她一样笑容怪异的,是她身旁的军哥。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什么也没有说。

突然有个人从身后拍拍我的肩,我回头看,是吕延春。他又跟着我。

可是他不笑,荧光灯衬得他的脸色更黑暗,很y暗的眼神看着我,皮笑r不笑,语调却y阳怪气,“拿我的钱借花献佛,倒是大方啊?!”

夜来香(十九我心曾有千千结1)

十九我心曾有千千结

我一怔,真是拿不准他是否真的因此而生气了。他的表情有着我从没见过的认真和严肃。

他不看我,只对着一旁的军哥加了一句,“你们的帐要怎么结,我不管。可我的钱,该给谁给谁!”

军哥闻言,有点诚惶诚恐的慌张,似乎从未见过这个人动怒。一旁的蔡平立即接上话把,“那是,那是,吕总,我们干这行,有规矩。”

她说完,又是深深地看我一眼。

我不懂。

此刻我就象武侠小说的英雄救美,自认充满了荡气回肠的英雄豪气。但对他们的规矩,两个字——不懂。

吕延春看她一眼,是“明白就好”的表情。一边拉住我的手,“跟我回去。”

我遵命。此刻,对他奉若神明。另外,拿人的手短,虽然那钱一分钱都没到我手里,但刚才一张张地扔出去,都听见了响,很酷!

他毕竟是我的恩客。对啊——古典小说里,就是这样称呼的。

一进包厢,他就把我扔进了沙发的角落。

我不知道他的怒从何而来。但是我们的君子协定里,并没有规定他不可以对我生气。所以我有着理亏的心虚,看他不理我,我也不敢再叫板。

他开始唱歌,一首接一首。

说实话,他的嗓音不错,并非五音不全。而且唱的都是荡气回肠、男人味十足的歌曲。但即使我再愚钝,也能从那近乎发泄的歌声里感受到他的某种怒意。

他在为什么生气?

他为什么还在生气?我思索半天,不得其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手里连块表都没有。

几点了?好困啊?平日的生物钟在此刻转到了极限。

他有大哥大能看时间,可照现在这阵势,我哪里敢动?

他还是在歇斯底里地唱,有些歌唱了不止一遍,说实话,调子我都有点熟悉了。但他还没有放弃的打算。

终于,我抗不住困意,脑袋一歪,就倒在沙发扶手边睡着了。

沉沉睡梦中,余音飘飘渺渺,似乎绕梁不尽。不知道是谁?好像在轻轻地抚摸我的脸,痒痒地却又不讨厌,伴着梦呓般的柔声,

“你怎么是这样的?”

“你怎么会是这样的?”

而后,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抱起,非常地轻柔,温柔到沉睡中的我,根本就不愿也没有被打扰,我伸展了身体和四肢,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似乎睡得更舒服了……

夜来香(十九我心曾有千千结2)

有女人的地方,始终会有无数台戏。

我终于知道,在这间宿舍里,要是想每天睡到自然醒,基本上是白日做梦,不可能。

吵嚷的声音,找内衣、袜子的问答,东一句,西一句,琐碎的话语很是扰人。还好我在上铺,将身子紧紧地贴向墙壁,被子蒙住耳朵,只是拼命想留住梦里的温暖。

忽然,醒在突如其来的安静里。翻身抬起头看看,周围的服务员们都已经走了。还有几个和我一样的夜猫子在沉睡。习惯性地趴向床沿看看下铺的岳惠,不想,她不出意料地对上我的眼。

“醒了?”她问,眼神里却闪烁着隐隐的笑意。

“嗯。”我翻回身子,躺在枕上揉眼睛,还是有点睡意朦胧。昨天睡得太晚了……

什么?太晚了!!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

天!我怎么回的宿舍?!我怎么在这里?!

感觉到床铺突然的晃动,下铺人似乎跟我心有灵犀,“行啊!昨晚收获够大的!”

“什么收获大?”明显能听出岳惠的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偷笑,但我依然装不懂,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下床,站到我床沿身侧的耳边,轻声又带着神秘的笑意,“吕延春真是可以啊,昨晚都1点多了,他推门要进来,我一看吓了一跳,他怎么把你给抱过来了?”

接着,又加一句,“你呀,怎么睡得真像死猪!幸亏是他,要是别人,你还不是吃大亏了!”

包厢的客人一般都会玩到很晚,有的要跟小姐玩牌或打麻将,或者喝酒、不到烂醉如泥不罢休。大厅一般到了12点就开始半打烊了。所以,那个时候的歌厅还是比较安静的。

是以,我也睡得比较沉。

但得知昨晚故事,我还真是压抑不住心里的震惊。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昨晚被那个小流氓上下其手,但后来的报复已让我大感解气,因而也没多往心里去。可是他,他昨晚居然抱过我。

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岳惠吃吃地笑起来,“还会不好意思呢?”

又附上我的耳朵,“好戏还在后边呢!别小看这个吕延春,他可不是一般的家底。在我们这儿混过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没听说过对哪个有对你这样。”

她弯腰去自己枕下拿了几张钞票,“他给你的。”

我侧过身一看,不由疑惑,“怎么还给?他给过了。”

“你就这傻样最可爱!”她下着结论,“军哥哪敢要你的小费去结账?那不是摆明了欺负他看上的人嘛!他呀,把你想结的那帮人的帐给结了,这不,又给我这些钱,要我给你,说是昨晚的小费!”

什么?他?

我突然有些不明就里,莫名其妙。这是个怎样的男人?他对女人是这样的……?这样的……?——什么,我都不知该如何用词,突然发现那些书中的华丽辞藻,到了此刻一点都不沾边。

我拿着那钱,居然只会发愣。

这就是意外之财,不劳而获。当一个一直以来笃信勤劳致富的人,这样的方式拿到这样的钱,又是什么感觉呢?

是不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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