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部分(1/2)

他们都知道我们离婚了,却一定不知道原因。天龙把我的名誉看得很重,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也不会和着血啐出来一口。但老人的心里,一定没少犯嘀咕,现场这场景就能让我看出些内容:虽然明明知道我在,婆婆却依旧似泥塑般地、坐在我搬来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儿子,看都不看我。

毕竟,我们太生疏了。

除了婚礼见过面,两三年间也就是回过一两次渭城。每次,也匆匆地以几天假期为限。天龙,这个从小就离家去美国求学的儿子,回国后就无奈地、保持着和父母的距离;我这个儿媳妇,与公婆的接触,更多地局限于电话里的嘘寒问暖——这是现代都市里婆媳的通病,身处同一座城市的、尚不相亲相爱,更何况,我们的居住地远隔万水千山。。。。。。

我真的很累了,也没顾得上去安慰老人家“节哀顺变”,本来,我就觉得这样的话,离我内心苦苦坚持的信念,太遥远。。。。。。

我们居然在床的两侧坐着,谁都不开口说话。婆婆的眼睛里,只有她那可怜又孤独的儿子。。。。。。

有人敲门,我惊醒般地答应。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警服大衣的警察。

介绍自己身份后,探询的目光瞥向病床,然后问我,“他还没醒?”

“医生说今天很关键,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今天。”不知他的来意,我没往下多说。

警察紧了紧手里的厚皮笔记本,“哦,这样啊,我本来呢,是想来询问些当时现场的情况,了解点线索、录点口供,他要没醒就算了,明天如果有好转,你再跟我联系。。。。。。”

婆婆如梦初醒般地站起来,“同志,你说什么?什么线索?”

浑浊的目光看向我,“冰然,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什么都没跟我们说?”

我该怎么说?我能怎么说?我心里的苦,把自己都劈头盖脑裹住,都来不及,我怎么会多说一个字?

我苦笑、看看婆婆,“这场车祸、不是意外,警察正在调查。”

“怎么回事?”一旁的公公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上前走近那警察,无神的眼,陡然变得矍铄,“同志,把情况跟我们说一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深呼了一口气,走出门外。靠在病房外走廊的墙壁上,觉得四肢无力、六神无主。

这是天龙的父母,是生他、养他、爱他、疼他,永远不会背叛他、抛弃他、远离他的血缘至亲。父母不是妻子,他们生来就永远存在,并是子女终身、精神与爱的支柱,永远都在,春蚕到死丝方尽!儿子若有冤屈、死不瞑目,他们就会直挺起苍老的脊梁,也要为他讨回公道!

果然,我在外面没有呆几秒钟,就听见病房内婆婆大声哭泣的声音:

“天龙!儿子!是谁?!是谁害的你?!”

我无力地转身,站在病房门口,忧伤的目光看着那泪眼婆娑、神情悲痛欲绝的老人。一日为母,终身为母,天龙,你要我怎么面对他们,继续撒谎,说我对你所遭受的一切、毫不知情?!

公公紧紧拉着警察的手,老迈的身影下,目光中有着无比的坚强,那内蕴的坚定与天龙某一日的气度,竟有神似。

“同志!我请你们用心查、花大力气查!这社会邪不压正,我支持你们!如果真的有人害我儿子,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我的心怵然一惊。

公公说这话相当有底气。

在渭城,他们经商多年,自己的公司企业亦小有起色,在当地交际广、路子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只因为天龙对自家生意没什么兴趣,又坚持白手起家。老两口左右拗不过爱子,所以才随他在北京去。如今家难当头,公公危困之际拿出的这几分家长派头,的确令我震惊。

我还没细想,从走廊外走进来一行几人,我看一眼觉得有些面熟——

那不就是林可汗?

八十一朝秦暮楚1

林可汗身后,是三位天龙在金盛的同僚。基本上是中方、与他较有交情的副总。

他深邃的浅蓝眼眸,有着毫不掩饰的严肃;表情比我最后一次见到的,要镇静、肃穆地多。看到门口的我,他礼貌地颔首向我致意,而后进病房。

看见两位老人,这中国通没有一丝犹豫,带着得体的沉痛表情,上前握住公公的手。

“伯父伯母,我是天龙的同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眼里的悲哀如此真实,“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我很难过。”

警察见来的人多,对我们笑笑告别。公公满脸期冀地送他到门口,我看得出,老人脸上志在必得的渴望——正是这一点,让我的心,陡然揪到了嗓子眼。

林可汗是代表金盛同事,来看望天龙的。带来了果篮和鲜花,趁他们寒暄的功夫,我默默地将东西摆放妥当。仿佛现在,婆婆的目光才看到了我,她张着嘴,似乎要开口问我什么,林可汗从座位上突然起身。

“他需要清净,我们这就走了,”深邃的蓝色眼眸转向我,不知为何,那抹蓝色里荡漾着浅浅的忧伤、似有若无的疑惑,令我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只听见他说,“icis,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闻言,我立即跟他走出了病房。

医院外的西餐厅,我们要了两杯咖啡对座。

真的心虚,仿佛能猜到他要谈什么,镇定着神色,压制住内心浅浅的不安,不说话只等他先开口。他亦有些沉闷,如同在心里矛盾纠葛着,而后终于能鼓起勇气来开口。

“icis,今天上午,安立东向我递交辞职报告了。”

哦?这个,我真的没猜到。

所以——

我抬起头,满脸不解,“为什么?”又加一句,“他不是刚刚晋升,而且做得很好?”

“正因为我不知道原因,”他淡淡地说着,“所以才求助你帮我分析,”他放下咖啡杯,语气显得深沉,“风险管控部成立不到一年,两届部门经理相继辞职,中间,”他停顿一下,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我,“还曾发现多件大宗档案缺失,”

“icis,你说,你能告诉我一些什么。。。。。。”

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我若还装糊涂,只能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冷静一霎,“你怀疑,这些档案缺失与我有关?”

他定定地看着我,坚定地吐出,“不是与你,是与你…们有关。”

我倒抽一口凉气,瞬间心底里升起天旋地转般的无奈感。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我查过相关记录,丢失的档案,都是与几家大企业相关的,而这些企业,都隶属于巨丰集团。也就是,你现在入主的双水,背后的母公司。”

他忽略掉我脸色陡现的苍白,继续说道,“并且,我怀疑白天龙的车祸,也与调查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一定是我们的调查,惹到了某一些人的利益,当然,我现在可以非常肯定地说,一定是巨丰!”

他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句话,而后,却是冷静一霎,笑着问我,“ecis,我们曾经是朋友,我一点都不想让你远离、我所知道的真相,我亦不惧怕将这些,与你分享。”

“但是,你知道这一切会怎么做?你会对我说——‘如果我继续下去,下一个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吗?”

“可汗!”我抑不住齿间一声惊呼,脸色煞白。

他表情平静地看着我。

“我和白天龙相识在华尔街,我们从最基本的银行职员做起,互相鼓励、齐头并进。他刻苦、敬业、勤奋,那时候是一个很沉闷的boy;却是很年轻的中国帅哥。我银行的女朋友曾经跟我分手,说要去追白天龙,他那种沉静含蓄、东方味十足的男人,真的在热情奔放的美国女郎眼里、相当有魅力。。。。。。”

“他才华横溢,业绩突出,金盛就是看中了他未来的前途,才破格将他重用。如果他不回国,我告诉你他会得到什么——几倍于现在的年薪,奋斗几年就可以入住豪华别墅、跻身美国上流社会生活;我那时不明白回国对他来说,可以得到什么;直到我参加你们的婚礼,看到他脸上、我从来没见过的那种满足笑容;我一直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祝福你,祝福他用等待而后执着换来的感情,就像松树一样常青;”

“可是,今天的事,让我很伤感,也很伤心。。。。。。”他闭上眼紧紧地皱着眉,“我们两个人是真正的情投意合、在金盛所有的经营理念和管理思路,几乎是相近也是类似的;金融业、银行业那些黑暗的潜规则,让我们很痛心,我们在尽其所能,希望能改变一些什么;也寄希望于中国淳朴的国情,金盛不沾惹那些可怕的、丑恶的东西,或者能在这个清新的环境里,被潜移默化地洗涤干净;可是,我却发现:不管在哪里,现实都是一样的。。。。。。”

八十一朝秦暮楚2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深沉,“我从报上见到你入主双水的新闻,那段话很标新立异。”

我的目光一凛,注视着他。

他面对我,轻轻叹息着、摇摇头,“这正大光明的宣誓,如果背后支撑它的、是让人难以接受的黑幕,公众的心里会怎么想?你比我更了解中国古往今来的历史,没有什么事,会成为千古不破的谜,而对与错,终会有一天水落石出。。。。。。”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天龙出事,让我感觉现有的环境很不安全。我已将档案丢失、人员变动等异常的相关情况,报告了总部调查部门,等待他们决策定夺。届时,金盛内部人事亦会发生一场大变革,再不会有暗箱c作,亦不会有背后不知名的力量,来阻止我们正常的管控,”

他真的善于抓问题的关键——金盛的问题,就在于内部的毒瘤。不然,以安立东小小经理的职位,怎可如此翻云覆雨?我丝毫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反而,看他的眼神里暗含几丝赞许。

他却忽略那神情中的仰慕不见,自如淡定,“icis,我了解你,了解你就像了解白天龙。我相信你的人品、性格、理智,是值得他那样认真去爱的。所以,我对你毫不隐瞒,把所有的一切都对你合盘托出;虽然我知道,现在正站在你身后的,也许就是我可怕的对手,”他的高鼻凹眼,凝聚出塑像般的坚毅,“我不希望最后伤害你,为了白天龙,也为了我们曾经的友谊。”

“如果真有我们彼此、不得不以对立的立场,站在经济法庭的那一天,我想,我是会拼尽全力,也要为我所热爱的事业,去与你论个对错、争个输赢!”他将身子重重抵向靠背,说出的这句话相当有力,震得我的心一抖。

“可是你要知道:icis,如果你不想看到那一幕,现在你做些努力,还来得及。。。。。。”

他闪烁着亮眸,难掩内心的期冀,那种渴求真理、欲挖掘真相的心态,昭然若揭。这是一个真正的朋友,他坦露所有,让我对他真诚内心一览无余。但是,我却不能,不能说哪怕一个字。

他希望我说出口的,是两个问题的答案,所揭露的秘密——

是谁有可能、对白天龙下手?

档案的相关内幕?

也许,这两个秘密,我不用费尽心力地组织语言,就按部就班、一句话一句话地把我知道的,说出口,就够了;简短的几个字,就省了他们大费周章的调查,若能再提供点证据的蛛丝马迹,就更踏破铁鞋无觅处了。

可是,我不能说。

我还没有胆大妄为、绝情无义到,可以将自己与‘他’的立场,用一把刀狠狠割裂的地步。。。。。。我是他的妻子,是他苦爱十年的女人。。。。。。他口口声声说巨丰奋斗到今天,都是为了我。。。。。。

你让我怎么能?

我做不出。

卷发发梢垂在脸颊,遮住沉默不言的脸。两瓣唇无奈地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金属的小勺因为我一个失神,‘铛’地一声敲上瓷杯,惊碎了宁静的杯中咖啡,亦震醒了这沉默的空气。我淡淡看他一眼,站起身来。

“很高兴你还把我当朋友,可汗,”卷发抛向脑后,露出一张苍白、隐忍着内心无助的脸,“如果真有、我们相互对立的那个时候,我会为我犯的错误,心甘情愿受惩罚。”

“但是现在,我不会说,一个字都不会说。”

林可汗的眉尖微微蹙起,凝出了一丝犹豫,脸上淡荡着,飘过一丝惋惜,表情陡然发紧,却依旧对我和颜悦色,“icis,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

=

芝加哥。

盘踞风城、根基固若城汤的miracle家族,自新年伊始,就走了霉运。

三世的大弟弟尼德奥,新近惹上了商业官司,这个号称家族内最象创业的老祖父的后代,聪明头顶,才智无敌,颇具商人气质。原本做正经的船舶出口生意,好端端地却和哥哥的公司发生某些‘交叉’业务,赶尽杀绝、咄咄人的凌厉气势,令竞争对手不堪受辱,状告有门,对miracle家族背景饱含兴趣的政府有关人士,立即兴师动众地、为这番争议开设了专用的经济法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独有偶,三世的母亲green,被指控凭自己名义开办了一家公司,骗取政府特殊赞助,而实际上公司却由三世自己经营。公司涉嫌账目不明,利润来历不明,且极有违法乱纪的嫌疑。

又是miracle。号称芝加哥的第一家族,接连两件大事,让某些有心人抓住了把柄,这下fbi的敏锐嗅觉突然警醒,暗中的调查纷至沓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三世的二弟被酒店联盟除名,有人告发他长期领薪并与黑社会有染;随着调查深入,更大更多的问题浮出水面,所谓树大招风,二弟不仅为人招摇,亦喜好与人结怨;他的公司冒充由少数民族经营,以骗取政府对某些合同的照顾,多年来的业务均涉嫌偷税漏税,这是政府最痛恨的行为,显然,在新年来临的经济整顿中,被抓了个典型。

三世没想到这是凶年犯太岁,家族内部生意频频出乱子,外界的麻烦也不少。

父辈在墨西哥边境主宰了将近三十年的毒品生意,新近却出了让人心惊r怵的大事件——

负责毒品交易的一位得力手下,在警方缉毒行动中被活捉,临阵倒戈,供出了一些让三世食不能咽、夜不安寝的大秘密。。。。。。书包网。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八十一朝秦暮楚3

从凌晨开始到夜幕已降临,这冬日的12个小时过去了,天龙还没醒。

再枯坐下去,不是我觉得不妥,连两位老人都觉得有些别扭了。

他们心里都明白——我已不再是他们的儿媳。在他们眼里,我这样苦苦的、真诚的守候,又能改变什么呢。。。。。。

婆婆凝视天龙的眼,有时会不经意地在我的身影上探询,多次欲言又止,我猜她是想问我们为什么离婚。但终归她是个相对来说傲气的女人,她觉得,她无须问。

这么优秀的儿子,好端端地离了婚,现在成了这幅样子,连孙子都没留下。她心里的苦,谁不能理解呢。。。。。。

但我失去了伶牙俐齿的活分,我觉得这场合下再浅笑为老人宽心,亦是哗众取宠的小丑行径。在这肃穆又死寂的气氛里,只适合安安静静。

连护工都受不了这种沉默,没事的时候,去外面站着透气。我看看窗外,夜已经很黑了,我坐了一天,目不转睛地盯着,骨架都僵直得快散了。

“爸,妈,”我站起来,“你们大老远来的,今晚,还是歇歇吧。那个小李人还不错,他应该能照应这里,你们年纪大了,在这里熬一宿怎么受得了?”

“锦绣人家的房子,离这里还比较近,我先送你们回去,好不好?”

那房子离婚时天龙坚持给我,但我一直没住。突然间一想,连钥匙、都不知放哪里了。

公公礼貌地笑着,“小廖啊,难为你。。。。。。”打算去扶起婆婆,婆婆却轻轻推开他的手,幽幽地叹道,“我不走,儿子在这里,生死不明。。。。。。我还做什么去。。。。。。我哪也不去,就守在这里。。。。。。”

言语中凄凉的伤感与无奈,让公公陡然落下泪来。

“好,好,你不去,我也不去;”他心疼地看着婆婆,“咱们一起。。。。。。陪着儿子。。。。。。”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好揪心,一种强烈的酸楚泛出鼻腔,忍不住落下泪来——

原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即使我们身遭劫难,但我们一家人,也要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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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之间,打电话给陈琳,让她帮忙翻翻我以前书房的抽屉,有钥匙没。

她找了,说没有,忽而又象想起来什么似地,“是不是、那次被唐志林拿走了?”

我心头一阵烦乱。

我绝不忍心让一对老人这样住病房的,条件简陋,他们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这身子骨要是再有闪失,我。。。。。。

不假思索地给唐志林打电话。

他显然对我没好声气,爱答不理地招呼着。我压了好一阵子心头的怒气,和颜悦色地对他。虽然我身心俱疲,很想骂人。

“志林,我不跟你开玩笑。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动了我那个抽屉,抽屉的东西都放哪儿了?在阳明山?还是在贡院?”

“你为什么不问我哥?”他沉默半晌,却来了这么一句。

我有些噎火,我不想问他,也知道跟那个人接触有多危险。我彻日不上班,到现在都不回家,他会对今天的事做什么反应,我根本想象不出。

“算我求你。那里面有串钥匙,我有急用,你想起来没?”

“我把东西拿到阳明山,接下来、曲丛生有没有动过,我就不知道了。”他终于开始一本正经地答复我。

这么说,我还要再去问曲丛生?

天哪,折腾死我算了。

我在路边停了车,心烦意乱地思忖良久,才终于决定还是别饶这么多弯子,我干脆回去找他,告诉他我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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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初的韦伯经典音乐剧《猫》在北展剧场上演,散幕后,观众络绎不绝地从北展剧场走出,有人还在兴奋地、谈论着刚才令人目不暇给的演出。在百老汇与伦敦停演《猫》之后,这个澳洲驻场演出团,代表了音乐剧《猫》的最高水平。

楚希雯就是那人群中、不太肯安静下来的兴奋者之一。

今天,她完全感受到了唐博丰、这一贯气质沉稳男人的另一面。

虽然,她从他得体温和的笑容里,总能见证某些未知的、令人心绪迷惘的深沉和危险,但面对她单纯的笑容室,她看得出,他是轻松的。

他和那个‘宝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整天,他那亦浅亦沉的眼眸里,总是荡漾着飘忽的忧伤,但是,却被楚偶尔一句有意为之的话语,又逗弄得开怀大笑起来。忽明忽暗、y沉不定的脸,在某一刻,真的散了些y霾。。。。。。

八十一朝秦暮楚4

唐开着车,余光感受着坐在副驾上的楚希雯,那激动起伏、兴奋不已,在寒风中依然不减热度的脸,内心深处竟然飘过一丝茫然。

那是关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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