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部分(1/2)

天龙。。。。。。我该怎么做。。。。。。

天龙。。。。。。

“现在对我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的人在我这边,而心却在另一个身上。”

我茫然地抬头,见他双眸闪着寒洌的光,一丝浓怒狂卷而来,点点火光早变成了燃烧着的烈焰。

“我警告你,你的心里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我!”他冷眸闪过决绝的残忍,那丝如钢铁般的决断压得几乎窒息,“以前你嫁他,是因为我没找到你,我不计较。但从你决定嫁我的那天起,我绝不会再允许、你想别的男人!”

他悻悻地换装,脸上带着震怒的表情,一言不发地拂袖扬长而去。深深的庭院内,只有孤独的我呆立在温暖的屋子,在周遭刚刚温情旖旎的气氛里,融化着那颗手足无措的心。

他不仁不义、他狡诈、他背信弃义、深不可测,但我始终不能不欣赏他的另一面:决断、无人能及的智慧和才干,这份始终专一的痴情。。。。。。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

如果,这不是一座浮华、却无法放纵激情的城市,只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就好了。

他的心里,飘过一声凄厉而又悠长的狼嗥,余音不绝,在苍茫大地有着几分绝望与森冷的悲壮——关于人世、关于爱情、关于理想、关于现实、关于自己过往的一生。。。。。。

在和田,他有次寂静夜里,男人的生理反应崛起,怎样都按捺不住。他想要她、想得发狂。他没有别的办法,他不想碰别的女人,那就只能用清凉的河水,来浸润他满腔的热情吧。夏日的夜晚,草原上黑魆魆、静悄悄的,他光着臂膀,挑了一匹壮马,纵马上身向十几里外的河边独自狂奔,带着疯狂的、欲寻求清凉冷静的心,飞身驰骋在寂寞的原野,风一般无惧无畏、无所顾忌的速度,几乎在黑暗中、撞上一座坚硬巨大的岩山!

怵然勒马疾停,远远地听见狼嗥的凄清,在山脉间回响,云层淡去,暧昧的、忽明忽暗的月光下,默默伫立大地间的身影,渐渐在草地上变成一个黑色的剪影,仿佛一座石像。隐隐作痛的心,伴随这黑暗的沉默一直延续着,到最终几分难耐的凄凉,迫得他仰着头,极力伸长了脖子,像那种强烈的欲望压制不住般,他也想用那种可怕的、可以把一切撕碎吃掉的声音一样——

嗥叫。

心潮翻滚中,却溢出一丝冰冷的悲哀。。。。。。

无处可去了。这个令人厌恶的城市,真是无处可去了。在这样的夜晚,除了辉煌的街灯印照着都市虚伪的繁华外,就是鳞次栉比的酒吧、夜总会霓虹的璀璨。而那些地方,他从17岁起,就已经见惯了、玩厌了。。。。。。这个城市,除了她,真是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这种地方,他永远谈不上喜欢。

大漠高原,戈壁山川。那样的野性粗旷,才是他梦想中男儿应该驰骋的地方。可是他知道她不想,她是要生活在现代化、生活在物欲里的,她适合这样。

今晚,她持枪、冷冷对准他胸膛的一幕,深深地刺伤了他。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使那颗子弹没有出膛,但他心口已经被莫名击中,一处流着血的d,已经在汹涌而出冰凉的血。止不住血的d口,随着心跳,带动的一张脸苍白、死寂。。。。。。

她说不清她爱的是谁!

即使她已经是他的妻!

这神圣的名号,他谁也不曾给。他只肯奉给她,让她得到完美、专一、清冽得如水一般澄净的、不染一丝尘埃和遗憾的名号。但她,居然会说,她不清楚她爱的是谁。。。。。。

那颗已然流血的心,更痛了。。。。。。

八十满局凄暗4

冬日的富宁马场,相对夏日来说,生意冷清了许多。那些名贵的寄养马种,只有主人大驾光临的时候,才倾心倾力地策神狂奔。大部分冬日阳光灿烂的日子,它们是和那些骑师一起度过的。

楚希雯穿着羽绒服。罩着里面是全副武装的红色骑士服、马靴。冰冷略显坚硬的骑士帽,也换成了牛仔风格的翘边大沿帽。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她本来要早早回宿舍的,但今天确实是巧了,她最爱的阿帕卢莎马,恰好有点不舒服。她和马医照料了它一天,还是放心不下。

自打它们来富宁,立刻就成了楚希雯胯下的良驹。一点一点费心地调教,每天都花很多时间沟通。阿帕卢莎,那是她自骑马开始,就恨不能看一眼、摸一瞬,心里最甜美的梦想啊。

这匹生病的马,现在就披着轻便暖和的羊毛毡子,在马厩里歇息。

很晚了,没有什么客人。她收拾马具正要离开,却诧异地发现进来了一位高大的男人。带着厚呢的黑色骑士帽,帽檐拉得很低。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进来,原本是要自己上前去挑马的,但眼睛瞄马的同时,还发现马圈里还有人在,声音很有穿透力,远远地沉声说道,“师傅,我就挑这匹了,帮忙把鞍具备上吧!”

楚希雯是骑师,不是养马人。她愣了一霎,倒也明白。自己这么便装,谁能认得出来她的身份?‘嗯’了一声,走上前去。

到近前,忽然一愣。

“唐哥!”

唐抬起浓眉下的眼,看她一眼。心上陡然一热,原来是楚希雯。

“这么晚了,您还来骑马?”楚优雅地淡笑着,却是牵出他挑中的那匹栗色马来。好眼力,这就是那几匹来自美国的阿帕卢莎之一。

唐‘嗯’了一声,却一言不发地骑上马,在马场略显凄惶的草地上狂奔。

一路掠过的苍黄枯木,空无一叶,枝条萧疏,黑暗中靠着点点探照灯光,如同原野鬼魅;白色的桦木树皮上发着森白的光,被抽干了水分的样子,更象坚硬的石灰;只有松树的风格依旧苍劲,犹如一杯浓烈的咖啡,多少符合他现在落落寡欢却孤独的心境。麦田的麦子依旧碧绿,象是软软的地毯,这柔和的色彩给了这个夜晚淡淡的生机。稀疏的衰草,在寒风中摇曳,细长繁杂的身躯,透着无边的颓废。

他放开了缰绳,踩着马蹬,在寒风中伸出双臂,就象那草原上与风相戏的少年,站在马上、感受着风一样的速度。已经痛到极点的心,毫无恐惧地可以接受人世间的一切挑战。

在他后面不足20米,急追而来的楚希雯,看他在马上放纵的身影,不觉惊呆了。

这绝不是真正优雅的骑手,他黑色的身影带着某种同归于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壮烈。谁都知道马术实际上是很危险的运动,而对根本不了解马性的人来说,这样草率地把生命和信任交给马,亦是很盲目的举动。

唐博丰没有看她,他依旧一路策马驰骋。马蹄踢踏着发出动地的响声,在冰冻的泥土上扬起阵阵黑尘,落叶纷纷;夜更黑,亦更长了,这条凄苦的路,仿佛无边无际。。。。。。

掠过白色栅栏围成的木桥,好不容易到了他曾熟悉的水域边缘,上面却早已结了厚厚的冰。毫无污染的冰蓝底色,让他瞬间燃起了一种、要浇灭心中某种烈焰的渴望。他狠狠地一扬鞭,马靴狠狠一夹,要让胯下的座骑跃下冰池。

他脸色一寒,透着心里无比的凄清——

如果冰破了,那我就沉浸在这寒冷的水里吧。。。。。。即使这样,仿佛也没有她给我带来的痛苦,更甚。。。。。。

他是真气糊涂了,以为这是他的雪地哈利,可以任他随意驱使。没想到他疯了,这灵性的动物并没疯。它目视着那层看上去厚厚的冰,却在鞭下扬起前蹄,扭头不前。

唐气极,持缰绳的手又暗暗使劲。但马就是不走,仿佛和他较劲。

楚希雯纵马追上。勒止他的马。

“唐哥!你这样会把它累坏的!它——”

她话音还没有落,已经被他那铁青的脸色和y暗的眼神扼杀。那和马一样清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森冷的光辉。她缩回手,尴尬地笑笑。

心头一念闪过,再次绞痛不已。他被激得、冷酷的语气中饱含暴戾,“它的命比我值钱?!啊?!连你也认为、它的命比我的值钱?!啊?!”

楚希雯愣怔之下有些瑟缩,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他:双目充满嗜杀之气,眼里闪着恶毒的、幽幽绿光。

他究竟怎么了?!书包网。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八十满局凄暗5

马停下,就不肯再走了。这高贵的马种,向来不曾被人如此驱使蹂躏。遍体金栗、闪闪发光的毛色,散露着狂奔之后、热汗直流的疲累;一绺黑色的鬃毛,地垂在双眼间的鼻梁上,雪亮的探照灯,在马的眼睛里留下一抹似流星般的碎影;它深沉地一言不发,两只耳朵不安地旋转着,却大口地呼吸,金属的鞍辔扣,闪着银色的光辉,一团团热气呵在它灵秀唇鼻的周围,包裹着一颗倔强不肯屈服的灵魂。

唐的马鞭疯狂地甩向胯下的阿帕卢莎,马痛得腾起前蹄不屈地嘶鸣,性格却很倔强地、止步不前。不管落在身上的鞭子有多凌厉、沉重,都不再向前迈出一步。

楚希雯翻身跃下马背,虎虎地大步上前,一伸手勇敢地执起马的缰绳,镇静的目光中饱含迎逆而上的勇气。

“唐哥!马有感情!如果你不高兴,可以打我,不可以打马!”

唐双目怒睁,“你!——”

马鞭一如既往地挥出,却在将触及她的身躯时硬生生收回,点点的鞭稍带出的虎虎之风,令马服的衣襟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唐低头黯然,眼眸中闪过一丝神伤——这勇敢无畏的表情,真的好像‘她’。

她依然侍立在他马下,眼神全盘戒备,面上是唯恐他再度、对马逞凶的表情。

他在马上独坐着沉默,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依然好痛,没有因为疯狂的放纵而解去一丝一毫的怒意。灼热的双颊,在寒风中丝毫没有消减热度,反而更是火辣辣地、在风中扑簌不已。

岁月如风,狂乱地吹在耳畔。夜是宁静的,冬夜却是冷酷的。大自然永恒地、安静地偏安一隅,这里发生的事每天都不会相同。连树上的叶子,每一天落下地的,都不会是同一片。

这世上有永恒吗?永恒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一颗心的坚持、苦守,就能得到永恒不变吗?

不。

也许是得到了,也许是拥有的。但是细想想,真的得到、拥有了吗?

心安静下来,那些曾经的沧海桑田,在广袤寒冷的天与地之间,化为了一路荒凉的沉默。

良久,他忽然居高临下地对她开口,“你,陪我去喝酒!会不会?”

楚希雯定定地看着他,“不要再伤我的马,我就陪你去。。。。。。”

=

楚希雯面前,醉酒后的唐,哭得象个流浪的孩子,眼泪和着唇间不慎喷洒的酒水,上气不接下气。

“我只想要个家,难道这个也有错。。。。。。你告诉我,听上去很可笑吗?我手里抓着大把的钱,可以哈哈笑得睡着。。。。。。但醒来后、只能看见空空的枕畔。。。。。。”

“这世上不管有多少女人,她都是最漂亮的那一个。。。。。。我什么都不做,傻傻地看着她,心里都能笑出一朵花来。。。。。。她在我面前从不伪装,有多丑陋、有多可怕她都不隐藏。。。。。。”他鼻子里的鼻涕,唏嘘着维护这成熟男人最后一丝尊严,又吸回了鼻腔,“我希望这一辈子、我都是她的孩子,她是我的心肝宝贝。。。。。。”

他狂乱地拉着楚希雯的手,象证明什么急切地辨白,“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从当初到现在。。。。。。我做过很多有她的梦。。。。。。梦里永远紧拉她的手。。。。。。还有几个孩子,快乐地奔跑在我们身后。。。。。。”两行酸楚的泪、再次涌出眼眶,“呵啊,那是种贪心也是奢求。。。。。。以为走到这一天,只要我们结婚了、就可以活得很幸福。。。。。。从此就能、和她快活一世、高枕无忧。。。。。。

“可那只是梦。。。。。。醒来的时候心如刀绞都不为过。。。。。。身边越空旷,越无法忍受梦境消失的时刻。。。。。。”

他不自主地打着冷战,比伤口的痛还痛的锥心刺骨,那么冰冷的感觉,从体表延展到骨头。从咽喉下滑的苦涩,一路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你不知道:十年以前,她离开我的时候。。。。。。那表情我永远记得。。。。。。她可以把嘴唇咬出来一缕缕的血,但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我错以为是她坚强,那颗冷硬的心百毒不侵,没有什么可以轻易把它打动。。。。。。于是我想、那就用十年的时间来证明吧。。。。。。再拒绝融化的冰,也有可以感动的温度。。。。。。十年以后我奉上一切、我自己、我出生入死打下来的江山,我愿意对她拱手相送。。。。。。只要她依然在我怀里安睡。。。。。。肯真心吻我。。。。。。”

“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她居然在乎别人的生死!甚过我。。。。。。”那双黯然沉痛的眼,瞬间凝满了无法遏制的怒意,眼眸中闪出幽暗的、绿色的光,“她居然会为了另一个男人,要跟我拼命。。。。。想杀了我。。。。。。。”

“她究竟。。。。。。有没有。。。。。。跟我爱过。。。。。。”

楚希雯静静地看着他狂乱、痛到已失神的眼眸,黯淡着一颗因真情、起伏激动的心。书包网。。

八十满局凄暗6

那次美国之行,没有让她想明白自己的感情。

但在他圣诞节前回国、一系列按部就班的安排后,她想明白了。

原来,她的心里对面前这个男人有的感情,不仅仅是好感那么浅。虽然不是两情相悦,但25岁的她,第一次能体会到‘暗恋’的滋味,对她来说,是一个女人情爱的成熟。

想他的时候,她会温柔地注视他送的那几匹阿帕卢莎,矫健的身姿,自由优雅的体态,能满足她关于他的所有想象。她将马首轻轻抱在脸侧,感受着那奔跑后的温暖,仿佛,这就是她与他,能达到心灵相通的媒介。。。。。。

这是怎样的感情啊?唐哥。。。。。。你这样的人,为什么用情这么深。。。。。。可这么深的感情,为什么唤不回爱的回报呢。。。。。。。唐哥,我了解你的苦,我现在在看你哭,可你不知道,我看着你哭,但是我心里所藏的眼泪,一滴都不能在你面前流。。。。。。

终于——

唐疲惫地倚在她的肩头,她勇敢地伸出了臂膀,笼住那看上去比她强大一百倍的男人,他沉重的头,压在她瘦小的肩上,但她没有皱一丝眉头。

她轻轻地、偷偷地扬起脖子,费尽力气上升、吻了一下他的额。

嘴角露出一丝俏皮亦天真的笑,“我吻到你了,唐哥。。。。。。这一生,能这样吻一次就好。。。。。。”她抬起眼,大胆地看着那已迷醉不醒的、他紧闭的眼眸,在年轻的心里,深深叹一口气;

【总有一天,你会希望你所爱的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她为难地看着身旁烂醉如泥的他——这么晚了,天寒地冻,送他回家?

他家在哪里呢?

她没有老总唐志林的电话,但在衣兜里翻到了唐的手机。

诺基亚的一款,她第一次见还不是很会用。但也知道怎么翻看电话薄。

第一个号码,一个手机号,联系人名字叫——“宝贝”。

宝贝。

这么直白、充满爱意的称呼,她禁不住一愣神。这个号码是谁的,想想也知道的。

她看着那个号码,想了好几秒。但是,没有按拨通键,而是返回上一屏菜单,继续找号码。

很多人的名字里,翻找到“弟”。这就是了。

她不假思索地接通电话。“喂?”

那边显然很纳闷,接听的语气蕴含不解,“嗯?”

听出志林的声音,她急忙解释,“唐总吗?我是楚希雯。”

“哦?你啊?”他轻描淡写地答,突然语气有了紧张,“你怎么拿我哥电话?!”

“是这样的,”她慌忙把今晚的事说了个大概,但略去唐饱含醉意那份表露心迹的话不提,“他现在喝醉了,我想送他回去。”

志林深吸一口气。今晚那一个巴掌声的脆响,还在耳畔消散不去。但哥大老远跑顺义去骑马,又是在自己走了以后,看来绝对是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事。

挨了打,心里虽然疼,但他不怨哥。

这是他哥,毫不犹豫给他一切的哥。他只是生廖冰然的气,但是绝对不恨哥。这下听楚希雯说哥醉得不省人事,他心里比谁都急。

“这么晚了,”他急得搓着手,“我们赶过去也得一钟头,”他思忖几秒,“希雯,你会开车吧?”

“会啊。”

“那你送他过来,好不好?这样快。”志林简短地说着,脑海里闪过那四合院里、廖冰然的身影,想想也知道哥为什么一个人出走,一定又是受了那女人的气,“来贡院吧,我派人在长安街等你。”

当楚希雯走到这金碧辉煌的大宅时,她的眼睛都亮了。

这物欲横飞的视觉刺激,绝不亚于我第一次立足此处的震惊。

她愣愣地看着这里的一切,觉得如在云中。每一件精致的家居,都如同孤品珍品。

唐志林走来,递给她一杯水,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辛苦了,谢谢你。”

“别客气。”她赧然一笑。这有什么可谢的?在美国,他中弹,救了她一条命。

志林居心叵测地瞥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2点了,太晚了,你今天别回去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