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部分(1/2)

吹嘘自己收服女人的本事,常常恨不得自己貌比潘安,在女人面前人见人爱;y如西门庆,床上功夫了得可赞;多是混在道上的人,上手的不乏良家妇女,亦多风尘女子,说着说着,言辞愈发粗俗,呼吸也愈发急促。

这些话安立东听在耳里,那些表情看在眼里,只是微微笑笑,不做声。

阳明山,说是唐氏兄弟的私产,但实际上,却是手下弟兄的安乐窝。外地来京的朋友,各小头目忠心的手下,统统都喜欢住这里。山高皇帝远,山峦之间的幽深庭院,事情闹到天上去,也不见得会惊动了谁。两栋别墅后面的庭院,曲丛生又安排人修建了一座简易的三层小楼,做什么用的,不言自喻。

没在京城买房置地的单身男,向来把阳明山当作自己的家。守护它、珍惜它、聚集在一起,胸怀哥们义气、玩些男人之间的游戏,常常不亦乐乎。

安立东在国贸单有租来的公寓,不过,也喜欢在这三教九流的地方,混。少年时的经历和喜好,并没有因为上了大学就有所改变。这是一个内心无比自由、不愿被任何事束缚的男人,虽然他时刻有一颗冲破现实、出人头地的心,但往往不肯忘记——自己的曾经。

唐氏集团里,有两个让人刮目相看、不得不敬的男人,都是有名的不近女色。一是安立东、二是曲丛生。没有人知道原因,但这两个人自己虽然彼此都没有问,却心知肚明地同类相聚、惺惺相惜。他们的关系虽远却近、若即若离,甚至有人猜想两人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但他们都聪明地选择不辟谣、不澄清,仿佛是为了保护些什么,这些误会,就随他去。自打莫须有的猜想越炒越成真,两人反而接触愈发频繁,好得几乎能穿一条裤子。。。。。。

这时候,安立东从温泉池中起身,披上浴巾,白森森、赤条条的身子在曲丛生面前一闪而过,没多久,去端了一杯酒来,递给曲丛生。

两个人,静静地沉在一个温泉池中,无人打扰,仰望黑沉沉的星空,是漫天的璀璨,明天又是一个晴天。

“刚才,谁的电话?”安立东脱了浴服,壮硕的身子滑溜入泉池,一会儿,只露出一个有着亮晶晶眼神的脑袋,如不经意般地,问一句。

“是太太。”

太太?哦,的确是太太了。这称呼虽让安心中闪过异样的感觉,但终归还能接受,他端起池边石壁上放置的酒杯,轻轻抿一口,“老曲,有没有觉得,志林总最近有心事?”

“什么?”曲向来不管公司的事,这一大家子的男人,他都照顾不过来。

“今天我去大厦,他安排我做双水的副总。”安立东淡淡说着,“要我经手财务,明天将三百万资金领出,划到指定的户头。”

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曲虽不管事,但对唐氏某些做法却是心知肚明的,当下不露声色,却还是对挚友透了些许口风,“一定是有事,这钱不一定划到谁那里。不过,肯定不是正儿八经的账目,”他喝了口酒,凝神思索一下,淡淡地说,“双水不是他的地盘,他为什么要去那里c手,”深深的眼眸,看一眼安立东,“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这两个人要斗起来,究竟会鹿死谁手?”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安淡淡地说出一句。

“你也这么想?”曲淡淡撇眉。

“兄弟是手足没错,却是长了烂疮,癌细胞即将扩散,不除不能保命的手足;女人如衣服,却是保暖贴身,温热可心、知冷知热的衣服,”安唏嘘般的语气说着,飘忽的眼神随着氤氲的雾气飘散到空中,“只是不知道,他会选哪种。。。。。。”

“我看你最近少来,不知道内幕,”曲从池中站起身,的身子热气腾腾的,“昨天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今天,那姓楚的香港女孩子陪他一天。刚才让我立即订明天的机票,要和那女孩子去美国。。。。。。”

安沉静的面容掠过一丝惊讶,“什么?!”书包网。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八十一朝秦暮楚8

曲丛生办事神速。次日清晨就送来了钥匙,那时,我才刚刚起床。

他若无其事地瞥一眼我惺忪的脸,目光低垂,“太太,我送来了。”

我点点头,将卷发随意地盘了个发髻,“放那儿吧,谢谢。”转身去卫生间洗漱,见他立在当地,还不走,不免慵懒之意全无,淡淡道,“还有事?”

“今天,您去公司吗?”他语气里有几分惯有的恭顺。

我思忖一霎。

这些人按理说,都是为我做事的,可供随意差遣。派个人去医院送钥匙,把老两口带到锦绣人家,亦不是什么难事。但一涉及到白天龙,我深知‘他’的可恶态度,亦知让可疑的肇事方去假惺惺照顾,颇有黄鼠狼给j拜年的虚伪。

怕在二老面前尴尬,自然不肯用‘他’的人;这瓜田李下的嫌疑,终归令做事的人也觉别扭。

“看情况。”我静静应着,“他们不找我,应该没什么事。”

“唐先生,今天,”他眼神犹豫,语气吞吞吐吐,似乎要提醒我什么,“他要去美国。。。。。。”

昨晚,他不是有言在先的吗?

那威胁、或者说挑衅?

轻轻一笑,云淡风轻,“他跟楚希雯一起去,对吗?”

曲一幅震惊的表情,显然因我这样、出乎他意料的态度,面色有异。须臾间脸色镇静,淡淡地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你。昨晚是我,为他们订的机票。”

为了从中撇清干系,所谓知情未不报,就算无罪?

“谢谢你。”我轻描淡写地道,眉色平静。

不想说什么。他带她走,那就走吧。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已经彼此相属,人生依然要发生各种c曲和故事,这今后的故事,怕是更多得去了。。。。。。

我分明看见,曲的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和怜惜。

但此刻的心里,形同死灰般的砂粒,埋没了所有的热情。我不知道,去说一句认错的话,竟然是这么难的。。。。。。他为什么走,我很清楚。那把枪,昨晚我曾经又拿出来抚摩过。。。。。。那么冰冷的金属,放在怀里、贴近心房。。。。。。抱了那么久,也很难把它捂热了。。。。。。

可是,难道要我开口去求。。。。。。求他别这样做,离开楚希雯。。。。。。这就像谈判,亦象某种意义上的交换。。。。。。他离开楚希雯,我离开白天龙。。。。。。

可是我坚持说:这不是一种交换。他错了,既然是他的人做的,他只需要把凶手交出来,如果天龙有事,我必会将凶手交上法庭。没有谁,可以如此草菅人命,而不受任何惩罚。这是天理。既然不是他亲手而为,亦承诺不是他下的命令,那为什么,不让我面对凶手。。。。。。

他保护的,是他的事业和兄弟义气。。。。。。不顾天理,善心和良知荡然无存。。。。。。天龙、这样一个本该灿烂的生命,毁在他手里,他却毫无感觉,如此冷漠和麻木。。。。。。这,才是我最痛恨、根本无法接受,亦不能屈从的。。。。。。

这是一盘我毫无胜算的棋局。。。。。。看着是我占了上风,其实是他在c控全局。。。。。。

也许,曲敏感地、预知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因为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个颓靡、虚弱、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

曲开车,送唐和楚去机场。

车里的气氛,诡秘而沉闷,所有人都是沉默的,不说话。

只因为唐不说话。

曲自从见到他,他就是这y沉沉的脸色。得知‘她’今天还是不去公司,他的脸就更y沉了。

他把双水奉在她的手里,要她感受事业的成功和快乐。他不希望她成为金丝雀或无所事事的富家女人,因为她眼里有着昭然的生活热情,绝不想进入那样死气沉沉的坟墓。

可是,他满脸满心的欣赏,又给她带来了什么呢?

她对这一切弃若蔽履,毫不过问。

自己的激将法,丝毫没有用。她还是那么傲,傲到做了他的妻子,姿态还是那么高高在上,还不肯对他说一句软的话,有一点温柔的举动。。。。。。

自己的整个人和整颗心,都没有躺在那里的、那个奄奄一息的人重要。。。。。。

这就是,他苦等10年,得来的爱情和婚姻?如果真是这样,那人生,真是太戏剧化了。。。。。。

手机响起,是唐志林打来的。

“什么事?”他语气里有几分不耐和慵懒,被打扰了纷杂、漫无边际的思绪,有丝愠怒。

志林说了几句什么,他淡淡地道,“你定吧,我走了。”

挂了电话,关了手机,不看曲丛生,语气淡淡地,“别让任何人打扰我们,我想静静。。。。。。”

八十一朝秦暮楚9

天龙,没有醒!

赶到医院之前,我心急如焚,为即将揭晓的结果暗暗激动不已;而赶到之后,看到现场的一片死寂,得知情况,立时浑身僵冷。

两位老人守了一夜,象石像般僵立在病床之侧。僵直的身躯,木然的脸色。

医生的表情,永远是那么笃定、平静的。见惯了生离死别,亦淡漠了生死契阔。这一个人、一个家的悲欢离合,引不起他情绪的大起大落。

他没有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们会继续监控,但是,情况很难好转。。。。。。如果继续住院,请跟护士去办一下后续手续。。。。。。”

婆婆的表情本形同枯木,突然那浑浊的双眸涌出两行豆大的泪珠,从皱纹遍布、沧桑的脸上坠落。这样的一张脸,表达震惊、愤懑、哀伤、悲痛欲绝等复杂交织的情绪,有着令人惊怖的爆发力。

“不会的!不会的!他能醒过来!医生,再救救我儿子。。。。。。”她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对着医生痛哭失声,“我求你、救救我儿子!他还这么年轻,才三十多岁。。。。。。他的事业才刚刚开始。。。。。。他还有救。。。。。。”

“素娥!”内心同样悲痛的公公,上前紧紧地拥住了她,“别这样。。。。。。儿子没事。。。。。。儿子一定会没事。。。。。。。”

“我们再换家医院。。。。。。我们把钱都汇过来。。。。。。这里治不好,我们去美国。。。。。。”

婆婆哀恸欲绝的凄凉哭声,渐渐变成了淅沥不止的呜咽,颤巍巍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公公清瘦的臂膀,在他的怀里,哭得瑟缩起身子,风中残烛瞬间变成了冬日枯叶,似乎那身子是纸做的,一不经意碰了,整个就破碎了、灰飞烟灭了。。。。。。

我呆呆地看着,两行寂静无声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看着这人间惨痛的一幕,我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已经完完全全地被掏空了。。。。。。那个叫善良、无畏、爱憎分明、怜悯的感情,仿佛已不属于此刻、在这里如同行尸走r般的我。。。。。。

天哪,我做了什么。。。。。。

而躺在这里的这个人,他又曾经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这样一个善良,有自己正直、坚定人生观的男人,为了爱情、肯为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让步,反而、却只有这种悲惨的结果。。。。。。

大爱无声,巨泪无痕。

天龙怎样待我,他曾用怎样宽容、珍惜、呵护的心待我。。。。。。可是我呢,我怎样冷漠、残酷、y冷无情地回报他。。。。。。从少年时开始爱我、护我、惜我,把我当成人生最终的幸福,为我撑起灿烂、温馨的一片天空,而我,却给他带来了怎样的灾祸。。。。。。

但是我,难道吝啬到,他变成这幅样子,却一滴眼泪都不敢认真地、光明正大地流。。。。。。

就因为我爱那个男人,就因为我爱他爱到骨子里,所以就能这样伤害、面前这个善良、无辜的人的性命?我没有这样的权利。

我明明可以找到凶手,却放弃、置之不理,这是怎样无耻的退缩与懦弱!

这样的我,简直是无情无义、该遭天谴!我绝不原谅这样的自己!

哭得像个孩子,开始上气不接下气。一半的泪是悲伤,另一半,却是激奋。

我抹了抹眼泪走上前,轻轻扶住婆婆的肩,两张泪脸相望,她的表情忍耐着、苦痛难言,我泣不成声地开口,“妈妈,您要保重身体。。。。。。别这么伤心,会哭坏身子。。。。。。”

她的身子依旧在不停地颤抖,白发的头伏在公公交握着的双手上,呜咽无休。我叹口气,流着泪道,“天龙知道您哭成这样,心里会很难过的。。。。。。”

安慰着老人,心底里涌起几分坚定,亦是给自己坚定信心,“如果这家医院不行,我们再换一家。北京最好的脑科医院,是天坛。。。。。。”

语气里强忍着悲伤与无力,脸色苍白却暗藏着深深的执着。坚信天龙会没事,他总有一天会醒过来。他的善良、优秀,老天不能如此残忍、让好人总遭劫难!

但与这信心与决心无关的,是另一个念头。在心里沉痛地默念了多遍——

找到凶手,一定要找到凶手!不管天龙能不能醒过来,我都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

将天龙交给护工暂时料理,带老人去锦绣人家安顿。没有雪上加霜地、提过这房子现在归我,只是简单地收拾了所有表面上、属于我的东西,让他们住得舒心一些。

离了婚的媳妇,多少在他们的眼里,不算什么自家人。所以言语间总有些得体的疏远和客气。中饭时间,公公礼貌地与我告别。

“小廖,忙你的去吧,这里有我们。。。。。。”他矍铄的眼神里,年轻时的睿智与决断不减,“这几天,我们要忙的事也很多。。。。。。你现在自己的事也多。。。。。。这次天龙这样,你能这么帮忙,我很感激。”

“以后,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们一定会找你的。现在,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不明就里的老人啊,若今生你们知道真相,会否恨我入髓?那几年的婆媳情分,在我一生都无法消弭的负罪感里,将淡漠几何?

。。。。。。

正要离开,接到陈琳的电话,语气带着明显的紧张,一向料事有条不紊的她,少有此态。

“冰然,你能不能、立即来公司?”

“什么事?”

“哎呀,一句话说不清楚,”她斩钉截铁地问,“2点,能赶来吗?”

八十一朝秦暮楚10

双水虽未正式成立,但天然一贯的经营项目和宗旨,并未因并购而中断。新成立的多个业务部门,涉及医药、生物科学、基因研究、技术成果交流、购买及转让,等多个部门。双水的业务开展,也完全基于天然曾经的基础。

我曾与唐沟通过,将在双水正式成立后,进行多个项目的重点开发,但短期内因大笔资金还未到位的问题,并没有大规模开展新项目的研究。

陈琳面色上有些为难,见我一进门,她就抱着文案跟过来,关上办公室的门。

为她颇显神秘的举动,有些不解。落座,静静地看着她,不知这骨子里的不安,从何而来。

“发生什么事?”

“你先看看这个。”

她递过来一份合同文案,是双水旗下美塑生物科技、与另一家生物研究机构,针对细胞美容疗法的一项技术达成的技术合作协议。美塑疗法是近年来,美容高端市场中的主流热门盈利项目,天然用曾有的细胞研究基础,打算从这个方向转型,在基因美容、无添加技术和美塑技术领域,占有国际领先优势。

顺手翻了翻,而后抬头淡淡问,“有什么问题?”

她表情一脸慎重和严肃,递上来一张要求总经理签字的文件。

“这项协议,要求双水向对方先划账三百万。。。。。。”

三百万?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我心下一惊。

自从到双水,向来资金方面不从我这里经手。这些大额的资金收付,也是由唐博丰那边首肯、而后同意划拨的。我不习惯有这样的权力,只因从来就没有行使过。

而现在,他走了,这样的问题,理所应当地撂给我。

我看看这资金划拨书,思忖一下,提起笔就要签,陈琳轻轻地开口。

“等等。”

我狐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她径直翻开合同,指着字体醒目的双水购买技术项目,“基因工程符合生长因子体系,水通道蛋白运转系统,抗菌肽无添加保鲜技术。。。。。。”

见我依旧疑惑不解,她认真地开口,“冰然,你再想想,这是不是我们本身的技术?”

我想起来了什么,从打开的电脑里搜索相关文档,果然从电子文件夹里找到相关条目。这些所谓要购买的技术,果然是双水旗下基因研究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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