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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71贾府分家

立秋后,西北传来消息,我大齐军队深入大漠腹地,大战在即。佟氏听到消息整日担心。

佟氏去上房请安,听贾成仁和王氏说起,道:“太子和燕王之争日渐激烈,朝堂上互不相让。背地里你来我往,剑拔弩张,朝臣分成两派,参与其中。”

王氏道:“皇上难道就不管,任由他们斗下去。”

贾成仁不无担忧地道:“如今朝廷风雨欲来,圣意难以揣摩,大前儿皇上借口山东知府贪赃枉法一案,责都察院办事不利,都察院都御史崔大人乃是太子跟前红人,紧接着又因小事斥责兵部右侍郎康大人,康大人是燕王的人”

王氏道:“各打五十大板,皇上是警示两派,说明皇上已然不满二人做法,给他们留了脸面,敲山震虎。”

贾成仁道:“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段日子朝堂上消停不少。”

王氏道:“我说爷这些日子总是称病不上朝。”

贾成仁道:“朝堂是非多,一不小心就牵连进去,能躲则躲,实在躲不掉,也只好相机行事。”

这时,一个老太太上房的丫鬟走来,对贾成仁和王氏道:“老太太叫三爷和三太太去有大事商量。”

贾成仁和王氏对望了一眼,不知何事,就一同去到老太太上房,进门一看,贾家哥几个都在,颇意外。

哥几个按长幼依次坐了。

老太太看看几兄弟,道:“你们哥几个都到齐了,就缺老四,老四官身不由己,上次四媳妇生产,他都没回来,我派人捎信去,他回信说,衙门事忙,走不开,好在四媳妇没事。

说着,朝四太太看了一眼,四太太张氏自产下一子,身子骨就不好,病病歪歪的,在加上那新纳的小妾三天五头地寻些是非,着恼,越发身子沉沉的,没j打彩的。

大太太自儿子和媳妇和离,得了儿媳的嫁妆,占了便宜,坏事变成好事,平白得了不少东西,这段日子心里高兴,气也顺了,这正想着张罗耀哥娶陈二姑娘,耀哥满心愿意,但考虑到才出妻,让人闲话不好,就说等阵子在说。( 好看的小说)

贾家四子都娶妻生子,独贾五爷老哥一个,今儿老太太也把他找来了。

贾五爷不知老太太唤众人来何事,脑袋里正想着天桥一个唱曲的小姑娘,那姿色就是整个贾府都无人能及。

这正盘算着怎样能弄到手,那厢老太太说话了,“老二,你把贾家家产的账目拿来,给你几个兄弟说说。”

众人一时懵怔,没明白,老太太朝大家道:“你们哥几个如今年岁渐长,儿女成群,是时候分家另过,不知你们是什么意思,是想还大家一起过日子,还是分家过自己的小日子,也都说说。”

这兄弟几人中唯有老二俩口子心里知道老太太要做什么,头些天,老太太特意找二太太何氏,透漏分家之意。

何氏一时有点突然,不解地问:“过得好好的,老太太为何冒出这个想法,是府里的哪位叔伯的主意?”

屋子里就姑侄俩,老太太屏退众人,说话方便。老太太见她疑惑,道:“你有所不知,如今朝廷局势紧张,我怕有个风吹草动的……。

二太太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是万一有变,一大家子一起完了。

老太太道:“朝堂历来血雨腥风,老三在朝为官我倒是放心,可家大业大,树大招风,还是未雨绸缪,趁我在把家分了。”

二太太试探道:“老太太的意思是怎么分?”

老太太把想法说了。

二太太回去后,就跟二爷说了老太太的意思,二爷道:“我最近在外应酬,也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朝廷内外交困,外面战事吃紧,内里又不和,听说皇上龙体欠安,朝中人心惶惶的,禁军军权旁落,肘腋之患,令人堪忧。”

二爷缓了口气,又接着道:“老太太所虑极是,京城内外谁人不知我贾家富甲一方,万一乱起来,我贾家这么大的家业一时不好挪移。”

二太太道:“我们女人家也不懂外面的事,既然二爷也赞成分家,就趁早分了。( 无弹窗广告)”

二人计议一番。今个有备而来。

众人听老太太说分家,左右看看,不明所以,贾家大爷道:“老太太,过得好好的,这是怎么话说?”

大太太忙捅了捅他,不让他说话,贾大爷就把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二爷贾成仁道:“老太太既然说要分家,儿子听老太太的。”

接下来就无人在说话。

老太太看冷场,看着三爷贾成仁道:“老三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既然老太太说了,就按老太太的意思把家分了。”

四爷不在,老太太问张氏道:“老四家的,老四不在,你说说,这家分是不分?”

四太太细声细气有气无力地道:“既然老太太和大伯都同意分家,媳妇没意见。”

老太太又问五爷道:“老五,虽你还未娶亲,可也自成一家,你说家当分不当分?”

五爷镇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家务事从来不管,只知道从账房支银子使,亏空老太太悄悄填补上,看嫡母问自己,摊开手,道:“儿子不知道,分不分随便。”

老太太又回过头瞅瞅大太太,道:“老大家的,你也说说。”

大太太这些年一直不甘心,家财让老二俩口子把持,老早就想分家另过,可惜贾大爷不抻头,这么大的事她人微言轻。

如今听老太太主动说要分家,心里乐开了花,分出去,大房以她为尊,过上两天舒心日子。

原来撑死就那几两银子的月例,现在好了,贾府这么大的家业,怎么也能分一些不是,虽说老二俩口子,这几年没少划拉,可还是剩得多,在不分,都让他俩口子弄走了。

听老太太问她,忙压下喜悦,道:“媳妇听老太太的。“

老太太道:“既然都愿意,那就这么办吧。我就说说家怎么分。”

众人摒心静气,大气都不敢喘,听老太太道:“这宅子,大房和三房住着,其他的人折合银钱上找,另寻住处。钱财分成五份,不偏不倚,每人一份。你们看这样可好?”

贾家二爷管家肯定是占了便宜。

大太太心里盘算,京城地价贵,这宅子位置好,搬出去,在寻住处麻烦不说,收拾也要费大笔银子,这样一想,对老太太这样安排很满意,在说贾家大爷和三爷是一母所生,住在一块,最合适不过,老太太大概有考虑到这层,才做出如此安排。

于是道:“老太太怎么说,晚辈怎么做,都是兄弟,本是一家人,不能为点财产闹生分了。”

三爷道:“按老太太说的,儿子没意见。”

现在贾府离朝堂近,贾成仁上下朝方便。

老太太看二爷和四太太,二爷道:“既是老太太说了,那我们就搬出去,另寻住处。”

老太太看看四太太道:“老四家的,我之所以这样安排,是考虑老四外放,家眷还是随去任上,老四也有个人照顾,免得两头牵挂。”

四太太自打生产后,就一直身子虚弱,气血不足,暗思,自己这身子骨不争气,万一有个好歹,孩子们还是随父亲去,怕到时临时没个着落。

四太太提上口气,声儿细弱地道:“媳妇也是这么想,过阵子收拾妥了,举家去四爷任上。”

最后,老太太对众人道:“京城还有两处房子,二爷和五爷各一处,相不中要是觉得小,不够用,就另置,要是觉得还能将就,就搬去,不用现收拾,一应摆设都现成的。”

贾五爷道:“老太太安排得妥当,但不知老太太随谁住。”

老太太道:“我在这府上住了半辈子了,老了也不想挪动了,就还在这住着,你娘还是随你去。”

老太太看看大伙,道:“都没什么说的,就这么定了。”

老太太对二太太道:“这几日你把账目整理出来,给大家伙看看。”

二太太答应声:“是。”

就都撒去,二爷夫妻回房,二太太整理内宅账目,贾家外面产业生意银钱也需查点清楚,贾二爷就出去账房。

庶媳范氏帮忙婆婆,不解对婆婆道:“老太太怎么突然要分家,事前一点口风未露。”

二太太道:“你公爹一人在外忙生意,养活一大家子人,一家子养尊处优,奢侈靡费,开销大,入不敷出,不如趁早分了,各过各的日子,也就都知道日子的艰难,省得背地里说三道四,好像我们二房得了什么好处似的。”

贾家不动产,都是有账目可寻,就是过手的银钱,贾家二爷夫妇这些年管家得的也尽够了,也乐意分家。

半月后,贾府众人如鸟兽散。

四太太带着家小去四爷任上。

二爷夫妻搬去京城西南一处宅院,到底五层,后面还有一处园子,虽不如贾府大,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况就一家人,也尽够住了

五爷乐得搬出去,在无拘束,可不承想,老娘跟了去,住得近了,看得更紧,他娘起先是不想搬出去,要随着老太太的,可老太太说五爷年轻,没房媳妇,怕他胡闹,让他娘就跟了过来。

贾家三房都搬走了,就显得空旷,大房和三房各自把着一头,如今空房子多了,祯哥也大了,贾三爷就让祯哥搬出另住。

佟氏小院松快不少。

祯哥搬去五爷住的院子,连带书房足有十来间,佟氏帮祯哥打理东西。

挽香和巧珊捆扎书籍,佟氏带着秋荷几个收拾衣物。

一忙活就小半天,佟氏直起腰,看外面的天已不早,快吃晌饭了。

这时,一个小丫鬟飞跑进来,喘息未定,急道:“姨娘,不好了。”

佟氏看她一脑门子的汗,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那丫鬟猛吸一口气,道:“惠姑娘不好了。”

佟氏看这丫头半天说不清,着急道:“快说怎么了?”

“惠姑娘……小产了。”

“啊?”

佟氏一惊,那小丫头道:“爷让来告诉姨娘一声,爷和太太已过方家去了。”

佟氏虽有不祥预感,事到临头,还是心慌意乱,放下手里的东西,道:“备轿,去方家。”

章节目录 72惹下大祸

春困秋乏,惠姐大着肚子,嗜睡,吃了晌饭,就躺在竹塌上歇凉。( 无弹窗广告)

似梦似醒之间,觉得小腹丝丝隐痛,□好像有东西流出,迷糊中用手一m,潮潮的,手上发粘,睁开眼,撩起裙子一看,亵裤星星点点的鲜红。

一下子傻眼了,忙大声喊叫,丫鬟芙蓉惊慌跑入,一看,也呆愣住。

等传了大夫前来,惠姐已流血不止,方夫人和方珏闻讯赶来。

方夫人急得直绞帕子,方珏搓手问:“怎么样啊?”

一缕长髯的老郎中,自府上惠姨娘有了身孕,一直是他给定期诊脉,沉吟道:“惠姨娘的胎儿保不住了。”

方夫人一听,身子晃了晃,亏了旁边丫鬟扶着才站稳,方珏急问道:“前两日还好好的,这就奇怪,惠儿平常万分小心,大门都不出,怎么胎儿就掉了。”

老大夫瞅了瞅方夫人母子,道:“老朽实不相瞒,惠姨娘体内有毒。”

这一句话,似平静的水面激起千层浪,方夫人惊问:“中的什么毒?”

“老朽多年行医经验,好像是误食大量附子。”

方珏惊怒道:“是何人下此毒手?”

瞅瞅惠姐房中的丫鬟,小蝶和芙蓉一听中毒,吓得跪地叩头,连声道:“奴婢不知,主子明察。”

这时就听惠姐□叫唤,方珏也顾不得查问,忙就撩起帐子,见惠姐身下血止不住,众人一片忙乱,少时,竟下来一个成型的胎儿。

方夫人见了,心一下子就凉了,忙命人包好拿出去掩埋。

方珏看惠姐色如纸白,痛苦地啜泣,消瘦的双肩抖动着,方珏心疼得恨不得替了她。

服了大夫开的安神药,惠姐小脸上挂着泪痕在方珏怀里睡着了。

方珏才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自己走出去。

命人找出上次大夫写的安胎草药方子,里面g本就没了附子这味药,事情很明显是有人在惠姐方子里动了手脚,多加了这味药。

方夫人悲愤之下,已然把惠姐房中的丫鬟仆妇都悉数带回上房审问。

方同知乃行伍出身,听说方家的子嗣没了,恨得都想杀人,叫把这些下人赶到院子里,大太阳底下跪着,逐一审问。

方同知乃武将,把鞭子拿出来,有小丫鬟吓得尿了裤子。

刚抽打了几个小厨房管看火煎药送药的下人,受刑不过,丫鬟婆子互相就咬了起来,又派人去下处搜检,从一个老婆子的屋子墙角里一堆垃圾中搜出包附子粉的草纹纸。

刚一动刑,那老婆子吓得体若筛糠,哆嗦着全招了。

说是少夫人指使的,少夫人应许下她傻儿子进府里当差,还把少夫人房中的一个丫头指给她儿子做了媳妇。

在说娴姐,知道老爷夫人拷问惠姐房中的人,在屋子里坐不住,派个丫头去上房打探,一听说那老婆子招了,娴姐着慌,心里害怕,就想躲去娘家,丫鬟搀扶着,才要出门。

就被正巧赶来的方夫人堵在屋里,方夫人看她想走,不用问铁定是她干的,心里没鬼躲什么。

方夫人见了娴姐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上前劈手就打了她两个耳光,银牙咬碎,看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亏娴姐陪嫁的丫鬟婆子死命拦着,不然方夫人还不把她撕碎了。

这厢正闹着,方珏提着剑,冲进来,直奔她就要砍,吓得众丫鬟婆子不敢在拦,抱着头东躲西藏,眼看着方珏手起剑落,门外大喝一声:“住手!”

原来是方同知赶到,夺下儿子手里的剑道:“不可莽撞。”

喝退儿子,对妻子道:“事已至此,还是告诉亲家,看此事怎么解决,两女都是贾家的,怎么处置还需听听亲家意见。”

方夫人恨恨地瞪着娴姐道:“你这恶毒的女人,我方家万万留你不得。”

娴姐方才吓傻了,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方珏手里的剑。

佟氏赶到,方府中人直接带到惠姨娘房中。

惠姐躺在床上,白着一张小脸,看佟氏进来,咬紧下唇,杏核眼蒙上层水雾,几乎哭出来,佟氏看她这副模样,可怜巴巴的,全没往日气势。

丫鬟小蝶和芙蓉打上房放回来,小蝶吓得不轻,一句话没有,佟氏问也不说,还是芙蓉学了事情经过。

原来,惠姐有身孕行动不便,方珏怕她在府里气闷,就带着她去郊外庄子上住两日。

时值盛夏,酷暑天气,京城熙攘繁华,人多车多,就显得气闷,郊外青山绿水,凉爽宜人。

惠姐和方珏一住就是小半月,才回府。

方珏的一般损友,平素在一起风花雪月,知道方珏去了郊外庄子,就都尾随而来,一起吃酒言欢。

酒后戏言称惠姐为嫂夫人。惠姐一向爱慕虚荣,也一笑不驳回。其实也就是一处笑闹。

事情坏在丫鬟小蝶身上,背地里偷偷把这些话学给了娴姐,当然这些娴姐不说,无人知道。

娴姐听了这话,无疑火上浇油,气炸了肺。

夫君领着妹妹出去住,十几日不回,京城夫人圈里传遍,加之惠姐不知避讳,也不加否认,就闹得人人尽知,让娴姐脸无处放。

娴姐的丫鬟春芬抱不平,道:“姑娘,惠姨娘孩子还未下生,爷就宠得这样,不顾礼法规矩,这要是生了男丁,姑娘在这家里还有立足之地吗?”

娴姐听了这话,一琢磨,如今反正自己也无翻身机会,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弄死惠姐肚子里的胎儿,看她还能嚣张起来。

于是命丫鬟收买惠姐小厨房灶上的一个姓马的老婆子,在惠姐每日吃的药剂里偷着加了味药‘附子’,致惠姐流产。

贾成仁到方府被人引进广厅,方同知在那里恭候。

王氏一到方府就直奔女儿房中,方夫人已派人看住娴姐,怕她跑了。

看守的人看是亲家太太不敢拦着,不管怎么说,这姐俩都是贾家的,就是一个治罪,另一个说不好就是当家主母。

因此也不好得罪贾府中人。

王氏进门时,娴姐正焦急在地上来回走动,婆母命人看起她,不许她出门,她有心告诉母亲,消息都无法传递出去,又担心方珏来杀她,因此急得如热锅蚂蚁。

一看见母亲来了,立刻扑上去,带着哭腔道:“母亲,你可来了,姑爷差点杀了我。”

王氏不敢相信问:“为了个妾,要打杀主母,这方家简直就是宠妾灭妻。”

王氏看娴姐吓得小脸煞白,手都凉了,安慰道:“不用怕,你父亲也来了,正在厅上和你公爹说话。”

娴姐焦虑地道:“母亲不能撇下女儿走,若不是公爹拦着,女儿就命丧剑下。”

王氏搂着女儿宽慰道:“放心,方家不能拿你怎么,你是方家明媒正娶的媳妇,难不成连一乘小轿抬进来的妾都不如?”

娴姐犹自不放心道:“我跟母亲回贾府躲躲,待风头过了在回来。”

王氏母女坐下来,平静一下,王氏才想起问:“我听报信的下人说你毒死了惠姐那小蹄子腹中的胎儿?”

娴姐在母亲面前无需隐瞒,点点头,气愤地道:“惠姐那小贱人勾着夫君一起出府去京郊宅子里住,撇下我,让人当成笑柄,女儿一气之下,就派人在她药里下了附子粉。”

王氏吃惊道:“你那里来的附子粉?”

突然醒悟,道:“难道是……。”

不敢往下想。

娴姐道:“母亲猜得对,女儿看您把一包附子粉藏在柜子里,趁你出去,偷偷拿走了。”

王氏脑子一片空白。

这正说着话,一个丫鬟进来道:“我家老爷夫人请亲家夫人过厅上,有要事相商。”

王氏知道这一定是娴姐的事,方同知和方夫人岂肯轻易放过娴姐。

娴姐抓住母亲的胳膊,不放手,大概也是吓坏了。

王氏轻轻拿开她的手,宽慰道:“没事,母亲一会就回来。”

娴姐不舍地放开母亲,叮咛道:“母亲快点回来。”

王氏答应声,就跟着那丫鬟走了。

王氏进厅堂,见方大人和方夫人,姑爷方珏,都在一侧坐着。

贾成仁坐另一侧,垂着头,没脸抬头看方家的人。

方珏看王氏进来,气恨把脸扭过一边,方夫人暗骂地没搭理她。

方同知一脸沉郁,道:“亲家母来了,我们两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下这事情。”

王氏讪讪地走去贾成仁身旁椅子上坐下。

贾成仁羞愧,道:“亲家,我贾家的姑娘没教养好,是我之责,任亲家怎么处置,我无二话。”

王氏听他这话,着急使了个眼色,贾成仁装作没看见,不理会。

方夫人先说话了,道:“亲家,既然有这话,我就说说我方家的意思,媳妇我方家是不能留了,亲姊妹都如此狠毒,若留在我方家,日后那房妾侍有了身孕,怕在有这事发生,不是我们不给亲家面子,这媳妇留在方家早晚是祸g,既是自家事,我方家就不经官,由亲家把女儿带回管教。”

方同知等夫人说完,接着说道:“亲家,媳妇我方家是一定要休了的,不知亲家何意?可还有话说。”

王氏捅捅贾成仁。贾成仁羞愧难当,红着脸道:“是我家门不幸,出了这个孽障,亲家看下官面子不经官,下官感激不尽,亲家要休妻,下官敢不从命,这样的儿媳若我贾家也是要休了的,总是我贾家对不住亲家,我这厢给亲家叩头赔罪。”

说吧,起身,跪地倒头便拜。

方同知忙上前扶起道:“儿女的事,与贾大人无关。今后你我两家还是亲家,你另个女儿还在我府上。”

王氏不服,刚说就句:“亲家,这决定太过草率。”

被贾成仁狠狠地瞪了一眼,道:“你教养的好女儿,还有脸说三道四,亲家不处置娴姐,是亲家宽厚,若旁人早交到官府,你就该谢亲家才是,女儿都是你误了,和你母女回家在说。”

章节目录 73两败俱伤

佟氏过去方府惠姐房中,不大功夫,外间丫鬟道:“惠姨娘,大夫来了。”

佟氏见进来是一老者,瞅着德高望重,医术一定不凡。

丫鬟在床前安一椅子,大夫给惠姐诊脉。佟氏看他脸色平静,料已无事了。

大夫诊完脉,让至堂屋,写了药方,嘱咐下人煎法。

佟氏跟在身旁,不放心,低身一福道:“敢问大夫,惠姨娘身子没大碍吧!”

老大夫看看她,看她关切的样子,似乎怀疑她是谁,佟氏忙道:“妾身乃惠姨娘的生母。”

大夫客气地道:“原来是贾夫人,失敬失敬。”

看佟氏不错眼珠的看着他,略一沉吟,压低声儿道:“既然你是惠姨娘的生母,老朽也不满你,惠姨娘胎儿月份大了,硬是用药打下来,伤了身子,日后能否怀上,不好说。

佟氏一下子懵了,似乎没明白,问:“大夫是说惠姨娘日后不能怀孩子?”

老者捻着长髯,遗憾地摇摇头,道:“十有□是不会在有,除非……。”

佟氏急道:“除非什么……?”

“除非奇迹发生。”

佟氏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老大夫无奈苦笑道:“或者有例外也不一定。”

佟氏知道这是老大夫安慰的话,惠姐今生看来是不能做母亲了,一个女人不能做母亲,对一个女子一个古代的女子意味着什么,丈夫和婆家知道她不能生养,那她这个姨娘对方家毫无存在的必要。

老大夫看她脸色不好看,道:“事已至此,贾夫人要想开些。”

佟氏对着老大夫拜了几拜,道:“妾身求大夫给惠姨娘医治,毕竟她还年轻,若知道不能生养,该有多难受。”

“老朽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老大夫道。

佟氏道:“请讲。”

“惠姨娘今生做母亲十有□是不成的,开方子抓药,就是安慰一下她,不让知道太过感伤而已。”

佟氏听得心里发凉,惠姐一辈子无子,方珏独子,方家怎么能容许一个不生孩子的女人留在儿子身边专宠,即便能容,也要为方珏另娶妻室,新主母能否容她,惠姐的命运可想而知。

这时,方珏进来,见佟氏点了下头,看见大夫见了礼,道:“开几剂药让她调理身子,旁的事先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听话音,看样子方珏已知道惠姐不能生养的事。

方珏进里屋,惠姐已让丫鬟把纱帐用金钩束起,坐起身,靠在床头,看是方珏,低唤了声:“公子。”

泪汪汪地看着他,看得方珏一阵心疼,碍于佟氏在,不好浮浪,安慰她道:“你好生养着,我命小厨房给你炖了上好的血燕,滋补身子。”

惠姐委屈地撇撇嘴,做要哭状,道:“这次若不处置姐姐,我不依,害我也就罢了,还害方家的骨r,我是说死也不和她同堂为妻妾。”

提起娴姐,方珏也咬牙切齿,发狠道:“你放心,这次父母亲一定不会放过她,此刻正与你父亲在厅上商议。”

这时,一个绿衣丫头寻到这里,对方珏道:“老爷和夫人找爷。”

方珏问:“何事?”

那绿衣丫鬟推他道:“我一个奴婢,怎么知道,快去吧!”

佟氏看这丫头长相标致,说话随便,不像是普通的下人。一定是那叫红袖和添香的两个贴身丫头中的一个。

方珏跟那丫鬟出去,走到门口,不放心叮咛道:“不许下地,别总哭,看哭坏了眼睛,等我回来。”

惠姐本来伤心委屈,听方珏这几句关切的话,心情好了大半。

方府厅堂

方贾两家说妥休妻的事,方大人对儿子道:“珏儿,你写休书,让你岳父母把你媳妇领回家去。”

方珏看看岳父,贾成仁一脸的惭愧,道:“亲家,这回你方府就安宁了,留下一女在你府上,望亲家多多看顾。”

方同知道:“亲家放心,珏儿对惠姨娘很上心,不会亏待的。”

方珏忙道:“岳父尽管放宽心,惠妹妹为我受了许多苦,小婿疼都来不及,那会亏待。”

王氏咬唇,气得说不出话来。

方夫人道:“珏儿,既是你岳父母没意见,你就把休书写了吧!”

方夫人使了个眼色,丫鬟准备了纸笔放在方珏椅子旁的方桌上。

方珏提起笔,没丝毫的犹豫和不舍,一挥而就,按了手印,提起纸张,怕墨迹污了,捏住一角,走去恭敬地递给贾成仁。

贾成仁chu略看眼,愁叹一声,递给身旁的王氏。

王氏拿着休书,脑中一片空白,墨黑的字在眼前变大,王氏捏在手里,攥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捏着那张纸。

贾成仁看她这副模样,知道打击之大,让她无法承受,怕在亲家面前失了身份,提醒道:“夫人,你去娴儿房中让她收拾衣物。”

又对方大人夫妇道:“按规矩,嫁妆留下,我贾家就不取回,权当对方家失子嗣略为瞄补。”

方大人道:“嫁妆亲家既是不愿取回,这样,我方家也不留,就给惠姨娘吧,她失去孩子,心里难过,权当安慰一下她。”

贾成仁满意,不管怎么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惠姐也是他的女儿。

王氏听了这句话,打击可想而知,想站起身看看娴姐,一时都站不起来,贾成仁忙示意丫鬟扶着。

王氏在两丫鬟半搀半架下离开。

方家丫鬟在前面带路,去女儿娴姐房中,娴姐正在房中焦急地等待。

一见母亲,就问:“怎么样,没事了吗?”

王氏手中高举着那纸休书,悲从中来,哀嚎一声,“我的苦命的儿啊!”

扑到娴姐身上,抱住娴姐痛哭。

娴姐一晃见两个大字:“休书。”瞬间就明白了。

一动不动,任母亲抱着哭。

王氏哭一阵,看女儿没反应,止了哭声,看娴姐呆呆的。

忙扶着女儿坐下,摇晃着她道:“娴姐,你没事吧,别吓母亲,有母亲在,没事的,跟母亲回家,在找个更好的。”

娴姐苍白的脸色一点点缓过来,冷冰冰的语气道:“早知道这样,不如一包毒药,要了那贱人的命。”

身旁丫鬟听了,倒抽了口凉气。

惠姐房中

一个婆子端上一银质托盘,上面一盏燕窝,芙蓉喂她吃了两口,惠姐就把头扭过一旁,不想吃了。

芙蓉就把盛燕窝的银盏放在桌子上,用家伙扣上,留待主子晚间用。

佟氏对惠姐道:“别总坐着,看小月后落下病g,将来下雨y天腰疼。”

说着,就扶惠姐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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