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2)

他睁开眼睛,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她,露出浅浅笑意。

看来,他没把她带错地方。

轻风拂面而过,周围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她的身体,离他的身体很近,几乎肩挨着肩,风一吹,她长长的发有几绰吹到了他的脸上。

他别过脸,却对上她那张沉静的小脸,然后整个人呆住。

他的心跳很快,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他清楚那是什么,因为已经不止一次,并不陌生。

只是这一次——

热气形成一股水珠,从她的额上直垂下来,滑过她的脖子,坠入她的胸口。

顿时,他马上转过身来,背对着她,微喘着气。

该死,好尴尬,同泡一个温池,他居然——

鸟儿在他们身边嬉戏、幸灾乐祸地喳叫着,诉说这一个不能言语的事实。

有人,不敢起身了。

……

从温泉池回来,泡完一个对她来说闲情惬意,对他来说备感煎熬的温泉,重新打开两个人入住的温泉房时,那一刹那,展岩就觉得自己错了。

他现在才觉得,这个温泉汤屋,浴室与卧室之间,卧室与屋内小型汤池之间,全部都透明到可怕。

女士优先,他让她先洗澡。

只是,这哗啦哗啦的水声,根本让人心浮气躁,不敢把视线乱转。

数羊。

一只、二只、三只——

看电视——

“据国家税务总局声称,2011年新的烟节税调整方案,有望在近期出台……”

她洗完澡,“你去洗澡吧,我再去泡下温池。”她越过他,白色的浴泡,几乎贴着她纤细的曲线,l露在外的细腿,依稀可见的纤颈,让他的呼吸又有些凌乱。

只能急急撇开视线。

她关上玻璃门,进室内小温池,满室的热气,把玻璃熏的一片雾气,不至于把她暴露在视线里,但她还是保守的拉上了窗帘。

然后,她脱下浴泡。

赤l着步入小汤池。

这间五星级温泉酒店设计的精心、体贴,室外的大温池,环境虽好,但是怎么也不及室内的隐蔽。

热气,把她的眼睛,熏得又一片通红。

……

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以后,回浴室,想脱衣服冲澡睡觉,但是看到某物以后,急忙退出来。

“宁夜,麻烦你把贴身衣物收起来,可以吗?”他对内室的汤池喊道。

浴室里晒着她清洗过的内衣、内k,让他尴尬到根本不敢再迈前一步。

一男一女,住在一个全部都是花瓣,还有提供避孕套的房间里,确实很不适合。

但是,她是不是摆明了,把他当“知心姐姐”来看,不把他当男人?!

“宁夜?”他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吭声。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是这样,她的精神恍恍惚惚。她进去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了,他怕出事情,敲了几次门。

“宁夜,你应我一声!”他敲玻璃门的声音,更急了。

但是,里面依然安安静静的。

不会是……想不开了吧?一个可怕的念头,却上他的脑海。

他再也按捺不住,哗啦一声就推开没锁的玻璃门,马上掀开窗帘。

顿时,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一具好像完全没有生命力的纤躯,一动不动浮在汤池里。

她溺水了?

脑袋空白,完全无法多想,他箭步就冲向前,一把把她从水里拎出来。

她紧闭着眼,整个身体都僵直了,依然一动不动,整个凝白的圆浑,立刻坦露在他视线里。

但是,他根本没有心思多想。

“宁夜!”他急忙将她推倒在冰冷的地石上,薄唇压向她,将大口的空气,呼吁在她口腔里,大掌已经丝毫无法顾忌的摸向她的左胸,想查看她的心跳。

地面冰冷的寒气,直钻她的背脊,唇腔热呼呼的暖气直灌而入。

是谁在大力揉她的胸?她直挺挺地瞠开目。

他的唇又压向她的时候,见她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他坐到一旁去,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惊骇后的冷汗。

她刚才晕了,大概是因为泡了太久,缺氧过度。

她还是一动不动,静静地流眼泪,只有她自己清楚,刚才她为什么会晕厥,因为,她将自己的脸浸入温暖的泉水中,任泉水从她的鼻了猛地灌进去,让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下来。

但是,为什么要救她?她只想找一处地方,可以静静的宣泄心口的绝望。

展岩盯着自己的掌,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碰了什么。

她的女性部位,柔软,白馥、滑腻。

他拉来一旁的浴巾,急忙盖住她的身体。

但是,她的全身上下,还是都被他看光了,包括女性y柔部位的鬈软毛发。

不能再把她就这样搁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咬咬牙,把浴巾下一丝不挂的地,抱了起来。

她一声不吭依着他,那样没有任何情绪的模样,象个娃娃,惹人怜爱,又心疼万分,柔弱的样子更象燎原的火,在催发着男人的兽欲。

展岩觉得自己,要用好大的力气,才能抑制住自己体内,蓄势待发的激烈反应。

他把她在床上放平,拿被子盖住她,正想离开。

但是,她轻轻拉住他。

“吻我好吗?”刚才,他的气息很温暖,让冰到昏子里的她,贪恋。

他冷抽一口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已经闭上眼睛,等他出手。

自己心动的人就在面前,如果他还受得住这种诱惑,根本就不是男人。

他埋近她,气息里吐纳的,全部都是属于她独有的香软气息。

他的体温,灼热到可怕。

他深深地吸,轻轻地吐,还是克制不了那炙热撩烧的欲望。

封住。

他的舌,钻入了她的樱红唇内,撷取她的芳美。

他紧拥着她,男人的本能,已经让他的双手钻入她的被窝,抚摩着她身体的柔软,煨烧着她胸部的每一寸嫩肌,揉捏她娇柔的贲起,与顶心的红蕾。

吻从细致,变得重实,充满男人被撩拨起来最深沉的占有欲。

他被激得已经开始转战她其他部位,而她,好不容易才能喘上一口气。

但是,她笑了,居然笑出眼泪,轻声自语,“原来那时候,他接受我的吻,就是这种感觉。”她的身上好冷,任何人也无法温暖。

原来,这就是不爱的滋味。

声音很轻,但展岩还是听到了,他顿住动作,一愣,“什么意思?”他压抑地低问,瘦健长躯被挑逗的写满清楚的亢奋。

她不看他,只是转过脸,盯凝著地上他带过来的那两大袋送她的衣物,“什么也别问,我们做吧。”

现在的她,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只是清晰的清楚,心房那种带点报复,带点放纵,又带点自我放弃的绝望情绪。

她不是他的恩人吗?呵呵,那么,她就报复自己,等到总有一天他知道,他把自己的“恩人”伤到如此地步,他冷漠的面具就会撕裂吧?

她等着那一天。

“你什么意思?”展岩坐起来,不敢再用自己火炭般的身躯,贴着她l露的曲线,努力找回冷静,又问了一句。

“谢谢你送我的衣服,谢测你对我的关怀,我无以回报,你要我的身休,你就拿去吧。”她麻麻木木地说着。

她已经成年,刚才他最原始的火热,她能清晰感觉。

“宁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展岩眯着眼睛问。

他的身体还是很烫,有股明明白白的饥渴,但是,思维却一点一点清晰的冷静下来。

她沉默了几秒,才回答:

“你是谁,不重要。”她只想自我放弃。

这句答案,让展岩有点哭笑不得,又心疼万分。

“你要做?”他再确认问。

“恩。”她象全身的血y都被抽空了的娃娃一样,目光茫然的点头。

她觉得自己象死了一般,她身体的某一个部位,跟着那段感情一并死掉了。

“你来真的?”他又问。

“是。”她没有犹豫。

她也想尝尝,用身体还债,是什么滋味。

有点被激怒,展岩冷笑了一下,他站起来,开始脱衣服,外套、t恤都被他很用力地扔在地上,他露出肌r分明的上半身,然后,皮带落地很清晰金属声,还有牛仔裤的拉链声——

第四章

“展岩,你很怪耶,好像一直待在宁夜身边。”有同事嘲笑他。

“因为我要追她啊,怎么可能不跟紧点?!”相当坦白。

于是,惊愕了一批人。

“展岩,你来真的呀?”本就是玩笑话,结果对方太诚实,反而让有些人不太信。

“我至于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他纳闷了,“我喜欢她,所以我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看起来象这么不正经吗?

当事人这么诚恳,别人反而不好八卦了。

一场厦门之旅,好像突然演变成了一种宣告。

连宁夜也糊涂了,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宁夜,昨晚你的房间怎么有尖叫声?”第二日游玩鼓浪屿时,翎翎乘展岩走开,急忙问她。

好刺激的声音啊。

那尖叫声,活像有命案发生,或者……活脱脱像有人在被qg一样。

宁夜的脸上,顿时浮现尴尬、心虚、不自然。

“我、房间有蟑螂——”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昨天晚上好几名住隔壁的同事都来电关切时,她就是用这理由慌张搪塞。

昨晚。

那皮带的扣牌扔在地上的金属声太响,害得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终于被吓得从自己的情绪里跌跌撞撞地爬出来。

于是,失控到尖叫了,然后她嚎啕大哭。

她很疼,真的很委屈,所有的情绪压得她快崩崩溃。

她哭了很久,好像要把所有的伤痛,都一次宣泄出来,她哭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哭得使劲用手背一遍一遍的抹,可是越擦越多,所有的泪水都一起流淌着,从她的脸上,掉进她的脖子,她的身体里。

然后,她哭累了。

“哭出来就好,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他远远地看着她,心疼却忍不住笑了。

他故意吓她的。

她能“醒”过来,真的很庆幸,证明她还有得救。

“为什么?”但是,她哭过以后,却更迷茫了。

如果他速度够快,如果他够乘人之危,故事的发展,其实应该是她“醒”过来时,他现在已经在她的身体里了。

应该是懊恼、后悔,都已经迟了。

虽然,他们是很好的明友,但是,她能感觉得到,刚才,他很想那样——

她现在彻底在自己的情绪里被吓醒以后,很庆幸,今晚和她同房的人是他,而不是其他男同事。

事实上,一整天,她真的是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今晚,不是他,也可以是别人。

“因为,你玩不起。”他淡笑了一下。

她明明就是那种玩不起一夜情的人,而他,也没这种爱好。

不,其实她玩得起,刚才有几分钟的时间,被仇恨、自我放逐这种负面情绪控制的她,绝对玩得起,只是,他故意让她清醒了。

她那什么眼神啊。

“小宁,我不想在你的生命里,变成这么不光彩的角色。”他套回t恤,叹口气,说出实话。

他不想一夜放纵以后,他和她从此尴尬到只能变成路人了。

没这么严重啦,只是——

今晚真有什么的话,宁夜怀疑自己大概会辞职吧,会永永远远的消失在他面前。

但是,老实说,他就这么放过她,她还是有点意外。

不是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下面硬的时候,心绝对不会软?送上门的女人,谁都是出了手再后悔。

“因为,我喜欢你,想珍惜你。”他很诚实的帮她解惑。

她知道他对她好,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她真的很感激,但是——

他那是什么眼神?干嘛突然这么认真?

“小宁,我想追你,想让你做我的女明友。”

他的表情太认真,让躲在被窝里的她,结结实实被吓到了。

这么诡异的一个夜晚,他说这么诡异的话。

“你在安慰我吗?”可怜她没人要?

拜托,别把他们的关系搞得这么复杂!刚才真的是她错了。

这个笑话,不好笑。

“你在胡说什么呀?!”他神情变得哭笑不得。

难得他人生的第一次告白,怎么就丝毫没有说服力?看来,他得检讨一下自己。

“是你在开玩笑,不是我在胡说!”她辩驳。

这么难过的夜晚,因为有人说想追她,变得荒谬无比。

读书的时候,她比较乖巧,根本不敢和男生走得太近,后来有了段驭辰,为了两个人的将来,她的青春在抠抠抠下,变得越来越陈乏无味,自然吸引不了男人的目光。

她已经很久找不到自信的感觉,更从没想过,她会惹来桃花运。

“追求是我的自由,接不接受也是你的自由。”他恢复笑容。

喜欢和追求,都是他自己的事,他不希望望让她不快乐或有负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她的个性里有很多他并不喜欢的东西,但是在她身上,他又看列了顽强的人性,像夹缝中求生存的小花,不畏风霜,依然傲然挺立。

有对候,他不喜欢她的性格,但是,偏偏就是喜欢了她这个人,可以包容她所有的一切好与坏,这就是缘分。

她还被吓得一愣一愣。

他好成功,她还刚在失恋的打击下像掉了魂一样,结果被他吓得那个魂又回来了。

“还有,我得声明一点,我们一丝一毫的欠债关系也没有。”刚才她真是神经错乱,那句话,让他很介意。

“衣服是表姐店里的积压品,店要转让了,不是送给你,也是扔掉的,这和你拿翎翎的旧衣服没有区别。”他很认真地说,“如果你觉得,这也算我送东西给你,我在你身上花钱的话,那么你把衣服扔掉吧,留着也是侮辱你和我。”他是想对她好,每做一件事情,都先考虑到她的感受,但是,不等于可以这么被伤害。

她抓紧床单,紧绷了一下。

刚才,她真的是疯了,才会说这么颠三倒四的话。

“对不起——”她低着头道歉。

她拿他的东西,就是很不舒服,很负担,总觉得欠了他,才会胡言乱语。

“这样吧,我送你积压品,你请我吃饭,或者也送我一样东西,算回礼好了。”他笑盈盈的。

饭,她肯定要请的。

只是——

“送你什么呢?”和一双靴子换瓶香水一样,有来有往,让她舒服一点。

“恩,或者,一条你亲手打的围巾?”

……

昨晚,后来他们还是没有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都是她太缺德,而被撩拨起来,一直“消”不下去的他,自认与她在一个房间太危险。

后来,他去里屋汤池旁的躺椅上睡觉。

……

一夜,他们相安无事。

“你今天正常了很多,昨天你的样子很吓人。”翎翎看着她道。

虽然她的样子还是很憔悴,但是,真的是眼神已经清明回来了。

“我想,我该好好对自己了。”虽然现在根本还不能做到放下,但是,她起玛“活”过来了。

她想要好好生活,不去报复谁,不去怨恨谁,一切认真从头开始。

“小宁,奶茶和特产。”他拎着两杯奶茶和特产回来。

那间卖持产的店很出名,他被一群大妈大婶挤压中,都快挤爆了。

如果不是为了讨好某人,他绝对闪到一边纳凉。

宁夜愣了一下。

她刚才只是在特产店门口站了半分钟,犹豫了一下该不该给父母带点回去,后来见人太多,还是放弃了。

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我也要奶茶!”翎翎嚷嚷。

太偏心了。

这间奶茶铺是出了名的,有人居然只买给宁夜。

“好啊。”一人一杯,他把自己这杯给翎翎。

这是他作为男人的风度。

“也帮我买特产去。”翎翎得寸进尺。

“我请客,你自己去挤。”他马上回答。

这么恐怖的人挤人经历,他不要再重复一次了。

“不要!”

“一起冲?”

“不行!”她是美女,得保持形象。

“那我也不要!”

“为什么替宁夜办事可以,我就不行?”翎翎佯装不服气。

“因为你只是朋友啊。”他理直气壮。

这就是替朋友办事,和为自己喜欢的人心甘情愿付出的区别。

他不勤快,也不想得好人奖,替朋友办事,要不一起冲,要不一起纳凉。

任他们斗嘴,宁夜默默地走开,她在一个泥塑地摊前,停住脚步。

她取出钱,想做一个泥娃娃的自己,作为纪念。

从此以后,她都是一个人了。

也许是在段驭辰身上,她失去了做女人的信心吧,她始终觉得,展岩只是在逗她。

翎翎一边喝着奶茶,看着不远处的宁夜,却不打算放过他,“你现在大张旗鼓的追宁夜,之前把我当什么了?”跳板啊?就知道,三人约会很蹊跷。

不是的。

“你是妹妹。”她是大哥的亲妹妹,也就是他的妹妹,如果他和她搞在一起,不觉得很l伦吗?

他都想不通长辈们什么想法。

“明明我是妹妹,但是,你却没有拒绝三人约会,我现在算清楚了,你想见的到底是谁。”原来真正的电灯泡是她啊。

幸好,在这之前,展岩对她一直没有半分暧昧,也不至于让她自作多情。

他也搞不清楚那种感觉,只是单纯想多见到某一个人,多一分一秒也好。

原来,那已经是最初的心动。

“其实,我对你也没有特别的想法。”翎翎也坦白。

展岩对她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但是,这种特别不是因为男女之间的来电。

“所以,幸好我没被着进花轿。”她也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想过,展岩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家境好,父母也都不错,而且对她家有恩,实在没什么好挑,值得适龄的她嫁过去。

但是,条件因素是很理性的一方面,女人总有感性的一面,总是希望能遇见一个让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人。

其实,她有时候也羡慕宁夜,她从来没对谁有过这样的冲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