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2)

伤人的同时,从来,先伤自己。

这四年里,她到底在干什么?傻傻的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人,全心为他盘算,什么都以他为中心,什么都以他的感受为前提,他居然,只是还债。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让我变成一个傻瓜?”她恨,她真的好恨,她好恨自己。

握着她手腕的力度,越来越强,但是,她不喊痛。

而那股痛,竟奇迹般地,钻入他的心窝,让他揪着疼。

第一次,为她疼。

“我喜欢你,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贪心,那也只是我自己的心情,既然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回应?”

“18岁的年纪,爱一个人,真的很简单,你饱了,你暖了,你不忧愁了,那我就开心、满足了!18岁的爱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想去读书,那么,我也想跟着,只是因为我的视线想跟着你。你交不出来学费,我把家里的钱偷拿出来,因为我知道,你进不了学校,就只能露宿街头,但是我不同,我的人生还有很多其他的选择,不是你以为的放弃前途来成就你!就算是那样,如果你觉得愧疚,如果你觉得感恩,成功以后,你可以还我十万,你可以还我二十万,你可以拿钱砸晕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会满心欣喜,因为你成功,我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就这样简单而已啊!”

她的话,一下又一下,敲在他的心房,敲得他的心,也酸酸的。

他错了吗?他以为,那是她想要的。

“你为什么要把感情当成还债?我不要你还!如果你可以还,我请你把我四年的青春,把我碎掉的心,把我交给你最纯洁的身体,通通都还给我,这些,我都只想留给会真正爱我的男人啊!”

她的话,一句又一句震撼着他。

“别、别哭了——”他想去擦她的眼泪,但是,她用力挣扎开来。

她擦干眼泪,“我不哭,我不会再为任何男人,掉一滴眼泪!”

“我们重新开始,我不会再惹你伤心了!”他哑着声音,保证。

“不会了,我们不会重新开始了。”她摇头,用力摇头,“我已经爱上别人,我的心变了,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你骗我!”他也激烈起来。

突然发现,自己忍受不了,她说爱上别人这句话。

如果她的心,已经一点他的位置都没有,曾经她对他的爱,算什么?

“我们说好要一起买房,一起结婚,一起生小孩!”他把两个人共同激励的承诺,搬出来。

“一起买房,一起结婚,一起生小孩?”她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么,我们买房、结婚、生小孩的积蓄呢,它们在哪里?”她轻声问。

他愕住。

“它们被你花光了,用在你的初恋情人身上。”

“我、我会赚回来,我不会永远这样潦倒啊……我考到设计师执照了,我很快就会换工作,我会设计出卖座的作品,你给我几年的时间,我不会让你一直这么辛苦的!”他慌了,不断保证。

“没了。”但是,她摇头,“我已经没有梦想了。”

“它们,都被你践踏了。”她抓住他的手,一指一指掰开,“我应该很快就会结婚、生小孩了,但是,这些,都和你无关了。”

说完,转身,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怔怔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走掉,呆呆地重新怔入座位中。

她每一个脚步,都像踩在他心上,让他跟着很痛很痛。

这一次,他终于深刻的知道,他们分手了,今后所有的一切,都与对方无关了。

想到自己来的时候,还荒谬的以为,她只是在赌气,他笑了,眼泪跟着淌下来。

这就是被人抛弃的感觉吗?

他受不了,心痛得厉害,太难受了,趴在桌上,眼底发酸,终于痛哭。

她对他的指责,他一样也无法辩驳。

……

展岩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被雨水洗礼中的世界。

他没走,他无法走,只能兜了一圈,重新回来。

然后,敞开车窗,任冷风灌入自己冰冻的身体。

然后,他看到,一抹身影步出lott,她越走越快,几乎可以说,冲入雨帘中,然后,傻傻的仰面。

他看不清楚,她在淋雨,还是在大雨中流泪。

他仿佛看到了那一日,走在雨中,那个失魂落魄的她。

心惊,他急忙拨她的电话。

手机等待铃声,唱了又唱,然后,终于被接起:

“你在哪?都谈好了吗?我去接你!”他急急道。

她抽抽鼻子:“不用了,我已经到家了呢。”她撒谎。

“我去找你!”他重复,坚决。

“展岩,让我静一下,好吗?”但是,她却这样说。

“……”

手机,慢慢地,搁下,挂线。

朋友与恋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这种情况下,朋友可以永远陪在身边,但是,恋人必须给予空间。

把手臂,搁在车窗外,静静地任雨点打湿它,静静地看着那个在前方没有打伞,一路独行的她。

世界上,有一种情绪,叫做嫉妒。

但是,他只能默默忍受。

第十八章

午后的太阳,暖暖的洒在他们两人身上。

他趴在床榻上熟睡,他的睡相不太好,睡着睡着一只脚就自然而然搁在她腰上,而她早已经适应良好的缩到他怀中,也能寻找到舒适的位置,呼吸平整、暖暖依偎入睡。

方才,他们刚缠绵。

今日是周日,知道他们休假,展妈妈就约她来家中吃饭。

当然,对展岩来说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吃完中饭,他以看电视为由将她带下楼,然后把她推倒在自己柔软的床榻上……

下午近五点。

她早就醒了,但是,她身边的男人就是猪。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现,在巴厘岛的时候,要不是碍于是带她出来见识与旅游的,他根本就是只喜欢吃了睡,睡醒了“吃”的猪。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为了接送她,硬生生改掉了上班老迟到的毛病。

她睁眼瞪着天花板,被夹在棉被与他之间,动也不敢动。

但是——

“你什么时候才醒啊?”忍不住摸摸他柔软的发,叹气再叹气。

他被干扰了,闭着眼呢喃,“还没睡饱……”把她的身子更往怀里捞,两具l着的身子贴得毫无缝隙,两人脸颊的距离更是近到让人难以聚焦。

“你爸爸晚上好像不在家啊,中午你不是自告奋勇,说要做晚饭?”她唠叨着提醒他。

据说,展妈妈厨艺不行,会让人有中毒的危险。

“可是我困……”他委屈了,撒娇了,脚蹭两下,环得她更紧了,让她呼吸都喘不过来。

这样抱着她好舒服,他可是盼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盼到周日休息。

“哦,哦,你睡觉,你睡觉!”她拍拍他的头,象哄小孩一样。

挣扎着,她坐起来,“你继续睡,我去帮阿姨烧饭……”她是家里的老幺,姐姐和老妈都勤快无比,平时家中的家务活根本不用她c心,烦死,和段驭辰的那一年多,让她早已经家务活一把罩。

但是,他不依,把她强扣在床上,不让她乱动。

“小宁老师,你坏啊,现在就开始走婆婆政策了!”他还懒懒的闭着眼,只是,唇角微勾,调侃她。

被他一取消,她整张脸都微窘。

“你很讨厌!那你去,我不去了!”她用力推他,他自己马上翻过来,又贴着她,她再推,他再贴。

一来一往中,他睡醒了的生理反应开始发酵,体内一股s动,本能的,他的手沿着她柔软的身体曲线,开始游走。

“说真格的,你和你爸妈说过我们的事了吗?”他的语气是正经的,只是揉捏着她胸前贲起的手,绝对不正经。

“还、还没……”最近爸爸脾气很火爆,她不敢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怎么办?我爸明天都定好酒店包厢,要约你父母吃饭了啊!”他不满地重重吮咬了一口她贲起的柔软,不乖,该罚。

他承认,是因为段愚蠢的重新出现,让他的不安爆到了极点,想急着把她定下来。

这几天,他都不敢问,对方到底还有没有纠缠她。

她眼睑下的黑眼圈,明显到让他很不舒畅。

“别闹了。”她红着脸,挣脱。

被他连要了好几次,现在下t还是酸酸,她可不想被展妈妈看出来。

“我不是在闹。”他希望自己见得了光。

“我晚上回家,和他们说明天有饭局。”她答应他。

他满意,很满意,“奖赏一个!”捧起她的脸,就热烈的吻了下去。

原本,只是笑闹而已,但是,吻着吻着,特别是她乖巧用纤臂地环上他的脖子时。

俯在她身上,他急喘着气,苦笑,“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照顾你们两个女人。”

所以?她不解的看他。

“你去楼上帮我妈一起搞晚饭吧,我这样子,估计半个小时内不能出现。”压着她的身体,胯下铁证如山,他只能等s动的热潮,慢慢退去了。

“恩。”她懂了,红着脸急忙点点头,匆匆下床,穿好衣服。

关上房门,她有规有矩的轻步上楼。

展妈妈正坐在餐桌旁一边摘豆角,一边用肩膀夹着话筒讲电话:“其实二妹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听说现在有一些‘黄牛’专搞转让酒席?你有认识的门路吗?昨天岩岩他爸打了好几间酒店的电话,打听了一下,听说今年的好日子早就全部订光。岩岩要订婚的话,光是岩岩他爸商场上的朋友和客户们就有五十来桌,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宁夜停在楼梯中央,很尴尬,脚步不能上也不能下。

“再考虑一下?”展妈妈笑了,“考虑什么呀……我们前几天探过岩岩的口风了,他不排斥先订婚呢,我们已经和宁夜的父母约在明天见面,我们想谈谈,他们家要是把女儿嫁过来,要有什么条件呢!我想过了,年轻人可能想要自己的空间,也许宁夜会不太愿意和我们二老住在一起,幸好我们家手上还有六套房子,其中有两套地点和户型都极好,等把婚事谈妥以后,我就带她和岩岩去看看房子,挑一户下来。”

“岩岩可能会喜欢玫瑰园那套他爸原本想买来做投资靠江的房子,不过那套房子比较大,有三百来平方,如果宁夜要嫁过来的话,女方采办高级家电、安装中央空调,这些都不是小数目,我和岩岩他爸得商量一下,到底给多少聘礼,女方家不会有经济压力……别人家好不容易把女儿养这么大,不能让人家亏太多……”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展妈妈皱皱眉头,细声软语讲道理,“二妹,这个没什么配不配的,我觉得宁夜那孩子挺乖巧的,而且我们也是平常人家,又不是什么富贵豪门,别人贪我们什么?所以不要讲什么配不上、贪钱啊这些那么难听的话!……”

很清晰的“配不上”“贪钱”,这几个字眼,让宁夜咬了咬下唇。

“宁夜只是高中毕业,影响优生学?”展妈妈失笑了,“我们家岩岩啊,刚读完小学,就说自己已经认识字了,懒得再去上学了,我苦劝他一定要响应国家号召,坚持读完九年义务教育,才把他劝回学校。他读完初中,又说自己够大了,可以流浪了,我拿着重点高中的录取书,哭了几个小时,说这间学校,是我从小的梦想,希望他替我完成,他这才妥协了。收到大学通知书,他又闹别扭,是我们两夫妻求爷爷告乃乃的,从商科找了关系帮他转了考古系,他才有兴趣认真去读书!如果没有我这个很会哭鼻子的妈妈呀,岩岩现在可能只是小学文凭。”这点展妈妈很自豪。

有些小孩就有叛逆期,不喜欢读书,所以,她真的觉得会不会读书,文凭是不是大学,和优生学没关系,更不会影响到展家下一代的基因。

但是,二姑姑忍无可忍的下一句话,却让展妈妈唇角温和的笑容,冻结了。

“你说……宁夜和别的男人同居过?……”

楼梯旁的宁夜,打了个颤。

展妈妈缓慢地放下手里的正摘着的豆角,拿直话筒,“二妹,这些有损别人清誉的话,你可别乱说!”声音,已经严肃的压低。

“你们去查过?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展妈妈怔怔地,“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冲击得缓不过神来。

……

“我知道了,我会慎重考虑他们的婚事……”展妈妈越说,声音越低。

挂断电话,展妈妈一直愣在那里。

摘了一半的豆角,被忽视在一旁。

……

慢慢地,不动声色地,她退回房间。

回到被窝,她环住“猪”的胳臂,不语。

“怎么了?你不去说要去帮忙?”他抬抬困眸,快消了热的身体,又快睡着了。

“我懒,你去。”她把脸埋在他结实的背上。

“哎呀,我也懒得动,晚上让楼下的餐馆送几个小菜上来,连盘也不用洗了,多好?!”他转过身,大大方方地重新抱住她,赖着她。

父母已经积极筹备着,如果酒店有空席的话,五月他们可能就会订婚。

他这样问都不问她,愿意不愿意嫁,会不会太霸道?

“懒猪!”她顶他的额,鼻子酸酸的,心凉凉的。

她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她的运气总是这么差。

“不行,你起来,帮阿姨去做菜,不然我不理你了!”她拉他。

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坚决不出来。

“你不上去烧饭,以后你约我,我都不出来了。”她假装板起脸。

一阵沉默,他把自己一只脚伸出被窝,垂头埋首,依然在做最后的挣扎。

“好了,我回家了。”她站起来。

“不许走,我去烧饭,成了吧!nnd,我绝对有‘气管炎’!”他一鼓作气地坐起来,很闷。

讨厌,火大,让他懒一下都不让。

抓起地上的衣服,他开始往自己身上套,用力点她的鼻子,“女人,我让你,只要你不出去搞男人,我都让你!”哼哼哼。

所以,不要让他失望。

她挤出笑容,不吭声。

……

晚餐的时候,展妈妈果然告诉他们,因为展爸爸最近生意很忙,明天双方父母的会面要改期了。

至于具体改在哪一日?

第十九章

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几天,你好象都没出去约会?”姐姐问她。

“在公司都天天能见得到,去学校上课他也有去,还有什么约会不约会的。”她拿遥控换着电视频道,敷衍的回答。

姐姐看到沙发上,又多了很多高复课本和材料。

“考大学?都工作了,还读什么呀,太辛苦了!”姐姐觉得很惊讶,“需要大专文凭的话,去买个就行了呀。”有很多网络学校,只要考试的时候去抄一下答案就可以了。

“准备考夜校,学点实在的东西。”只是,有点心烦,看不进去课本。

“到底出什么事了?”姐姐追问。

今天晚上没课,但是展岩约宁夜出去,被她回绝了,而且,这不是第一次。

“感觉你最近对他有点冷淡哦。”姐姐说出自己的观察结果。

围巾织到一半,也搁在箱子里了。

好像突然,退了热一样。

她静默了片刻,才回答,“姐,我很怕再受伤。”

“我不想受伤,不想再一次,一颗心从热烫、雀跃,到逐渐冰冷。”她麻麻木木地回答。

所以,伤害还没有造成之前,她已经开始在退缩。

有时候,感觉自己的心明明被他热起来了,但是又冷的好快。

“姐,你清楚那种感觉吗,很努力想对一个人好,但是,却发现自己付出不了,觉得自己变得好自私,却无力改变。”整个人觉得很无力,一点也不想和任何事物抗争。

“有什么让你难受的事情吗?”姐姐摸摸她的头发,安慰。

“今天,他的姑姑们到厂里了,说是来看看进口服装的样品,但是其实应该是来下马威的吧。”不然的话,也不会挑展岩不在的时候过来。

“一整排的名车,气势磅礴……”其中有一辆还是劳斯莱斯,价值一千多万。

听说,他的大姑姑和二姑姑非常有钱,是有钱到恐怖的那种。

“她们说什么了?”姐姐也颦眉。

她摇摇头,“她们什么也没说。”

她们只是走到她面前,“展岩的女朋友,就是她呀——”她们没说什么,但就是那种眼神,让她毕生难忘。

“老板很圆滑,对她们很客气,点头哈腰。”好像欠了对方几百万一样的样子。

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也成不了这样的人。

“他保护部了你?”姐姐眉头深锁,小心翼翼地问。

“不,我相信他可以。”展岩虽然表面笑嘻嘻的,但他绝不是懦弱的男人。

他可以给她安全感,但是——

“只是,我觉得挺没意思的。”

她抓过抱枕,觉得有沉重的无力感。

她知道自己不出色,她的心不是铜墙铁壁,也会受伤。

“宁夜,你是不是觉得,他身边的那个人,不一定要是你,而你……也是……”姐姐说出问题的关键。

她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也许吧……”虽然在一起很开心,但是,不深刻。

只要笑容,不会心痛,这是爱情吗?她不知道。

“宁夜,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段驭辰……”姐姐吞吞吐吐地问,就怕惹她伤心。

闻言,她仰起脸,“我和他……我曾经很爱很爱他,即使感觉寒冷,也要独自前行,即使把话说得再狠,那段感情,那段记忆,还是生命力的一部分,组合了我某段的人生,让人忘不掉。但是,已经不一样了……”把自己的身体最快速的交给展岩的时候,她就是太痛,痛到不想也不会回去了。

姐姐又想说什么。

“铃铃铃”家里的电话,又响起。

她的脸色,一变。

“你快接吧,要不,爸爸又要骂人了。”叹叹气,姐姐拍拍她的肩膀,走掉。

晦着眸,她还是接起电话。

她不吭声。

对方也一样。

只听到彼此轻浅的呼吸声。

就这样持续着。

每晚,都在持续着。

她不能挂。

她试过。

挂了,他还是打。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这样,彼此沉默着。

然后,他开始咳嗽。

……段驭辰决心在最快的时间内,一定要把那笔钱赚回来。

“你看他,根本就不懂行规,靠着一张脸,抢客人抢成这样,真想揍他!”

“原本他只是白班,现在居然到老板那要求,连夜班都要全包!一天站16个小时,怎么不把他腿抽筋给抽死!”

“人家不用休息的,又靠脸蛋又当超人,我们哪斗得过他啊。”

刻薄的讨论声,毫无顾忌,天天在他的面前肆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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