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1/2)

段设计师未婚妻和前女友打架。

段设计师的前女友三年前害死他未婚妻腹中的孩子。

最神的是,段设计师未婚妻生过别人的小孩,段设计师居然一无所知。

这些,都是当时他的未婚妻把对方扭到警察局里,为了将对方定罪,录口供时被人听闻的。

“是要解除婚约了吗?”黄慧君又问。

对方都能被仇恨蒙蔽到不顾忌他的颜面了,把她狠狠甩掉,是正常人都会选择的行为。

他怔愣。

是快要解除婚约了,但是,被甩的人是他。

见他不想回答,黄慧君按按他的肩膀,用柔情、体贴攻势,“回家体息几天,等心情调整好了,再来上班,来吗?!”一个设计师的作品能反映他的心灵世界,她现在从他的笔触里看到,他的心很灰、很暗、很痛苦。

他茫然地转过目。

休息?他最怕的就是休息,一停下工作,他怕自己会被空虚的黑d吞噬掉。

“你认识他吗?”他突然问。

黄慧君听不明白,“认识谁?”

“展总,x设备公司的总经理,我想见他。”他一宇一顿,表达清晰,“我要找他谈谈!”

事情发生以后,他到x设备公司找过那位展总经理,但是,听说对方三年没有上班了。

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员工都古古怪怪,气氛也很不对,很低迷,好象隐瞒着什么,他们也在恐慌着什么。

黄慧君盯凝着他,顿了一分钟以后,唇角慢慢上扬,“我想,我知道那位展总经理在哪里!”

医院的床头柜上,又放着一叠现金。

只是这一次,厚度多了些许。

人明明站在他面前,但是,展岩当她不存在。

展岩在学着自己坐上轮椅,他努力地又爬又撑,才几个动作而已,已经冷汗淋漓。

“还是我拖你上轮椅吧!”阿依在旁看得愁了容,“我力气很大,你不要不好意思!”因为在山间行走、生存,阿依的力气比城里的姑娘厉害很多。

“不要,我不可能一辈子依赖旁人,甚至要人拖我上洗手间啊!”他浅笑。

他要自力更生,起码,他要自己能搞定去洗手间。

他对她的慈度,和对阿依的差那么多,宁夜都看在眼里。

想让自己看清楚一点,不要,再存着任何的奢望。

“你会摔倒!”阿依不放心,但是,他又拒绝让她抱扶。

“我行的!”汗如雨下,但是,他不放弃。

宁夜在一旁看着,袖手旁观。

因为,那晚,他说过,即使残疾了,他的人生不会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宁夜,你出来一下。”刚迈入病房的展爸爸,向她招手。

“恩。”她点头,随即出病房。

一直在专注努力的展岩,头也不抬。

昨晚以后,会尴尬会窘迫的人,不止她一个。

“展岩,你有客人。”阿依推了推他。

他这才发现,自己恍了神。

抬眸,意外的,居然看到多年不见了的那张清俊容颜,他蹙了蹙眉,“是你?!”

真没想到,他会来。

“你找宁夜?她好象刚出去了。”展岩尽量以平淡的口吻,告诉对方。

“不,我找你。”段驭辰摇头。

他就是看到宁夜走开了,才进来。

找他?展岩淡淡挑眉,客气问,“有事吗?”

段驭辰盯凝着他的下半身,“你的腿,怎么了?”虽然,这样问,但是,他其实已经刚知道一些情况。

还亦,他刚才有看到他怎么辰,也爬不进那个轮椅里。

“出了意外,残了。”展岩不再试图爬行,靠向床背,很干脆地讲。

“好不起来了吗?”段驭辰明知,却还是再问。

“恩,很难。”展岩从容回答。

“原来是这样.她才不结婚了,想照顾你,想替你生个孩子。”段驭辰苦涩。

生个孩子?展岩一鄂。

那张清俊容颜,吸了吸气,很勇敢地说,“其实,我听说你的事情了!我来,是想请你高抬贵手,我和宁夜快结婚了,她不是你的‘药’,情你不要再利用她的同情心来破坏了、介入我们中间了!”

第十一章

她和展爸爸砸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散步。

“宁夜,把工作辞了没有?”展爸爸问她。

“提出辞职了,现在正在交接中,年底应该能搞好。”她有问必答。

她好不容易做到小主管的位置,虽然工作繁忙了点,但年薪也有七八万,让她很满意。老实说辞职确实有点可惜,但是,听说试管婴儿特别脆弱,头三月几乎都要卧床保胎,所以为了迎接小磊的再次来到,辞职是必须的。

“你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都挺好的。”展爸爸告诉她。

这是个好消息,她的唇角微扬。

心头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她尽量不去想,展岩对自己伤人的抗拒。

“我转了一百万进你的账户。”展爸爸终于把她叫出来私谈的目的说出来。

瞬间,她的眉深颦,唇角的扬线也逐渐拉平,斩钉截铁,“叔叔,我不卖儿子!如果可以,只要你们答应我,以后我有小磊的探视权就可以了!”这笔钱,她说什么也不能收。

她和展岩复合,应该是不可能了,她能请求的,只有小磊以后的探视权了。

“不是的,你误会了。”展爸爸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和岩岩他妈讨论过了,小磊生下以后,有个健全的家庭是必须的。”展爸爸收住脚步,问她,“宁夜,如果可以的话,嫁给展岩吧?!”

她也顿住脚步,一脸吃惊地望着展爸爸。

展爸爸以为她有顾虑或者不愿意,“那一百万是你的聘礼,我手上还有六套空房子,每套的市价全部都超五百万以上,只要你嫁给展岩,每五年,我就过一套房子给你,作为补偿,你赠予家人还是自用,我们二老保证不会过问。”他们夫妻给足了诚意。

她继续怔凝着展爸爸。

钱、钱、前,又是钱。

虽然明知道展爸爸没有恶意,但是,她心里觉得悲哀。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是真的爱着他?

“宁夜,我和妻子就岩岩一个儿子,现在他弄成这样,我们很心痛!虽然岩岩从来不喊痛,表面也很坚强的样子,但是我们明白,他不快乐。也许该说,他站不起来的那刻起,他已经把人生里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抛掉了!不用多,如果你能给他三十年的幸福,我们就很欣慰了,很感激你!”所以,才想用钱弥补的方式,即使买一个假幸福也要把她留在展岩的身边。

“叔叔,他肯吗?”她开口问。

展爸爸微笑,“我先和你提提,如果你点头答应了,我和岩岩他妈就负责开始说服他。”

“他不会肯的。”她摇头。

单单只是洗澡与碰触,他就抗拒到那么伤人,他怎么会答应娶她?

“他早就把我放下了,已经把我‘忘记’了。”她指出自己见到的事实。

展爸爸却说,“放下去了,不代表就真的无情了。”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展爸爸。

“宁夜,小磊可以重新生回来,失散了的缘分也可以重新找回来!我和岩岩他妈始终觉得,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位置的!”

这是安慰,这是托词!

但是,怎么办,明知道这是展爸爸的安慰而已,她的心还是跳得好快,好像全身都有一股力量在涌入。

“叔叔,如果他肯,我愿意嫁!”她认真表态。

展爸爸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嫁过去之前,你们可以先办财产公证,我不图你们家一分钱。”迎着风,她露出坚定的笑容。

……

和展爸爸聊完,她就回病房。

才刚踏入,她就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连空气都是紧绷的。

两个男人,各据一方,对峙着。

她见到站在病房里清秀的身影,着实愣住。

展岩的脸色,很难看,甚至有点发青。

“驭辰,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可以……”糟糕,她心中顿感不妙,急急想把他扯离病房。

但是,段驭辰就是固执的不动,反而——

“宁夜!”展岩蓦地唤她名字。

她僵僵回身,因为,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很严肃。

她不是你的药。

请你不要再利用她的同情心来破坏了、介入我们中间了!

他没有!!!

但是,最可恨的是,面对对方难堪的指控时,他居然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

“他说,你要替我生孩子?”展岩冷冷地问。

宁夜头皮发麻。

“我妈找你了?”他猜测。

“驭辰,我们先出去,我有话和你谈!”她镇定住,先解决掉眼前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展岩说,做试管婴儿女方身体条件、以及内分泌因素等等得起码有两三个月的调整期,本来大家想等手术临近了再告诉他。

“我有答应过你们什么吗?我有同意过什么吗?宁夜,你和我父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展岩胸口起伏不定,看的出来,在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就算我残废了,我的人生,还是我自己的人生!”

她颤了一下,虽然他声音没有杨高半分,但是,她就是莫名生惧,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勇气,特别是她刚才答应了展爸爸婚事。

而且,试管婴儿这件事情,她们全部在秘密进行中。

“我不走!”而段驭辰坚决摇头,死盯着她,“黄姐说,今天展家汇了一百万到你的户头,有这种事情吗?”

有,她准备明天就退回去了!

“驭辰,我的事你可以不管吗?”她很无力。

她还有说得不够清楚的地方吗?

“我怎么能不管,我们年底就要结婚了!”段驭辰眼露执意。

年底,他一定要结婚!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没法结婚,真的很对不起,我没办法!”她扶额,欲哭无泪。

没有婚礼啊,怎么可能有婚礼!

为什么,他还是不懂?

“我见过你妈。”他当着展岩的面,对她说,“这几天,我也了解了很多,知道他对你家有恩。”原本,他希望宁妈妈可以劝劝她,但是,没想到得到这种意外答案。

宁妈妈说:她不能出面,不可能出面。

毕竟,宁爸爸这条命,是展家的。

展岩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但是,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偿还,这笔债我们一起扛!”

“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她头痛,“钱我可以一点一点自己还,但是,感情呢?我——”

被打断。

“宁夜,我还不了解你?以前,你肯回来,也是因为当时我生病了!我知道你现在同情他,他现在的处境是很可怜。”他固执握住她的手,不放,“但是,我们不要去比好吗?爱情,不是在比谁比谁要惨,谁比谁更需要你啊!”

听到这话,宁夜也面色起变。

果然,驭辰只会真实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做不来婉转那一套。

“你不要误解!”她急急解释,“我放不开他,不是你以为——”

但是,又被驭辰打断,“你放不开他?你要还恩?!那好,我什么都不你,我们一起齐心协力把他的恩情还完!未来的日子,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照顾他到老也没问题!我保证,我不吃醋,我会做得很好!”他一步一步退让,只希望她回来。

她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倏地。

“出去,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展岩冰冷冷地下逐客令。

谁要他们一起照顾他?他是残废了,但不是疯了或者死了!

他们伟大的爱情,可以别牵扯上他吗?!

她被轰得大脑空白一片。

“阿依,让他们滚出去!”

阿依面色发窘,只能上前,柔声,“你们先出去,好吗?展岩需要休息。”

宁夜咬咬唇,用力把段驭辰扯了出去。

他们一定要好好再谈!也许,也许,她该再绝情一点……

拖下去,只有彼此没完没了的伤害。

长痛,不如短痛。

房门一关,终于安静了。

等他们走远了。

“砰”“砰”“砰”床头柜上的所有东西,都被展岩怒拂于地。

阿依心惊胆颤,她从没见过情绪这么激烈的展岩。

他仰头阖眼,一次又一次深呼吸,好努力好努力想去控制自己那起伏不定的胸口。

但是,不行!

事实上,从事故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努力保持平静、从容的假相,不暴不怒、不失控,不添加亲人们的担忧,但是,今天,他不行。

他的五官霎时染上一层薄冰。

他佩服他们。

因为那场悲剧,这三年来,他总是小心翼翼克制自己的脾气,让自己变得更温善一点,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怒到——

苍凉、可悲,两种情绪,都往心口上撞,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

第十二章

两个人,走到医院的走廊。

“驭辰,有些话,我可能没和你说清楚,其实,三年前,我就想给你分手了。”她真的不想说的这么绝,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说。

闻言,他面色发灰。

“那时候小磊还在肚子里,而你又在准备设计比赛,我原本是想等你成功了之后,再和你提分手,这样能让你不太受伤,容易接受一点。”她总是想把对他的伤害减到最低,到最后才发现,伤害反而一直在无限量的放大,放大到如今这种地步。

“但是,你最后没离开我!”他低吼。

他不信,他不信!

“为什么没有离开?”她凄然一笑,“你要听真话吗?”

不,他不要听!

“第一个理由,我懒得分手,这三年,我和谁在一起,都不重要了。你清楚那种万念俱灰,什么都温暖不了你,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感觉吗?”

万念俱灰。

他发颤。

这一个理由,真的很残酷。

“第二个理由,我不想承认错误,我面对不了错误。每踏一步,我都觉得自己错了。我恨自己那么错,却会不了头,所以自己选的路,只能硬着头皮错下去。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们不走在一起了,我犯得那些错误,我所失去的小磊,又算什么?驭辰,我也会不甘啊!”

错误,不甘……

他退后一步,差点稳不住自己。

“第三个理由,也是最重要的,这三年,我一直靠恨活下去,我恨自己,恨展岩,也恨把金静带入我世界的你……为了替儿子报仇,为了等金静出现,我必须和你在一起!”

他瞠大目,不可置信,自己听到什么。

“但是,驭辰,我现在不恨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爱一个人。”她颜色带着坚定的柔韧。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了,这三年中,她的目光一直是空冷的。

以前,她总会这样望着他。

但是,他没珍惜。

“不,你不爱他!你是觉得欠了他,你是觉得他有恩于你,才会留下!”他拒绝接受。

“不,我爱他。”她干脆承认,“我爸爸住院那会,我整个世界几乎崩溃,幸好他在身边,一直支撑着我,那件事后,我清晰能感觉到,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他脸色已经苍白,“不!你是被自己骗了,你错把恩情当成爱情!”

他不接受他决不能接受!

他问她,“你敢发誓,你是不是和你妈妈想的一样,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对他感激道无论他让你做任何事情,你都行?!”这就是他在宁妈妈身上领悟出的道理。

“他是让我做任何事情,我都行。”她点点头,“我承认,因为我爸爸的事,我很感激他。”

他松了口气,正想继续说。

但是,她却看着他,“一定要区分吗?”

他愣住。

“感激产生的爱,感激确定的爱,难道就不能是爱?”她轻问他,“深深的痛过,离别过狠狠的思念,才终于懂得,为什么走不开了,难道这不是爱?”

她爱了,就是爱了。

“就好比,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它们都是爱情。”爱情其实根本不在乎哪种形式产生,它只是心底最真实的感觉,这么简单而已。

他整个人都石化,勉强镇定的表情,在龟裂。

“不,你是觉得他现在病了,他需要你,才会……”就和他那时候一样。

她摇头,“不,他不爱我,他不需要我。”

也许,象展岩那样的男人,他永远不需要谁。

他永远不会为了谁,要生要死,谁离开了谁,地球照样都转着。

这是以前,她为什么选了驭辰,而不是选展岩的原因。

她望着他,眼露淡淡惆怅,“驭辰,我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变了就是变了,我们早已经不能重来,我们必须都诚实面对。”

不知何时,她早已经把他当成家人了,却把展岩慢慢放在了爱人的位置上。

所以,曾经,她会伤害展岩,却不会伤害他。

第十三章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变了就是变了。

我曾经为了你痛苦,但是,再回首时,却发现早已没有了心痛的感觉。

你是我的初恋,谁不想能与初遇的那个人白头到老?只是,我努力去回想、去坚固住自己时,脑海里却并没有太多幸福与甜蜜,那些回忆,支撑不了我的心。

曾经一个人的爱情与回忆,太稀薄,不知道何时已经用光,再去补充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了,让“重来”变成了一个自欺的谎言。

曾经,我也以为,爱一个人就会一生一世,但是,却发现,现在没办法再拥抱你。

对你有感情,但已经不是爱情,我不否认,你很重要,但是,不知道曾几何时,那个重要的位置,已经接近家人。

我不想再犹豫不决了,对不起,我现在也有了我自己的不得已与放不下。

后来,宁夜对他说了好多好多。

多到,让他痛到麻痹。

她好狠,真的好狠。

……

酒,一罐接着一罐,脑袋越来越发浑,胸口却越来越发凉。

他一直以为,他们会一直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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