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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67.偷吃独食(中)

往常和麒硕一起,麒硕还会提醒着他轻一些,现在他一个人,还不是想怎麽来就怎麽来?自己还不知死活地说那种话引诱他……

“小柳儿刚才还讨问哥哥讨肉棒吃,现在嫌撑可不行,浪好东西是会被打屁股的。”像是在教育不懂事的小妻子,麒庚挥舞着被後穴裹的密密麻麻,严严实实的大,享受着热情柔嫩的直肠的拉扯与不舍,在他小妻子的後穴里体会着由衷的欢愉和满足。

因为体重的关系,阴茎进的极深,几乎就顶到了直肠的末端,麒庚知道後穴娇嫩,受不住自己大操大干,所以他干的并不快,为了让宝贝舒服,前面钻穴的手指可没有闲下来,在水穴里又挑又磨,专对着敏感的地方按压,惹的里面都生了电,着了火,一股一股的淫水往外喷,连手指都在水里泡皱了。

“唔……啊啊……”前面被手指弄操得酸麻不已,小腹总是不由自主地一阵阵抽搐,那种快美从花唇传递到花心,又从花心传递到心里,比起雌穴中的美意,菊穴被坏心眼的雄根不疾不徐地占着,时而用头磨烫一下他的敏感处,时而又扫过他火热的内壁,肠道和他一样,被逗的不知如何是好,又想要又不知道怎麽要,不用雌穴的花露帮忙,从那里面也分泌出了不少恬不知耻的蜜水,滋润浇灌着插在里面的坏东西,水水嫩嫩的,让操干变得顺畅起来。

这是麒庚带给他快乐的方式,短兵相接,真刀实枪柳宜生已经被麒庚弄得只会浪叫了,连帮自己手淫的另外一只手伸到了嘴里都不知道,只觉得有东西拂过自己的唇,想都不想便含了进去,自己下身腥骚的味道不知道为什麽有种奇特的魔力,柔嫩的舌尖舔着男人带着茧子的粗糙指腹,乖巧地含着嘬着,放任男人的手碰到唇里任何地方,就像放任男人的大东西撞到小洞里的任何地方,疼爱他,欺负他,把他弄得高潮连连,哭叫不已。

这媚态横生的模样麒庚要忍得住才奇怪了,方才还只是浅浅抽动,缓缓点转的巨根在热情如火,柔情似水的菊穴里开始横冲直撞,大摇大摆,根本无需柳宜生自己动腰,那东西跟长了眼睛没两样,总是能寻到他又想被顶到,但一被顶到又敏感得受不了的小骚心,然後对着那地方用力欺负,钻了又顶,顶了又磨。

後穴被大撞得酸软不堪,之前还因为前方的快乐抽搐不已,当下已经被弄得柔柔地松着,水水地缠着,淫荡又矜持,让大可以在里面捅个痛快。

雌穴却和後穴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怕被手指顶得太深,还饥渴地往大手上凑,花心都被碰到了还不知轻重,非得让火热的手掌盖着自己外翻的花唇,接着自己止都止不住的花露不可。柳宜生怎麽不知道自己的动作简直都不能看了,若是在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会羞愤不已,可身子实在是太痒太想让男人弄了,怎麽样都行,先让他彻底满足了再说,如果这个时候麒庚说不干他了,他一定会哭出来的。

心肝宝贝的主动在麒庚眼里却是喜欢的不得了,他的小媳妇儿越荡,身体就越敏感,小穴流的水就越多。麒庚知道他已经完全打开了身子,三管齐下,身上所有能耸动的地方一起动,雄腰猛顶,手指狂转。

柳宜生只觉得浑身都不好了,那些瘙痒的地方全得到了最体贴周到的服务,两个小穴酸涩得快要崩溃了,白嫩的阴茎都被男人的腹肌磨得红红的,他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舌头被手指缠着的间隙,还能流出点口水,叫几声床,可身子深处却已经痉挛抽搐,做好了攀附极乐的准备。

手臂不由自主地围在了麒庚的脖子上,腿根乱颤着,随着两个穴心同时被钻得滚烫发热,心里一紧,高叫一声,可怜的阴茎自己就一颤一颤地吐出了白浊,全都打到了麒庚的腹部。

麒庚却对他的身子再熟悉不过了,他的小宝贝一身浪肉,被男人干射是最普通不过的情况了,他不但要他被自己的大弄得欲仙欲死,还要让他享受麒硕也在,可以被两人共同占有玩弄时候享受到的快乐。

男人忍着被咬得死紧,十分想在他体内播种的欲望,在抽搐得都没了形状的後穴里又死命操干了几下,在雌穴里做坏事的手一个很抽,完全得拔了出来。

跟随手指一起喷涌而出的是大量的蜜液,像尿液一样喷洒出来,柳宜生和麒庚都知道那才不是尿,而是雌穴到了极致後的自然反应,跟喷泉似的,射出又甜又美的水儿,好解解辛辛苦苦干他的男人们的口渴之意。

阴茎和雌穴不过隔了一点点功夫就先後喷了,柳宜生早被搞得香汗淋漓,没有一寸肌肤不是在酥的,没有一块骨头不是软的。

柳宜生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只见他乖顺地被麒庚搂在怀里,喘着粗气,像在云端漂浮着一般,只会享受高潮的余韵,菊穴还被插着也没能耐管了,反正没有了力气抵抗,他的身子都是属於男人们的,还需要抵抗什麽?乖乖地奉献给他们便是最好的了。

“乖宝贝,哥干你干的好不好?”粗糙的汉子说的情话也糙的不得了,明明是让人羞得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话,此时听来却打进了心里,惹得本来就砰砰直跳的心律动地更不规律了。

“乖,告诉哥,好不好?”不但问这种臊人的问题,深埋在菊穴里的肉棒还向着里面耸动了一下,刚高潮过敏感不已的菊穴哪里能受得了还被那麽粗壮的东西拨弄,不动还好,一动就又缩了起来,可怜巴巴地像是守卫着自己不让被再干似的。

(10鲜币)68.偷吃独食(下)

柳宜生怕麒庚干红了眼,又不管不顾地欺负他,忙捣蒜般点头道:“好……哥好厉害,干得小柳儿爽死了……”

在床上被喜欢的人夸赞比什麽春药都来得有效,麒庚伸出舌尖舔了舔他滴落在鼻尖上的香汗,下身使力,拔出大东西,往前一移便钻入了因为潮吹而湿滑得跟发大水似的雌穴。

“啊啊不要……哥……小柳儿不要了……”柳宜生还没缓过来呢,又被入了穴,这回可不肯乖乖地被操了,想扭腰逃走却怎麽也动不了,男人的力气又岂是他可以抗争的。

就着插入的姿势被推倒了床上,双腿以儿字形打开,秀美熟红的雌穴一览无遗地暴露在麒庚的眼前,那儿仔细地吃着自己的阳物,小小的洞口被撑地大大的,满满的,花唇上还占着晶莹的液体,轻轻柔柔地颤着,无比地惹人怜爱。已经出过一次的小玉茎又有抬头的趋势,还不是挺得最高,却也已经微微地竖了起来,随着自己的抽动而抖动。

小柳儿的小穴就是个宝地,干净又紧致,连正常男孩子会有的毛发都十分稀疏,所以哪儿浪出了水,哪儿被干透了不行了都一览无遗,如果用嘴去吸,还能品出香甜可口的阴和玉液,直让人爱不是口,怎麽抚弄都觉得不够。

麒庚吞了口口水,也不管他嘴上说着不愿意了,不愿意就干到他愿意为止,和麒硕一起干他的时候他不也嚷嚷着不愿意麽,哪一次最後不是哭着还说要的?这个时候把推拒当真的男人就不是老实,而是缺心眼了。

大腿已经被掰到最开,麒庚挺起了腰往雌穴里冲撞,那儿比起後穴的感觉又有些不一样,後穴是外紧内柔,而雌穴则是外松内紧,夹得他爽到了心里,还一股股的淫水往他的头上浇,浇得自己一个个激灵。

“唔……就那……唔……小柳儿……还要……”男人的雄根果然比手指能照顾到的地方更多,一开始的敏感过去之後,贯穿整个雌穴的却是更为饥渴的欲望,柳宜生这个姿势下,完完全全的被男人征服和侵占了,动又不能动,扭也很难扭,只能把下身献祭给麒庚操弄,抓着被单的手紧紧扯着,都快把被单被抓破了。

就这样也不能纾解他一分的焦躁和快乐,水穴缠着男人的肉棒,每被顶一下就松软下来,复而缠紧,娇羞又淫荡地诱惑着身上的男人再碰碰他的花心,水已经多得含都含不住,随着男人的抽插纷纷涌到了穴口,滴到了床上。花心一被碰到,酸得浑身都不对劲,涨得想不管不顾就这麽让男人干到死掉算了。

“宝贝那麽骚,要不要哥变身了干你?再让你怀个宝宝,好不好?”麒庚边大力抽送,边咬着他红透的耳垂问道。

“呜呜啊不……不要变身了干我……不要怀宝宝了呜呜……”被干得昏天暗地,头晕目眩的柳宜生听到孩子两个字陡然清醒了一下,莫名地就很害怕自己再怀上孩子,至少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再怀上孩子。

紧张的结果就是还吃着男人肉棒的水穴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麒庚被夹得耐受不住,打了两下他雪白丰满的屁股,发现竟然越打越紧,於是也不忍耐了,狠狠在花心里研磨了两下,火热到会把人烫坏的阳毫无预兆地射进了抽搐着淫水狂流的小穴。

“呜唔……烫死小柳儿了……唔……”忍受着被喷的柳宜生有力气不知道该往哪里使,只是咬着自己的手,头皮一麻,雪白的脚趾蜷缩起来,浪叫一声竟然又射出了一小股阳。身体已经酥透软透到再也无法动弹了,柳宜生呜咽着静静等待男人像射靶一般的播种过程,有种被完全征服的满足感,又掺杂着自己被当做雌性在前面的花穴中被射的羞耻感,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完完全全地属於疼爱自己的人,连一丝反抗和不愿意的可能性都不复存在,等到麒庚射完,柳宜生已然完全没有了气力,手指头都抬不动,差不多半昏迷了。

“小柳儿太棒了,哥爱你。以後再让你怀宝宝,今天先放过你。”毫无意识地在男人怀里被吻了全身,连一塌糊涂的下体多没有被放过,柳宜生只能有感觉了就哼两声,然後又陷入黑暗的昏睡当中,期间仿佛听到了男人贴心的表白,他只是往麒庚怀里又拱了拱,觉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舒畅,於是也不再动了,就在他的怀里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身子很清爽,柳宜生却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不是自己的,腰酸得更像掉落了下来一样。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赶回了麒麟村。太过分了,昨夜要的那麽狠,还好麒硕不在,若是麒硕也在,两人同时对他这样,自己一定会死在床上的。

柳宜生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道和他们两个如此分离的日子还要多久,往常尽情欢好後,那两人总是尽心尽力地哄他,生怕他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现在没有人抱着哄着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柳宜生心像空了一样,隐隐地觉得麒麟村的事并不像麒庚轻描淡写的那样简单。麒硕和麒庚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他又岂不是这世上最了解他们的人,除非是生死攸关的事,他们哪里能忍耐着对他的思念?

还得找个机会自己回去看看村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才好,自己毕竟也把那里当家,能出力,只要不是那种事情,他也没有什麽不愿意的。

只是今日,肯定是动不了身了,柳宜生决定今日告假一天,不去找西门晴了,不然被他看出了自己连腰都抬不起来,自己这师傅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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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69.大患得解

麒庚吃了个大饱,天没亮依依不舍的对着自己的宝贝亲了又亲,还是咬牙赶回了村子。现在众人对魔君下一步的举动都摸不着头脑,唯有严防死守,不能让再有一个村民无缘无故的失踪,生死未卜。

等麒庚回到村子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不知是否是新里作用,晨雾中的麒麟村看着竟没有了往日的平和宁静,反而有些肃杀和紧张的气氛。

大家都起了个大早,聚集到村子举行集会的空地上,空地的中央俨然支起了一个大木条,而木条上,被五花大绑的人不是那阿土还有谁?

木条的下边,支着不少柴火,这麽多分量的柴火,只需要引一下火苗,立马就能燃烧起来,阿土虽是麒麟的原身,却一直没经过变身,自然是没有能力在大火燃烧之下还留着一条性命。

可看他的表情,哪里有一丝半毫的惧怕,他并不像是将要赴死,而是在做一件庄重而严肃,伟大的事情一般。

麒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麽回事?一夜之间,大家为何对阿土的态度全部改变了,还要处死於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按照麒庚往日的脾气,肯定会先把人给救下来,问个清楚。可他毕竟不是那个冲头冲脑,有勇无谋的青年了,再说他的父亲,麒硕,和祭司大人都在,哪里轮得到他说什麽话。

麒硕见弟弟回来,望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麒庚皱起眉,也没说话,静待事情的发展。

“阿土,因为你的出现,给我族人带来了诸多不幸,你不愿我们将你交出,宁愿以死谢罪,那我们便只能成全你。你现在可还有什麽话要说?”柳慕言冷清的声音响起。

阿土笑了笑,那个糙汉子,在清晨的霞光下,视死如归,看透一切般的一笑,竟有了那麽一些魅惑的样子。他闭上眼睛,朗声道:“阿土贱命一条,生来便无父无母,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这世上是否有与我血缘相亲的亲人。因缘际会,在死前我竟有缘得知,我不仅仅是别人府邸里的一个奴仆,生儿便低人一等,我有我的族人,和我流着同样血脉,还是上古神兽的那麽多同类,能够知道我并不是孤单的异类,这一生便已经足以。如今因为我,让我的族人遭到如此多的伤害,阿土是玩死难辞其咎,只求这火把点燃,把我烧成一把残灰,那人也没有理由再为难你,我所求的不过是永生永世不再与他相见,点火吧。”

柳慕言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取过边上熊熊燃烧的火把,朝那柴堆上点去。

火焰一瞬间便从柴堆窜到了悬吊着阿土的木柱上,可电光火石的须臾之间,木柱被连根拔起,带着一阵疾风,阿土已然被抱起,完全脱离了那堆急火。

来人正是俊美无双的魔君大人,他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怒气,重重的落地,却没让阿土摔到一分。

“谁许你死的?又是谁许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人动他的?”魔君大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潮汹涌,仿佛谁给了他一个不顺心的答案,下一秒他的怒气便会把整个麒麟村燃烧殆尽。可怜的魔君,若是头脑清醒的情况下,肯定能知道这就是麒麟村的人专门为他表演的一场戏,不然真要让阿土死,哪里需要大张旗鼓?可是他被阿土刚才一触即发的危险吓到了,一贯的冷静早已不知所踪。

他的一切举动都在柳慕言和阿土的掌握之下,柳慕言一点都没被他吓到,开口道:“阿土自愿赴死,别说是魔君你,即便是大罗神仙,都没有资格不让他舍去他的性命。如他死意已决,今日魔君有能力救他一回,莫非还能日日夜夜看护着他谨防他轻生麽?”

“你就那麽恨我,恨我恨到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回去?”魔君根本不理柳慕言的话,只是瞪着怀里的阿土,目光如冰如霜,仿佛要把人给刺穿的尖利。

阿土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在他心里一直是天神一般存在的人面如死灰道:“苍祈,你负我在先,欺辱我族人在後,你问我是不是如此恨你,我倒要问一问你,你是不是也恨我恨到要一生一世折磨我,连四我的生死大权都要掠夺了去?”

“死?”苍祈不怒反笑,显得他邪魅妖美的脸更是邪气逼人,“那本君就告诉你,你生是本君的人,死是本君的魂,无论是你今日被烧死,还是明日想出别的方式寻短见,我定要找到你的魂魄让你永生永世只能在我身边。”

阿土面如死灰的脸色在他这种不讲道理又霸道无双的宣言下,反而红润有了生气起来,他笑了笑,咬舌便要自尽,表示自己对他的威胁是如此的不在乎。

苍祈眼神一变,眼疾手快把他的嘴撬开,唇边吐出一些血,还好他发现的早,并未咬断舌根。可他的心却疼到像是自己被咬了,而且是咬到最脆弱的地方,血流如注。

“不可以!本君不要你死,我要活生生的你,你不许去死!听见没!”刚才的自信满满,天上地下唯舞独尊的气势在阿土不要命的举动下轰然坍塌,消失殆尽,剩下的哪里还有什麽魔君的霸气,只是一个可怜的只能用任性的叫嚷来挽留去意义绝的爱人的可怜男人。

热热的泪珠不知何时滴落在阿土的胸膛上,阿土心口一烫,不自觉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美到不可方物的脸庞。他的小少爷从来没有哭过,更没有为他哭过。

“你要怎麽样,只要你不死,随便怎麽样都可以,让我把所有的後宫都散去也可以,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也可以,只要你不再说咬舌就咬舌,我要看到活生生的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不再为难你了,也不为难你的族人,不要自尽好不好?”

“你说话,可算话?”阿土眼中光一闪,可在悲切情绪中的魔君一点都没发现自己被算计了。

“如果我再负你,再一次让你失望,就罚我永生永世都无法再与你在一起,这个毒咒,你怎麽还能不信我?”苍祈拉着阿土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磨蹭,仅仅是想到这种可能,都心如刀绞。

“那若是我还是要生活在麒麟村,要和我的族人在一块,你会帮我解开封印让我变身麽?”

“可以。”

“用你的力量帮麒麟村修补结界也可以麽?”

“可以。”

“把之前掳走的人,都给送回来。”

“可以。”

“遣散你的後宫?”

“可以。”

阿土终於笑了。

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因为魔君大人被吓成了灰烬的头脑,麒麟村天大的困境竟然得到了解决,阿土朝柳宜生投去憨厚中带了点狡黠的笑容:“祭司大人,请准备吧,我想有我们四个麒麟的力量,加上魔君的能力,将结界完整修补起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苍祈看着众人如释重负的表情,隐隐的有点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被设计了。如今承诺做了,毒誓也发了,他想反悔根本是不可能的。可是怀里的人,竟然又笑了,这个笑容在他充满阳刚之气的脸上,是如此的纯真敦厚。仿佛又回到了把他当做他的整个世界一般,让自己觉得安心。

魔君咬了咬牙,在柳慕言请的手势下,跟着这群可恶的麒麟,进入了那个麒麟洞。

罢了,阿土不愿意回去便不愿意回去吧,他不回去,自己莫非还不能来了?怎麽说自己也是帮着这群小麒麟大忙的魔君大人,谅他们也不敢不让他进村子,对吧?

仪式进行了一天一夜,阿土的能量被封锁了太久,现在被释放了出来,在浑身乱窜。等他终於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能量,才与大夥一起协力修补了结界,结果气力耗尽,晕倒在了苍祈怀里。

“小麒麟,给本君准备一间上房,阿土要休息。”魔君也耗了不少真气,但比起阿土至少还能站着,搂着他。他跟在自己家似的,朝着麒天佑命令道。

“早已安排好,多谢魔君鼎力相助,这边请。”一日一夜没有睡的柳慕言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心中大石得以放下,他却一点没感觉到轻松,甚至有种腿脚发软,丧失了支撑自己的力量似的。柳慕言揉了揉眉心,走在前头带路,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麒家父子三人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疼爱一下两个孩子。这些日子以来,小希和小望都是族人轮流带着,明明有亲爹就跟没爹似的,可怜兮兮的吃百家饭。小孩子忘性大,偶尔哭着要爹爹,哭累了睡一觉也什麽都不记得了。

“我们可怜的小东西,这下苦日子结束了,以後爷爷天天抱着你们逗你们玩。”麒天佑都快老泪纵横了,这几个月,孩子都已经长到了膝盖那麽高,跌跌撞撞的还会走步了,只是走的不稳,老摔倒,摔倒了也不哭,直接用爬的爬过来抱两个父亲的大腿。

“爹你先别忙着哭,我们有事情和你商量。”麒硕麒庚一人抱起一个宝贝,仔细地亲了亲。他们何尝不觉得自己对不住孩子,对不住他们的媳妇儿呢?

(12鲜币)70.准备团聚

兄弟两交换了个眼神,不再犹豫,将自己的决定与麒天佑说,未料遭到麒天佑的大力反对。

「不可以!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麒天佑想都不想,大声拒绝,「你们两个臭小子把我的宝贝小柳儿拐走了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把我的两个心肝孙子给带走,让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村子里,简直,简直比慕言还要心狠!」

「爹。」麒硕无奈摇头,给他倒上一杯茶。他就知道自己爹不会轻易同意的,只能对他晓以大义,「爹你不让我们走,莫非你就忍心让小柳儿见不到孩子,和我们长久地忍受相思之苦麽?」

「当然不是!现在大患得解,慕言再也不会有那种想法了,你们现在就把小柳儿接回来,日子还和从前一样,有什麽不好?」麒天佑都急得坐不住了,站起身子踱来踱去。

「哼,爹你是否觉得你十分了解祭司大人,能保证他从今往後一定不会再打小柳儿的主意了?」麒庚插嘴,见麒天佑喉头动了下,张口又说不出什麽,冷哼一下道:「这次我们运气好,阿土是魔君的人,祭司大人当然不可能再让小柳儿和阿土有什麽,可难保日後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阿土。反正你那老相好处理问题的方式就是伤害小柳儿,反正我是不会放心让小柳儿再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麒天佑还想为柳慕言再说点什麽,被麒硕打断了:「爹你想想,自从你与祭司大人决裂,说了重话後,这些时日过去他可有表现出悔不当初的意思?他甚至关怀一下小柳儿如今是否过的好的意思都不曾有过,让我们如何相信他洗心革面,以後再不会有念头了?」

「……」

「还有,就算爹所说的都是真的,祭司大人当真之前只是着急了才想了这麽一出,可他的行为对小柳儿已经造成了实实在在的伤害,就算我们顾忌爹你的意思,哄他回来,他就能愿意回来?当时他都起了把我们和孩子都抛下,一个人走的念头,若不是真的伤心了,怎麽能舍得?

麒硕说的有理有据,麒天佑当然也了解小柳儿的性子。对外人,他睚眦必报,谁欺负了他他都不会善罢甘休。可对自己的父亲,他即使心里怨恨,也不会当真苛责什麽。只是若是让他再回来,在两人心结未解之前,父子之间也难尴尬。

叹了口气,麒天佑不情不愿道:「那你们也不能一家五口逍遥快活,把我这可怜的老头子一个人丢在这,孝心都被狼吃掉了吗?」

麒硕麒庚看他们的爹已经开始撒泼无赖,知道事情也讲的差不多了,於是都松了一口气。

麒硕接着哄道:“我们怎麽是把你孤苦伶仃地留在村里呢,你要是想跟我们走,我们也没什麽意见,你能麽?”

废话,他当然不能,不仅仅因为他是族长,要时刻和族人在一起,还因为……

好吧,说起来也挺丢人的,虽然与柳慕言表面上是决裂了,但若是让他真的完全放下他,甚至到远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去生活,他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守着他,似乎像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在他对自己弃之敝履时没有离开过,现在也不会离开,无论当时那话说的有多狠。

“好了爹,我们这次出去,除了和你儿媳妇团聚,还要帮着小柳儿找他的亲生父母,正好,你知不知道祭司大人是从哪儿把小柳儿抱回来的?”麒庚挥了挥手,他一心想着去见小柳儿,懒得和麒天佑再废话。

“亲生父母?”麒天佑蹙起英气的粗眉,想了想道,“慕言当时把小柳儿抱回来,也没有多说关於小柳儿的身世,只是说这孩子是他家人不要了才送与了他,因为身体的缘故。言语间,应该是个富贵人家,具体家倒是真的没提过。”

他走了几步,突然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小柳儿的母亲,是钦州当时的第一美人,慕言还感慨过红颜薄命,大有小柳儿的生母是遭遇到了什麽不幸,不得不把小柳儿托付给他的意思。不过你们看小柳儿长的那麽好看,父母肯定差不了……”

“太好了,知道是钦州人就好找多了。小柳儿还在渝州瞎忙活呢。”麒庚挥了下拳头,为得到了有用的线索高兴不已。

“嗯,爹,小柳儿也不是铁石心肠,相信帮他找到亲生父母了却了遗憾後,也会想念村子。到时我们再旁敲侧击地哄哄他,看他是不是愿意回来。村里的事情就麻烦爹你照顾一二了。”麒硕一锤定音,朝麒庚使了个眼色,快手快叫地拾了东西。

麒天佑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儿子和孙子肯定是留不住的,只能抱着他的两个乖孙猛亲,期期艾艾地说:“小宝贝一定要常常回来看爷爷,不然爷爷一定会想你们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白头发都长出来的。”

两个小孩被爷爷逗得嘻嘻笑,祖孙三人亲密不已。

“儿子啊,你们当真不和慕言告别了麽?好歹他再不对,对两个孩子还是十分好的,你们这样不告而别,会不会有点……过分?”麒天佑小心翼翼地边哄着孙子边问道。

麒硕没搭话,忙着打包的麒庚只是翻了个白眼说:“爹你是真天真假天真?祭司大人若是知道我们要把孩子带走还不生生吃了我们?”

麒天佑无奈叹气,心想你们说走就走他确实不会吃了你们,可是对我……

唉罢了,反正两人关系早已跌到谷底,也没办法更差了。

那一厢,柳宜生却是浑然不知自己和爱人孩子就快团聚了。他的生活简单而充实,每日悉心教导着西门晴,几乎把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西门晴一点都不辜负他的希望,师徒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在柳宜生的心里,西门晴已经不仅仅是他的徒弟,还是他的弟弟,只希望自己有能力能保护这个柔弱的孩子,让他不至於被如狼似虎的那些妹妹们欺负了去。

一日,柳宜生与往常一样去西门家寻西门晴,刚进门便被管家告知,柳师傅今日不必授课了,阿晴身子不适,无法下床,等他身子好了,会对柳师傅另行通知,到时再麻烦柳师傅登门。

一听西门晴病了,柳宜生好看的眉就皱了起来,心中不无担心。他知道西门晴身子骨并不是太好,可是昨日见人还是好好的,气色红润,未见异常,如何一夜过去,便得了急症无法下床?

他爱徒心切,对管家说:“晴儿不适,不如让我这个做师傅的去照顾他,想来西门家都是大忙人,要抽出人手特意照料一个病人,看着也比较为难。”

这话带刺,好像西门家如何亏待了西门晴一般。管家脸色拉下,不耐烦地答道:“多谢柳师傅关心了。不过这毕竟是西门家自己的事情,柳师傅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11鲜币)71.人心险恶(上)

“那好,我便不管闲事了。”柳宜生笑了下,人皮面具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让管家看得心里一毛。

他转身欲走,却不是回家,而是乘着管家转身关门的时候,不着声息地杀了个回马枪,将迷药快速地在管家鼻口一晃,扶着迷迷糊糊的管家进了西门家。

天公作美,西门家不知出了什麽事情,原本柳宜生还担心扶着管家找藏身的地方一路一定会遇到别人,到时都不知道如何解释,可今日却是奇怪,长廊上一个人都看不到,柳宜生顺顺利利地把管家丢在花园的假山洞里,回眸一笑,管家你就好好的睡吧,方才用的药名唤天仙醉,别说是你了,便是天上的神仙也得睡上个十二个时辰。

接下来当然是去找他的乖徒儿,进了那个偏僻荒凉的小院,却发现哪里有一点荒凉可言,几乎西门家叫的上名号的人,全集中在了那个地方,颇有点“蓬筚生辉”的感觉。

柳宜生知道自己不方便硬闯进去,还是先看看发生了什麽事再说。这事肯定是有蹊跷的,他才不会信西门晴是生病了大夥儿才来看望他的,西门家的人对他不闻不问,别说生病了,就算是快不行了也未必有人会真的关心他。

他用轻功跳上了屋檐,这才看清屋内发生了什麽。

只见内屋里,西门晴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像在不断抽泣的样子。

而一身红衣,柳眉倒竖,颐指气使地站着,气势十足地指着西门晴,不是他最小的妹妹西门盈又是谁。

她对坐在太师椅上的西门夫人控诉,女孩子的声音尖锐,满是恶意:“娘,你今日一定要狠狠惩罚这个小贱人,竟然偷了爹爹送给盈儿最喜欢的双节鞭,害女儿苦找。”

“是啊,娘,今日他能吃了雄心豹子胆偷盈妹妹鞭子敢的鞭子,明日就敢用鞭子打我们,我就跟爹爹说了不可以让他学功夫的,爹爹不听我的,看吧,才学了多久就会偷东西了。”

在一边帮腔说着风凉话的是比西门晴才小一岁的大妹妹西门雪,她生得和西门夫人很像,也是一标致的美人,只是说的话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像是不把她的哥哥置於死地她都不会满意似的。

听他们说话恶毒,柳宜生眉毛一挑,刚想下去把西门晴扶起来不让他再受委屈,就听西门家母开口了,柳宜生想她如何也算是一家的女主人,应该起码会公平对待孩子吧,於是了动作,想听她如何说再决定下一步动作。

西门家母悠哉哉地喝着仆人递上的热茶,轻轻滑着陶瓷杯的杯盖,声音稳重却凉薄:“晴儿,你倒是说说,西门家那麽多年,可有亏待过你?抬头说。”

西门晴早已哭成了个泪人,但是大妈吩咐,自然是不能不听地。他弱弱抬起头来,摇了摇头,声如细蚊道:“未曾亏待过晴儿……”

“大声点,西门家没给你吃饱饭麽?”西门盈在边上呵斥,把可怜的西门晴又吓得哆嗦了一下。

“大家都对晴儿十分好,未曾亏待过。”西门晴没办法,只能勉强提气大声回答。

“好,既然你也觉得西门家对你好,为何还要恩将仇报,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连自己妹妹的心爱之物也要偷窃,莫非是对你妹妹心有不满,想让她难过?”西门夫人看西门晴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乞丐,而不是一个家人。

西门晴委委屈屈地摇头道:“不……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为何盈儿会在我床下边找到了鞭子,我真的从未对妹妹的东西起过觊觎之心。”

“还敢狡辩!在你床下发现不是你偷的难道是狗叼进来的麽?还是你说我们在冤枉你!”西门盈的声音尖锐至极。

西门晴不知如何辩驳,只能双眼含泪又把头低了下去。

“娘,我看他是冥顽不灵,不给他吃点苦头我看他是不会知道悔改的。”西门雪又积极地献计献策。

“晴儿,我这个做大娘的也不是偏颇自己的女儿,你做错事,原本薄罚就可,可是你死鸭子嘴硬,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是矢口否认,那我不惩治一下你,也没资格当这当家主母了。”她顿了顿,挑起了嘴角道:“你既然偷的是鞭子,那便常常这鞭子的力道。盈儿,用你的双节鞭,就二十下,不要太用力了,小惩大诫。”

西门晴抖成了筛糠,柳宜生则气成了筛糠。这一屋子的美女,老的小的,竟都是蛇蝎心肠!那个老女人,嘴上好像公平公正,还让女儿行刑不要太重,好像是充满仁爱之心,实则分明是青红皂白不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西门晴一个,认定鞭子是他偷的,就要自己的女儿抽打他。

在西门家谁不知道,西们盈年纪虽小,欺负起她的哥哥来可是向来不心慈手软的,别说二十鞭,就算是十鞭子,五鞭子都未必能够受得了。

还有西门晴那四个妹妹,没有一个站出来为自己的哥哥说话便罢了,竟然个个都落井下石,西门夫人让西门盈抽西门晴,她们个个喜笑颜开,像是抽的不是她们的哥哥,而是哪个有深仇大恨的人一般。

这究竟是什麽家庭什麽家人?!还是他从小在麒麟村长大,当真不知道在人类社会里,人与人都是如此相处,没有半点对家人的仁慈和宽和,有的只是千方百计的想致对方以死地,只因为看他不顺眼?

是了,以他对西门晴的了解,这鞭子怎麽可能是他偷的,十有八九是那个西门小姐,最近没的玩,随便找个东西来陷害她的哥哥,反正看着西门晴被欺负,她们就开心,最好能欺负他的是她们自己。

怎麽会有如此畸形的家庭和亲情,柳宜生看得心痛不已,在西门盈的鞭子就要下去时,跳下了房梁,徒手接了一鞭子,顿时手臂火辣辣地,开出了一道血痕。

“师傅?”还泪眼朦胧等待受罚的西门晴看到希望似的眼睛亮了起来。

“柳师傅?我们处理家事,你来做什麽?”西门夫人秀美一紧,凌厉地看着柳宜生,颇有没好戏看,心中不快的意思。

“西门夫人稍安勿躁,所谓教不严,师之惰,晴儿今日若是做错了什麽事,我这个师傅自然也有错,怎麽是无关紧要的外人?”他把西门盈的鞭子环住拉扯了过来,细细打量,笑道:“晴儿,他们说你偷的就是这条鞭子,可是真的?”

“师傅我没有……”西门晴以为连师傅都不信任他,急的猛摇头。

(12鲜币)72.人心险恶(下)

“师傅瞧这鞭子十分普通,想来晴儿应该是看不上的,又如何会偷了你妹妹的心头好?”

“你这个无知的武夫!”西门盈却是不服气了,她叉腰大叫:“这是我爹爹送我的,如何会是普通的鞭子?你看这鞭子的手柄都是名家打造的,好看的不得了,恐怕你这无知武夫这一辈子都没见过。”

“哦?名家打造?你是指玄铁的手柄上刻上个鬼画符,就是极品了麽?”柳宜生撇嘴,像是对西门盈爱不释手的鞭子毫无兴趣:“我只能说,小姑娘你还太小,未曾见过真正的好东西。不巧了,前些日子晴儿说也想学软鞭,我便送了他一条比这个好看上百倍的鞭子,不信我找来给你们瞧瞧。”

柳宜生说着,把西门晴视作珍宝的软鞭从他藏在角落的一个破瓦罐中取了出来,往西门夫人眼前一亮道:“这软鞭,西门夫人看比起西门小姐的双节鞭又是如何?”

这简直不能比!柳宜生随手送出去的鞭子,可是用麒麟洞中的寒玉做柄,气质温良,光看就知道非池中之物,又岂是西门老爷送给女儿玩耍的双节鞭可以比的。

西门家母也不是没看过好东西的人,冷哼一声把鞭子放在一边道:“即使晴儿有了自己的鞭子,柳师傅又如何保证他不会起了贪欲偷我女儿的鞭子?”

这话俨然是强词夺理,非得给西门晴按上偷窃的罪名不可了。

“就是!他一定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一根不够,还想要我的!”西门盈在一旁大呼小叫。

柳宜生眉头一跳,已经有些失了耐心,这家人胡搅蛮缠,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他刚想发作把他们都奚落上一顿,西门晴却是伸手怯怯地拉扯了下他的一觉,眉宇间委曲求全,竟有让他不要再为了他顶撞他们的意思。

柳宜生喉头一腥,直想吐血。真是怒其不幸,哀其不争,一甩袖,干脆不理徒弟,朗声道:“我是无法证明晴儿是不是真的没有像你们所说那样,贪心不足,偷了西门小姐的心头好。西门小姐可否告诉我,你如何丢了鞭子,便找到了这麽个平时都不会进来的地方,还一找便找到了?”

“哼,那还不是因为本小姐聪明,整个西门家,除了他还会有谁偷我的东西。”西门盈像个骄傲的孔雀,扬起脖子,丝毫没有跳进了全套的自觉。

“那就是说,西门小姐冰雪聪明,掉了东西,连自己房间都未曾寻找,便劳师动众,请来了自家姐妹和母亲,直扑你哥哥的房里,然後还当真一摸就摸了个准,人赃并获了?”

“是又如何?”西门盈还傻傻的接话,西门家母已经脸色变了。这柳师傅的话,夹枪带棒,直指西门盈陷害自己哥哥,知道这师傅不好对付,为了防止女儿再胡说八道,西门家母轻咳嗽一声道:“柳师傅不用多说了,盈儿我是相信的,她还那麽小,如何会坑害晴儿。不过我细想了下,柳师傅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晴儿有柳师傅关照他,送他好东西,没事自然也不会觊觎他妹妹的东西。兴许真是家里的狗贪玩,给叼了过来。”

她一锤定音,起身拢了拢衣摆道:“今日之事,便当是一场误会,盈儿日後要把自己的东西看好,晴儿就好好的在院子里呆着,如果狗又往你这叼来不应该是你的东西,记得交给管家就是了。”

西门盈拾起自己的鞭子,恨恨瞪了西门晴和柳宜生一眼,跟着母亲也走了。破陋的屋子总算清净下来,柳宜生忙把徒弟扶起来,心中还气他不争气想把这冤枉给吃下肚,冷着脸不看他。

“师傅……晴儿多谢师傅帮晴儿说话……师傅手还受伤了,晴儿帮你包一下吧。”西门晴揉了揉跪麻木的双脚,扯着他的衣袖想撒娇,想到他刚才为自己挨了一鞭子,心疼了,小脸又皱了起来。

“你瞧你那扶不上墙的样子,你那些妹妹今日能借故打你,明日就能真的把你打死。你就把你师傅气死好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就算是小妈生的,他们也不至於恨你恨到这种地步。你到底是得罪了他们什麽?还有你上次说的,这就是你的命,现下你就给师傅说个清楚明白,到底为何你就命该如此了?啊?”柳宜生气得连手臂上的伤都顾不上,指头点着西门晴的脑袋。”

“晴儿……晴儿告诉师傅,师傅也一定会和他们一般嫌弃我的。”西门晴大大的眼睛闪着泪花,不愿意连这世上第一个也是最後一个真心关怀自己的人也失去。““要嫌弃你也是嫌弃你这个不争气的个性,将来被人吃掉了还眼巴巴的把自己洗干净让人吃干抹净!说吧,师傅答应绝对不嫌弃你就是了,拉钩!”

见他脸都气歪了,还伸出手做着孩子气的举动,西门晴破涕为笑,颤巍巍地把小指也勾了上去,咬着唇鼓起勇气道:“他们厌恶我,是因为我是个怪物,生了一个畸形的身子,不男不女,会给家里带来厄运。”

柳宜生听到这话,脸刷的白了。

西门晴却当他是第一次听闻世上有这种人,心里不安,着急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世人为何会说我这种怪异的身子会给人带来霉运的,我一直很乖,没有做过什麽坏事,老天让我长成这样,一出生我娘就想掐死我,後来後悔了,却也不理睬我,不是打我就是骂我,最後还得了疯癫之症。若不是我爹不忍心,恐怕晴儿早活不到现在了……”

柳宜生眼睛圆睁,不敢置信自己的徒弟竟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他们雌雄同体的身体被世人认定是不祥的象征,是出生就应该被掐死的怪胎。自己幸运,虽说父亲养自己是抱着那种目的,但他得到了甚至是比普通孩子更多的宠爱和关怀,而西门晴,则只能被家人所厌恶和折磨。

“晴儿,你的身子,并没有什麽不好。”用指腹擦干西门晴的眼泪,那脸蛋柔的可以出水。

“什麽?”西门晴像是从来未听过这样的言论,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师父。

“没有不好,女娲娘娘造人,必然是有她的用意。那些俗人不懂晴儿的好,说什麽晴儿会带来厄运,都是胡说的,事实上晴儿懂事听话,心地善良,连个小虫子都不愿意踩死,又如何会给谁带来不幸?听师傅的,将来总会有人发现晴儿的好,跟师傅一样宠爱珍惜晴儿,也不会嫌弃晴儿的身子,所以晴儿不要妄自菲薄了,这并不是什麽怪胎,其实除了晴儿,这世上还有许多和晴儿一样的人,他们都得到了幸福,和寻常的人也没有什麽不一样。”

真……真的吗?师傅可不能骗我……”

“师傅什麽时候骗过你?”柳宜生摸着他的头,笑的很好看,连平凡粗犷的脸都让西门晴目不转睛地盯着。

作家的话:

西门晴小时候的遭遇在这章结束就交代的差不多了。

有话想跟大家唠叨唠叨。

有姑娘觉得,小柳儿在西门家变得感觉成熟了不少。

小柳儿从出了麒麟村,其实世界观神马的全部被刷了一下,他和两个小攻在一起的时候,有人保护疼爱当然不需要成熟,但是在西门晴面前,他是一个大人,一个强者,所谓环境会促使人长大成熟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

西门晴的遭遇也让他有了很多感触和改变,人不可能单纯一辈子,但是却可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单纯一辈子xdd

(11鲜币)73.爱的试炼

清亮的眸子里映射出他易容之後的容貌,柳宜生不知为何,不想连自己的徒弟都瞒骗。让西门晴等等,他起身接了一盆子水,滴入几滴自制的易容水,将脸上的化妆洗净,漂亮的不输西门晴的容貌便露了出来,西门晴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傻孩子,这是师傅的真实容貌,你记清楚了?”

西门晴怔怔点头,师傅原来是如此好看的人……

“现在师傅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知道了师傅的秘密,师傅不会说出去,你也要帮师傅保密。”

话题不知不觉地被转移,西门晴不再沈浸在自己期期艾艾的情绪里,重重点了下头。希望的种子被悄无声息地种植在了年轻的心田,或许真如师傅所说,将来也会出现一个人,爱他护他,不因为他的身子而嫌弃他。如果真出现那样的人,他一定要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回报他,给他幸福。(你猥琐的妹夫几年後就会出现了xdd)

柳宜生与西门晴分别後,手执纸扇,缓缓踱步回家,心中思虑万千。

他今日发现的秘密,对他本人也十分有帮助。之前只是知道自己因为身子畸形被遗弃了,现在才知道,不仅仅是因为身子的原因,而是因为他和晴儿这样的双性之人会给他人带来厄运。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他在麒麟村长那麽大,给谁带来过厄运了?可笑这些荒唐无知的人类,因为别人与他们不同,就百般诋毁伤害,欲毁之而後快。柳宜生对人类的印象又差了几分,甚至有些踟蹰是否真的要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找到又怎麽样?不过是嫌弃自己,抛弃自己的人罢了,他们制造出自己,又因为怕自己给他们带来不幸而遗弃自己。想必现在他们可能也有了自己的所谓的“正常”儿女,而自己也有贴心的爱人,可爱的孩子,可能都当他已经死了,自己何必再现身招人不痛快也弄得自己像是多余的产物一般不痛快。

人类愚蠢,因为这种对未知的惧怕,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的亲生孩子,别说与他的族人相比,可能连禽兽都不如,虎毒还不食子,看那西门家人的嘴脸,可不是比豺狼虎豹更凶狠恶毒,六亲不认?

不行,把晴儿留在那种地方,今日因为他可以逃过一劫,日後可就做不得准了。那麽好的一个孩子,怎麽生来就要被这麽糟蹋?柳宜生又心疼又郁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

到了家看到大门是开着的,想到可能是两人来看他了,眼睛一亮,郁闷之气一扫而空。还是他们好,永远都不会嫌弃自己,无论自己是怎麽样的。

“宝宝!”这惊喜真是大大的,屋里的男人们正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坐着等他呢。他也顾不上和男人们亲热,看到朝思暮想的孩子一个箭步就抢到了怀里,一手抱一个,不住亲吻,以解相思。

孩子们也是许久没看到爹爹了,想念的紧,牢牢地贴在他怀里,绣着他的味道,高兴的很。

若是平时,两匹种马已经开始吃孩子的醋了,可是今日……

其实这也不该怪他们,这是他们第一回见到自己宝贝易容後的装扮,哪里还有半点漂亮英挺的样子,就一粗糙的汉子,比他们还粗,要在突然之间接受自家媳妇儿惊天大变样,就算他们是神兽,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你们怎麽了?一脸吃错药的表情……”柳宜生和孩子一顿亲热後,终於发现两个人的怪异反应了。

“这……小柳儿……你平日就是这幅打扮出门的?”麒庚抽着嘴角问道。

“是啊……怎麽了,不是你们让我易容以策安全的嘛?”柳宜生横了他们一眼,虽然眼神魅惑好看,可是放在这麽张纯爷们儿,糙汉子的脸上面,就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没……没事……就是不大习惯……”麒硕摸摸鼻子,“你赶紧洗掉,到了家还易容做什麽?”

柳宜生却敏感地皱起眉。他回来的路上还在想两人是如何都不会嫌弃他的,现在可好,现世报,他只是易了个容,两人就这麽个反应,简直是生生抽了他一巴掌,还说不嫌弃,不嫌弃能连碰他都不愿意,离他八尺远?

“我今天还真就顶着这张脸睡觉了,你们不愿意看,睡地上!”柳宜生气不过,根本不愿意合作,“我还以为你们俩是什麽好东西,其实也是以貌取人,是不是我如果真长这样,你们便不会喜欢我,不愿意和我在一块儿了?”

这简直是胡言乱语强词夺理了!但兄弟俩又如何知道他今日受过什麽刺激,麒庚抓耳挠腮解释:“宝贝儿啊,这假设不成立,你又不长这样……”

他这麽一说,柳宜生火更大了:“嫌弃我便直说,我不但今日,以後日日都用这张脸过日子,看不过去咱就别呆一块儿了,留下儿子赶紧滚!”

麒硕麒庚头都大了,为了假设的不存在的事情连这种重话都说了出来,是想气死他们吧?

两人对视一眼,怎麽办?别说顶着糙汉子的脸了,顶着麻子的脸也是他们媳妇儿,是孩子的爹,除了哄还能如何?

从他手里抱过孩子,把孩子放在他们自己的婴孩床上,柳宜生还闹着别扭呢,就被搂进了两人怀里。

嗯,脸虽然奇怪,身子抱在怀里的感觉,身上的味道,还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滚开,不是不愿意碰我麽?”柳宜生想挣扎,却被他们搂的死紧。

“哪有不愿意碰你,只是不习惯而已。现在习惯了,好好碰碰你,哥是多久没见你了?没良心的小东西一点都不想哥。”麒硕咬着他的耳朵轻轻吹起,柳宜生一个颤抖,软了下来。

“就是嘛,只要是小柳儿,我们怎麽可能不喜欢。”麒庚叼住了另外一个粉嫩的耳垂重重舔了一下,嗯,味道还是一样的美味。

“你们别……喂……不要一见面就这样……”

自然,抗拒声总会转化成好听的呻吟,禁欲良久的麒硕这次分外卖力,很快就把柳宜生弄得浑身颤抖,坐在他的巨物之上不住起伏。

销魂的情事是在孩子嚷嚷着饿了要吃饭要爹爹抱的哭闹声中不得不中止的。柳宜生那时已经被弄得香汗淋漓,出了三四回,底下湿乎乎的一片,连腰肢都动不了一下。兄弟俩自然是吃了大饱神清气爽,欢快地一个喂孩子,一个帮柳宜生沐浴清洗。

作家的话:

我可耻的…竟然做了拉登党…

(14鲜币)74.不该沐浴

这一点亮蜡烛,兄弟俩脸色就变了。

方才天色昏暗,激情中又没有注意细看他的身子,现在一看,原本洁白无效的手臂上红红一道,血早已止住,鞭痕却狰狞可怖。

“怎麽回事?谁伤的你?”麒庚心一疼,脑袋一热,站起身子,一脸怒气勃发。

“……”他们不提,柳宜生都快忘了今日帮徒弟挡了一鞭子的事了。当时形势紧迫,满屋子都是要把西门晴置之死地一般的豺狼虎豹,西门盈那小妮子,才十来岁,手劲却不容小觑。

这鞭子挥在自己手上,也就是疼了一下,咬个牙也能忍过去,若是打在了徒弟那弱柳扶风的身子上,可能就被抽昏过去了。

“这不严重,我已经上过药了,别担心。”男人嘛,有一两道疤痕算什麽?柳宜生没当回事,拉住了暴走的麒庚。

“谁说不严重的?你的身子都是我们的,凭什麽就给别人打了去?”

“真的没事了,我还光着呢,沐浴完了再说嘛。”柳宜生感动於他们对自己的维护,想起自己和西门晴,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待遇。他只要受个小伤,他们就大惊小怪,西门晴就算是被打的遍体鳞伤了除了他这个做师傅的,还有谁会给他一点关心和爱护?

麒庚忍着怒火,把人给饬干净了,包在大被巾里扔床上。

孩子也整睡了,三人终於有了时间,好好的说说贴己话。

柳宜生被两人抱在怀里,久违的温暖和安心,让他极其放松,把近些日子在西门家发生的一切都挑着捡着说给了他们听,才说到一半麒庚就眉头紧蹙:“这还是不是一家人了?怎麽能如此对待孩子?”

“恐怕小柳儿还有什麽没和我们说呢,是不是小柳儿?”麒硕却听出了柳宜生欲言又止的部分,手从边上伸出,顺着他光滑的腰处缓缓摸索。

“别动手动脚的!”柳宜生腰测发痒,往麒庚那边钻,出了狼窝又入虎穴,麒庚也不是什麽好东西,手闲着也是闲着,捏着他的乳尖,并非挑逗他,只是玩闹罢了。

“你们再这样,我可不说了!”柳宜生被紧紧夹在中间,又动不了,脸一沈,当真有些气愤的模样。

兄弟两不得不鸣金兵,规矩抱他听他接着说下去。

“我那个小徒弟,是与我一样的双性之人,所以才遭到如此多的欺凌。我才知道呢,我这样的身子,人类社会里是要被生下来就掐死扔掉的,能被爹捡回去,也算是万幸了。”

“没事啊,我没有自怨自艾的意思,我有你们,别人如何看我都不重要。”柳宜生见兄弟俩神色紧张,不由笑了笑,安抚他们,“我担心的是晴儿,他在那个家里是毫无亲情可言的,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在西门家陪着他,你们说,我们把他养过来,让他与我们生活在一起,可好?”

这是他琢磨了许久的念头。在柳宜生的概念里,只有感情好,相互关怀的人组成的才叫家庭,像西门晴那样的,也许他的家人对他的情感还不如自己这个当师傅的。至少自己对他是真的好,不会满怀恶意。如果麒硕麒庚不反对,干脆带他逃离西门家,有两人在,必然没什麽问题的。

“从别人家里把人拐出来,哪里是你想的那麽容易的,他自己同意麽?”麒硕不太乐意,柳宜生与那孩子有师徒之友谊,但西门晴对他们而言只是陌生人。小柳儿一个头脑发热,对人同情,也许还产生了同命相连的念头,但要在自己这家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陌生成员,一时半会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应该会同意的吧,这世上也就我对他最好了。”柳宜生皱了皱鼻子,回道。

“宝贝儿,这只是你想的,就算你待他再好,说到底那也是他的亲父亲妹,那孩子长那麽大没有出过家门,真跟我们走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离开自己的家人,更多的是面对一个崭新的环境,他未必能够鼓起那个勇气。”麒硕顿了顿,亲了他认真听,因为眨动眼睛而蒲扇的睫毛一下。

“更何况,小柳儿,渝州不是久留之地,我们的生活也不稳定,一边要帮你寻找家人,未来是否回麒麟村,还是找个别的地方住下,现在都是未知之数,让那个孩子跟着我们颠沛流离,是不是合适?”

“还有呢,你说他的身子与你一样,如果我们把他带回麒麟村,祭司大人是不是又会打上他的主意?”麒庚想到了麒硕没想到的地方。

柳宜生眼睛睁大,暗道自己怎麽把这个给忘了,麒硕和麒庚不可能一辈子陪伴着他在外边游走,早晚要回到麒麟村的,也也许有朝一日想通,也会再回去,到时那西门晴该怎麽办当真是个天大的问题。

“所以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我们并不是不可怜他,只是跟着我们未必是对他最好的,小柳儿你觉得呢?”

柳宜生不得不点头认同,他一厢情愿的觉得把西门晴从水深火热的环境中解救出来就是对他最好的了,却忘了自己将来可能也会四处漂泊,不知哪儿是家。

“村子呢?我还没问你们怎麽今天可以一起来看我了,还抱着宝宝?”

麒麟村的危机解决後,麒硕和麒庚才敢把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柳宜生。柳宜生听得一惊一乍,自己不再的日子竟然发生了那麽多事,他长大的村子差一点就被毁於一旦,而自己什麽都没做,什麽都不知道。

“你们混蛋!那麽重要的事情竟然瞒着我!我就算出不了力,也可以在你们身边陪着你们!”柳宜生气得一人捶了好几拳,两个混蛋装模作样地痛苦大叫,他就不好意思再揍下去,鼓着脸不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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